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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冥婚】(6500)

  第132章 【冥婚】(6500)

  第一百二十八章【冥婚】(6500)

  上古仙人,仙家文字?

  陳言聽得一咧嘴:「啥意思?」

  顧青衣皺眉:「就像你們這個世界,你們先秦時代的文字,篆文和如今的簡體字,也有很大差異啊。

  現在你忽然拿一行篆字扔給一個人看,也都是看不懂的。」

  陳言皺眉道:「所以,域界裡古代的仙人,和現在域界裡的人用的文字不同?」

  顧青衣笑了。

  「你大概是把域界想成了一個固定不變的世界了。

  但域界和你們這個世界從概念上一樣,是一個獨立的世界,也是一個完整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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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有我們的文明,只是文明的方式和類型,跟你們不同而已。

  我們的文明也不是固定的,不是一成不變的,從古到今,也都是一直在變化中的。」

  陳言點頭,這點他確實是忽略掉了。

  顧青衣說的沒錯,一個文明的發展,都是變化狀態的,不會是一成不變的。

  哪怕是這個世界的龍國,從先秦到漢唐,文明都是變化的。

  文字變化了,習俗變化了,方方面面其實一直在變化。

  就從文字而言,先秦的文字,和漢唐的就不同,到了宋元,明清,文字又是不同。

  遠的不說,幾十年前,都還在用繁體字呢!

  顧青衣神色很嚴肅:「你這個文字,是從哪裡看來的?」

  陳言想了想,把自己日國之行,遭遇到奇怪秘境試煉的事情說了一遍——港城的鏡像世界和小女孩,他還是遵守和小女孩的約定,沒有講出來。

  「對了,我還遇到一個傢伙,叫歐陽……」

  說著,陳言看著顧青衣的臉色。

  顧青衣點點頭:「那是當初三叔帶回去的弟子。本來看他天賦不錯,三叔想收到自己門下的。但那個傢伙對三叔的格物之學沒興趣,三叔努力調教了兩年後就放棄了。

  後來就算作顧家的門中弟子,最後還引薦到了一位和顧家交好的仙台大能的門下修行。那傢伙……哼,怯懦的小子。」

  怯懦?

  陳言有些疑惑,秘境試煉里,那個歐陽作戰的時候,挺勇的啊,怎麼就怯懦了?

  「本來麼,他是顧家門人,該是修煉顧家戰法,不過他吃不得那個苦。


  而他隨那位仙台上的大能修行有成後,以他顧家門人的身份,若是將來想有所突破,最好的選擇應該是去三台八關十六鎮!

  去鎮守鎮關,就像我被送去鎮獄台廝殺五年那樣,這般磨礪,才可成器。

  但是他不肯,最後選了巡查司去,白白的浪費了顧家門人的大好身份。如此怯戰,不是懦弱是什麼?」

  陳言不認同了。

  人家只是想舒服點活著,怎麼就不行了?

  找工作當然要找個輕鬆危險小待遇高的啊!

  就非得卷麼?

  不過顧青衣吐槽了歐陽幾句後,就轉移了話題:「你在日國秘境裡最後弄到的石頭,給我看看。」

  陳言取出黑石頭來,放在了顧青衣面前。

  顧青衣拿在手裡仔細的檢查了一番,也嘗試著輸入了一些元氣,最後搖頭道:「應該是某件法寶的碎片。」

  「嗯,歐陽的猜測也是這樣,我也是這麼想的。」

  「不過不是一般的法寶,應該是上古仙人留下的法寶——在域界中,這種上古仙人留下的法寶,被稱為古寶。」

  「是比現在的法寶更厲害麼?」陳言眼睛一亮。

  顧青衣橫了陳言一眼:「兩千多年前的一把青銅劍,若是留到現在的話,都生鏽得快爛了!就算是保存很好,沒有生鏽。你覺得青銅劍鋒利堅硬,還是現代冶金技術的鋼刀更鋒利堅硬?」

  呃……這麼說好像也有道理。

  畢竟技術都是一直在進步的。

  「古寶在域界裡也是非常罕見的,但能保存下來的,大部分都是損壞的殘品,偶有完好的,也都會被一些大能收去珍藏或者研究。我三叔就收藏了幾件。

  要說威能的話,和如今的法寶,其實談不上高低。只是某些古寶的作用,和如今的法寶有些不同。

  大多數古寶,在現在看來都算是比較落後了。

  制器的法子,搬運元氣的功法,如今的域界比上古時候都要翻新了不知道多少版了!

