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指證元老院
第160章 指證元老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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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上馬！」
庫林在帶人殺出包圍後，毫不猶豫地翻身下馬，將坐騎讓給了眼前的鄧肯。
但鄧肯卻平靜道：「不用。」
說完，他的身影開始加速狂奔，速度居然絲毫不弱於奔騰的戰馬，在他的身後，庫林也帶著其他人飛速跟上。
一點寒芒先到，隨後槍出如龍。
鄧肯的身影拖槍而行，在迎面對上衝過來的敵人，長槍直接貫穿敵人胸膛，隨即掄著屍體橫掃而過，將前方數騎擊退，同時呼嘯的狂風中，一匹戰馬四肢被徹底掃斷，骨骼斷裂的脆響聲中，正面衝來的敵騎一下子人仰馬翻。
這時，鄧肯單手抓住一匹受驚的戰馬，臂膀夾住，直接依靠蠻力將戰馬禁錮在原地，不得動彈，甚至戰馬的前蹄都跪了下去。
等到受驚的戰馬穩住，他這才握緊韁繩翻身上馬。
這一幕。
不但遠處的莉西尼亞皇后母女三人看得呆住了，就連追上來的禁軍騎兵也看得滿臉驚駭欲絕。
「是不列顛總督鄧肯！……」有人喃喃低語道。
一直以來。
義大利半島都有關於不列顛總督鄧肯的許多傳聞，傳說他在沙隆之戰陣斬上百人，打得匈人精銳潰不成軍，傳說他擁有巨人般的偉力，甚至徒手搏殺了海蛇海妖等等。
但是傳說嘛，一直都有誇大的成分，他們雖然相信不列顛總督武力驚人，畢竟是能斬殺上帝之鞭-阿提拉的人物，但陣斬上百人還是稍微有點過分了。歐洲的傳說故事，除了那些神話時代的人物，幾乎沒有誰能夠做到百人斬。
可今日所見，讓他們頓時覺得傳聞還是有點太過於保守了！
這可是當世唯一一個活著的神話。
鄧肯翻身上馬，帶著庫林等十餘人正面沖向了眼前的數百騎兵，具體有多少不清楚，但是五六百騎是絕對有的。
一聲爆喝！
那些擋在鄧肯眼前的騎兵被嚇得戰戰慄栗，更有騎兵連人帶馬一起驚慌失措，胯下的戰馬都好似受驚不聽使喚了。
一股淡淡的威勢，好似存在，又好似不存在，讓戰馬微微顫慄，讓敵人感到驚恐。
戰馬好似遇到了什麼恐怖的存在。
砰！
在騎兵碰撞的一瞬間，只看到鄧肯前方的敵人一個接一個落馬，他所到之處幾乎沒有一合之敵，就這樣在眾人的矚目下將敵人殺了一個對穿，等到庫林等人追隨鄧肯調轉馬頭時，他身後的十多騎只有一人落馬，而那些帝國禁軍騎兵已經戰死了數十人。
這一刻，站在河對岸眺望的莉西尼亞皇后甚至都懷疑不需要其他人，不列顛總督鄧肯一人就可以殺光這數百騎兵！
太可怕了。
她不是沒有見過驍勇善戰的將領，但是沒有見過武力這麼誇張的存在。
此刻，她們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神話傳說中的那些英雄人物。
帝國禁軍騎兵的士氣已經有點崩了，他們望向那個男人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個神話降臨的傳說英雄。一輪交鋒，庫林等人只殺了十餘人，其他的都是鄧肯一槍一個幹掉的，要不是身後還帶著一群受傷的拖油瓶，恐怕都要讓人懷疑他就沒打算勒馬停下。
十餘騎再度集結衝殺。
鄧肯的目光冰冷，根本毫無畏懼，這些帝國禁衛騎兵都沒有什麼星號標記，很多人可能這輩子都沒有上過戰場。這要是面對西哥特王國的封建騎士，他還稍微忌憚一下，畢竟沙隆之戰的時候，西哥特王國的重騎兵很多都有額外標記，甚至不乏二星銀灰色的精英單位。
但這些連戰場都沒有上過的儀仗隊，鄧肯衝起來都不帶猶豫一下的。
塵土飛揚。
戰場上一片人仰馬翻。
等到鄧肯第二輪衝鋒時，便已經有敵人開始瘋狂避讓逃亡了，數百人的騎兵硬生生撕裂成兩半，就好像是主動分開的浪潮，一根熾熱的鐵棒貫穿了他們的陣型。
千軍萬馬避讓一人！
鄧肯直接鎖定了一個統領標記的二星白板單位，一槍刺出將敵人挑落馬下，緊接著收攏身後的其他人發動第三輪的衝鋒，這個時候禁軍騎兵的陣型已經徹底混亂了。
