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奴婢李師師
第81章 奴婢李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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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趙俁提起錢的事,章驚沉默了。
這是迴避不了的現實難題。
而且,作為趙宋王朝的宰相,章驚更得直接面對這個難題。
毫不誇張地說,跟章驚要軍費的奏章,都快把章給埋上了,章族兄章更是一封又一封地給他寫信催促軍費以及平夏城之戰的獎賞。
現在,就像趙侯說的那樣,皇帝不差餓兵,大軍開拔前,不將之前拖欠的軍和獎賞給補上,怎麼讓前線的將土為趙宋王朝效力?
可問題是,這筆錢從哪來?
今年的財政收入,早就花光了,還欠了不少外債,明年的財政收入還沒收上來。
而且,由於趙宋王朝的土地大多都在那些不用交稅的達官貴胃、名門望族、
豪紳大戶手上,兩稅就算收上來,也沒有多少。
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商稅,但那也得等明年才能開始收啊。
再說,明年的財政有明年的用處,今年全都預支光了,明年怎麼過?
目前階段,趙宋王朝就靠著蔡京變賣廢棄之物賺的錢維持著。
話說,虧得趙侯當親王時,給朝廷出了這條妙計,不然的話,章驚都不知這段時間怎麼過。
值得一提的是,也正是因為切身體會到了趙侯給趙宋王朝帶來的好處,章驚才在最後關頭「背叛」了對他有知遇之恩的趙煦,為了趙宋王朝的未來,選擇了更有可能拯救趙宋王朝的趙侯當這個新皇帝。
說老實話,趙侯登基以後的表現,讓章很失望,因為趙侯不僅沒有徹底打死舊黨,給他鬆綁,讓他全心全意地搞改革,還將他好不容易才趕走的舊黨又全都給召回朝中,讓舊黨有了復甦的跡象。
章驚也知道,這並不是趙的意思,而是幫趙當上皇帝的向太后的意思。
不過,章驚還是相信他看人的眼光的,以趙的見識,不可能看不明白,趙宋王朝不堅決走變法改革的路就完了,而想要堅決變法改革,就只能指望他們新黨,而那些陽奉陰違的舊黨,就是變法改革的最大阻力。
還有就是,雖說因為向太后的關係,趙現在被束縛住了手腳,但趙侯還是在極力為趙宋王朝謀劃,他拿出來的三策,便是鐵證。
話說,剛剛章驚之所以極力吹捧這三策,也不只是因為他在穩住趙侯,免得趙侯倒向舊黨,還因為,他真的覺得,這三策出得很精妙,應該能緩解他不小的壓力。
只是,這三策雖然精妙,卻也都不是立竿見影就能搞到錢的。
最會搞錢的趙侯,都已經盡力了,可軍費還是沒有著落,這該怎麼辦?
見章驚還是不上道,趙侯只能進一步提示:「前日司馬光之輩將先帝君臣打下疆土送給西夏,罔顧先帝君臣付出,白白浪費前線將士鮮血,每每想起彼輩賣國行為,朕便恨不得將其抄家問族,奈何,彼時朕只是一孩童,實在無能為力,
為之奈何」
不多時,章驚從垂拱殿出來。
曾布、蔡卞、蔡京等新黨宰執迎上去:「陛下何意?」
「陛下支持耀兵。」章驚說。
蔡卞一喜,曾布則是眉頭微皺,而蔡京古井無波。
「然陛下憂心軍費,教我等想辦法,不然他便是支持我等,亦無用。」章驚又說。
這回,曾布的眉頭展開了,蔡卞則是眉頭緊鎖,而蔡京依舊古井無波。
「你確定陛下支持耀兵?」曾布確認道。
對於曾布這個叛徒,章本不想理會,可如今舊黨回歸,趙侯更是將蘇轍、
蘇軾兩兄弟提拔成宰執,要不是蘇頌、范純仁的年紀實在太大了,謝絕了趙的「返聘」,那朝堂上可就更熱鬧了。
在這樣的政治背景下,逼得章不得不團結新黨中的保守派,也就是曾布、
安燾、李清臣等人,不然實在是難以壓制舊黨。
可將曾布他們拉過來之後,卻有一個麻煩,那就是這些新黨中的保守派,政治立場太不堅定了,還總質疑他。
壓下對曾布的反感,章說:「陛下提起司馬光之輩還地一事,義憤填膺,
恨不得將其抄家問族,奈何陛下當時只是孩童,無能為力。」
章懷此言一出,曾布、蔡卞、蔡京的神色,全都是一凝。
章驚見此,也反應過來了,那時趙是孩童,現在可不是了,那趙侯的意思是要清算這些人?
