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幼神Lv2
第117章 ·幼神Lv2
勝利了。
但勝利，卻並不是結束。
巫塵抬起手，感受著那隨著聖王殘骸的崩解而流散的願力潮汐——它們仍在這裡，仍在這廣闊，卻也足夠狹窄的密室半位面之中。而它們如今，已然是真正意義上的無主之物。
巫塵可以吸收它們，可以吞噬它們。但是——
——我想要的，更多。
即便是殘渣，也不可能憑空匯集成為活物。就如同那在願力潮汐中誕生的聖王國信仰王冠一般，這壞毀的殘渣深處，必然藏匿著一個它們之所以會誕生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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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核心。
一個與眾不同的事物。
而巫塵閉上眼睛，展開感官。新獲取的『流水制空』之能力向外延展，深入。直到——
一枚晶瑩的點，浮現於他的思緒之中。
——找到你了！
意志匯集，然後急劇注入！
純白在這一剎那充斥了巫塵的眼眸。
……………………
他睜開眼睛，映入視野之中的是一片光的海洋。近兩百年，洛布爾聖王國所有積存的信仰願力盡數匯集於此。而在海洋的深處，有一個模糊的人影，正在閃爍。
「你找到我了。」那個人影看上去像是一個巫師，但在光輝海洋的映照下更像是一位古老的賢者。它那像是眼眸的部位散發著智慧之光，而它的眼中有著萬千光影流過。
廢墟，戰火，古老的遺蹟，龍——它的眼中倒映著過去的一角，那在如今可以被稱之為神話的戰場，在它的記憶中逐一顯露。
「我找到你了，尤古特拉西爾的玩家。」巫塵看著它，點了點頭。「我還以為你已經徹底死乾淨了。」
「查因度路克斯的淨魂之力確實強大，但那股力量並非完美無瑕。」人影同樣向著巫塵點頭回應。「我親身體驗，並感受了它的始源魔法，從而研究出了成果——這些古老的龍王掌握著這個世界的靈魂之川，可惜，它們因為自身的缺陷而無法踏上這條不朽之路。」
始源魔法的原理，是直接連結世界，並用世界深處那無窮盡的靈魂潮汐來行使偉力。而靈魂，向來便是信仰的源頭。
「它們不懂得如何使用願力？」
「你稱這股力量為願力？啊……確實，誕生於祈願，合理的稱呼。對，龍王們掌握著使用它們的知識，但它們卻不敢，不願使用它。因為願力會侵蝕自身的人格。讓自己變得不再是自己。比起被扭曲，變轉，不如直接在它們沾染自身之前便將其化作燃料。而當世界的規則被永恆蛇戒所修正，位階魔法的規則污染了它們的純淨之後，它們再想後悔，便得付出巨大的代價。」
「你提到了永恆蛇戒。」
「你知道這個啊，異域之人。」無名的人影好奇地歪過頭。「沒錯，這是我們『三位一體』工會所擁有的世界級道具之一。三百……
……嗯，現在應該是五百年前吧。我的同伴們降臨到了這片土地上，用它修改了整個世界的運作規則。可惜，我在那時因為一些私人原因重置了我的帳號。雖然我仍舊算是熾天使的一員，卻並沒有和他們在一起度過最終的時間，現在想來，還真是有些後悔。」
「倒是你，你又是哪個遊戲裡穿過來的？用著尤古特拉西爾沒有的道具，法術，還掌握著這個世界上理論不可能被真龍王，或者如我一般的特殊者以外個體所擁有的奇蹟之力……是魔域的玩家？還是傳奇？」
巫塵的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都不是，我是玩原……玩貪玩藍月的。」
