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遠方的報紙

  潔白的素手拉開粗糙的窗簾，冷涼的晨光透過花色的玻璃進入房間，控制著光亮的多少，房間的環境變得溫馨自然。

  「主人，該起床了，現在是早餐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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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柔的語調穿透睡得迷迷糊糊的戴安腦海，像是被機械人偶上了發條，啟動的人偶會有一個短暫的磨合期，少年的眼皮睜開又關閉最後慢慢睜開眼。

  背景是光，光芒中是一位金髮燦爛發光的女僕，白色的頭帶約束金髮的優雅，黑色的連衣裙直達小腿凸顯她的莊重，白色的圍裙與泡泡袖子體現出她的幹練，絲襪下小皮鞋站的筆直，自信瀟灑撲面而來。

  「允許您賴床十分鐘，但早起十分鐘能讓您更加從容不迫吃完早餐。」

  手腕優雅的挽著衣裳，女僕站在床邊，語氣溫柔細膩，並不刺耳，並不影響半夢半醒的戴安做決定。

  「扶我起來！」

  戴安伸出手，糾結片刻的他還是選擇了現在起床。

  「遵命，我的主人。」

  脫下白手套，彎下腰將衣物放在床邊，不在光中的女僕露出她的真容，中等偏上的長相，臉頰還有一些雀斑，顯得有些溫柔可愛，卻不會引人覬覦。

  她的眼睛卻是異瞳，一隻幽深的藍，一隻燦爛的金，一下子表現出她的與眾不同，區隔出一般人。

  「資本主義真會腐蝕人，我已經習慣了！」

  被女僕抱起，在女僕的侍奉下穿上女僕給予的一套柔質晨裝，女僕的手很巧，戴安沒有感覺到什麼不適應，衣物已經穿上了。

  「這是封建，我的主人。」

  女僕輕聲說，提起裙擺，跪在地上，將棉鞋遞送到戴安的腳邊，扶住戴安的腳慢慢給戴安穿上棉鞋。

  「不要用那麼自豪的語氣，這不是什麼得意的事！」

  戴安白了女僕一眼，慢慢站起來，看了一眼窗外晨光下已經繁忙起來的街道。

  匆匆行走的路人，包里已經所剩無幾的報童，帶著沉重負擔牛奶工，遠處的高塔冒出卷卷濃煙，戴安仿佛回到十九世紀的維多利亞時代。

  「主人，該去就餐了。」

  女僕已經在門口等待，沒有提醒觀看窗戶之外眾生百態的戴安，直到戴安回過神。

  早餐是幾塊麵包，兩個煎蛋以及切好的香腸，熱騰騰的牛奶在相對較涼的空氣里讓人很是有食慾。

  「一起吃吧，幹嘛如此見外！」

  戴安坐在被擦拭光亮墊著軟墊的椅子上，看向恭敬的站在一邊，等待戴安進餐時侍奉的女僕。

  「自我約束的女僕，不會和主人同坐一張桌子。」

  溫柔淺笑，女僕帶著強烈的信念，端著淨手的碗和手帕遞送到戴安身旁。

  「那是女僕，可我的夫人應該在我的一側，親愛的，你可傷我的心了。」

  戴安輕巧的將托盤奪過，放在桌子的另一側，伸出手邀請女僕坐下。

  「我已經吃過了，不然又怎麼會有力氣幹活，需要我來餵你嗎，親愛的。」

  女僕微笑著應戴安的要求坐在戴安的身邊，目光先看向廚房裡餐盤殘餘的余料，後又望著戴安面前刀叉，擔心戴安使用起來不習慣。

  「如果是瑪格麗特你餵我，可能會更好吃一些，可我怕開學典禮遲到。」

  戴安順著女僕的目光，確認昨天沒有這塊餐盤，再看看晾曬香腸的數量和盤子裡的數量，說明女僕是真吃過了，他才拿起刀叉，慢條斯理的吃起來。

  「已經不是當初森林荒原里荒野求生那一套了，家裡也不至於拮据到養不活兩人，主人你是擔心什麼？」

  豐潤的嘴唇勾起一抹弧度，女僕眨眨眼，嗔怪戴安的謹慎和不信任。

  「如果不是你有前科，我怎麼會擔心。」

  戴安哼了一聲，狠狠的咬斷肉絲，換來女僕並不體面的淺笑，溫軟的笑聲滋潤戴安的心田，也讓他有些尷尬。

  「笑什麼，不是嗎？好的東西給我，你不吃，當時還騙我說什麼神明是不需要進食的！」

  戴安想起來就覺得惱火，當時他真的傻乎乎就信了。

  「對待我的孩子，我的主人，我的丈夫，可憐的我什麼也給不了你，甚至沒有給你賜福的能力，只能為你犧牲了，你值得。」

  戴安氣鼓鼓的模樣，女僕托著腮，異色的眼眸倒映她的溫柔的目光，好言好語付良人。

  「沒有什麼值得的，你不就是我的，還要給我什麼。」

  戴安一邊吃著飯一邊望著眼前謙卑的女僕，語氣軟了下來，女僕的觀點，他不盡認同，他很知足常樂。

  「一切，權力，榮耀，美色，什麼都想要給你，只是暫時做不到。」

  女僕將手撫於胸前，微微躬身，異眸閃爍，優雅姿態在戴安的眼裡只能讓他壓力山大。

  「我要那些幹嘛，有你就夠了。」

  煎蛋烤腸麵包被戴安消滅的七七八八，吃下最後一段烤腸，將玻璃杯中溫熱的牛奶喝乾淨。

  穿越前普普通通，穿越後自然也普普通通，還滿足了穿越前老婆孩子熱炕頭的願望，老婆已經有了，孩子之後再努力。

  「我覺得不夠，不過現在也沒有實現願望的能力，您的安慰我很感激。」

  拿起手帕，戴安放下刀叉後給他擦擦嘴，戴安仿佛已經習慣了，享受著女僕給予的溫柔。

  「不是安慰，咳，又是魔神祭祀，等等，是伊斯塔亞，瑪格麗特，是伊斯塔亞！」

  女僕收拾餐具，整理桌面，戴安抓起今天的報紙，看看最近的時事新聞，發出一聲驚呼。

  「哦，我已經看過了。」

  女僕輕鬆的端起盤子，聽到地名沒有任何停頓，仿佛這個地方發生事與她無關。

  「那是伊斯塔亞，你的王國，魔神祭祀出現，深淵惡魔讓那裡成為人間煉獄！」

  戴安看著報導的消息，只有預計五十萬人將死亡的統計，擔憂的看向瑪格麗特。

  「我覺得挺好，格麗塔女王經濟搞不好，只能鎮殺深淵惡魔，底層百姓的生活不如我們都鐸的中產，人民選擇放棄她，吃飽了安全了會想很多，吃不飽要死了就想的少了。」

  女僕忠實的完成自己的工作，並不關心伊斯塔亞的未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