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會長大的女孩，死在了未來

  江默能想像得到會很美，但想像不到會有多美。

  畫面里，霧氣繚繞，氤氳著充斥了屏幕，

  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兩隻玉足翹在了浴缸的邊緣處，白的發光的小腿，勻稱光滑的腿肚...就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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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是角度的問題，要不要叫她翻轉攝像頭看看？

  等下，先截圖。

  「好了嗎？」

  過了半晌，李清冉冰冰涼涼聲音傳來，給江默再次干沉默了，

  好了嗎？截圖是好了，但是其他的...

  冉醬，我好了你會高興嗎？

  光是看怎麼能行？明天過去記得給我摸摸。

  「口水。」李清冉提醒了一聲，關閉了攝像頭，

  「嘶溜。」江默這才發現口水勁爆露出了，滴在手機屏幕上，剛剛的表情班長都看了...

  四捨五入就是他出賣了色相。

  不行，虧了，果然剛剛應該讓她翻轉一下屏幕的。

  現在回去改QQ空間還來得及嗎，其實我不只喜歡腿，我還是比較喜歡圓潤一點的東西，

  「班長...你怎麼想的？」江默略顯僵硬的問道，

  「呼啦~」水花聲忽然高漲，大概是少女化作芙蓉出水，

  真好聽，光聽著就能下三碗飯。

  「我喜歡玩。」

  摩挲摩挲的一陣動靜後，手機里重新傳來李清冉陳述的聲音，

  「你喜歡腿。」

  「給你看。」

  「陪我玩。」

  等價交換麼，有點意思，

  那我吃點虧也不算什麼。

  「班長你不用做什麼，我也很願意陪你...畢竟之前答應了。」

  江默適當地客氣了下，電話那頭卻沉默了，

  幾響濕噠噠的腳步聲後，接著傳來少女質疑的聲音：

  「不喜歡？」

  不是...我踏馬是這個意思嗎！

  我宣布！冉醬的腦迴路是世界第一上頭的！

  那最下頭的是誰？

  出門直走青梅房間。

  「嗯...喜歡喜歡，很喜歡。」江默連忙搶答，怕不說喜歡，以後再也看不到班長發福利了，

  在最純愛的年紀，只剩下了純澀。

  「好。」

  李清冉的話剛落下幾秒，江默的QQ消息里就多了張照片，

  白花花的腿子。

  火速保存之後，江默開始反省：

  「班長你知道的，我不想我們的友誼被這些物質的東西捆綁...」

  「而且，其實作為一個人生價值觀正常的男高中生，我還是更崇尚一些高雅的精神追求...」

  「喜歡嗎？」

  「喜歡。」江默秒答。

  「嗯。」

  被人機班長秒殺了。

  「開遊戲，吹頭髮。」

  江默已經可以自動擴句了，李清冉的意思是，【你把遊戲先打開，我要吹頭髮，等我】

  好的寶貝等你。

  隨著吹風機的噪音結束，遊戲正正好開始，

  江默這次在遊戲裡加了些私貨模組，

  比如更好看的光影，角色玩家之間可以結婚造小人...