「相公,此乃天賜良機也。」蔡京提醒章懷道。
幾人都在宦海沉浮了幾十年,哪能不知道,蔡京這話是什麼意思?
現在,很明顯是,趙侯這個銳意進取的皇帝,被錢給難住了,所以「病急亂投醫」。
對大臣來說,趙侯有這樣的念頭,其實是很危險的。
因為風水輪流轉,誰敢保證他們不會有失勢的那天?
要知道,當初司馬光得勢時,那叫一個風光,新黨的幹將、封疆大吏,他想搞誰搞誰,結果現在卻有可能被抄家問族了。
而要是大家都維護刑不上士大夫,甚至不斷給皇帝洗腦,讓皇帝堅持刑不上士大夫,那大家哪怕將來失勢了,也至少不會落得一個太悽慘的下場。
就像司馬光,趙煦明明那麼討厭他,最後不還是給他留了一份體面?現在,
司馬光不也還是官身嗎?甚至司馬光的後代,如司馬光的養子司馬康、司馬光的孫子司馬,現在不還在當官嗎?
而一旦鬥爭上升到了抄家問族這種地步,那等自己鬥爭失敗了,可就也得獲得對等的下場了。
可話文說回來,現在雖然沒有抄家問族,但之前舊黨占據上風時,司馬光等人,也幹了不少,將他們這些新黨人士不斷發配,從東折騰到西,從西折騰到北,再從北折騰到南,活活把人給折騰死,或者讓他們活受罪的事。
而且,只要你失勢,你的子孫後代就別想再出頭了,你的政敵肯定會打壓你的子孫後代,讓你的子孫後代永無出頭之日,總不能他們養虎為患,等著你的子孫後代報復他們或者報復他們的子孫後代吧?
所以說,政治鬥爭失敗的下場,一直都是極為慘烈的,哪怕有刑不上士大夫這個底線,也是一樣。
對此,蔡京看得比較清楚,因此,他才勸章,趁趙侯「病急亂投醫」這個機會,干倒舊黨,實現他們的政治抱負。
本來就是強硬派的章,動心了。
趙侯想要清算的是,當時主張放棄領土的大臣,將他們列為賣國賊。
那時,隨著司馬光執政,蔡確、章、韓縝等新黨領袖先後被貶出朝廷,當時的朝廷爭論,就從要不要放棄領土,變為贈送哪些地方。
范純仁、范純粹主張放棄蘆、米脂、浮圖、安疆四寨。
蘇轍、劉摯等人主張蘭州也可放棄。
司馬光、文彥博則認為整個熙河路都可以放棄。
後來,安燾、呂公著等表示反對,呂公著指出蘭州乃西蕃地,非先屬夏人,
且夏戎無厭,給地會啟其侵侮之心。曾經在陝西任職的孫路也拿來地圖指出放棄蘭州的危害,司馬光才不再堅持割讓整個熙河路。
最終:司馬光等舊黨最終割讓了蘆、米脂、浮圖、安疆四寨給西夏。
這麼一看,將剛被趙侯召回朝的蘇轍,再趕出朝堂,都是有可能的。
更別提當時主持朝政的舊黨人員,大多都支持過放棄領土,這要是抓住這個機會窮追猛打,就算不能將舊黨全都趕出朝堂,也能重創舊黨。
見章驚的眼神越來越堅定,甚至殺意洶湧,曾布勸道:「此事還需三思而後行,畢竟—
不等曾布說完,蔡卡就大力支持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若真教彼輩取勝,遭殃的便是我等。再者,你們可曾想過,陛下既有此心,難保不被彼輩利用,將此火燒到我等身上。」
經蔡卡這麼一提醒,曾布心中一緊!
是啊!
他們新黨要是婦人之仁,搞不好,那些沒有底線的舊黨就會搶先一步給趙侯提供一批新黨中的儲蓄罐。
要知道,新黨中可是也有不少人假公濟私,上下齊手,大貪特貪。
趙侯要的是搞到軍費,從誰那搞,不是搞?
而且,舊黨現在還有趙候敬重的向太后庇護,未必就不能藉此機會重創他們新黨。
既然如此,那可就不是他們新黨收不收拾舊黨的問題了,而是他們新黨要是不收拾舊黨,沒準舊黨就會收拾他們新黨了。
那怎麼辦?
