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碎屍萬段
上午七點。
蘇光仍沒有食言的打算，捏住少女像果凍似的臉蛋，試著叫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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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少女睡得死沉死沉的，怎麼叫都叫不醒。
最後，還是用「領證」的關鍵詞，才將其勉強喚醒，但也是昏昏沉沉的狀態，仿佛三天三夜沒合眼，困頓得沾地就睡。
但也沒辦法。
葉千雪的神魂尚未完全復原。
蘇光目前能力有限，不能一步到位，所以退而求其次，制定的是循序漸進的治療方案，並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
其實也好。
這傢伙目前的狀態，時不時長長的睡一覺，沒有什麼壞處，省得暑假天天待在家裡沒事幹，一天到晚就琢磨什麼歪主意。
很快，時間就快到了。
葉千雪還是一副迷迷糊糊，渾渾噩噩，生活不能自理的模樣，他只好親自動手給她換衣服，給她刷牙，給她洗臉。
早飯就不餵了，到時候再說。
隨後，他推出家裡的小電驢，安置好少女，便往最近的民政局駛去。
可能有人見了，會覺得婚姻大事，怎麼決定的這麼兒戲？但於蘇光而言，隨心而動更加重要，何況這婚多半是結不成的。
當然，就算能成，也沒什麼關係。
畢竟人家也努力那麼多年了，適當滿足一下也是應該的。
他記得自己以前就比較早熟。
在孤兒院的時候，當其他同齡人還在打煙包，射彈珠，嘲笑辱罵孤立其他同學的時候，他已經在向那些長得好看的異性小夥伴，女同學廣伸救援之手，廣拋橄欖枝了。
跟她們交朋友，絲毫不畏懼風言風語。
以至於經常有其他高年級的學生見到了，都會驚嘆一聲：這小伙子，活該當現充啊！
但當時的話，蘇光可沒有齷齪心思，只是認為多個朋友多條道。
畢竟在孤兒院待了有許多年了，當其他小夥伴陸陸續續被領養，有了更好的生活條件，去了更好的學校，而他每次都是被挑剩下。
他就意識到，自己指望不上別人，但那個弱小無力的年紀，又能怎麼辦呢？
只能積累積累人脈了。
而長得好看的，不能說個個都是仙股，起碼個個都是潛力股，就算不是出自富裕之家，以後也能嫁個有錢的老公。
她們能念及舊情，足夠他過活了。
但年紀尚小的他沒想到的是，人的一生中，會有那麼多的輾轉流離，人與人之間的牽絆，會那麼的脆弱不堪。
只是一次升學，只是一次搬家，甚至只是一次換座位，原本親密無間的人，自此消失於人海。
他好不容易養的魚，每次隨著一次大暴雨，血本無歸。
對於那個時候蘇光來說，打擊是非常大的。
但幸好。
葉千雪是例外。
十歲那年，他走向一個茫然無措的小女孩時，緣分就這麼結下了。
而後的十幾年，女孩一直都是孤兒院鶴立雞群的存在，條件足夠優秀，總能被無數家庭看中，但每次都是被一句話駁回：要帶就帶我哥哥一起走。
有些家庭是條件不允許多領養一個孩子。
剩下的家庭都非常意動，畢竟蘇光同樣是上上之姿，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終究還是放棄了。
就這樣，千雪跟了他許多年。
一起吃了很多苦，一起患過很多難。
作為妹妹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比親生的更親，只因同甘共苦過。
呼呼——
路上的時候。
葉千雪一邊臉貼著堅實溫暖的後背，一邊臉吹著柔和的風兒，嘴角翹著一個好看的弧度，一張睡顏安詳而平和。
直至開出去十公里，她才悠悠轉醒。
在后座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看了看四周變幻的風景。
她非常驚訝的問道：「哥，我們去哪呀？」
「你不是要跟我登記領證？快到了。」蘇光的聲音在前面傳來。
「呼……」
葉千雪回憶了一下，頓時鬆了口氣，連忙抱緊他的腰：「我還以為剛才是做夢呢。」
「哥哥。」
過了一會，她忽然問道：「那個，你是不是感覺有點突然啊？」
「有一點。」
蘇光隨口回了一句。
「但我不感覺。」
少女的軟乎乎小臉再次貼在他的背上，眼神迷離起來。
「其實我老早就計劃好了，等我高中畢業了，我們就先談戀愛，然後再訂婚，大學畢業再結婚，過兩年就生娃……這些事情我想了好多年了，就是被那個傢伙打斷了，只能提前了……」
「不過想想……還是感覺不可思議，那麼倉促，哥哥你居然同意了我的求婚？為什麼呀？」少女一臉壞笑。
「怕你傷心想不開。」蘇光如實告知。
「……」
葉千雪聞言，笑容逐漸消失，沉默了一下。
然後很快想開了，很是賴皮道：「我不管，反正你同意了。」
「你這麼肯定我會跟著你的思路走？」
蘇光有些奇怪。
其實，聽她胸有成竹的說著，他自己也一時半會分不清她是普信下頭，還是真的有把握，畢竟以前的記憶，大多模糊了。
自己的行為可難以預測。
「那當然啦！」
葉千雪非常肯定的笑了笑：「哼哼，我們都在一起十二年了，還有誰比我更了解你嗎？略施小計，你就會淪陷的無法自拔的。」
「……」
他都忘了自己以前是什麼樣子了。
姑且不做評價。
過了一會，民政局到了。
但先碰到的是一對對罵罵咧咧的男男女女。
「什麼事啊，周一關門！」
「關門就算了，我們的離婚手續剛辦到一半就給我們趕出來了，艹了！」
「不是說突發事件嗎？一個個員工跑的比兔子還快，裡面著火了？被放了定時炸彈了？」
蘇光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葉千雪也聽到了。
但還是過去看了一下。
果然，民政局大門緊閉，還臨時貼著一個手寫的公告。
「突發情況，所有業務辦理暫停一天。」
「……」
葉千雪臉色陰沉下來。
捏著身份證的手指微微發白。
蘇光倒沒什麼反應，只是淡淡問一句：「去下一個？」
「嗯。」
兩人重新坐上小電驢，在電池沒電前，到了另一個民政局。
不出意外，這一家同樣臨時關了門，同樣貼了倉促無比的公告。
「可惡！」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