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千里行(2)】(6400)
第134章 【千里行(2)】(6400)
第一百三十章【千里行(2)】(6400)
巍巍青山,峰巒迭嶂!
陳言和顧青衣肩並肩站在長城之上,在人流之中手扶著牆垛而立,看著遠處的層層青山,陳言其實心中也有一股難以描述的豪氣。
老祖宗威武!
他也是第一次來到長城——更準確的說,也是第一次來京城。
從前他是窮學生一個,畢業後更是窮牛馬一隻,住著一個月幾百塊的城中村合租房,拿著實習期的薪水。哪裡有錢出來旅遊?
若是不算上之前去港城的話(港城兩次算是辦事),這次陪顧青衣北上,已經算是陳言有生以來第一次走這麼遠的路出來旅遊了。
長城這個地方是熱門景區,其實一年四季任何時候來,都是人流如梭。從景區入口開始,人群就擠得滿滿當當。
兩人隨著人流而上,行走了約莫半個多小時,才站在一處烽火台下的城牆邊看著風景。
陳言在這裡感慨著老祖宗的偉業,顧青衣卻神色肅然,眼神四處環顧後,就開始一邊盤算一邊低聲的說著一些話。
此處若是藏下三百精兵,會當如何。那處位置最高,若是布置下兩百遠程弩手,效果如何。這個地方地勢最寬闊,城牆上可以跑馬,若是有敵來犯,那麼遠處該如何傳遞消息,近處該如何救援……
不是!旁邊的遊客都在擺這種造型拍照,這個女人則真的在計算著長城的實戰用途啊?
陳言扯了扯嘴角,低聲道:「你……」
「我回去後,若是不出意外,會去三台八關十六鎮去做副鎮將。」顧青衣笑了笑,搖頭道:「一時間看得入神,就忍不住想起了這種心思。」
陳言點點頭,看著顧青衣。
這個才二十一的女孩……似乎把自己逼得太狠了些。
十六歲就去鎮獄台廝殺,這個世界的十六歲女孩子還在追著愛豆的時候,顧青衣卻在感慨著鮮血噴在臉上是溫熱的……
為了追求強大,她跑出域界來找自己,一個年紀二十一歲的女孩子,卻給自己弄了一場冥婚!
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女孩子,誰對自己的婚姻和愛情不是抱著一些美好的期望的。而二十一歲的顧青衣,卻為了追求強大,讓自己嫁給一個死去的男人,只為符合天道,脫去枷鎖,追求她的大道!
「其實,一直都沒認真問過你一些事情。」陳言遲疑了一下,還是緩緩道:「你……做這些,為什麼?」
「什麼?」
「做這些,一切。」陳言皺眉道:「十六歲的年紀就去鎮獄台經歷廝殺,五年苦寒。二十一歲讓自己嫁給一個死去了多年的人……」
說著,陳言轉過身來,看著身邊的這個女人:「為什麼?」
「為追求修行,追求天道之路啊。」
「修行和天道之路,又是為什麼?」
這次顧青衣不說話了,她那一雙漂亮的眉毛輕輕蹙著。
過了好一會兒,顧青衣才輕輕吐了口氣。
「為了讓自己強大,更強大,一直強大下去!」
陳言看著顧青衣的眼睛:「強大,又是為了什麼?」
顧青衣沉默了會兒:「我很小的時候開始修行,家人告訴我,我是顧家之人,背負著顧家這個姓氏,家族有多輝煌榮耀,就同樣要背負多少沉重的負擔。
我一開始不懂這些——嗯,幾歲的孩子,哪裡能懂這些。
我記得我修煉之前,在家裡的所有人中,父親對我是最好的。對我百般寵愛,容忍我的各種嬌縱。便是我犯錯闖禍,母親被氣的要責罰我……
可只要我對父親撒個嬌,或者甜甜的笑上一笑,父親就會對我的過錯一笑而過,在母親面前也都是極力護著我,然後抱著我就出門去玩耍。
我想要任何東西,不管是合理的還是不合理的,父親也從來都會盡力滿足我。
他是堂堂元神境修士大能,在家裡其他幾個哥哥面前都是嚴父,唯獨對我極為寵愛,甚至我小時候,他趴在地上陪我玩騎大馬的遊戲,堂堂元神境大修士,卻讓我騎在他脖子上。
可當我開始修煉後……合家上下,對我最嚴厲的,便是我的父親!!
