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477its a beautiful day
窗外大紅燈籠高高掛,東方的天際線翻了魚肚白,路明非微喘著粗氣,「你記起來以前的事情了?」他問。
「差不多吧,有些能記得,有些記不得。」
「想起來了些什麼?」路明非親吻女孩欺霜勝雪的酥肩,夏彌全不對身後男人設防地蜷縮起來,下身的弱點自身後完全暴露給那把對耶夢加得特攻的鍊金古刀「色慾」。
到了這種時候想以什麼姿勢和這姑娘相處已經不是路社長能決定的了,他只覺得全身酸軟腰酸背痛,哪有反抗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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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帷幕被微風掀起,夏彌打了個哈欠說:「阿提拉既不是我也不是我哥哥,而是我們聯手創造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完美的直系血裔,接近長老會的次代種。」
路明非瞳孔收縮。
「451年阿提拉渡過萊茵河攻陷高盧名城梅茲,那座城市裡匯聚著海洋與水一系的大量高階血裔及混血種,阿提拉在將他們屠殺之後對外宣城自己是奉神諭來懲辦世上的罪人的,而他在梅茲展現的力量讓海王一系的元老們認定做出屠殺惡行的其實是我的哥哥芬里厄。」夏彌低聲說,「他和他的匈人帝國得到我們的命令席捲歐洲的時候我和哥哥則正翻越整個阿拉伯世界渡過恆河平原,再邁過喜馬拉雅山脈,從當時已經實際上被海王一系掌握的歐洲展轉進入中國。」
路明非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在卡塞爾學院接受的教育與歷史的真相大相逕庭,甚至連小魔鬼都告訴他阿提拉就是大地與山之王,可藏在時間長河最深處的隱秘就這麼被夏彌以輕描淡寫的語氣說了出來。
「你們為什麼要來中國?」
「兩個原因吧,第一是為了拿到老大的龍骨十字進化成海拉……雖然還沒有成功的先例但總得做出嘗試,第二是因為我們暴露了。」夏彌說,「從沉睡中醒來的時候我們還很弱小,無法抗衡已經擁有整個羅馬的奧丁和斯堪的維納半島的奧丁,不得不逃亡。」
路明非陷入沉默。
如果一千多年前海洋與水之王就能在人類世界中作用一個龐大的帝國,接下來這漫長的時間他所積蓄的權勢將會何等驚人?
是否直到此刻他們所了解的只是龐貝.加圖索展現出來的一小部分,就想北海上的冰山,水面下藏著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堅冰。
「師兄我猜你現在一定在想我們的敵人到底有多麼不可戰勝,可我要告訴你,龐貝和他的勢力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強大。」夏彌伸手去身後把玩欺負了自己一晚上的傢伙,聲音柔柔的,「文藝復興、工業革命和兩次世界大戰極大的消耗了海洋與水之王數千年來積攢的力量,否則現在你在電視裡看到的應該是某某巨龍公爵和他的儀仗隊伍正準備通過英吉利海峽這一類的新聞。」
路明非鬆了口氣。
「當然你也仍舊需要保持警惕,至少可以確定的是暗面社會中的一切都和加圖索家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夏彌的話鋒一轉,又給了他當頭一棒。
