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再來
第100章再來
高炯摸摸自己的臉,覺得莫名其妙。
「那信物呢?」郭馳忍不住問。高炯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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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馳問:「沒見著?」
「藏在某一處,不在他身邊。」
「嘿,是鬼話吧?」郭馳忍不住道:「糊弄你的!」
在武林之中,即便性命被救,也不能完全的放心對方,要防備對方不懷好意的救人。有的東西,比性命還重要,如武功心法,如寶物,如家人的性命,宗門的命運等等。他一聽這番話,便情不自禁的想到這應該是一套自保之法,透著一股這味兒。
提前演練好,在關鍵時候能嫻熟的使用出來,閉著眼睛也能用出來,從而保全自己性命。這類似於殺手銅一樣。
高炯道:「我覺得不假,挺赤誠的小伙子。」
「嘿,老高,你看人不准吶。」郭馳道:「肯定是騙你的。」高炯搖頭:「不像,確實不像。」
他看向紀冬曉。
紀冬曉神情凝神,若有所思:「要不,還是過去看看吧。」楚致淵道:「你們覺得他會割愛嗎?」
「…………恐怕不會。」紀冬曉搖頭。
郭馳哼道:「小命都是老高你救的,卻不捨得一件信物?」「不一樣的。」紀冬曉深知人心之複雜。
有時候救一命,未必會得到對方的感激。這世間,恩將仇報的事情多了去。
人性之自私貪婪,人心之複雜,超乎想像。
如果沒涉及到利益還好,一旦涉及到利益,救命之恩也沒用。「算了。」楚致淵擺手。
郭馳忙道:「世子爺,萬一是真的呢?..這可是邀月宮的信物,邀月宮可不是一般的宗門,有大宗師的!」他看向高炯:「這信物能讓邀月宮的大宗師出動嗎?」
「應該是可以的吧?」高炯撓撓頭:「沒說能與不能。」
邀月宮是最為驕傲的。
答應了持這件物能請得動邀月宮出手,邀月宮出手便不會斤斤計較,絕對會全力以赴。
需要動用大宗師,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出動大宗師,這便是邀月宮的傲氣
「世子爺,去看看吧,萬一是真的就弄回來!」郭馳忙道: 「這可是能請動大宗師出手的信物! 」
楚致淵笑笑:「挾恩圖報?」
郭馳看他的神情,知道沒可能了,惋惜道: 「一個信物,換他一條小命,這也沒什麼不對。」道
「算了。」楚致淵道。
孫燕武一直在旁邊沒說話,此時忍不住說道: 「老高,這小伙子真的赤誠?別被人家蒙了。」
「我看著挺赤誠的小伙子。」高炯道。
他這會兒有些猶豫了。
原本很篤定這小伙子是個赤誠小傢伙,可被他們三說兩說,便有些疑心了。
楚致淵看向紀冬曉。
都說這紀冬曉心細如髮,正好看看是否如此。
「老高, 」紀冬曉嘆道: 「這小傢伙可能沒你想的那麼誠實。」
身為真一教的弟子,白經芒的弟子,距離真一教那麼近卻寧肯躺在一個空宅子裡,也不回真一教求救。
那空宅子很可能是他自己備下的,所謂狡兔三窟,特意留的退路,算是安全屋。
仔細想想他跟高炯所說的話,顯然是特意說了信物的事。
如此重要的東西,在身受重傷的時候說出來,顯得毫無城府,甚至有幾分幼稚。
這個時候提起這信物,有可能保命,但同樣可能引起覬覦而丟命。
這前後的表現是不一致的。