那個時候,我的眼淚,我的笑容,在父親面前就統統都不管用了。
我記得我一開始修煉辛苦,每日都要流淚大哭,修煉體術疼得我難以忍受,我跪著在父親面前嚎啕大哭,哀求打滾,教我練功的叔伯都會心軟,我母親更是會心疼的整夜睡不著。
但一向最寵溺我的父親,那個時候卻對我一絲一毫都不肯心軟放任!
鞭笞監督我最嚴厲的,就是父親。
有的時候我甚至奇怪過,從前那麼寵愛我的父親,為什麼在我開始修煉之後,就變得對我那麼鐵石心腸。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父親從前那麼寵溺我,是因為心中對我憐惜。
父親說過,身為顧家嫡系子女,這輩子的命運已經註定了下來,今後一生註定了屍山血海,荊棘滿路!
而唯一快樂的時間,大概就是我修煉之前,年幼時候的那幾年。
所以父親曾經對我百般寵溺——因為他明白,那是我一生之中最無憂無慮,最快樂的一段時間了,也……只有那麼一段時間。
我修行開始後,父親就對我要求極為嚴格,若是修煉不好,父親的懲罰和責打,從來不會輕上半分!
父親說,他對我若是心軟上半分,讓我修行上鬆懈一點,將來上鎮台,也許就會要了我的命!
我十歲的時候,修行頗有一些成就,當時父親也欣慰,說我是顧家的天才。
有一日我心中突發奇想,就問過父親一個問題。
我問:天道定下聖人的位置,四十有二,這是為何?
域界之中天才輩出,無數人明明天賦很好,修煉到元神境大圓滿後就被卡死在了聖位之前——明明天賦是夠的,明明可以修煉到聖位的。
可就是因為天道所定,卻讓無數英才蹉跎一生,不得進入聖位!
若域界的那些天才,都可以不受天道的那個約束,我域界豈不是就有很多很多的聖人尊者,到時候,還用擔心三台八關十六鎮麼?還用擔心……」
陳言聽得心中一震!
顧青衣的這個想法,倒是和當初老狐狸有蘇夷和自己說過的,陳玦當年指著天空大罵天道的那番言辭,完全是一個意思!
顧青衣說到這裡,也頓了頓,低聲道:「我當時年幼無知,就發出這些疑問來去問父親,天道為什麼要這麼約束我們,設下這種枷鎖?卻讓域界中人,一代一代的飽受苦楚。」
「……然後呢?」陳言低聲問道。
「我記得,父親當時聽了我的話,臉色很難看。他狠狠的責罰了我一通,還讓我領了家法。
可那天晚上,父親卻來到我的練功房,給我帶來傷藥,他告訴我,今後永遠都不許再說那樣的話,更不許再興起那樣的念頭!」
陳言不說話了。
他也想起了當初有蘇夷的話。
陳玦那次倒反天罡大逆不道的話語,有蘇夷也評價過:域界歷年來不知道多少英才輩出,無數代天驕天才,不知道多少人明明有晉級聖位的天賦和能力,卻被規則卡死,蹉跎一生——無數代的天才,難道就從來沒人質疑過這個規則麼?
當然有很多的!
「那天父親警告過我,還命我當場立下重誓,從此之後,再不說那樣的話,更不許有那樣的念頭……」
顧青衣說這,卻笑了笑,道:「不過此刻我不在域界,而是在你們這個世界,不被域界天道管轄,所以在這裡說說這些,不算犯規。」
陳言點點頭:「然後呢?」
「然後……」顧青衣眼神有些迷離:「然後,我就努力修煉,再痛苦再累我也都忍了下去。直到我被送去了鎮獄台!」
說著,顧青衣看著陳言:「你知道我是怎麼去得鎮獄台麼?」
不等陳言說話,顧青衣就嘆了口氣:「是我自己搶著去的。
鎮獄台,是三台八關十六鎮裡,最兇險的地方。我顧家修煉的是戰法,又世代做仙台戰將,就是要將每一代的子弟送去最危險的地方磨礪!
