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李清冉想要安靜

  【獲得獎勵：教學相長（教導別人，或者被人教導，雙方學習的效率都將極大提升）】

  班上的人陸陸續續到來，大部分都是住校的，反而會來得更晚，

  婭婕寶寶吃飽了繼續專心讀書，就是看著古詩詞不時迷糊地打瞌睡，

  這效果也太明顯了吧，吃飽了真會睡？

  「欸，你晚上都幾點睡的？」江默戳了戳她，

  「啊，我，一點前就會睡了。」少女聳拉的眼帘忽的打開，

  「這麼晚睡不困才怪，而且你也不午休吧？」

  「嗯嗯，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少女少有的皺起了眉頭，「大家都比我聰明呀，我只有努力才行追得上你們。」

  凡人流大帝，要磨滅大道了。

  實時更新，請訪問sto🎤9.com

  捧殺是吧，舉報了。

  江默英語開掛之前，也只是一隻五百分野狗。

  「我的理科很差的...是因為家裡人說理科好選專業，才選的...」少女的眉頭更皺得緊巴巴的，眉眼彎彎，

  江默想起來，陳婭婕這次開學考的成績，585分，堪堪達到了升班的水平，

  語文是驚人135分，英語145分，都是年級前幾名，

  但是她的數學只有90分，物理60分，壓線及格，

  化學74分，生物這次考背記的多，有個86分。

  頂級偏科戰神。

  抑鬱...會和這個有關嗎？

  「成績再重要也要把身體放到第一位啊。」江默嘗試溝通，「你之前不都肚子疼了？」

  「以前不會那樣的...就只有那一次。」像是被戳中了心事，陳婭婕的聲音斷斷續續，語氣直接軟化了，但話還是硬的，

  「你的嘴怎麼硬硬的？」江默哈士奇指人，

  「才沒有...我，我家裡只有我一個女孩，我不知道怎麼說...江默，你這麼厲害，可能不懂的...」

  少女想起江默大大咧咧的樣子，大概是那種學習不用怎麼努力就能學好的類型，

  而且，麥當勞都當早餐吃的...她從來沒吃過，家境應該也很好的，

  她，她不是的，她必須要付出比別人百倍的努力，才能堪堪與他相比，

  爸爸媽媽辛辛苦苦地經營包子鋪，就是為了讓她好好學習，她有必須努力的理由。

  但是少女這句話，直接給江默干紅溫了，

  草了，話說一半就我不懂是吧，你不說怎麼知道我懂不懂？

  我踏馬也是獨苗啊，家裡還有個會夢遊的青梅虎視眈眈，完全沒有退路，落後就要被青梅撅了。

  那種以對家人的報答作為學習動力的心態，江默可太懂了。

  不過，這是畸形的，江媽很早就糾正了他的心態，誰知道他江默直接放飛自我開擺了。

  暫且不談，

  想要孝敬父母沒錯，但少女很明顯已經將這種情緒變成愧疚了...

  強迫自己去做做不到的事，既傷害自己的身體，結果也不一定是好的，失敗，情緒惡化，又覺得辜負家人的期待，進一步愧疚，

  這是致命的。

  「你理科不會的可以問我，我應該能教你。」江默按捺住自己的情緒，平和道，

  系統剛給的【教學相長】，剛好可以幫到她，

  至於怎麼用？

  要循序漸進，一步步糾正她的心態，不能著急。

  沒想到勞資也有這么正經的時候，

  「江默，我，我很笨的，你可能教不會。」

  江默剛放下狠話，陳婭婕又弱弱地委婉拒絕，

  「我每天都有一大半的時間在學習理科呢...以前也讀過補習班，還是沒有用的...」

  說到補習班，陳婭婕眼裡的光又少了一點，

  愧疚的眼神。

  「當然！我不是說你不行...只是我不行，江默你很厲害的。」少女後知後覺的補充道，再次把所有的罪惡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會浪費你時間的...」

  沒見過這麼軟的，載到鬼火上都會因為安全帽沒帶哭吧？

  「哦。」

  江默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放下心中的衝動，急於求成反而會讓本就自卑敏感的婕寶難過。

  「這幾天麥當勞做活動，我買都會多一份，多的就給你吃了。」

  少女剛要擺手...