「我的記憶恢復不完全,此外還記起芬里厄的孵化不完整是因為姚廣孝斬斷了龍脈,姚廣孝是奧丁的化身,他幫助洪武帝的第四子得到帝位,然後用以龍血煉製的毒藥污染皇家的血脈,致使後世宗室早夭。而他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確保十六世紀最強屠龍者的血脈在數百年後徹底斷絕。」
「龍脈是什麼?」
「芬里厄的脊骨,斬斷它的是概念級別的武器,姚廣孝摧毀了哥哥的第二大腦,導致他的智力永遠停留在幼童的階段。但他無法殺死我們,他做不到。」夏彌的聲音清冷,像是很快就從剛才的旖旎中清醒過來,可聲音中聽不出憎恨和憤怒,仿佛她正說起的那些事情和自己毫無關係。
路明非緩緩抱緊懷中的女孩。
「師兄。」
「嗯。」
「相比耶夢加得漫長到幾乎沒有盡頭的生命,夏彌所經歷的這短短二十年的人生就像是滴入大海中的墨汁,你不怕嗎?」
「怕什麼?怕你突然想殺死我?」路明非輕笑。
夏彌在他懷裡顧涌,好不容易終於轉了個身和他面對面,女孩的臉上寫滿認真,少見的,連漆黑的瞳孔也深邃得看不清神情。
「夏彌會愛上你,可耶夢加得是否也會愛上你?」她輕咬著紅唇。
「當然會啊。」路明非捏捏她的臉蛋,「你不是說了嗎,我們等了那麼多的輪迴,每一次都擦肩而過,現在終於能在一起,耶夢加得為什麼會不愛我?」
夏彌抓抓腦袋,蚊子哼哼似的:「那誰知道,說不定以前的輪迴里我倆是生死仇敵呢?見面就你死我活那種,命中注定的宿敵什麼的……你看過貓和老鼠嗎,我就是去那隻貓你就是那隻老鼠。」
「說來有些羞恥,我倒是看過他們倆的本子……」
「媽的福瑞控給爺死!」
路明非抓住夏彌扇過來的巴掌,在女孩不可置信匪夷所思的目光中舔了舔她的手背。
「我靠我算是知道網上段子說的『我都不敢扇你巴掌我怕你爽到』是什麼意思了!」夏彌低聲嘟囔,「師兄你真變態。」
「我以前信命中注定,但現在不信了。」路明非聳聳肩,然後朝著掛在床尾的紅裙紅紗挑挑眉,「我猜這裡的場景其實是以前我們經歷過的對不對?莫非這一次之前師妹你和我就情投意合乾柴烈火?」
「乾柴烈火你妹啊!」夏彌小臉一黑,伸手去擰路明非的耳朵,「本姑娘在遇見你之前還是黃花大閨女你知道嗎你!媽的幾萬年我連男孩子的嘴皮子都沒親過!」
路明非一愣,傻傻的笑出聲來。
「你還笑你……趕緊滾蛋吧,找你那個附身在上杉繪梨衣身上的老女人乾柴烈火去!」夏彌惱火地伸腳去踹路明非的腰,可誰知路明非回手就抓住了那雙漂亮的小腳丫子。夏彌原本都已經起了身,此時想要收回被路明非握在手中的雙足,卻被那傢伙稍稍用力就一把重新拉向自己面前,猝不及防兩人四目相對。女孩瓊鼻微皺,咬著牙說「你想怎麼樣?」
這嬌蠻可愛的模樣叫路明非心中微微一顫,沒忍住直接俯身上前咬住了薄薄的紅唇。
夏彌用力想要逃離,腳上也想要掙脫,可路明非忽然鬆開了握著她腳踝的手,順著緊繃的腿線滑上去,像是忽然又有了再戰一場的力氣。
熱吻中師妹從鼻腔里發出哼哼的聲音,片刻後唇瓣分離,女孩低低地喘息。
她撐著路明非胸膛的手指節節攀上,托在了男人的腦後。路明非舔舔嘴唇下一秒夏彌軟軟地親吻路明非的喉結。
「看不出來師兄體力這麼好。」女孩屈指輕彈路明非的要害,眼神流轉中就纏上了淺淺的春意。
「可惜時間真不早了,你再不回去就要錯過和蘇曉檣的約定了。」夏彌用自己修長的大腿輕輕蹭路明非的小腹。
「都外人,哪有我老婆重要。」路明非信誓旦旦。
「我看她親你的時候你倒是很坦然嘛。」
「哪有……」
「還在這跟我裝呢,我真揍你哦。」
「我不信你狠得下心來師妹。」路明非嘿嘿的笑。
「你看我能不能狠下心……走你!」路明非還在扭捏作態,沙包大的拳頭就已經落在了他的臉上,他被驚得猛然坐起,但想像中的疼痛卻並未降臨。
