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興樓上空的鷹
珍妮話音落下,王義就抬頭尋找那四架噴火。
下一刻,一架噴火式戰鬥機轟鳴著從他頭頂掠過,機鼻上那一排發動機排煙管不斷的有火花噴出。
飛機的座艙居然沒有座艙蓋,坐在裡面的飛行員戴著風鏡,留著一把鬍子,脖子上的圍巾在空中狂舞。光看他這個造型,在《皇牌空戰》之類的空戰遊戲裡,就是個出場帶專屬BGM的人。
座艙外的擊落標誌更是印證了這一點,一排整整11面紅白黑三色旗,似乎代表著圍巾男擊落了11架普洛森帝國的飛機,而那面聯合王國皇家空軍的旗幟更是無比的顯眼,那代表他干下來一架友軍。
座艙後方,噴火的機身上除了皇家空軍的圓徽,還畫了拿著金色的鬱金香,那大概是飛行員的個人標誌。
這時候傑森上尉也注意到掠過的噴火沒有座艙蓋了:「為什麼沒有座艙蓋?這樣不會影響高空作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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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義:「大概飛行員需要感受風,才能有好的發揮。」
其實這是意呆利飛行員的奇怪要求,地球上意呆利飛行員曾經全力以赴反對全封閉座艙,理由就是不能感受到風,會影響發揮。
另外三架噴火也掠過了奧班農號,沖向正在掃射人群的零戰。
是的,他們沒有去追投完彈正在爬升的貝蒂式轟炸機群,而是沖向了低空的零戰。
零戰也發現了四架噴火,立刻停止掃射,調轉機頭沖了過來。
兩邊的速度都很快,一下子就接近到兩公里以內。
噴火率先開火,綠色的曳光彈在被大火染紅的天空里分外顯眼。
零戰可能是掃射平民消耗了太多的彈藥,並沒有急著潑水,而是在兩邊快要撞上的時候開火!
噴火一下子作鳥獸散,躲開了零戰的射擊線,雙方在空中交錯。
王義離得太遠了,只能看個大概,只能按照以前看過的空戰電影展開想像:交錯的瞬間噴火的圍巾男和零戰飛行員對視——
實際上他啥也看不清,只能看到兩邊潑出去的曳光彈組成的彈幕。
他想用望遠鏡,但是空戰中雙方機動速度太快,望遠鏡放大之後容易丟失目標,不放大又看不清楚。
唯一清楚的是,四架噴火式戰鬥機勇敢的和十五架以上的零戰纏鬥在了一起。
這時候就連剛剛在拉防空彈幕阻止敵人轟炸機向軍港飛的高射炮都停火了,王義看了眼高射炮陣地,發現炮手們也全在觀望發生在射程外的戰鬥。
他還聽見身旁的水兵在嘟囔:「加油啊!乾死敵人!至少擊落一架啊!」
王義忍不住評價道:「情況不樂觀,噴火戰鬥機戰法錯了,他們居然在低空和零戰打單環和雙環格鬥,這樣贏不了的。」
零式戰鬥機的優勢就是盤旋性能非常好,轉彎半徑小,聯合王國飛行員們的選擇簡直正中鬼子下懷。
當然噴火的盤旋性能也不錯,但比起零戰,噴火的長處在於能量戰也還湊合,可以搶占高度打俯衝掠襲。
空戰中發揮自己駕駛戰鬥機的長處,去打敵人的短處才是正解。
地球的老美老飛行員就很快總結出了零戰的劣勢,陸航老飛用P38打高速掠襲,海航老飛則用F4F野貓和零戰拼滾轉,玩薩奇剪。
兩邊都取得了不錯的效果。
P38是完全放棄了和零戰作戰,高速穿透零戰的防禦盯著轟炸機打,打完就跑,最後在鬼子轟炸機飛行員那裡贏得了「雙身惡魔」的「愛稱」。
F4F野貓則在3對15的情況下打出了4比1的比分。
王義回想這些的當兒,有水手高喊:「有人被擊落了!」
王義趕忙舉起望遠鏡,看著拖著濃煙落下的飛機——沒有紅膏藥,是噴火!