「不願意說就算了。」它擺了擺手，發出了一聲嘆息。「兩百年前，我和……算了，還是里克吧。我和他在尤古特拉西爾關服的時候上線留念，卻被傳送到了這個地方。我們原本想要成為救世的英雄，卻忘記了英雄註定歸於墳墓……
……我們被背叛，被殺死。我依靠靈魂轉移的手段寄生到這個羅蘭迪爾的土著身上，原本想著復仇，卻又被查因度路克斯再度找出。幸運的是，我在人生的最後時刻，提前切割了這一縷最關鍵的靈魂，從而轉移了所有的研究成果。」
它抬起頭，看向巫塵。
「你就是為此而來的吧，為了我最後的研究，最後的成果。我那苦心凝練而來，終究凌駕於眾生之上的不朽本質。還有那些只有我知道的秘密，那些寶藏，那些力量。我知道天空城直至現在也沒有陷落，而我知曉如何打開試煉之路。」
「你想要什麼？」巫塵注視著他，審視地問道。「你只是一段記憶，只是一個問答裝置。你甚至控制不了那具殘渣，控制不了那具聖王的軀殼。」
「是。」它承認。「所以，我只想為你指出一條道路。」
「你所擁有的力量，和始源魔法太像了。你從聖王國崛起，那便自然會被視作是我的繼承者，我的遺留。那些強大而古老的龍王們遲早會和你為敵，只要你不放棄這條力量之道，只要你想要更加強大。」
「你註定會和龍王們為敵，你註定要和他們廝殺。而如果有朝一日……」
「當你在斬殺查因度路克斯時，我希望，你能讓它感受到充足的苦痛。」
「我還以為你會讓我復活你的本體呢。」
「我不會去奢求不可能的事。」人影搖了搖頭。「就像我不會請求你，將土著們斬盡殺絕一樣。哪怕我對此，滿懷期望。」
它的語氣平靜。
然而它周遭的願力海洋卻猛地翻湧動盪。那匯集於此的龐大怨恨甚至將一小部分的純白染成了灰黑，卻又很快在願力海洋的翻湧中消失淡化。
難怪它看起來這麼佛系，看來聖王國這充斥著光明信仰的願力確實不怎麼有益於背負血海深仇之人的心理健康。
「我不會主動向龍族發起進攻。雖然我確實斬殺了一條龍。」巫塵看了眼自己的手背，蜜爾的印記依舊安靜地勾勒其上。「但是，如果它們主動進攻，如果它們主動挑起戰火。那麼，當它們吃下苦果的時候，我會讓它們知道自己的錯誤。」
約定就此立下。
幼神和偽神之間的約定，初代聖王和末代攝政的盟約，穿越者和另一位穿越者之間的心照不宣。
那個模糊的人影笑了笑。
而下一刻，它的形體猛地崩散，龐大的知識，秘密，願力精粹，以及那最為核心所在的一縷偽神本性，便就此匯入巫塵的軀殼。
所有的知識都被拆解，所有的記憶都被封存。巫塵不會容許對方有哪怕一絲死灰復燃的可能性。而當那眼花繚亂的事象被盡數收納的瞬間，巫塵的內心深處，感知到了自身材質的膨脹。
不是世界之聲所賦予的力量，而是單純的，自身所獲取，並且已然成為了自己所擁有一部分的成長。他感覺自己那來自夢達思的原靈聖魂正在發育，正在蛻變。思維猛地變得更加清晰，而複數的念頭，便也同時出現在自己的識海中央！
雙生魂。
不，不止雙生——只要抬起手，便可同時施展數個魔法。複數的元素球在自己的掌中輕盈舞動，而自己完全能夠同時控制它們，而不是像以前一樣用單核多線程的方式來快速切換微調！
這是已經屬於他的力量。
這是他在跨越世界以來，所獲取的第一項真正意義上的，不需要花錢購買也屬於他的確切成長。而世界之聲，便也終於在他耳側迴蕩。
——【已經就職幼神Lv2，靈魂層次提升。】
——【你已獲取了一縷神之性質，自此，你不再受等級差異之減益，並無視一切因生物等級所獲取的抗性減免。你所獲取的法術，武技均獲得強化。同時，你對願力的承載容納上限增加，並可在一定程度下，回應信徒的願望。】
夢達思的原靈聖魂，終于于此刻釋放出了第一抹內在輝光。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