首頁> 武俠仙俠> 山河祭> 第五章 霍家舊事

第五章 霍家舊事

  清漓面無表情:「你們剛才在丹霞幫的變故我看見了,你所謂的宅子是丹霞幫原址,已經很久沒有人住,都快塌了。」

  陸行舟問:「大小合適不合適?」

  清漓不語。

  她們「殘部」來夏州,當然沒多少人,那地方既然原先是個能容數百人的幫派駐地,顯然大小是足夠的。

  「大小既然合適,翻新修繕一下也不費什麼工夫。」陸行舟笑眯眯:「我有錢,你懂的。」

  你剛才是黑了挺多錢的……清漓冷冷道:「我們為什麼要等翻新?」

  「因為便宜。相信你們帶不了太多錢逃難,能省一點算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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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漓閉上了嘴。

  其實她們挺有錢的,並不會糾結這點價格,當然,不太合適在這種初識者面前把財露白。另一方面說,清漓本就不可能和誰市儈地談錢議價,更別提這種似乎對自己有別樣心思的臭男人。

  不過之前柳煙兒自作多情笑掉人的大牙,清漓還真不敢判定這男人到底什麼意思,別整得自己也自作多情就搞笑了。

  結果沈棠饒有興致地說話了:「先帶我們去看看地方,才好決定。」

  清漓微微蹙眉,看向沈棠的目光有些詫異。

  你還真打算繼續和這人攪和在一起?

  霍宅依山而建,是個獨立的大莊園,並沒有鄰居。丹霞幫原址所謂的「毗鄰霍宅」,實則還是間隔了很大片的田園。

  一行人抵達丹霞幫原址門口,陸行舟沒有進去,反倒轉頭回望。

  目光越過茫茫田園,依稀可見遠處連綿的霍宅,楊柳掩映之下,綠瓦青苔。

  陸行舟的目光變得有些幽深。

  「這就是你的宅子?」沈棠的聲音在身邊響起,頗有幾分興致:「地方不錯,僻靜清幽,周遭空曠,演武也很方便。就是如果我們要演武的話,那邊的鄰居……」

  陸行舟收回目光,淡淡道:「至少短期內,那個鄰居不會有閒工夫過問我們的事。」略頓了頓,忽又笑了起來:「貴宗如果想發展,單這宅子可不夠。你說,那邊連綿田舍、背靠群山,是不是極好的擴張方向?」

  沈棠笑道:「那當然好,可惜就算別人肯賣,我們的實力也吃不下。」

  「夢想還是要有的……」陸行舟道:「此外……那間大宅靈氣特異,隱含一絲活死人肉白骨的造化之奇。尤其對於傷筋斷骨的外傷,在其中治療事半功倍。」

  清漓微微一怔,沈棠眼裡驟起精芒,下意識把手放在斷腿膝蓋上。


  細細感應那邊田莊的狀況,果然有那麼點隱約的感覺,好像是真的。

  單靠所謂特異靈氣是否能治療另說……關鍵是按陸行舟這個說法,霍宅底下是不是有寶物?如果能取得寶物,是不是更有希望治癒?

  仿佛看出她的想法,陸行舟微微一笑:「寶物是沒有的。或許曾經有過,已經被帶走了,如今只是殘留的靈氣還沒散盡。」

  沈棠斷然道:「我們租了。」

  「沈姑娘要搞清楚,有殘餘靈氣的是那邊的霍家老宅,可不是我們這邊。」

  「沒關係。」沈棠若有深意地看了陸行舟一眼:「陸先生自己也不良於行,或許我們的目標會很一致。」

  陸行舟露齒笑了:「那要加錢。」

  清漓:「?」

  沈棠忍不住道:「你不是說這裡便宜?」

  「不那麼說,你們怎麼會來看房,親自體驗一下那邊的靈氣?」

  「……」

  「柳煙兒前例在先,姑娘可不要輕易認為誰看上了誰,雖然我真喜歡白毛……」陸行舟示意小道童推輪椅離開,一路遠去:「這裡的修繕只是換些樑柱刷刷漆,三五日便可入駐。五日之後,你我此地再見。」

