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急轉直下
王義正盤算呢,電話傳令兵高聲報告:「槍炮部門長報告,主炮穿甲彈告罄。」
「啥?」王義大驚,「這才交戰一個半小時,就打完了穿甲彈?」
電話傳令兵:「我只是傳達,具體請詢問槍炮部門長。」
王義立刻跑到艦橋後部打開牆上的開關,對著話筒:「槍炮長,主炮炮彈怎麼回事?」
「本艦已經高強度發射了四十五分鐘,各炮備彈只剩下百分之二十,麥金托什正在組織水兵把副艦長安排存在娛樂室的炮彈拿出來。」
好像起航前夏普少校是說過,利用娛樂室和水兵艙儲藏了炮彈和額外食物給養。
在海上釣魚的時間太長了,王義都忘了這條了。
槍炮長繼續報告:「目前我正在安排水兵冷卻炮身,清洗炮膛,如果要再次射擊,請等待三十分鐘!當然緊急情況五分鐘也能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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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沉了查理1之後,沒有新的火力方案,主炮自然就停火了。
王義:「你們做得很好,但是三十分鐘太長了,20分鐘就完成工作。」
「Aye aye,sir!」
關上開關,王義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媽的我打了全艦百分之八十的彈藥,才擊沉了目標查理1,而且總共才打中三發!
這也太浪費了,地球上只有白頭鷹才打這樣的仗!
哦,我就是異時空白頭鷹,那沒事了。
這時候其他艦艇還在傾瀉炮火,數量更多的聯眾國軍艦至少在場面上占據了優勢——但陣型一塌糊塗。
扶桑帝國艦隊那邊,查理1沉沒之後,已經發射完魚雷的查理2帶著同樣魚雷打光了的查理3查理4調頭就跑。
扶桑的驅逐艦都是尾部兩個雙聯裝主炮炮塔的設計,這種時候就發揮出了作用。
只是扶桑的炮射速太慢了,和聯眾國驅逐艦根本沒得比,王義甚至感覺不到扶桑驅逐艦在反擊。
而且扶桑驅逐艦的射擊精度他也沒感覺出來,切了戰艦視角就能看見落點都在遠離奧班農預測航線的地方。
王義也挺疑惑的,穿越前他看很多資料吹鬼子炮很準啊,也沒有準到哪裡去嘛!
他剛這樣想,就聽見遠處一聲巨響。
瞭望手反應很快,大喊:「奧利維拉號中魚雷了!」
王義大驚,他明明已經通知過友軍敵人驅逐艦發射魚雷了啊!
他切回本人視角,打開無線電喊:「敵人發射了魚雷!敵人向著重巡編隊發射了魚雷!注意觀察和迴避!」
奧班農位置好,不用擔心敵人魚雷,但不代表其他驅逐艦不用擔心。
王義重複了一遍喊話,DD426梅拉號回應:「知道了奧班農,我們的瞭望手在看著!」
話音未落外面又傳來一聲巨響。
瞭望手:「格拉夫斯號中雷!」
王義跑到另一側的翼橋,看向格拉夫斯號,這船比較幸運,艦首中雷,只要隔艙沒有破損還是有可能開回車布港修理。
格拉夫斯號逐漸減速,顯然是艦首外形被破壞導致阻力增加。
幾乎同時奧利維拉號上一發信號彈升空。
瞭望手:「奧利維拉號棄艦了!」
王義忽然感覺整個艦橋上瀰漫著沉重的氣息。
己方好不容易擊沉了一艘驅逐艦,結果一眨眼時間,敵人的魚雷就連獲兩個戰果!再高的士氣也會遭到當頭一棒。
更要命的是,還有31枚氧氣魚雷在海里奔馳,每一發對驅逐艦來說都足以致命!
這三十一枚魚雷向著此刻第九特混艦隊最大的依靠:三艘重巡去了!半路上這些驅逐艦隻是添頭!