否則的話,戰法不經過磨礪,就沒有大的成就。
而戰法成就不夠,將來當戰將,本事不夠,自然會死的快!
所以我知道父親對我嚴厲,其實是為了我好。
而那次選人去鎮台磨礪,鎮獄台那個地方,我家子弟只有一個名額。
那個名額,本來該是給我父親的嫡長子,也是我的大哥所有。
但我大哥天賦不如我,而且他早年練功強行破關,留下了些隱患,我知他若是去了鎮獄台,恐怕會有不測,我就主動請纓,替我大哥去鎮獄台。
我大哥心疼我,不肯相讓,於是我和大哥打了一場,勝過了他,才讓所有人無話可說。
那天定下我去鎮獄台,我母親哭得淚流滿面,我父親卻一滴眼淚沒有流淌。
直到他親自送我去鎮獄台的時候,他才告訴我說,他對我的期待很高,他等著我在鎮獄台功成歸來,成為顧家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天人境!
父親還告訴過我,他的孩子裡,我天賦最高,他從來也是最看好我。
雖然我是女子不是男兒,但父親從無男女之偏見,他期許我,若是我將來修行到足夠的境界,他甚至願意越過我的幾個哥哥,將家主的位置傳給我。
在鎮獄台上,父親臨別之前告訴我,他等我突破天人境!
若有那一天,他必定會痛飲三杯,以做慶賀。」
講到這裡的時候,顧青衣語氣冷漠了下來,可陳言卻看見,她的眼睛裡已經微微泛紅。
陳言心中一抽!
「我二十歲時候在鎮獄台上,臨戰突破,晉級天人!戰後我便按例歸家——域界仙台有律,凡晉級天人後,都要回歸,然後由仙台再重新調配去需要補充戰力的鎮台。
我得以歸家,可直到我回到家中才知道,我去鎮獄台後,父親就接到仙台調令,去鐵索關擔任鎮將。
我在家等候,直到數月後,才等到了父親歸來。
父親鎮守鐵索關數年,和……激戰數次,可就在他歸來之前,一場破關鏖戰,持續了數十日。那場大戰之中,父親身受重傷,更是被打碎了本命元氣。
堂堂元神境大修士,顧家家主,已經修為全無,更是因為傷了元氣,就連壽命也剩下不多。
餘下的歲月,就只能回到家中,做一個毫無修為,又重病纏身的人,苦熬著病痛,等死而已。」
陳言鬆了口氣……活著就好。
顧青衣緩緩道:「父親歸家的時候,知道我已經破境天人,不顧重傷未愈,當晚就痛飲了三杯烈酒,後來更是吐血昏迷。
他昏迷了一日,醒來後就立下文書,禱告祖宗,將我定位顧家的下一任家主。」
陳言點了點頭:「所以你追求強大,是為了將來接任顧家家主?」
顧青衣深吸了口氣,看著遠方的青山。
「我顧青衣生平有三大願!
一願接任顧家家主後,庇護族人,延續顧家的榮耀——但,這需要我有強大的實力才能做到!
所以我的第二願……
二願天道無情修行艱難,我卻能逆流而上,大道暢通!聖位有數,若是尊者之位無空缺也就罷了!可只要有空出來的聖人之位,哪怕域界之中修行者萬千,但下一個晉級聖位的,必是我顧青衣!」
陳言看著這個女孩那堅毅表情,低聲道:「那,第三願呢?」
顧青衣深吸了口氣,一字一頓,卻飽含殺意。
「屠盡它們!」
·
陳言明白,顧青衣所說的「它們」,自然就是那些「祟」了。
自從上次有蘇夷告訴自己關於陳玦的過往經歷後,陳言才知道,在域界之中的萬族,一直在對抗一種叫做「祟」的存在。
而這些東西具體是什麼,有蘇夷不肯說——顧青衣也是不肯說的,她也明確表示過,不會對自己說過多的關於域界的事情,以免讓自己染上因果。
不過,此刻陳言也感覺到了顧青衣的心志之堅!