  「浪費糧食是吧？」江默道德綁架，

  「可以給其他人吃...」

  「不要，你吃起來比較好看。」

  「哪有啦...」陳婭婕一下子羞紅了臉，只好微微頷首算是同意。

  班上的人逐漸到齊，早讀開始，前桌的兩個活寶趁亂高歌，

  郭火旺唱豬豬俠，李煜唱果寶特攻，在早讀里竟然還顯得挺和諧，

  可惜李清冉還沒來，聽到了大概會眼前一亮，

  班長就是豪橫啊，早讀都直接翹了。

  早讀一結束，全班都睡成死豬，只有幾個男生活寶還在活躍，

  但是，不知道誰喊了一句「班長呢？！」，全班頓時又鬧哄哄了起來，

  「臥槽！？班長怎麼沒來？！」郭火旺瞪大了眼睛，拉著昏倒在桌子上的李煜，指了指江默身後的空位，

  「別動，昨晚鹿暈了...什麼？班長呢？！」李煜垂死病中驚坐起，像是見到了什麼千古奇聞，

  正義可以遲到，但班長永遠不會缺席！

  「啊啊啊！！」

  副班長黃媛媛開始尖叫，明明平時看起來挺嚴肅挺穩重的一個女生，發現班長不在後，慌得跟什麼一樣，

  「李煜，郭火旺！」黃媛媛是娃娃臉，聲音也很尖細，撒潑般跑過來，「是不是你們倆昨天又對班長說了什麼下流的話？！」

  「我草，黃媛媛你別黃口噴人，這班裡還有比你更下頭的嗎！整天追著班長叫娘子！不搖碧蓮！」郭火旺立刻反擊，

  「肯定是你們男生整天盡想著騷擾班長！把班長都嚇跑了！」

  「我們最多口嗨，你踏馬是直接上手！自己小紅薯ID叫什麼敢說出來嗎？！」

  「大英警察進我小學。」李煜在旁邊當捧哏，直接給黃媛媛弄臉紅了，

  江默目瞪口呆，副班長原來是李清冉的粉絲頭子...

  小紅薯ID挺變態的，加個好友看看實力，要能強制訪問的那種。

  「江默...什麼大英警察呀？」

  正在吃瓜的陳婭婕拉了拉江默的袖子，一句話問出來直接給周圍一圈人都干懵逼了，

  這一句話的威力，不亞於江默看到姜晚楓獎勵自己的時候那種心靈震撼。

  郭火旺把臉塞衣服里憋笑，眼珠子卻凸了出來，李煜裝純潔，在那梳小鬍子，

  「呀？新同學你好呀！」倒是黃媛媛面不改色，看到陳婭婕的一瞬間眼睛都直了，

  「啊，副班，你好呀...」陳婭婕擠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你的手好白呀，給我摸摸好不好？哇你笑起來好可愛，我能戳戳你的臉嗎？」

  黃媛媛繼續下頭三連，惡毒的手已經伸了過來，

  我曹，有痴女！

  陳婭婕向江默投去求助的眼神，江默剛想阻止痴女的邪惡計劃，卻又被郭火旺一句雷人的話打斷：

  「欸，國師，你昨天好像加了班長的QQ來著？」

  話落，周圍數十道目光都聚焦到他的身上，

  原本還在議論為什麼班長沒來的小聲話，瞬間都變成了江默對班長做了什麼....