  小道童扭頭揮手:「姐姐再見。」

  目送師徒倆往城內方向遠去,沈棠和清漓對視半晌,各自面無表情。

  過了好半天,清漓才低聲道:「真要和此人攪和在一起?感覺過於神秘難測,徒生枝節。」

  沈棠道:「國師卦象指引來夏州……越是莫測的,豈不越可能應上了卦象?」

  清漓凜然:「是。」

  沈棠目光幽幽:「先知彼。盡全力查清此人的一切信息。」

  …………

  「統領,霍太師家前些年並無變故,也沒什麼仇家。」鎮魔司里,有精通夏州舊事的老捕頭對盛元瑤匯報:「當年霍太師失了聖眷,一家子賦閒在夏州老宅,那種處境都是謹小慎微的,並不敢太過跋扈,又怎能得罪如此兇殘的仇家?」

  盛元瑤聽著就不信,冷冷道:「以他們的身份在這荒僻邊城,真能多麼謹小慎微也是有限。此地沒有霍家人,不用為他們遮羞。」

  老捕頭有些尷尬:「若說略有欺壓鄉鄰,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咳。但若是因這類事得罪了誰,那就真真無法追溯了。」

  這一聽就是多得都沒法找了,還謹小慎微呢……盛元瑤板著臉:「除此之外呢?沒有特殊一些的事件?連我在京師都聽說過十年前霍家七公子夭折了。」


  老捕頭擦著汗:「這種霍家內事,除了霍家伺候了十餘年的老人之外,外人如何得知詳細?霍家傳出來的風聲也就是重病夭折。」

  盛元瑤心中忽地一跳。

  霍家伺候了十餘年的老人……這次兇案里,死的豈不就是這些人麼?

  盛元瑤沉吟片刻,問道:「你對這霍七公子生前之事知道多少?我在京師聽霍家人交談時提起過一個叫霍殤的名字,是他麼?」

  老捕頭道:「對的,就是霍殤。當時我們也嘀咕過,霍家怎麼給自己孩子起這麼個名……不過據說是卜算得來的名,倒也不稀奇就是了。」

  「嗯,還有呢?」

  「這位七公子的生母據說就是個低賤丫鬟,是霍家家主一次酒後……事後被扶為妾室。要說霍家在這一點上倒是可以的,對這七公子也一視同仁,好生培養著,可惜八歲那年因病暴斃,他母親也抑鬱而逝了。」

  盛元瑤摸著下巴,知道老捕頭為什麼說霍家這一點還可以。

  如果是子嗣稀薄的家族,這種意外得來的兒子說不定會是個驚喜。但霍家子嗣旺盛,這都是第七個兒子了,各房堂兄弟更不知道多少,那情況就悲劇得多了。

  子嗣旺盛的前提下,這種意外和低賤丫頭搞出來的孽種別說不如正常妾室所生的庶子,甚至還不如外室私生子呢。畢竟妾室外室,一般也頗為得寵。而這種意外搞出來的,其母地位又低賤,顯然沒什麼得寵可言,這種庶子在很多時候和家生仆的地位區別不大,往往會是各房欺辱的對象。

  還能夠一視同仁地培養,當然算個可夸的「仁慈」。

  但這種修行之世,高門大族的醫藥與修行優勢下,可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那麼容易夭折。養到八歲了還能暴斃,怕是關照有限,這所謂的「一視同仁」是不是僅僅做給外人看的還不好說……

  「在那前後,還有其他變故麼?」

  老捕頭回憶了一陣,又道:「那幾年天下災情嚴重得很,各地歉收。好像就是在七公子死後沒多久,老太師向朝廷獻策去海外找紅薯,後來找到了,霍家因此功起復,舉族搬往京師去了。據說這利國利民之策是霍大公子提的。」

  盛元瑤心中一動:「確定是七公子死後不久?」

  「應該差不離,要麼就是之前不久?反正肯定是那左右的時間。」

  盛元瑤眯著眼睛沉吟良久,終於點點頭:「知道了。嗯……關于丹霞山上以前那個丹霞觀,你又知道多少?」

  「丹霞觀以前就是個破敗道觀,裡面只有孤零零一個老道士,也沒人知道道號。就自己煉丹度日,也幫人卜卦算命,據說也不怎麼准。也不知道啥時候人都不在了,也沒人留神。」


  「他收過徒弟麼?」

  「最後那幾年似乎確實邊上有個道童,看著很虛弱,病懨懨的樣子,時常只見他坐地上。」

  盛元瑤急促問:「坐地上,因為殘疾麼?」

  老捕頭歉然道:「當年沒在意這些,只是見他坐地上,不知道是否殘疾。統領想知道詳細,可以再多問問其他去過丹霞觀的老人。」

  盛元瑤點點頭:「最後一個問題……老道士身邊出現道童的時間,和霍七公子死亡的時間,是否相合?」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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