  不過,也有厲害的。比如上古大能製造的古寶,若是流傳下來,也是可以毀天滅地的大殺器。」

  說著,顧青衣輕輕把黑色石頭放回桌上,搖頭道:「這個東西我看不太出來,應該是某件古寶的碎片,但應該是某個核心的部件,所以才能有器靈藏於其中。」

  顧青衣把黑色石頭推給陳言:「這東西你收著,最好不要拿出來給別人看。」

  「好。」

  陳言收起了黑色石頭。


  「明天冥婚結束我就走了,你……」顧青衣看著陳言,神色有些複雜:「以後你好好保重,你是陳家唯一的苗裔,希望你在這個世界開枝散葉,延續陳家血脈。」

  頓了頓,顧青衣欲言又止:「陸思思對你用心很深,你善待她。」

  陳言這次倒是沒說什麼怪話,看著二十一歲小嫡母,認真點了點頭。

  ·

  次日。

  陳言早晨起床後洗漱完畢,下樓來就看見顧青衣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裡曬太陽。

  這幾日氣溫回升,不再像春節剛過後那麼冷,每天的氣溫最高時候也有個十度出頭的樣子。

  這種天氣曬太陽,倒也不像寒冬臘月時候搬把椅子坐在院子裡喝西北風那麼荒誕了。

  眼看陳言下樓來,坐在院子裡的顧青衣才睜開眼皮看過來。

  「早晨吃什麼?」陳言站在一樓的窗戶邊問道。

  顧青衣想了想:「煮點麵條,加兩個蛋。」

  說著,她忽然想起了什麼的樣子,微微一笑,看著陳言:「再給我來一杯你的特調奶綠吧。」

  「……好。」陳言點了點頭。

  兩人雖然都帶著笑,語氣從容平靜,但彼此都感受到了一絲那種臨別的氣氛。

  安安靜靜的吃完晚餐,兩人一起默默的收拾好桌子。

  陳言轉身下了地下室後,抱出一個大箱子來,看了一眼顧青衣:「走?」

  「走!」

  ·

  兩人出了別墅院門,從小區的側門而出,往別墅後的山林里走去。

  這裡一條進山的道路,倒也修建的很不錯,雖然只是單車道,卻也是上號的水泥路。

  沿著路往後山走,兩人走到半山的時候,就離開了大路鑽進了山林之中。

  在林中而行,兩人都放開了手腳,加快速度,身法如飛的穿梭在林中。

  片刻後,就抵達了山中的一片野湖。

  「就這裡吧。」

  「好。」陳言點了點頭,看了看四周的幻境:「這個地方不錯。」

  隨後兩人就在湖邊面對面席地而坐,都開始打坐搬運元氣,也並不交談。

  就這麼靜靜的,一個白天的時間就過去了。

  直到日頭偏西的時候,陳言睜開眼睛。

  打坐了一整天搬運元氣,此刻陳言更是精力充沛,元氣盈滿,處於最佳最巔峰的狀態。


  顧青衣坐在地上看了一眼陳言,緩緩點了了一下頭,陳言深吸了口氣,一步步走開。

  ·

  陳言腳踏七星在湖畔遊走,用氣運周數默算方位,在湖畔的西南角找下位置。

  「這裡了。」陳言走了過去,把手裡的箱子放在地上,從裡面翻出一把黑色的小旗來。

  旗幟是用黑綢緞所作,裁減成三角形,竹質的旗杆不過三十公分長,往地上一插。

  隨後陳言在湖畔周圍的林中走了一圈,在不同的方位插下了三十六面小黑旗。

  每一根旗杆下,都鑲嵌了一枚粗劣的白玉石——這些玉石都是灌注了元氣的。

  湖畔西南角第一枚插下的小旗位置,為法陣的陣眼。

  陳言站在陣眼位置,盤腿坐下後,口中念訣,右手做指劍狀,對著小黑旗一指:「去!」

  一道元氣打下去後,頓時黑旗下的白玉閃過一絲淡淡的青光。

  霎那間,林間的三十六枚小旗下白玉同時閃爍,林中也隱隱湧起一道寒風來。