  「話是這麼說，但是我就只加了個好友。」江默冷靜道，決定先暫避鋒芒，

  「你們懂的，班長她...不好相處。」

  江默聽到了認同的嘆氣聲，

  「別說了兄弟，我懂。」郭火旺代入了，安慰道，

  「所以QQ號可以說一下嗎，畢竟班長是大家的班長，有的時候有一些學習上的問題，還是需要向她請教的。」

  「郭火旺你滾開！」黃媛媛把注意力放在江默身上，「江默，這邊建議把班長QQ號給我，我小紅薯有好看的。」

  這邊建議私發，謝謝。

  「...」被圍困，江默一時之間不好脫身，周圍全是豺狼虎豹，氣氛就此沉寂，

  沒過多久，江默還沒開口說話，教室里忽的再次喧鬧起來，

  視角一換，李清冉這時邁著略顯輕浮的步調走進，

  不似往日的幹練，甚至那秀氣的高馬尾都沒有紮好，換成了披散的黑長直，一撮呆毛在腦袋上晃呀晃，

  走了兩步，高冷的班長還踉蹌了下，揉了揉眼睛，歪歪斜斜地走到了位置上，

  趴下，半眯著眸子，少女有些嬰兒肥的臉蛋癱在桌面上，腦袋上的呆毛立起，

  一看，就是沒睡醒的樣子。

  眾人頓時驚掉了下巴，李煜直接踏馬看傻了，把自己的鬍子都扯下來兩根，

  「黃媛媛，你鼻子好像來大姨媽了...」郭火旺木訥道，

  「不愧是你，旺子，流鼻血都形容得這麼寫意。」李煜表揚道，把扯下來的鬍子插在郭火旺的頭髮里，

  「好可愛~~~班長！」黃媛媛一抹鼻血，露出了痴女笑，

  又跑來好多女生，在班長身邊圍著一圈，露出了心花怒放的笑容，

  不過沒有黃媛媛那麼變態血腥就是了，那表情簡直不是人。

  男生倒是矜持一點，隔著遠遠的偷瞄，

  在他們的記憶中，李清冉不會遲到，也不會這麼散漫的來到學校，

  「班長~你昨晚沒睡好嗎？今天怎麼遲到了呀，您放心我沒有記你的名字~」

  黃媛媛抽了張郭火旺的紙巾堵住鼻血，給後者氣得紅溫了，在那怒罵副班長搜刮民膏民脂，

  「嗯...」

  李清冉艱難地抬眸，迷迷糊糊地說了聲：

  「睡，晚了。」

  「呀~~班長大人為什麼睡晚呀？」

  「玩...和江默...一起。」

  李清冉像是進入了人機狀態，自動對外輸出內容。

  但是，她說的話似乎完全不考慮後果，也沒有經過大腦思考，類似於說夢話，

  這也導致了，留意在江默身上的那種陰森的目光越來越多，

  「玩什麼呀？」

  黃媛媛面笑肉不笑地問道，餘光瞥了眼江默，意外的恐怖，

  「......」

  沒有再說什麼，班長柳眉一皺，就徹底睡死了過去，眼帘耷拉，發出了美少女的呼吸聲，

  集霸們，這題怎麼解？

  江默回頭一看，男生方陣已經跪了，有人發出了痛苦的哀嚎，郭火旺直接現場表演火雲邪神吐泡泡，

  「別攔我！我今天就要讓他飛起來！」

  「老人孩子先飛。」李煜繼續當捧哏，拿起小本本記下江默的光榮事跡，是勢必要讓江默做國師了。

  「江默呀~」黃媛媛尖細的聲音傳來，身後跟著一群後宮團，

  壞了，剛捅了小丑窩，這邊又闖了場宮斗戲，

  「你和班長，昨天晚上在做什麼？」

  說實話，江默是有點慫的，甚至想著發動婭婕寶寶出來裝可愛，

  但是轉眼一看，陳婭婕早就縮在角落當鴕鳥了，連書都是拿反的，手抖個不停。

  婕寶，我打算讓你坐鬼火呢，你就這麼對我？！

  沒愛了，毀滅吧。

  江默正了正神色，既然如此，

  偶爾抽象還挺有意思，但抽象人聚一塊，影響了別人那就是出生了。

  他不知道為什麼李清冉會選擇忍讓，但是換誰領著一大幫人要來質問他的隱私，就算本身沒有惡意，

  那他就是不爽。

  話撂在這，就是他和李清冉吃嘴子，又和別人有什麼關係？

  我踏馬又不殺人放火，問問問，給你比臉了！

  「其實，我和班長在聊班級的事情。」

  「班長很難過，所以聊得比較晚。」

  「啊？」黃媛媛怔了怔，沒想到江默會突然嚴肅，也沒想到真相會是這樣...