所以這後面的話十有八九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那他的目的可能是請高炯幫忙,送他去邀月宮
總之,這個小傢伙不簡單。
高炯聽罷這一番推測,臉色一沉。
雖然沒想著要他這信物,可被這麼耍,委實不舒服。
感覺一番好心錯付了,一番救命之恩換來的不是真心話,換來的卻是糊弄。他臉色越來越難看。
紀冬曉道:「世子爺,我等會陪老高過去看看這小傢伙吧。」
楚致淵頷首。
回到慶王府的時候,楚致淵發現慶王府竟然有客人在。
超感所見,楚明厚正在前廳與一個魁梧壯碩的中年男子變笑風生,氣氛融洽。他們兩個正湊在窗下的軒案前,一同觀瞧案上的一幅畫。
楚明厚正在滔滔不絕的講述,魁梧壯碩中年正聽得津津有味,不時發問。
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軒案上,照亮了案上那幅氣象壯闊的大雪山圖畫。楚致淵扭頭看向鄒芳。
鄒芳輕輕點頭,飄然去往前廳,與前廳內的馮錫低語了幾句,然後無聲無息的回來。「可是淵兒回來啦?快進來!」大廳里傳來楚明厚的聲音。
他看到鄒芳,知道楚致淵回來了。
楚致淵笑著往前,耳邊傳來了鄒芳的傳音入密:「世子爺,客人是建馳侯。」楚致淵戛然而止,扭頭看他。
此時已然走到了前廳台階下,正要往上踏上台階的步子停住,又收了回去。鄒芳輕輕點頭。
楚致淵皺起劍眉。 建馳侯。
前兩天向小妹提親的那位。
當時白寧霜把媒人打發走了,是沒瞧得上建馳侯家的兒子。
不僅是因為建馳侯是新貴,也不僅因為他兒子不成器,更重要的是門弟不相配。區區一個新晉侯爺,兒子便想娶郡主,門弟差距有些過大了。
如果新晉的侯爺,二十來歲,那還有資格向郡主提親。
而如今,是一個侯爺的兒子,承襲的不是侯爵,只是一個奉恩將軍的虛職。這樣的身份娶郡主,簡直就是做美夢。
純粹是來撿便宜的。
白寧霜沒把媒人轟出去,只是婉拒之後客客氣氣的送出去,已然是極高的修養了。他若敢去任何一座國公府提親,定被國公府一陣亂棍打去。
「淵兒,快來快來。」楚明厚笑道:「瞧瞧郭侯爺的這幅千里雪峰圖。」楚致淵輕咳一聲,徐步踏上台階。
鄒芳上前撩起厚厚的白氈簾。
楚致淵踏過門檻,徐步進了屋內。屋內溫暖如春。
「見過世子。」軒案旁魁梧壯碩的中年抱拳笑道:「貿然打擾,世子莫怪本侯唐突才是。」
楚致淵笑了笑:「見過郭侯爺,這是..千里雪峰圖?」
他上前站到軒案前,打量一眼。
撲面而來的便是數不清的豪氣,僅僅兩尺寬一丈長的畫卷,便將千里雪峰盡收眼底。這確實是極高的丹青技法,怪不得楚明厚如此興奮。
正戳中了他的下懷。
「好畫,好畫!」楚致淵感慨:「名家之作!」
「是邊境一位不知名的書生所作,本侯也是在大街上無意中看到這畫,覺得好看便買下了,花了十兩銀子。」「十兩銀子..」楚致淵感慨:「侯爺好運氣。」
他看向楚明厚:「歐陽窮望大師的畫作,十兩銀子便得了,委實是好運氣!」
楚明厚一怔,打量幾眼,肅然點頭:「對,應該是歐陽大師的!怪不得有點兒眼熟。」
他感慨道:「歐陽大師自從離開玉京之後,據說去了邊境,要觀盡天下江山以壯胸襟....陽大師的技法更上一層樓了,怪不得怪不得,也唯有歐陽大師方能作出如此奇畫!」他對楚致淵的眼力之高見怪不怪。
自己往往看不出來,楚致淵卻能看出來,幾次之後也就習以為常了。楚致淵微笑:「侯爺是來提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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