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利益同盟

  天塌了，上輩子也沒有這一出，洛蘭第一次意識到了改變劇情的棘手之處，臉上露出複雜的神情。

  經歷了上一世磨難，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衝動的紈絝了，可是聽到戴安的話依舊難以冷靜。

  「沒有瞧不上，你要對你媽媽的美貌有信心，只是，只是怎麼說，就像我給你解釋的，我總不能腳踏兩隻船吧，這樣多不好？」

  戴安倒是見洛蘭的表情複雜，以為他感到羞辱，連忙給他解釋，他還沒有試探洛蘭如何知道他們的身份呢。

  「借用佩菲家族，能更快，更直接的達到躋身貴族行列的目的，甚至不用管你父親死不死，抱歉。」

  提到洛蘭的爹，戴安不好意思說，要不是洛蘭說他爹會死，戴安都不敢想，說出來還是有些違和。

  「沒什麼，老東西，該死的！」

  洛蘭的情緒在聽到他爹後，像是找到了宣洩惱怒的出口，恨恨的罵了一句。

  「多大的仇怨呀，不至於，不至於……」

  這父子倆的關係不好呀，戴安也不是很清楚，奔著勸和不勸分的立場勸解了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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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經不是我爸爸了，安勳爵，他真的不長久了，我希望你能做我的繼父。」

  洛蘭重生最想要做的兩件事，一件是挫敗邪教徒父親的陰謀，一件是撮合母親和戴安，他真的，真的很想要戴安當他爹。

  這一次他再也不會彆扭和敵視戴安了，這一次他要做一個忠誠的好繼子。

  「佩菲家族雖然和是風暴女神的神裔，對女王也有影響力，但我母親作為學院院長影響力也不低，而且洛蒂娜是教會預備聖女，想要成為她的丈夫的人不計其數，我母親目前無人敢追求。」

  意識到戴安等人在考慮利益問題，想到戴安遵奉的神明，洛蘭也試圖用利益問題說動戴安。

  「更重要的是，得到我母親，你就正式進入高等貴族序列，而就算成為洛蒂娜小姐的丈夫，你也不會被微風教會接納，還是要去得到女王的信任和考驗。」

  洛蘭冷靜的分析說，這是他從戴安身上學到的，不管遇到什麼事，分析問題，解決問題，咋咋呼呼沒什麼用。

  「你總說你父親要死，他什麼時候死呢？」

  戴安和女僕不是沒有討論過，昨天睡前就在陳述利弊，他們只知道伊莎貝拉對格麗塔女王有好感，能不能追求到真不好說，還有對方是有夫之婦，輪到繼承爵位，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戴安他們缺時間，希望權力立刻變現，能讓女僕最大程度的藉助都鐸的繁榮，恢復自己的實力，而不是玩什麼過家家遊戲。

  這時候伊芙就很重要了，只要和這位岳母對齊顆粒度，誰管之後和所謂的洛蒂娜成不成，反正最快混到一個一官半職就行，戴安他們太想進步了。

  「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死，但他要死了……」

  洛蘭帶著不確定的口氣說，要曝光他爹是邪教徒，需要費一番功夫，位高權重的斯圖亞爾公爵，也不是隨隨便便拿下！

  「盡說廢話，我們教會的規矩沒有那麼多虛的東西，我們需要的是實事求是，講人話，我真不是瞧不起你母親，現在立刻讓我娶她繼承爵位我願意，可你只是讓我等待，那你媽媽是不如我還沒見過面的洛蒂娜小姐，雖然你媽媽確實漂亮成熟。」