  寒風氣流微弱,但是卻一絲絲的仿佛永無止盡,漸漸的林中氣溫似乎就下降了一些,一道道陰森之氣,從四面八方湧來。

  片刻之後,陰氣開始匯聚,林中漸漸漂起一絲絲的白霧……

  ·

  這法陣名為【玄水陣】,是秘籍里法陣篇之中,陳言目前可以掌握的唯一一個聚集陰氣的陣法。

  水屬陰,法陣一起,陰氣聚集。

  而林中的霧氣,更有迷惑人感官的作用,大體可以類似於一個幻陣,可以杜絕不知情的普通人誤入。

  山里之中,多年來不知道有多少生靈在這裡埋下骸骨,林中小獸,蛇鼠蟲蟻……

  眼看一絲絲的白氣在林中四起,然後慢慢的匯聚到湖畔這邊來。

  這裡的陰氣就一分一分的增多!

  ·

  陳言緩緩站起來看了看四周的白氣濃度,滿意的點了點頭。

  自己雖然是第一次布置這個【玄水陣】,但之前已經做了諸多準備,腦子裡也模擬過多次,此刻雖然第一次出手布置,但效果倒是還算不錯。

  考慮到自己是新手,而是所用的材料也都是凡間的俗物,能有現在這個程度,就算是讓他滿意了。

  「我會的法陣里,只有這個玄水陣,有匯聚陰氣的效果。」陳言看了看站在一旁不吭聲的顧青衣,低聲道:「從現在開始,到半夜子時,陰氣會慢慢匯聚,到了子時的時候,這裡的陰氣濃度應該就足夠我們開始冥婚儀式的。」


  顧青衣點了點頭,沒說話。

  陳言感受到氣溫在進一步的降低,很快就拿出了一件準備好的羽絨衫套在了身上。

  顧青衣也走了過來,拿出她掛在胸前的那枚細小的玉葫蘆,屈指輕輕一彈,一道金光打出來後,就落下幾件器物在地上。

  一塊塊赤色鐵木的盤子上,整齊的擺放著器皿。

  一把紙紮的三尺寶劍。一件紙紮的七色法袍,各色采吉器物,都是紙紮出來的。

  陳言看了一眼後,嘆了口氣,也從箱子裡拿出一堆東西來。

  黑色綢緞尺頭,擺了三匹如品字般迭著。

  一盤子金箔紙迭出來的元寶和金銀器皿。

  一份撒了銀粉的黑底龍鳳婚帖。

  更有元寶蠟燭整整齊齊。

  先把準備好的那塊寫了【陳門十七世嫡子玦】的牌位工工整整的擺放下去。

  然後陳言把元寶蠟燭供奉在前,面朝西南陣眼位置,手持蠟燭一點,一道火焰飛來,蠟燭上燃氣一點火光。

  牌位供奉完畢後,陳言認認真真的朝著牌位跪下叩首。

  「陳家子弟陳言,供奉父尊!」

  三叩首後,陳言起身,然後從箱子裡摸出一迭紙來。

  仔細一看,卻都是用黑色紙裁剪出來的雙喜!

  他沿著靈位一路往南,袖子輕輕揮舞,元氣帶動之下,地上的落葉枯枝就自動分開,將一張張黑色的雙喜剪紙拍在地上。

  一步一米,一米一張。

  足足走了三十三步,也在地上貼下了三十三張黑雙喜。

  這一路就幾乎走到了山林之中。

  陳言回身而來,又看向顧青衣。

  顧青衣深吸口氣,從懷中拿出一張寫下了自己生辰八字的定書來,雙手交給陳言。

  陳言接過來,走到靈位前,深吸口氣。

  「采吉!」

  「顧家有女,陳族男郎,故約弗降,合當成雙!」

  說完,陳言右手食指中指間架著顧青衣的生辰八字,往燭火上一送。

  一道火苗後,化為灰燼。

  「禮定!」

  陳言低喝一聲。

  顧青衣深吸了口氣,忽然轉身走進了林子裡。

  寂靜的林中白氣森森,太陽已經落山,天色黑了下來。

  陳言肅立在靈位前,然後拿出一隻酒瓶來,倒入備好的瓷碗內。


  手指沾了沾酒水。

  先點天,再點地,後點人,合當尊崇到天地人三方。

  將酒碗又祭在靈位之前後,陳言這才從箱子裡拿出最後一件東西來!

  這是一卷黑色的長綢。

  他將綢子的一頭系在牌位上,用手按住,另外一頭在手裡攥著,用力一揚!