  除了陪伴，江默也想弄清楚，有關少女的一切，

  他估摸著，可以通過遊戲來旁敲側擊。

  一開始，少女打遊戲的時候話很少，基本上不怎麼說話，

  每次擊殺怪物，她都會悶著一口氣來，

  打著打著，她就表示不想打怪物了。

  「殭屍先生，骷髏先生。」李清冉如此稱呼道，「原本也是人。」

  「腐肉，會中毒。」

  「骨粉，當肥料。」

  「史蒂夫，很孤獨。」

  「骷髏和殭屍，是史蒂夫的朋友。」

  「吃朋友的肉，會中毒，史蒂夫不吃。」

  「骨粉肥料，是朋友給史蒂夫的禮物。」

  少女對這個遊戲給出了非同反響的解釋，大概融入了特殊的情感，

  「班長有好朋友嗎？」江默問道。

  「史蒂夫也沒有。」李清冉委婉地回復道，

  漸漸的，李清冉徹底熟悉了這個遊戲，她開始專心於建築，種植，畜牧，

  原本簡陋的房子，被她修葺得倒是有幾分樣子，

  江默負責出去給她找材料，抓豬抓牛抓雞，

  家裡被她鋪滿了螢石，牆壁上插滿了火把，一個小家看起來倒是燈火輝煌的，農場，牧場，日升而作，日落而息。

  村民會被她一小步一小步地推到家附近，

  少女會給每個村民建造一個家，在每個家門口插上一朵小花。

  甚至會給暴露在陽光下的殭屍也搭個庇護所，

  按李清冉的解釋是：「殭屍只是忘記了史蒂夫，選擇在陽光下離開，是為了不傷害史蒂夫。」

  江默看她喜歡花，問她為什麼不搞個花圃，

  「花要開在自由的地方。」她這麼回答，「朋友也是。」

  少女會呆呆地看著小雞，一直等到它下出雞蛋，開心地上去拾取，會拿著麥子和胡蘿蔔，追著小豬小牛餵。

  等到沒什麼事的時候，她又會看著田裡的麥子慢悠悠長大。

  麥子成熟了，動物長大了，她就安安靜靜地待在房頂，看著雲捲雲舒，

  「江默。」李清冉正欣賞著遊戲中的晚霞時，忽然叫了聲他的名字，

  「這裡的天空，比現實美。」

  「啊，是的是的。」

  江默心道那是因為我加了光影模組，但是這個時候顯然不該戳破少女的浪漫心思。

  「這是個好遊戲。」李清冉評價道，「你也是個好人。」

  第二次發好人卡了，江默面帶苦笑，

  「不能是好朋友嗎？」他下意識問了句，

  話落，江默隱約聽到電話里少女異常的深呼吸，

  忽的，遊戲裡的班長轉頭來看他，江默恍惚間好像看到了李清冉那張清冷的臉，那總有股破碎感的憂鬱的眼神，

  下一刻，他的手機又噔噔噔的響起來，

  【清冉】：圖片.圖片.圖片.圖片.圖片。

  低頭一看，又是驚為天人的腿照，舔舔舔，我踏馬舔舔舔，保存保存。

  什麼賽博活菩薩。

  「朋友的話，可以。」過了會，李清冉低吟道。

  人機對話翻譯失敗，

  可以什麼？你倒是說清楚啊！！

  江默的嘴角就沒掉下來過，心想班長大人會不會是比胡語恩段位還高的女人...

  那咋了。

  這個腿子我舔定了！

  已經接近深夜，一改開始的狀態，李清冉的話越來越多，越來越密，

  少女好像對現實並沒有準確的時間概念，倒是把遊戲裡短暫的一天天，當作更加真實的生活，

  她喜歡上了釣魚，喜歡拉著江默屋頂看星星，動物越養越多卻不忍心殺了吃，有末影人她就會玩個坑把自己埋了當縮頭烏龜，去了地獄會問怎麼把豬人帶回去...

  江默領著她，儘量避開一些比較窮凶極惡的怪物，但少女還是會把惡靈當作哭泣的雲朵，會把烈焰人當作賣麥芽糖的老先生...

  好像她的世界就是無比的單純，就是無比的純淨，

  這樣的少女，為什麼會步入未來的悲劇？

  接近深夜兩點，

  「江默，你睡了嗎？」

  「沒呢。」

  隔了沒幾分鐘，少女又問一遍，

  「江默，你睡了嗎？」

  又隔了幾分鐘，少女再次問了一遍，再次再次，一遍又一遍，

  就像是幼兒園的小朋友，害怕睡覺時，身旁的父母忽然離去，不斷的問，不斷地問...