此時留下斷後的眾人已經沖了三個來回，但是他們越打越輕鬆，因為不知道何時敵人已經開始大規模潰逃了。
數百騎兵就這樣被鄧肯硬生生以一己之力衝垮了！
戰場上到處都是悲鳴的戰馬，三輪衝鋒斬殺了一兩百人，剩下的敵人根本沒有迎戰的勇氣。
「過河！」
鄧肯一抖長槍甩落血跡，看了看身邊神色亢奮的庫林等人道：「走。」
我帶你們回去。
鄧肯也不追擊，輕騎兵追起來太費勁了。
當他們過河時。
不遠處響起一陣奔騰的馬蹄聲，隨後是浩浩蕩蕩近千騎兵出現在了視線內。原來是鄧肯通過戰略地圖發現情況不對，直接帶著最精銳的將軍親衛奔襲趕路，在千鈞一髮時抵達了戰場。
上千精銳騎兵，就只有十來人勉強能跟得上他，都是騎術極為高明的薩爾瑪提亞人，其中還有一個匈人騎手。
一面黑色的龍旗隨風飄揚。
莉西尼亞皇后看著不遠處騎馬靠近的鄧肯，表情依舊震撼，但伸手拉了拉身後的兩個女兒，主動俯身低頭示意道：「不列顛總督閣下！」
她雖然貴為皇后，但此刻卻能分得清形勢。
鄧肯稍微一勒韁繩，直接調轉馬頭避開，好似不受皇后的這一禮，不經意地舉動讓母女三人神色稍安，似乎發現這位傳說中的不列顛總督並沒有傳聞中的那麼傲慢霸道。
微風送來了一股血腥味。
鄧肯上下打量了一眼母女三人，視線落在了莉西尼亞皇后的身上，神色淡淡道：「皇后和公主受驚了。」
「我們現在護送你們前往巴黎。」
莉西尼亞皇后表情慾言又止，但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如今的局勢，她們母女三人能逃出生天就不錯了，落入馬克西穆斯的手中情況只會更糟糕。
馬克西穆斯很快就會對皇宮發動大清洗，他既然敢謀殺瓦倫提尼安三世，那自然就敢立刻篡位登基，前朝餘孽都得清理乾淨。歷史上，莉西尼亞皇后被強占後，不得不屈身侍奉殺夫仇人，而且女兒也被馬克西穆斯的兒子強納了，最終逼得她失去理智，求援引來了更加兇殘野蠻的汪達爾人，以至於整個羅馬城都被屠戮了半個月。
從這點上來說，莉西尼亞皇后也算是一個狠人，東帝國不出手，她就敢求蠻族軍隊出手報仇。
只不過一個女人無法影響大局，最終母女三人都被汪達爾人擄走了，一直到很久後，才被東帝國給贖回來了，最終母女三人漸漸銷聲匿跡。
這個亂世的羅馬貴婦不值錢，她們在軍隊的屠刀下也只能是任人魚肉的羔羊。
如今馬克西穆斯的手上沒有了皇后公主三人，先天上他就失去了一部分的正統性，強占皇后雖然名不正言不順，但多少也是扯上了一些關係，而且歷史上他的兒子也強納了公主，算是打了雙重的保險。
但現在馬克西穆斯哪怕是強行篡位登基，他也只不過是一個沒有法統的偽帝。
更重要的是，歷史上，他謀殺瓦倫提尼安三世，沒有明確的證據，可現在要是皇后公主出面指證，馬克西穆斯就是名副其實的『弒君者』『篡逆者』。
巴黎。
在鄧肯的護送下，莉西尼亞皇后和兩位公主抵達了忠誠的巴黎。
自從鄧肯征服法蘭克後，巴黎一直都很忠誠。
總督府邸外。
很罕見的，鴉後-特莉絲和阿妮婭同時盛裝打扮迎接這三位流亡的皇后公主，特莉絲一襲黑色的希臘古典長裙，胸前佩戴著精美的寶石項鍊，修長白皙的頸脖，莊重肅穆的表情，仿佛是一個優雅的黑天鶴。至於她身旁的阿妮婭，則好似一個花枝招展的美麗孔雀，肆意揮灑著自己的美艷容貌，華貴精緻的絲綢長裙，昂貴奢華的珠寶首飾，一時間居然徹底艷壓了眼前的皇后和兩位公主。
莉西尼亞皇后雙眸微微眯起，凝視著眼前的鴉後-特莉絲和阿妮婭，似乎覺察到了什麼。
這兩個女人好似女主人般起身迎接她們的到來，阿妮婭更是曾經見過皇后和公主，只不過當年她也是帝國小人物，此刻她主動上前親密地挽住皇后的手，一邊安慰她，一邊引著她們進入提前布置好的領主府邸內。
這架勢有點像是在宣誓主權了。
阿妮婭的雙眸深處有著毫不退讓的野心，她從一開始就追隨鄧肯，幾乎毫無保留，壓上了自己的全部身家性命。鴉後-特莉絲要壓過她一頭，阿妮婭毫無怨言也不敢反抗，哪怕是墊在下面也認命了，但是其他人想要壓過她一頭那是想都別想。
做夢！
這麼說吧。
如果哪一天鄧肯要登基為帝，駕駛戰車穿過羅馬的凱旋門，那麼他戰車兩旁的位置，就只能坐鴉後-特莉絲和阿妮婭，其他的女人根本別想。
皇后公主又算什麼？