顧家是世家仙台戰將家族,歷代人和「祟」作戰,恐怕不知道死傷了多少代人。
而顧青衣的父親,更是在和「祟」的戰鬥中,重傷成了廢人——聽顧青衣的說法,一身修為沒了,加上重傷,自然就沒有了原來修行者的壽命,恐怕也活不了多少時間了。
如此深受大恨,也難免顧青衣向道之心如此堅毅,追求強大實力的心愿,又如此的迫切!
·
從長城下來後,兩人其實心情都有些沉重。
不過隨後陳言開車帶顧青衣去了京城的市區,找了一家老京城的飯館,終於吃到了一頓據說是地道的京城美食。
傳說之中的炸醬麵,陳言吃下後,其實感覺也就還好——他不是北方人,對麵食並沒有太多的執念。
而驢打滾和豌豆黃那些甜食,吃起來倒反而讓陳言覺得很是順口。
顧青衣對「驢打滾」讚不絕口,大吃一頓後,還打包了兩份。
吃飽喝足後,兩人對長城上的那番談話帶來的回憶,所造成了一些壓抑的氣氛,才終於散去了。
找了一家酒店,陳言一個人去辦理了入住,然後再讓顧青衣自己上樓去房間裡,就這樣住了下來。
回到了酒店房間裡,兩人雖然還有些侷促,但畢竟在日照的那晚已經經歷過同房而住了,此刻心中倒也稍微鬆快了幾分,不像第一晚那麼尷尬。
兩人輪流出門溜達,留下另外一個人在房間裡洗澡。
陳言心中想著白天去看了長城,晚上看酒店房間裡的電視機是某米的智能網絡電視,就乾脆打開來,找了一部幾年前某位國師拍攝的那部《長城》電影。
點開放給顧青衣看。
說起來,那部電影的劇情稀爛,傳遞的情緒和夾帶的私貨更是惡臭:一個白人盜賊來拯救龍國,然後還和龍國女將軍發生曖昧……
一個白人之中身份低賤的盜賊,卻能拯救龍國從皇帝到臣民的命運,順帶還征服了龍國的女人?!
這種劇情和傳遞的價值觀,充斥著白人至上的惡臭!
不過除此之外,這部電影在長城上的戰爭場面,也還算有一點特色——國師別的本事不說,對大場面的調度,和色彩的衝擊力,是看家本事。
也算是這部爛片唯一的亮點。
一部電影放完,顧青衣搖頭做出了評價:「爛!」
隨後,她轉過身來,去看隔壁床上躺著的陳言:「我們明天去……」
說到這裡,顧青衣閉上嘴巴,一皺眉。
陳言卻已經雙目閉上,似乎已經睡著。
顧青衣心中有些疑惑——以陳言的元氣蘊養後的肉身強度,這兩日雖然開車和遊玩比較辛苦,卻也不可能讓他累到這種程度。
顧青衣跳下床,走到陳言身邊,眯著眼睛看了看陳言,終於臉色一變。
陳言的氣運之上隱隱帶著幾分瑕疵,同時呼吸雖然平穩,但鼻息比平日要多了一絲沉重。
顧青衣伸出手來,在陳言的額頭上一摸。
「……」
顧青衣心中有些不安——陳言居然是發燒了?
她飛快的思索一下後猛然就醒悟過來。
今天是三月七日!
上個月,兩人就病過一場——二月五日,兩人一起生病發燒的!
天道清算!
顧青衣擰眉坐在了陳言的床邊。
二月份是閏月,只有二十八天,所以天道清算的一個月三十天時間,在三月份爆發的時候,就到了三月七日!
