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真乃奇書矣
平城。
「先生,獨孤如近來在廣陽王身邊,很是得意。廣陽王日漸疏遠我等,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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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靈助聽著自己身邊的童子的話,臉上卻是沒有多餘的表情。
獨孤如和他都是同樣的生態位,一個受到信任,另一個自然會被冷落。
唯一的方法,就是解決掉另一個人。
「每次獨孤如來平城,你都派人盯著她,可知她與廣陽王可曾有過逾越的關係?」
童子搖了搖頭。
「說來也奇怪,廣陽王連她的手都沒有拉過,就像是著了魔一般,三日一小賞,五日一大賞,不知是何緣故?」
「哼!」
劉靈助不屑一笑,從一旁的書匣中拿出了一本書。
「我近日花費重金從一高人手中購得此奇書,名曰《綠茶寶鑑》!孤獨如是如何欺騙廣陽王的,觀此奇書後,我瞭若指掌。」
童子不解。
「難道是下了蠱術?」
「蠢材!」
劉靈助叱喝道:
「整日裡就只知道這些下作法子。」
童子有些委屈。
「若不是下了蠱,如何能讓廣陽王如此。先生不知,那廣陽王一日不得聞獨孤如音訊,卻是失了魂般,上趕著給獨孤如送東西。有時候得到獨孤如一封書信,就樂了許久。」
「那書信上寫了什麼?」
「也沒什麼,來來回回就幾個字『安、好、珍重』!」
「廣陽王是如何回的?」
「回了很多,弟子也記不得了。」
「此事在《綠茶寶鑑》之中亦有記載!」
劉靈助冷冷一笑,翻了翻書,找到了那一頁,開口道:
「《綠茶寶鑑》中記載,此症名曰『舔狗症』!」
劉靈助搖了搖頭,感嘆道:
「按照你剛才所述,廣陽王應該已經是舔狗症晚期了!」
「那該如何是好,要請大夫麼?」
「蠢材!」
童子又挨了罵,心裡委屈的要命。劉靈助看著他,搖頭嘆息。
「此症無藥可救,無藥可救啊!」
「若是無藥可救,我們豈不是會被廣陽王掃地出門?」
「蠢材!」
「先生,我又怎麼了?」
劉靈助心中沒有一絲感傷,反而滿是興奮。
「有此奇書在,還管他什麼廣陽王,他愛死不死。你立刻吩咐下去,從今日起,搜羅天下絕色,我要親自調教,讓她們學盡此書之精要,為我所用。」
「可我們近來錢糧短缺,連薪俸都發不出了。」
「把我名下房產、良田還有家具都賣了。」
「可是這樣一來,我們連落腳的地都沒有了!」
「不要吝惜那些罈罈罐罐,全賣了,實在不行,我可以去借錢!」
此刻,劉靈助整個人的狀態只用五個字就可以形容:
我要幹事業!
「大業之基,盡在此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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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
于謹一進屋,就見失魂落魄的元深站了起來。
「可是如妹妹有書信來了?」
于謹眼皮一抬,有些沒有消化這話語之中的含義。
如妹妹?
不過,于謹很快恢復了冷靜。
「乃是軍情!」
肉眼可見的,元深的精氣神消弭了下去。
「東道大行台已經開始整軍,準備與破六韓拔陵一戰。可看情形,有些微妙。」
元深以往聽見軍情,都很上心,便是半夜了,也會爬起床來,處理軍務。
可這些時日以來,他整個人都變了。
「我等只需運送糧草就好,其餘之事,無需多問。」
「大王,此戰關係著北境安危,若是戰敗,恐怕關中不寧啊!」
元深聽見于謹的話,反問道:
「元彧也是一方帥才,如何就能敗了?」
「勞師已久,兵無戰意,將無斗心,都只想著能領錢糧便好,如何能與六鎮虎狼之師相爭?破六韓拔陵甚至沒有出面,只派了大將衛可孤出任前方大將。」
「如此戰事,破六韓拔陵去哪了?」
「聽聞柔然可汗郁久閭阿那瓌最近率領王庭南下,可能與此事有關。」
說到這裡,于謹心中充滿了憂慮。
「若是柔然與六鎮勾結,立時天下大亂,恐江山社稷,亦將傾覆。」
此時,屋外鈴鐺聲響了起來,又有信送來了。
元深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可是獨孤部的信?」
「正是!」
元深不管其他,三下五除二的走了過去,將信拆了開來。
「近來春寒,如妹妹說部落之中牛羊凍死了許多,新出生的孩子也缺衣少食,鹽和鐵都不夠了,實在是太可憐了。來人,開府庫……」
「大王!」
元深被于謹喝住了。
「平城府庫,乃是朝廷公器,豈可私相授受?」
元深聽了,大笑著。
「你動那麼大氣做什麼,我又沒說要動平城府庫,動的是我王府中私庫。」
于謹見到如此的元深,心裡實在搞不明白。
「大王,你也是一時之俊傑,自小長在洛陽,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見過,為何會被獨孤如奪了魂魄?」
元深聽見于謹的肺腑之言,沒有反駁,只道:
「我等少讀屈子之《九歌》、宋玉之《高唐賦》,對神女之玉姿,心嚮往之。」
「可那只是傳說啊!」
「對於你來說只是傳說,可對於我來說,神女便活生生的在眼前,那便是我的如妹妹。」
說著,元深面容痴傻,不覺得吟誦起來,抒發著自己心中的情意。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帶女蘿。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乘赤豹兮從文狸,辛夷車兮結桂旗。被石蘭兮帶杜衡,折芳馨兮遺所思……」
「你真是……」
于謹還沒有說完,元深又想到了什麼。
「快去準備糧草輜重,儘快給獨孤部送去。」
元深的親衛見于謹在此,有些尷尬,沒有說話。
「巨彌不是外人,有什麼儘管說!」
「大王每隔幾日便賞賜獨孤部,如今府庫已空,甚至倒欠著城中富戶的錢!」
「那就再向城中大戶去借!」
……
于謹從閣樓之中走了出來,看著遠方的景色,不覺搖頭。
「這個獨孤如,怕不是妹喜在世,妲己重生,褒姒附體啊!」
長此以往,可如何了得。
感嘆完,于謹招來了身邊的近從。
「你去馬邑,幫我給李爽帶一封信,問他上次說的他那邊永遠給我留著位置的事情還算不算數?」
「主公,還有什麼要交代的麼?」
于謹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小樓,感覺隨時都會塌一樣。
「別的沒什麼,最重要的是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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