——小天女真是挑了個好日子,今天的天氣居然相當不錯,壓在這座城市上空崔巍的雲山已經因為連續幾日連綿的暴雪徹底散掉了,天光溫暖明亮卻並不顯得刺眼。露台上的雪化掉之後,嫁接的臘梅居然並沒有死掉,反而在爭先恐後的開花。
兩隻白肚皮的寒鴉抖開了羽毛眯著眼睛擠在一起站在窗戶邊上曬太陽,蓬鬆得跟兩個球似的。
連風都是慢悠悠的,吹進來的時候帶著冬天罕有的陽光的味道。
空間感官的突然轉變帶來的緊張和驚悸立刻就平復了,路明非的視線尾隨象牙白的紗窗起落。
身邊傳來女孩睡夢中朦朧的哼哼聲,路明非低垂眼帘就看到了白色蕾絲裙邊掐腰睡裙的繪梨衣正以一種頗為豪邁的姿勢將一條長腿壓在自己身上,正好蓋住了路明非因為全身赤裸而差點有暴露風險的神秘地帶。
這姑娘睡覺的時候應該一直抱著路明非,髮絲稍顯凌亂,尖尖小小的下巴浸在窗紗縫隙透進來的朦朧陽光里,肌膚呈現珍珠的色澤。
敏感的觸覺感官告訴路明非繪梨衣應該正像是他們睡覺之前那樣緊握著他那要命的東西,而那東西也依舊處在連他自己都沒辦法控制的可怖狀態。
路明非凝望繪梨衣睡夢中嬰兒般安寧的側臉,他想這女孩的身體裡真的寄生著某個憤怒的時候能毀滅世界的東西,那東西可能也是個女孩,還可能和繪梨衣共享她的感官,現在她們正一起攥緊自己甚至沒辦法在不驚動她們的情況下掙脫。
雖說其實應該感到驚悚,可不知道為什麼路明非居然全身發麻,心中很有些傳說中的背德感……
「嗯哼哼?」師妹的聲音在他心裡響起,路明非的眼神立刻變得堅定,簡直像是已經交了黨費但還沒能入黨成功的積極分子。他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從繪梨衣的長腿下挪出來,無意中看到這姑娘潔白的大腿內側和裙擺上粘了大片大片的白斑。
「靠,師妹你沒跟我說精神世界中我身上發生的事情會映射到現實里啊!」路明非壓低聲音。
「你也沒問啊……哼哼,路明非你猜昨天晚上繪梨衣和白王是怎麼過的?」夏彌的聲音里有些奸計得逞的洋洋得意,路明非臉色一白想到繪梨衣驚恐地用兩隻手去把它捂住,小臉淚眼婆娑一邊用肩膀輕輕搖晃自己試圖把自己從睡夢中喚醒一邊說「sakura你別拉了,我怕」……
媽的這畫面太美根本沒辦法直視好麼?
路明非嘆了口氣輕手輕腳從床上爬起來,在外面的衛生間好好洗漱一番再叫了個酒店的早餐服務。
學院那間巴伐利亞風的陽光食堂里能提供的早餐只有俄羅斯烤紅腸和法式麵包棍,倒也不是沒有更合國人胃口的小籠包油條和豆漿,只是路明非和芬格爾起得太晚,每次去都沒剩下;東京半島酒店和蛇歧八家更不可能為路明非他們提供中式早餐,所以其實他已經蠻長時間沒吃上家裡的紅油混沌灌湯小籠包和油茶了。
以前叔叔家樓下就有一家早餐鋪子有賣油茶,底料是由帶骨豬肉熬成的鮮湯,配料有豆腐皮、海帶絲、粉絲和雞蛋皮、瘦肉絲,用茴香粉、胡椒粉和醬油調味,加入澱粉後喝起頗為滑潤,味道咸鮮微辣。那會兒楚子航自己騎車去上學會來接上路明非一起,就在樓下的早餐鋪里點兩碗油茶,邊吃邊等。
兩籠小籠包一份油茶和兩袋豆漿,點好之後路明非就赤著上身去露台上晨練,一邊晨練一邊給蘇曉檣打電話。
這會時間還很早,才不過早上七點半,就算是去醫院探望病人,也沒有這種時候去的,所以路明非並不那麼著急。
不過他還是得先確認蘇曉檣準備什麼時候出門,畢竟那輛勞斯萊斯幻影還在他樓下停著,而蘇曉檣昨天晚上應該是在公寓休息的,又喝了點酒,應該沒有代步的工具在身邊。
那兩隻羽毛蓬鬆的寒鴉懶洋洋地眯著眼睛看路明非晨練,白肚皮鼓鼓囊囊,不知道吃了多少麵包屑。(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