不過是工具人罷了。
鄧肯此時自然也知道鴉後-特莉絲和阿妮婭的想法，但是他默許了這一切，畢竟有些人是不能相提並論的。他最早起家就離不開鴉後和阿妮婭的全力支持，不可能因為美色就動搖她們兩個的地位。
此刻的一切，也是給其他人看的。
阿妮婭雖然沒能生育子嗣，但是她的地位依舊不可動搖，萬一哪天女巫也僥倖懷孕了，她的子嗣必定擁有更高的法統繼承權。
鄧肯安置好莉西尼亞皇后和兩位公主後便匆匆離去。
眼下西哥特王國的動向不明，鄧肯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軍事上，托里斯蒙德算是他在西歐目前最大的對手，西哥特王國占據了大部分的西班牙土地，還有很大一塊高盧的土地，整體國力非常強盛，比貧瘠的不列顛王國好太多了。
歷史上，法蘭克部落能打贏西哥特王國，也是跟帝國的軍隊聯合，歐洲一直有這種聯合應對強敵的傳統。
西哥特王國傾盡全力至少可以集結七八萬大軍，再加上奧爾良距離法蘭西島很近，可以說如今兵峰直指城下，兩個地方也就是隔壁郡城的距離。鄧肯率領精銳騎兵接應皇后公主三人也是相當冒險的舉動，畢竟萬一被托里斯蒙德知曉了，大概率他會趁機發動進攻。
國力上的差距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拉回來的。
鄧肯在法蘭克地盤的軍隊只有七個軍團，加上輔助軍團也才一萬多人，那些招降的俘虜暫時還沒有整編完畢，而且士氣也不足以正面一戰剛剛打完沙隆之戰的西哥特精銳。
以鄧肯對托里斯蒙德的了解，這個傢伙當時能直接衝進匈人大營，一旦有機可乘立刻便會行動。
夜幕降臨。
在重新布防後，鄧肯返回了巴黎的總督府邸。
此時莉西尼亞皇后和兩位公主都已經安頓好了，他回來時正好碰到了求見的莉西尼亞皇后。一位逃亡的帝國皇后雖然身份尊貴，但也就那樣了，她們被限制在了總督府邸內。
昏暗的大廳中。
莉西尼亞皇后的表情透著一絲淡淡哀傷，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傳聞中她跟瓦倫提尼安三世的感情很一般，畢竟瓦倫提尼安三世放浪慣了。只見她似乎又恢復了一絲皇后的氣勢，雙眸凝視著眼前的鄧肯，輕聲道：「總督大人早就知曉會發生這一切？」
這一切太巧合了。
昆圖斯剛好救她們逃出皇宮，然後鄧肯立刻便率軍趕來接應。
面對皇后的質問，鄧肯神色淡漠，緩緩道：「當日，皇帝在大殿內公然謀殺護國公埃提烏斯。」
「難道你就沒有預見過今日發生的一切嗎？」
這就是殺死埃提烏斯的反噬。
如果埃提烏斯還在，馬克西穆斯根本不敢直接篡位，甚至只要瓦倫提尼安三世沒有公然謀殺埃提烏斯，皇帝也不至於會被軍隊憎恨拋棄，更不可能在軍營裡面被兩個匈人刺客給亂刀捅死了。
聽到鄧肯的話，莉西尼亞皇后瞬間臉色黯然，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一切早就已經註定了。
哪怕是不死在軍營裡面，瓦倫提尼安三世也會死在別的地方，甚至不用馬克西穆斯動手，埃提烏斯的舊部也會找機會報仇。
埃提烏斯這樣的帝國功臣，幾十年征戰邊疆，戰功赫赫，你可以剝奪他的權力，可以逼他告老還鄉，甚至可以想辦法囚禁起來，但是不能直接這樣殺了。
哪怕是他病死暴斃，也不至於會有如此反噬。
對於這個結果，莉西尼亞皇后心中其實也有一絲預料，只是她沒有想到會如此慘烈。
鄧肯俯視著眼前的美艷皇后，神色淡漠道：「我知道你想要什麼。」
「我會給你。」
「但我有一個要求。」
莉西尼亞皇后凝視著眼前的男人，緩緩道：「什麼要求？」
她以為是跟聯姻有關，甚至是這個男人想要利用她帝國皇后以及東羅馬帝國公主的身份。
但令她沒有想到的是，鄧肯只是淡淡道：「指證帝國元老院。」
「是他們挑唆皇帝謀殺埃提烏斯。」
「也是他們收買刺客暗殺了皇帝。」
一個也不放過！
莉西尼亞皇后似乎想到了什麼，瞬間倒抽了一口冷氣，嬌軀微微顫慄。
這個罪名如果落實了。
眼前的男人就有合理的藉口對帝國元老院大開殺戒了。
………………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