·
陳言在迷迷糊糊之中醒來,就額頭上濕漉漉的,但卻有一片清涼。
他伸手一摸,就摸到了額頭上壓著的一塊濕毛巾。
陳言腦子昏昏沉沉,摘下毛巾來試圖坐起來,就聽見顧青衣低聲道:「床頭有水,你喝一點吧。」
陳言轉過身來,看見顧青衣躺在隔壁的床上,一張俏臉卻帶著幾分不同尋常的紅暈,身上裹著被子,苦笑看著自己。
陳言心中一動,然後也很快反應了過來:「天道清算?」
「嗯。」顧青衣嘆了口氣:「我們都好像把這件事情忘記了。」
陳言嘆了口氣,把自己的枕頭豎起來壓在後背,靠在床頭,先拿過床邊的一杯水一口氣喝完,才看了看顧青衣:「你怎麼樣?」
「我發作的比你晚一點,大概是我修為比你高,所以抵抗力強一點吧。」顧青衣搖頭,聲音帶著幾分疲憊:「桌上有溫度計,有退燒藥——雖然上個月我們都用過藥,不會有什麼治病的效果,但吃了後能減輕症狀,讓人鬆快一點。」
她的聲音明顯也有些乾澀了:「我還買了些維生素片,嗯,還有喉糖,萬一咳嗽厲害喉嚨痛,也可以吃。」
陳言看著桌上擺放的一個塑膠袋,上面分明是某個藥店的LOGO。
「你……出去買的?」
「不然呢?難道藥會自己飛過來麼?」
「呃……」陳言笑道:「我忘記教你了,那個點外賣的軟體,其實是可以買藥的——像送外賣一樣送上門。」
顧青衣翻了個白眼,在床上翻了個身子,側躺著面對著陳言:「你現在說也晚了。」
「……辛苦你了。」陳言苦笑道:「你自己也病了,還出去買藥,還給我頭上弄了濕毛巾。」
顧青衣哼了一聲:「我是你嫡母,照顧一下生病的你,也算是份內!」
「……所以,這叫母愛如山是吧。」陳言虛弱一笑。
兩人都是發燒第一日,身子最為難受的時候,此刻就連開玩笑都沒精打采的。
陳言起身,抓起那塊濕毛巾去洗手間裡用涼水又投了一遍,又拿起一塊乾淨的也投了涼水。
回到房間裡,陳言把一塊毛巾放在了顧青衣的額頭上,然後自己老老實實把一塊毛巾捂著額頭,退回自己床上躺好。
「出去玩的計劃暫時擱淺,我們後面幾天就要困在這個酒店裡閉門養病了。」陳言嘆了口氣:「不過當初隔壁老登送的藥方還有,回頭我明天出門,找個中藥房給你抓一副藥來吃。嗯,沒記錯的話,你上個月生病的時候剛好撞上你來那個……那副藥你吃的正是對症。」
顧青衣臉上一紅,咬牙道:「喂,陳言!你對我這個嫡母說這種話題,合適麼?」
「你拉倒吧,什麼嫡母,那些不過是糊弄天道婚約的。」
陳言躺了下去,緩緩道:「這些日子大家住在一起,好歹也算是室友加朋友了,你別總在我面前拿捏什麼嫡母的架子。小小年紀,非要演出那種老氣橫秋的長輩模樣,你不累我還累呢。」
顧青衣眼神有些心虛:「我……當媽當的不好麼?我耗費自己的元氣,給你做救命的符,還關心你和陸思思的事情,更關心你婚事,將來開枝散葉……這些都是我當嫡母的本份,我都做了啊。」
「嗯,水平很高,跟三歲孩子過家家那麼高。」陳言笑了笑:「好了,都休息睡覺吧,一個兩個的都在發燒,趕緊睡覺——生病的時候,睡覺最養人了。」
眼看顧青衣還想反駁,陳言立刻翻過身來背對著她,還故意打起了鼾。
顧青衣把想反駁的話吞了回去,只是那張小臉上兀自還有幾分不服氣。
我……當嫡母,當真還做的不夠好麼?
·
【我知道游長城要身份證,但考慮到兩個修行者,逃過景區的門禁不是什麼難事,這種不重要的細節就不細表了】
·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