  嘩啦!

  元氣捲起來,那端綢子筆直的飛入了林中,剛好是沿著一路貼了三十三黑色雙喜的方位!

  做完這些後,陳言才吐了口氣,緩緩的坐了下來,就坐在了地上,靜靜等待。

  ·

  夜色本就寂靜,而霧氣繚繞之中,這片林子裡的空氣似乎陰沉的能滴下水來,陳言的羽絨衫上更是浮了一層細密的水珠子,就連他的頭髮都打濕了幾分。

  所謂夜半三更鬼門開。

  這句話雖然是毫無根據的封建迷信,但半個三更,剛好是子夜時候。

  也是每日裡陽氣最弱,陰氣最盛之時候。

  子夜時分,換算做現在的時間,是夜晚十一點到凌晨一點。

  陳言掐著時間,在剛過十二點的時候,從地上站了起來。

  時間一過十二點,日期,就是三月四日。

  陰曆二月初五。

  月破之日!

  大耗,五離!

  忌婚嫁,忌安葬。

  主凶!

  ·

  嘩啦啦一聲,原本落在地上的那條長長的黑綢緞輕輕漂浮了起來。

  一頭繫著牌位,沿途所過,是那三十三張黑雙喜。

  就看見另外一端深入林中,而漂浮在半空的黑綢緞輕輕晃動起來。

  隨後,林中一個身影緩緩走出。

  大紅色的嫁衣,鳳冠霞披,款款而行。

  一身紅妝嫁衣的顧青衣,此刻看起來,就宛如電影裡走出來的絕色紅嫁女鬼!

  ·

  顧青衣一身嫁衣,一手輕輕撫著黑色的綢緞,緩緩從林中而出,走向牌位。

  她每走過一步,那地上的黑色雙喜就無風自動,然後靜靜的燃燒起來,化作飛灰散去……

  當三十三張黑色雙喜都燃燒殆盡後,顧青衣已經站在了靈位面前。

  陳言深吸口氣,將龍鳳婚帖在牌位前緩緩展開來,又把狐尾筆遞給了顧青衣。


  顧青衣拿過,飛快的在上面寫下了一行字。

  【顧門十七世嫡女顧……】

  可不等陳言看清楚顧青衣的名字,她已經合上了婚帖

  陳言只好又從顧青衣的手裡接過狐尾筆,然後拿起另外一半婚帖來。

  「陳家子弟陳言,以陳門苗裔,禮令見證!」

  說完,他輕輕咬破自己的食指,筆尖輕沾鮮血!

  顧青衣已經伸手一點,一張半透明的金色婚契就飛了出來,靜靜的懸浮在牌位上。

  陳言拿著狐尾筆,手腕沉下,就在龍鳳婚帖落筆書寫:

  【陳門十七世嫡子陳……】

  可最後陳玦這兩個字,在陳言剛寫下一個「陳」字後……

  忽然之間,那據說是某位大天尊親手書寫的半透明的金色婚契,陡然撒發出渾厚的元氣來。

  這元氣壓得陳言手腕一沉!

  手裡的狐尾筆,仿佛瞬間就化作了千鈞的分量,讓他手裡一滯!

  瞬間,陳言全身的元氣飛速消耗!如潮水般被抽了去!

  陳言面色蒼白,他深吸了口氣,然後用力沉腕,卻覺得元氣飛速的抽離自己,而手裡的筆更是越來越沉重,最後那個「玦」字,只寫了兩筆後,居然就再也寫不下去了!

  陳言心中一驚!

  ·

  別墅內,林清泉坐在窗台前,他的身邊按照八卦方位,擺放了八件法器!

  玉瓶,如意,玉鎮,玉浮,玉佩,玉墜,玉劍,玉鉤!

  老頭身上和八卦方位的八件玉器同時發出一光芒來。

  他的手指顫抖著,勉強抬起來後,對著窗台外的山林方向,勉力一指!

  「去!!」

  一道金光打出!

  ·

  陳言忽然覺得身子一松,那壓著自己的狐尾筆,讓自己怎麼都無法落筆的力量瞬間褪去!

  他吐了口氣,筆終於落在了龍鳳婚帖上,一筆一划的,將「玦」字寫完。

  龍鳳婚帖上,赫然留下了:陳門十七世嫡子陳玦。

  這名字是陳言用鮮血所寫,在婚帖上既已書成,就看見那牌位的蠟燭火苗猛然一竄!