  實在問了太多次，

  「班長，我不會睡著的。」江默直接給自己灌了瓶狀態更新藥水，脈動回來，

  「嗯。」班長那邊的聲音平穩了些，

  「江默，這個世界是不是沒有盡頭？」

  「是的。」

  「那朋友可以一直在一起。」

  「呃，這麼說也沒錯。」

  「我想看雪。」李清冉的話題跳躍非常快，

  江默也沒多想，直接在遊戲設置里將天氣調成雪天，

  點點雪花，不是那麼真實，卻還是讓電話那頭的少女屏住了呼吸，

  時安是南方城市，雪是稀罕物。

  李清冉操作的小人就這麼坐在屋頂上看著，江默也沒事幹，刷起了短視頻，發現裡面的黑絲小姐姐跟班長差太多，瞬間就不香了，

  他乾脆欣賞起李清冉的美照...極品啊極品。

  「江默，你明天會來嗎？」李清冉的聲音有些迷糊，鼻音變重，

  「嘶溜嘶溜....哦，會來的。」

  「嗯...一定來嗎？」

  「一定。」

  【你的人生軌跡改變，李清冉IF線發生變化】

  【一年之後，你們由於成績的差距，各奔東西，天南地北，你不慎丟失手機，丟失了過去的聯繫方式，距離和瑣碎漸漸讓你將她忘記...】

  【十年之後，你已成家立業，但生活並不圓滿，創業失敗後，家庭很快分崩離析，離異負債，讓你鬱郁不得志】

  【你窮困潦倒之際，一襲白裙的少女，一如曾經那副模樣，找上了你，幫你還清了欠款，資助你重新白手起家...】

  【你成功了，但也失敗了，金錢和物質讓你膨脹，你在商場縱橫，在家中卻是萎靡，你的脾性開始變化...】

  【少女希望你能陪伴她，找回曾經的記憶，你一次次推脫】

  【你開始輕視少女幼稚的想像，開始告訴她生活有多複雜，不要沉迷在過去...】

  【「人是要長大的，成熟點好嗎？！」你這麼說。】

  【「你睡著了嗎？」她溫柔地問。】

  【你覺得她無厘頭到令人髮指】

  【你和她並未再續良緣】

  【直到多年後，你得知她的死訊，一個遊戲存檔發到了你的郵箱】

  【存檔里，是漫天雪地，是一座座溫馨的小房子，是漫山遍野的花海，是一片和藹溫暖的世界】

  【這個世界，她耕耘了十餘年，日夜不息】

  【你才反應過來，從未理解她的內心...追悔莫及】

  【存在人生重大節點任務，對象：李清冉】

  【主任務：守護她的純真，理解她的過去】

  【附加任務：陪！她！玩！】

  系統的字幕緩緩在腦海里退場，給江默直接氣紅溫的不行，

  這是我嗎？這他娘的就不是我！

  草他嗎的狗系統，我的未來怎麼會是這樣！這個煞筆是誰？！媽的簡筆，這個叫江默的傢伙是什麼狗幣！

  出生！

  江默急了，打開QQ聊天欄想說些什麼，卻聽到了少女均勻的呼吸聲...

  冉寶睡著了。

  再一看時間，也凌晨三點了。

  他現在也沒心情看腿了，這個逼未來簡直要他的老命，

  純澀戰士應聲到底。

  把遊戲掛機在那，江默躺床上冥思苦想，氣了好久，聽著李清冉的呼吸聲才慢慢冷靜下來。

  按照系統的信息，班長原生家庭有點問題，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但現在卻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完全不缺錢。

  富家私生女？

  從這幾天的相處來看，班長並不是對遊戲情有獨鍾，

  而是她對「有趣」的認知，停留在童年的階段。

  江默打開李清冉的QQ頁面，頭像從原來的果寶特攻換成了史蒂夫，

  又想起班長視奸過他的QQ空間...

  他去翻自己的QQ空間，發現李清冉給他點讚了兩條動態。

  一條是：嘻嘻嘻美少女的腿真好看吸溜吸溜......

  這條純純發情的動態，當時剛和姜晚楓同居，碧陽的青梅整天不穿褲衩子，給他看上火了，不過現在也沒脫敏...

  失誤，沒給班長屏蔽。

  還有一條，是他中二時期的言論：

  『朋友是遊戲最好的配置。』

  江默恍然大悟。

  恍然的一刻，手機里同頻傳出少女睡夢中的呢喃...

  「陪我...好不好...」

  ......

  「江默！你在廁所里做什麼！！」

  門外的姜晚楓夾著腿，臉色通紅，

  「快點！我要小便！！」

  「你到底在幹嘛？！快點給我滾出來！」

  江默心道這不是我能控制的住的，一大早起來發現班長的電話還沒關，而且踏馬的還把攝像頭打開了，

  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班長就是想釣我，但是我願意咬鉤，

  那可謂是一個大飽眼福，這大早上的，江默哪裡繃得住啊，直接就橫刀立馬了，怎麼也壓不下來，

  為了不被姜晚楓看到，他尋思著去廁所洗個涼水澡冷靜一下，結果剛進去姜晚楓就在外面嚷嚷著要上廁所，

  他總不能學著青梅獎勵自己吧？

  「欸！你自己說的哈，確定要我出來？不要後悔！」

  「不後悔了啦！話那麼多，快點！」姜晚楓踹了腳門，就見到江默一臉委屈地佝僂著身子打開廁所門，

  看到一處怪怪的凸起，

  少女瞬間花容失色，下意識想踹，但又及時地收住了腳，

  「你...死變態！」姜晚楓羞惱道，「還，還不快滾！」

  「嘭！」門關上，少女鑽進廁所，

  她捂著通紅的臉頰，腦子裡都是剛剛的畫面，心道好險，差點就踹上去了...

  以後說不定還要用，不能壞了，

  但也只是說不定，不是一定...少女在心中補充道，小臉燙紅，唾液無聲吞咽...

  【姜晚楓主線任務進度：3%】

  服了，下頭女，不知道又在想什麼齷齪的事情。

  江默已經在外邊跑圈，忽然收到系統的提示，露出了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

  還是班長香，

  下午過去該帶點禮物，帶什麼好呢？

  跑著，江默到了郊區，瞥到一個古早的小賣部，琳琅滿目，

  有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