  戴安真誠說，和洛蘭暫時構成利益聯盟，把話說清楚別形成誤會，再次重申他對洛蘭的美腿院長母親不是瞧不起，是其他原因放棄追求，語氣還要帶點惋惜。

  「安勳爵你說的對，但你聽我說完！」

  洛蘭聽到戴安的推辭，和記憶里的戴安重疊，正是他印象中的戴安，顧及人的情緒，但是不會妥協的地方就是不會妥協。

  例如把他交出去，他親爹親媽都放棄他了，戴安確定他不是邪教徒，就是不交。

  「那就請你說服我吧。」

  戴安直視著洛蘭的眼睛，想要聽聽洛蘭是什麼藉口能說服自己，放棄伊芙的幫助。

  「我爸爸是邪教徒！」

  洛蘭目光先看向窗外，馬車緩慢的行進，窗外的景色倒退，接著目光又轉向戴安身旁的女僕，最後轉向戴安緩緩開口。

  「啊？」

  戴安滿臉問號，女僕的目光也微微一凝，因為聽到了重量級的消息。

  「沒錯，我爸爸斯圖亞爾公爵，是一名邪教徒，並且會在我媽媽的生日宴會上舉行邪神祭祀儀式，釋放邪神的力量。」

  洛蘭說著上一世發生過的事情，當時他還以為是一場平平無奇的邪神獻祭，無非是不懷好意的人陷害他家，沒想到這竟然是噩夢的開始。

  之後越來越多的邪教徒獻祭事件，追查到最後所有的證據都證明他是邪教徒，證據越來越充分，最後甚至到了洛蘭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邪神控制了。

  「這，這……邪教徒，他圖什麼？」

  瓜是一個比一個大，戴安感覺他的小心臟受不了，吃瓜都吃飽了，這兩天弄得他心臟都不怎麼好了。

  「誰能理解邪教徒呢，漂亮的妻子，崇高的地位，可能也就是我比較不爭氣。」

  洛蘭上輩子就是不相信了，相反曾經和自己是仇家，卻一直幫助自己的戴安很有嫌疑，他選擇了相信自己親爹，接著就爆炸了。

  「你確定嗎？真的假的？你母親知道嗎？」

  戴安連續追問，實在很難想像，覺得洛蘭是不是在誆騙他，可洛蘭一臉認真嚴肅，怎麼看也不像是說謊的模樣。

  「我能確定，我還沒有告訴母親，證據不足，也怕打草驚蛇，等到母親生日宴會前，我會告訴母親，一同去找決定性證據！」

  上輩子吃了虧，發現問題還向父親匯報，然後被坑慘了，母親雖然可以排除嫌疑，但是怕母親知道後一些動作，反而引起父親的警惕。

  「不是，你母親都沒有告訴，你告訴我？」

  戴安越發困惑，洛蘭這是一種什麼信任？邏輯感告訴他有坑，第六感又讓他相信。

  「畢竟我們都是同一個信仰，我知道安勳爵是神子，現在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我有對主的奉獻精神。」

  洛蘭內心認可戴安做後爹了，而且對方有神明的眷顧，比起其他人，戴安是他最為信任的人。

  「在解決我爸爸之後，我媽媽馬上就空窗了，到時候下手就晚了，競爭對手太多，生日宴會我爸爸也會對付她，告訴她你就沒有獲得她好感的機會了。」

  洛蘭為了將戴安和母親配對也操碎心，不想破壞他們產生好感的事件。

  邪教徒獻祭前，最想限制的是天使實力的母親，所以在母親去試新項鍊的時候把母親困住。

  這時候母親被戴安解救，最後控制住生日宴會的獻祭，沒有造成很大的影響，留下一部分好感，後續也才會頻頻去給他道歉，道歉著道歉著把自己道歉進去了。

  他每針對戴安一次，母親就去道歉一次，最後整個貴族階層都知道伊莎貝拉院長找了一個小情人，甚至給他尋了一個差事。

  現在雙方提前見過面了，可洛蘭也不想放過這個提升兩人好感度的機會。

  「那還是告訴她吧，邪教徒這種事不是小事，操作不好可能就是現在伊斯塔亞的樣子。」

  戴安腦海中閃過昨天報紙的內容，突然感覺身邊也是危機四伏，仿佛都有邪教徒一般。

  「放心吧，我有分寸，也是為了讓媽媽相信，不然她是不會相信我這個紈絝說的話的。」

  說到這裡洛蘭也有些無奈，以前的他是有些放浪了，現在重生了，要讓母親相信他反對父親，很難很難。

  「這樣的話，我也明白了，我儘量努力吧，你父親那麼會隱藏，應該不會輕易暴露吧，大家也不會相信他是邪教徒，你要抓住他也需要確鑿證據。」

  戴安看了看女僕，徵求女僕的意見，聽到伊莎貝拉要死老公了，似乎條件也不差了。

  到底是保底好呢，還是搏一搏好呢，戴安沒有什麼主意了，直到收到女僕的眼神示意，戴安明白了，勉強答應了下來。

  單純的利益導向，不帶任何的好感，聽到戴安答應下來，洛蘭頓時臉上就放鬆了下來，勸說到位了，戴安願意當他爹了。

  「沒錯，他還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他是邪教徒了，他第一次布置好抓破綻，畢竟誰能想到他這種人物也能墮落。」