  隨後……

  龍鳳婚帖緩緩漂浮起來,在火光之中一點一點的燃盡,消失……

  而那張據說是大天尊親手所書的,半透明的婚契,也終於化作點點金光散去,消失殆盡!


  陳言額頭上已經滿是汗珠子,他看了看牌位,看了看顧青衣。

  「這算是……禮成了?」

  ·

  「媽的!這法術就不該是我老人家現在的境界能使用的啊!」林清泉罵了一句,轉過身來,對著房間裡的那個水盆,大聲喝道:「加錢!加錢!加錢啊!!」

  喘了會兒氣,林清泉才盯著山林的方向,低聲自語。

  「應該……算是瞞過去了吧。」

  ·

  顧青衣眼看那份大天尊手書的半透明金色婚契化作金光散去,她的眼睛裡頓時爆發出了一絲異色來,隨後眉宇之中,似乎有千鈞壓力終於化去!

  心中,仿佛某種一直壓著她,讓她沉甸甸不得輕鬆的枷鎖,在這一刻也蕩然無存!

  「算是禮成了麼?」陳言看向顧青衣。

  顧青衣抿嘴,她忽然笑了一下。

  顧青衣原本就生得絕色,而此刻一身紅色嫁衣,鳳冠霞披,臉上更是妝容精緻,此刻忽然展顏一笑,更是仿佛瞬間就連天空的月色都失去了顏色。

  陳言縱然已經平日裡和顧青衣相處熟悉了,看見這一抹仿佛帶著某種情緒的笑容,也忍不住失神一怔。

  「陳言,謝謝你。」

  顧青衣說完這句話,低聲笑著,然後笑聲漸漸放開。

  最後,她指著天空,緩緩道:「自今日後,我之大道,再無阻礙!」

  ·

  早晨。

  半夜的冥婚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

  重新回到別墅里的陳言和顧青衣,兩人在家裡隨意弄了些吃食後。顧青衣隨後回房,出來的時候,那一身嫁衣已經換下,換上了她平日裡的裝束。

  陳言看著顧青衣站在自己面前,她雖然沒說話,但陳言卻仿佛看出了顧青衣的眼神。

  「這就要走了麼?」

  顧青衣抿嘴,點頭道:「出來太久了,回去還趕得上赤潮……」

  「赤潮是……」

  「域界的事情,就不與你說了。」顧青衣搖搖頭:「小言,打擾了你這麼久,也多謝你幫忙,總之是我欠你一份天大的人情!

  我這次回域界後,待我修煉有成,我再從界壁出來這個世界,我一定報答你!」

  頓了頓,顧青衣道:「我修煉的戰法,對你的修煉上幫不上你太多,不過我三叔博聞廣記,更是精通各種修行法門。我回去後請教他,將來我一定會再回來,到時候為你尋幾件合用的法器和法寶!」


  陳言其實此刻了心中也有些沉甸甸的。

  這個女人雖然有一些癲,但……畢竟相處了一段時間,住在一個屋檐下,倒是真的生出了些感情來。

  雖然顧小娘什麼的,嫡母什麼的,陳言心中是不當回事的,但……在一起生活這麼久,倒也有幾分「家人」的感覺了。

  「你這次回去,是去界壁,然後回域界?」

  「嗯。」

  「界壁在哪裡?」

  「東三州。」

  陳言一愣:「東三州……那你打算怎麼過去?」

  「坐火車啊。」

  陳言皺眉:「你連個身份證都沒有,怎麼坐高鐵啊。」

  「不是高鐵,是火車,是那種況且且況且且況且且的火車啊。」顧青衣用小夾子音回答。

  陳言麻了啊!

  「等一下啊!」陳言看著顧青衣:「你說的『坐火車』,不會是『爬上飛快的火車,像騎上奔馳的駿馬』,辣種坐火車吧?!」

  「嗯吶!」顧青衣點頭,好奇反問道:「不然呢?」

  「得!」

  陳言一拍腦袋:「你先別走了!」

  說著,二十二歲好大兒對二十一小嫡母無奈苦笑著。

  「你早說啊!讓你扒火車回去算怎麼回事?你等著,我弄輛車,我開車送你去東三州就是!」

  好麼,剛才醞釀出來的一點別離之情,忽然就沒了。

  以為就從此天各一方。

  沒想到……還得千里相送啊!

  ·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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