只能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章驚下定決心:「速去擬定名單。」
後宮中。
李琳四女打趣完張純,五女便一塊去找裴穗索要侍女。
裴穗知道,趙侯很寵愛五女。很多時候,趙侯跟五女見面時,不讓任何人跟著。
而且,在服侍趙侯時,裴穗曾旁敲側擊過趙侯對麻曉嬌的態度。趙侯給出的回應是,對麻曉嬌以及她的四個師姐妹一定要客氣一些,不要招惹她們,還有,
只要她們不太出格,就不要管她們。
後來,裴穗又問過鄭顯肅如何對待五女,並且將趙侯對五女的態度告訴給了鄭顯肅。鄭顯肅告訴裴穗,先聽趙侯的,等她嫁過去了會親自處理與五女有關的事宜。
有了趙侯和鄭顯肅的交代,裴穗怎麼可能為難五女?
所以,得知五女是得了趙侯的首肯前來索要侍女的,裴穗很會來事的將待選侍女全都喊來,讓五女自己挑。
經歷了昨晚的失誤,張純痛定思痛,總結:她之所以被那兩個伺候趙侯洗浴的宮女鑽了空子,主要也是因為她沒有侍女的緣故。
這她要是有個機靈點的侍女,怎麼可能讓趙侯跑了?更不可能讓趙侯被兩個不入流的宮女給偷吃了。
所以,來之前,張純就想好了,今天她非得挑兩個能幫上她的侍女不可。
而且,張純很清楚,侍女在後宮爭寵時,有著非常關鍵的作用。
這麼說吧,她要是有一個勾人的侍女,趙侯肯定能多往她那跑幾次。就算有一天,她的這個侍女被趙侯收為妃嬪,也會是她的天然盟友、她在後宮政治鬥爭中的天然助力,甚至可以說,她的侍女越成功,她的勢力就越大。
基於這樣的認知,張純選侍女的標準是,不僅機靈,還必須漂亮,值得她培養,將來能成為她手下的得力幹將。
「都將頭抬起來,教幾位娘子挑選。」
隨著女官一聲令下,數百個宮女,一齊將頭給抬了起來。
瞬間,張純的目光就鎖定在了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宮女身上。
這個小宮女,儘管跟其她宮女穿著完全相同的宮女服飾,疏著一樣的髮髻,
可還是讓她顯得迥然不同,那是一種幽姿逸韻、完全在容色之外的不同。
「就是你!」
張純一眼便相中了這個小宮女。
可不等張純張嘴,葉詩韻就搶先一步指著這個小宮女說:「我要她,對,就是你,快來姐姐這。」
那個小宮女聽言,頻頻畏畏地出列,走向了葉詩韻。
看見這個小宮女走得這兩步,張純震驚地發現,這個小宮女的每一步都能走到男人的心坎上,精準狙擊,而且她的小腰盈盈一握,扭起來,那根本就不是腰,而是奪命的刀。
天吶,這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
跟她一比,葉詩韻算個屁的妖精!!!
很快,這個小宮女就走到了葉詩韻身前。
葉詩韻捏了捏小宮女完美無瑕的小臉蛋,說道:「你長得可真好看,姐姐就要你了。」
張純趕緊阻止:「我也看上她了,你把她讓給我罷。」
葉詩韻一翻白眼:「憑甚麼?」
張純眼珠一轉,說道:「你要是把她讓給我,你給我當過侍女一事,一筆勾銷,今後我再也不提這茬了,如何?」
葉詩韻有點動心。
雖說葉詩韻不承認她給張純當過侍女,但實際上她挺感激張純的。
要知道,那段時間,張純不僅沒讓她幹過任何侍女該幹的事不說,不論張純得了什麼好吃的,都會給她帶一份,要是得到的少了,張純寧肯自己不吃,也會給她吃。
而且,張純一直在保護她,照顧她。
從這段經歷上來說,她確實欠張純的。
所以,見張純拿抹平那段經歷當條件,換得還只不過就是一個侍女而已,葉詩韻說:「好,一言為定,不許反悔。」
張純懶得搭理葉詩韻,她沖小宮女招招手:「快來我這。」
小宮女聽言,很懂規矩地看了葉詩韻一眼。
葉詩韻不無歉意地摸了摸小宮女的頭:「對不住啦。」
小宮女這才來到張純身前。
張純很開心地對小宮女說:「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主人,你我榮辱與共,
進退以俱。」
小宮女盈盈一拜:「奴婢李氏,今後皆聽娘子的。」
張純很開心地說:「起來罷。」隨口又問:「你叫甚麼名字?」
小宮女答道:「奴婢小名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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