「可惜了,希望飛行員能逃生……」
他話音剛落,傑森上尉喊:「第二架被擊落!看起來還是噴火!」
王義也看到了,第二架墜落的飛機機身綠色迷彩,圓徽也不是紅膏藥。
第二架的飛行員技術不錯,拖著濃煙在海灣內的海面上迫降,然後拼命打開座艙蓋。
這個年代的飛機機頭比較重,就算成功在水面迫降,也很快會倒栽蔥沉下去。飛行員必須最快速度離開座艙,不然等座艙到水裡了,在水壓作用下就很難打開了。
王義看著飛行員艱難的在機頭沉入水中之前爬出座艙。
較輕的機尾高高的豎起,就像海里憑空多出的十字架。
「敵機俯衝!」有水手高呼!
兩架零戰向著露在水面上的機尾俯衝,顯然是想掃射飛行員!
王義:「防空炮阻攔射擊!先開火,我這就接管指揮儀!」
說完他衝下艦橋,直奔艦體中部的MK51射擊指揮儀。
防空炮立刻聽命開火,曳光彈在落水飛行員頭頂組成了彈幕。
其他第九特艦的驅逐艦也開火了,尼德蘭王國艦隊的旗艦也在射擊,倒是聯合王國的軍艦無動於衷。
零戰被突然爆發的防空火力逼得放棄了攻擊,在王義抵達他忠誠的射擊指揮儀之前就轉向,貼著水面撤退了。
王義翻過指揮儀的圍欄。
倆操作指揮儀的技術軍士已經退到一邊,對他行注目禮。
王義切戰艦視角,發現兩架零戰已經離開了芝加哥鋼琴的有效殺傷區。
他本來還想把零戰射下來,給聯合王國飛行員作伴。
民用港和城區那邊的空戰似乎接近尾聲了,又一架噴火被擊落,兩架零戰一直跟著發動機冒出濃煙的噴火掃射,直到把它完全打成一團火球。
最後一架噴火一個淺俯衝,貼著海面向著軍港這邊衝過來。
王義立刻調整射擊指揮儀的參數,隨後把光學瞄準具套在噴火後面的零戰身上。
他對旁邊的炮位喊:「開火!快開火!」
槍炮長:「開火!防空炮開火!」
奧班農這一舷的28毫米芝加哥鋼琴再次噴射出密集的火舌。
隔壁尼布萊克號上有人喊:「別開火了,會誤傷友軍的!」
王義根本不管,開玩笑,我這瞄準就不會出錯,被誤傷了那是友軍擋住我的射擊線,算他活該。
彈幕從碩果僅存的噴火頭上掠過,直奔它後面的零戰去了。
也就芝加哥鋼琴實在太菜,零戰這麼脆弱的飛機在彈幕中沐浴了幾秒居然沒有被擊中。
雖然沒有被擊中,但是這麼可怕的火力網就在薄薄的座艙玻璃外面喧囂,零戰飛行員的心理素質扛不住了,拉起放棄攻擊,以最快的速度脫離。
就在這時候,一路逃命的噴火突然拉起。
王義都來不及喊「停火」,它就從火網中穿了過去。
媽耶,也就是現在我們用芝加哥鋼琴這爛貨,我們要用的博福斯,你就碎了夥計!
掉頭的噴火一個英麥曼迴旋,然後馬上找到了脫離的零戰,對著他們加油門俯衝。
零戰的飛行員估計沒想到噴火會這樣拼,壓根就沒發現。
王義:「停火!快停火!別打到友軍!」
足足一秒鐘後,指揮儀旁邊的芝加哥鋼琴炮位才停止射擊。
就在同一時刻,噴火攻擊了。
綠色曳光彈彈幕直接切斷了零戰長機的翅膀。
僚機見狀,立刻右盤旋,顯然要和噴火繼續進行單環機動格鬥。
噴火沒有跟,因為更多的零戰衝過來了。
它一個破S俯衝,又一次貼著水面向著軍港這邊來,而且這次直接對著奧班農來的。
王義:「準備開火支援他!」
槍炮長復誦命令:「準備開火!」
炮手們都屏住呼吸,彈藥手抓緊了手裡的彈匣。
王義重新輸入參數,然後抓住射擊指揮儀的把手,調整光學瞄具的朝向——
零戰沒有跟過來,直接轉向脫離了。
逃過一劫的噴火幾乎貼著奧班農的雷達天線掠過,有什麼東西從飛機上落下,反射著陽光,啪的一下拍在奧班農的甲板上。
旁邊的水手立刻撿起來,小跑著到了王義面前:「艦長!飛機上扔下這個!」
王義從水手手裡接過東西,細細的端詳:
那是個用壓扁干化的鬱金香做的書籤,書籤邊緣還有金屬封邊。
媽的,這英國佬,還頗具浪漫主義氣質啊,你是法國——加洛林人偽裝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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