傑森上尉:「我們再勸一下凱利將軍吧!」
王義搖頭:「不,在他的視角自己在魚雷最大射程外,很安全,沒用的。」
他打開內線的開關,對話筒說:「戰情中心,我需要一條新的航線,占領陣位攻擊目標阿爾法。」
阿爾法和貝塔兩個代號被分配給了兩艘扶桑重巡,現在這兩艘船正排成單縱陣,和同樣單縱陣的三艘聯眾國重巡激烈炮戰中。
而敵人的驅逐艦打完魚雷跑了,兩艘重巡就失去了驅逐艦屏衛。
只能說扶桑海軍重巡戰隊和水雷戰隊之間協同不是太好。
當然也可能是剛剛自己幹掉的查理1是驅逐艦隊的旗艦,驅逐支隊的司令官在上面。
王義回憶了一下剛剛被擊沉的查理一桅杆上的旗幟,好像沒有看到將旗。不過驅逐支隊也可能是大佐來領導,將軍要坐輕巡的,畢竟只有輕巡的廚房才能提供手握壽司和牛排。
「艦長!」夏普少校的聲音從擴音器傳出來,「航線制定完成,轉向方位291即可!」
王義看了眼艦橋里的機械海圖桌,答道:「謝謝。」
「不客氣。」夏普少校答。
王義本來想直接自己下令轉舵的,反正他在戰艦視角掌握方位很簡單,但剛張嘴就看見傑森上尉在無所事事的玩帽子帶,便下令道:「讓我們轉向方位291,傑森上尉!」
「是。」上尉大喜,立刻下達口令,「左舵!」
顯然他已經在腦海里預演怎麼掌舵了。
舵手:「左舵!」
王義出了艦橋,站在翼橋上叉著腰,看著沸騰的海面。
「艦長!」聲音從斜上方傳來。
王義抬起頭,看見觀瞄手指著東南方。
「格拉夫斯號正在傾覆!」
王義扭頭,果然看見格拉夫斯號航速已經降低到了經濟航速以下,艦體的傾斜已經接近45度。
跟著王義出艦橋的電話傳令兵嘀咕了一句:「他們為什麼不棄艦?」
「可能不想放棄。」王義說。
這個時候,奧班農號仿佛成了整個戰場上的颱風眼,周圍打得海水仿佛沸騰了一般,中心卻平靜異常。
王義甚至有閒心看了眼前甲板上正在清理炮膛的槍炮班水手工作。
就在這個瞬間,天空中傳來呼嘯聲,不等王義反應,好幾發炮彈落在了奧班農號右舷兩鏈左右的地方。
「哪兒來的炮彈?」王義抬頭問瞭望手。
瞭望手:「不知道!」
王義切視角,還是不知道炮彈哪兒來的,但是那個攻擊者再一次發動了攻擊——
「目標阿爾法!目標阿爾法的副炮在開火!」瞭望手馬上將功補過。
戰艦視角,王義看見四個落點預測。
四座雙聯裝127毫米炮,這火力配置感覺像是高雄級重巡。
王義拿起望遠鏡觀察目標阿爾法。
艦首品字形配置的主炮群,還有這造型獨特的艦橋裝甲堡,錯不了,這應該就是高雄級——
第二波副炮炮彈落下,雨點一樣的海水落到王義臉上。
冰涼的觸感提醒了王義,自己如果完全不機動的話,用不了幾波矯正射擊,敵人就要形成跨射了。
於是王義下令:「左半舵。」
「左半舵!」舵手喊。
王義在戰艦視角看到艦艇剛剛偏航了一丟丟,就立刻下令:「回正!」
「回正!」舵手重視的執行命令。
傑森上尉:「艦長,這是?」
王義:「我們只轉了這麼點角度,敵人應該不會馬上發現,他們又沒有SG雷達。等他們用副炮的測距儀測出來我們的航向有貓膩,估計都校射好幾輪了。」
傑森上尉皺著眉頭:「這樣會有用嗎?」
王義心想我哪兒知道,說不定人家水兵訓練度高,一下子就發現了貓膩。
說不定這點小動作,根本影響不了敵人的校射。
一個半桶水軍迷穿越者,外加一個吊車尾原主,哪兒懂這些。
敵艦副炮群第三次開火。
王義看了眼落點,結果還真的離預測航線遠了一點點!
幾乎就在炮彈落下的同時,王義下達了新的操舵命令,又把航向變了一丟丟。
反正我炮彈消耗太大,穿甲彈還打光了,實在不想浪費火力給重巡的裝甲盒撓痒痒,乾脆放棄攻擊,開扭。
然而扭到第十波的時候,敵艦炮彈的落點已經貼著奧班農了。
在右舷不遠的水裡爆炸的炮彈製造了高過奧班農桅杆的水柱,王義所在的翼橋直接從水柱中間穿了過去。
王義本人跟進了水簾洞似的,身上每一寸皮膚都濕透了。
傑森上尉大聲喊:「不能再接近了!再接近不管我們怎麼機動都沒用了,發射魚雷吧!」
王義:「不行,我們要接近到六千碼才能發射魚雷!」
傑森上尉指著敵艦:「六千碼的話,敵人炮彈只要不到十秒就會落到我們周圍!中彈完全是概率問題了!」
王義想了想,確實,接近到六千碼,自己這外掛的優勢就全沒了,不到十秒的著彈時間,就以奧班農這機動性,基本躲不開。
自己的目標是活命,不是和敵人重巡爆了。
而且——這鐵棍雷也爆不了啊!
王義:「左滿舵,魚雷準備!」
話音剛落,他後腦勺方向傳來巨響。
他和幾名瞭望手一起回頭,看到阿斯托利亞艦舯部騰起水柱。
航行了將近十分鐘後,93式氧氣魚雷命中了目標。
瞭望手:「阿斯托利亞號中——」
第二聲巨響,昆西號艦艉騰起水柱。
瞭望手:「昆西號也——」
第三聲巨響。
瞭望手:「昆西號中了第二發魚雷!」
說完瞭望手張著嘴等了幾秒,才鬆了口氣:「至少我們還剩下文森斯號——」
第四聲巨響,文森斯號艦舯部騰起水柱,而且還同時燃起了大火。
瞭望手非常不專業的來了句俚語:「狗屁倒灶!」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