  「班長沒好意思跟你們說，她不喜歡一直被人關注著。」

  「每個人都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間，大家對她的喜歡她知道，但她畢竟也只是一個學生。」

  「副班，換位思考一下，要是你被一個流著鼻血痴女笑的人整天......」

  江默挑了挑眉，「視奸」兩個字未說出來，沒把話說絕，

  「是吧？」

  「嗯...」黃媛媛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抿著唇有些尷尬，

  「而且，班長都這個樣子了，吵吵鬧鬧是不是不太合適？」

  趴地上的郭火旺被江默的群體傷害濺射到了，連忙爬起來憨笑表示：跟我沒關係。

  李清冉的隱私本就不應該被外人所侃侃而談，

  她只是不愛說，不代表她願意。

  同樣的，江默的隱私也不該被人逼問。

  好人不該被拿槍指著，美麗不該成為眾矢之的。

  江默不一定非常了解李清冉的性子，但那悲慘的未來能讓他清楚知道，她就是不喜歡。

  不喜歡，那就要說出來，不願意說，那就讓江默來當嘴替。

  又適當地說了些話，江默試著把氣氛緩和，很快又說笑起來，誰都沒有再提剛剛的事情，都是聰明人，點一下就會明白，道理還是講的，

  如果是在之前的班級，江默就直接破口大罵了。

  江默這麼個異端，未帶有色眼鏡去看李清冉，

  當追捧成了規則，班級里的同學都當成習慣，忘記了李清冉的感受，把李清冉的默不作聲當成了接受，

  他由於融入班級不深，倒是看得透，也能說上話，不怕得罪人。

  另一邊，李煜繼續在小本本上記錄國師的功績，連連讚嘆：

  「牛逼。」

  圍攏在李清冉身旁的一群人，逐漸散開，

  少女似乎是感受到空氣變得暢快，睡迷糊的眸子睜開一條縫，

  朦朧的視線里，這個世界的人都好像殭屍和骷髏，而江默像史蒂夫，一手拿著火把，一手拿著石劍，擋在她的身前，

  就像昨晚的遊戲裡，她在一間小屋子前替江默抵擋一隻只怪物的入侵。

  差別是，她擋不住，但江默擋住了。

  李清冉打了個呵欠，

  少女安然睡去，並且無人在意，

  後排靠窗越來越安靜，王的心也越來越安逸。

  .......

  一天很快過去，讓江默有些意外的是，胡語恩一整天都沒有出現，像是憑空消失了，

  本來答應的每日任務艾斯愛慕，第二天就幻滅了。

  搞得他都有點不好意思刷飯卡了，假的。

  食堂老闆又送了他一打爽歪歪，他直接豪氣地買了一箱，拎到班級里，以班長的名義，開學禮物每人一瓶，

  以班長的名義，大家自然都會接受，

  融入新集體，先兵後禮，一笑泯恩仇。

  李清冉依舊常常發呆望向窗外，再少有人來打斷她，

  就時不時的，少女眼波流轉間，會留意到桌前的江默，盯了會，再讓目光慢悠悠爬開。

  她知道江默送的飲料跟她沒關係，但不知道為什麼給她的會是一瓶健力寶，

  不過，她很喜歡。

  開學的緊密課程接踵而至，兩三天一晃而過，到了周五，胡語恩依舊處於離線狀態，李清冉也沒有再主動發來消息，姜晚楓最近羞澀的一批……

  上課充實，下課抽象，這就是高三生的一天。

  而重點班點到即止的課堂，隨意分配的自習，似乎有點讓婭婕寶寶呼吸困難，難以適應，

  少女和他對話的次數，越發稀少，看他的眼神，越發迷茫，吃麥當勞的微笑也越發寡淡，

  江默想，大抵，到了那個契機。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