  「都是格麗塔女王隕落造成的，要是她還在鎮守深淵，物質界也不會有那麼多的被邪神惡魔引誘的凡人。」

  說完洛蘭嘆了一聲氣，聊到格麗塔女王的身上，顯得很是悲憫惋惜。

  神明和靈境生物代表的靈界要投送力量，需要物質界舉辦儀式，例如獻祭，神明需要信仰，邪神需要血肉。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通道，例如深淵，深淵其實就是靈境在物質界的投影，屬於兩者的中間地帶，之前格麗塔女王就是鎮壓深淵，防止邪神的使者惡魔通過這個通道。

  「還有這種聯繫嗎？」

  戴安愣住了，蝴蝶效應嗎？

  因為瑪格麗特不鎮守深淵了，所以邪神使者肆無忌憚，大量湧出深淵蠱惑人心。

  「安勳爵和格麗塔女王有所聯繫吧。」

  洛蘭突然問，想看看戴安的反應，不過好像有了昨天的預警，戴安沒有什麼反應。

  「對呀，是她冊封我做貴族，雖然已經不能在伊斯塔亞用了，不過來到都鐸還是少了許多麻煩。」

  戴安用昨天的人設說話，維持著感恩的模樣，一個貴族身份可以解決很多麻煩事，哪怕他的模樣不像是伊斯塔亞人。

  「不光光是冊封，你還是格麗塔女王遺產的繼承人對吧！」

  相比神子，遺產繼承人不算什麼，洛蘭能大大方方的問。

  「格麗塔女王的遺產？」

  什麼和什麼呀，戴安略感疑惑，格麗塔女王哪來的遺產？她人就在旁邊。

  「我媽媽已經看出來了，你和格麗塔女王的聯繫，不是表面那麼簡單，她覺得你似乎得到了格麗塔女王的遺產，她想要看你是不是有資格繼承遺產！」

  因為信任給戴安全部交底了，伊莎貝拉做夢可能都想不到，之前叫著貴族驕傲怎麼怎麼的兒子，居然會站在外人的立場對付她，當然，也可能不是外人是後爹。

  「哈？」

  戴安只感覺到一股涼意襲來，和女僕眼神交流，女僕眉頭微鎖，伊莎貝拉的重要性，又提高了一些。

  「不是嗎？不管是不是，媽媽她是這樣的想法，安勳爵記得多表現一下。」

  察覺到戴安眼中的困惑，洛蘭也不管戴安他是不是真的是格麗塔女王遺產繼承人，反正他提醒到位了。

  「洛蘭勳爵，你是不是太過熱情了，為什麼你那麼想要把你母親嫁給主人？」

  一直沉默的女僕開口了，原本安安靜靜，像是一尊雕塑一樣靜靜聽著兩人交談，僅僅與戴安保持眼神上的交流，現在她主動出擊了。

  「我……我不想要被母親管束，母親如果嫁人了，那麼她就沒有資格再管理斯圖亞爾家族的事務，我能獨立自主。」

  洛蘭深呼一口氣說，昨天看戴安要被欺負忍不住，不應該那麼早出手，所以準備不足，經過一晚上，思考方方面面的問題，他都有了應對的答案。

  「之所以選擇安勳爵，第一我對媽媽並沒有仇恨，選擇神子的安勳爵，是希望媽媽也接受主的光輝。

  第二我是要輔助安勳爵成就大事的，為了向主表現忠誠，媽媽的身份正好可以幫助安勳爵。

  第三就是一些私心，安勳爵與母親繁衍誕生神裔的家族對我們家族也是一種支撐，將我們捆綁的更緊密。」

  層層遞進利益分明，並沒有怠慢女僕，他知道女僕是一位強者，強者應該享有尊敬。

  「你接受了主的考驗，應該不介意我們問一個問題吧，你是怎麼知道我和主人信奉的神明呢？我們這位尊神，還沒有在物質界彰顯過她的存在。」

  女僕目光透露出寒芒，洛蘭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壓力，昨天要把女僕支開，就是怕自己漏洞百出。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洛蘭準備吐露一部分真相，不然無法解釋自己知道那麼多，同時瞞下自己當初企圖羞辱戴安的經歷，這一次，務必不要再犯這種錯誤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