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離火鍊金蟬
少年有一雙蒲扇般的大手,腳長一尺多,腿粗如柱,腰圍堪比狗熊,脖子似木樁,頭大如盆,黑髮硬如鋼針,濃眉大眼,闊口方鼻。
秦銘手持大槊,剛將一人挑飛出去,就看到從雪白竹林中冒頭出來的相貌清奇的少年。
「好啊,過來幫忙!」其實,秦銘不知道少年是否在問他,反正回句話也不費什麼,他都快殺紅眼睛了。周圍的那些金甲護衛立刻對少年高度戒備,甚至相鄰的人搶先對他發動攻擊。
五大三粗的少年真不含糊,蒲扇大手一揮,沖向他的一名外聖直接就被轟飛出去,撞碎一塊大青石。
「大家不要這麼暴躁,咱們都靠身體變異提升實力,皆為同道,為啥上來就打打殺殺?」少年在那裡勸道。然後,他那蒲扇般的大手,啪的一巴掌,將另外一個對他揮刀的外聖抽飛出去。
「噗!」
摔落在潔白竹林中的外聖大口咳血,臉色煞白,這要是沒有護體的金色甲青,他肯定被打爆了。「你們是不是有病,我都說了,別這麼衝動,你們還向我這裡沖?!」粗壯少年很是憤懣。
喀嚓一聲,他的右腳快如閃電般掃出,將一桿刺向他的長矛踢斷,而且將持矛者一腳踹飛出去二十米遠。
一大片雪白的竹子被撞碎,手持斷矛的高手大口噴血,將很多潔白的竹葉都染紅了,他胸口發光,流動著神秘紋理。顯然,護體甲胃起了作用,不然他整個人就沒了,肯定已被一種特別強大的天光勁撕碎。
「方外核心門徒決戰,又不關你們什麼事,咱們間就不能和氣一些嗎?」少年再次表達不滿。
接著,他迅如雷霆,向身後靠去,將襲來的那位高手撞得面孔扭曲,七竅流血,摔進潔白竹林中,爬不起來了。
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都變了,嘴裡喊著不要暴躁,應該和氣,可是他下手相當的重,如果沒有特殊的保命甲冑,被他打中的人都爆碎了。
「兄弟,多謝援手。」秦銘開口,暗中問他名字。「項毅武。」五大三粗的少年回應。
秦銘對此人印象較深,因為其體貌太特殊。
項毅武從頭到腳沒有不粗大的地方,一個人抵得上兩個人那麼寬,並不是胖,而是過於壯實。
在羅浮仙鎮上時兩人還有過交流,秦銘曾問他誰是如來棄徒,哪個是玉清勁傳人,五行宮的弟子是否在場。項毅武當時搖頭,表示不知道。
現在秦銘嚴重懷疑,此人不是如來棄徒,就是玉清勁傳人!
「兄弟,我其實不是個濫好人,一切都講緣分。」項毅武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現在兩人站在一起,暫時震懾住一群金甲護衛,雖然將他們圍在竹林畔,但沒有發動攻擊。甚至,那群人退到遠處,不敢過於靠近。
秦銘自然清楚,僅一面之緣,別人不會平白無故的相助。他開口道:「你有什麼需求儘管說。」
項毅武點頭道:「兄弟,你真痛快,那我也就很直接了。我曾遠遠地看到你和崔沖玄動手,我對你的特殊勁法甚是嚮往與渴望。」
秦銘瞳孔微縮,這粗壯少年的胃口未免太大了。
「你別誤會,我並不是要落井下石,趁人之危。」項毅武擺手,道:「我可以用同級別的功法和你交換,實不相瞞,我很需要離火經。」
秦銘訝異,粗壯少年見識不凡,他都已經將離火勁融合,此人還能辨認出。
項毅武見他沒有否認,立刻激動無比,道:「你真有離火經?放心,我不會讓你吃虧。」
秦銘問道:「你應該掌握有如來勁,或者玉清勁吧,有這樣傳說中的功法,還需要離火經?」
項毅武坦言:「我練的是金蟬功,目前需要火道奇功輔助,有師門長輩幫我推演,當下這個階段以離火鍊金蟬最好不過,破殼新生,一躍飛天,亦有浴火涅槃之吉效。」
秦銘看他的眼神變了,此人練的功法絕對不簡單,而且對方也說了,只是當下需要離火經,以後肯定要融其他奇功。「熟人喊我為金蟬子。」項毅武微笑道。
「你在幫哪位核心門徒?」秦銘問他。
「是一位精英門徒,他欺騙了我,送的火道經文很普通。」說到這裡,項毅武憤憤不已。「那你別理他了,跟我合作如何?」
秦銘現在很擔心黎清月,她正在被五大核心門徒圍攻。
而且,從眼前這群人截住他的架勢來看,分明是想徹底殺死他和黎清月。項毅武點頭,道:「我已經將那個精英門徒送走。」
秦銘吃了一驚,道:「你擊斃了他?」
項毅武搖頭,道:「我只是把他打出去了。」
秦銘意識到,此人多半有不小的背景,練有特殊的功法,在第二大境界應該不弱。「你幫我去救個人,我送你離火經!」
「你讓我去招惹五個核心門徒?太危險了。」項毅武不答應。
「撕開個口子,幫她突圍即可!」秦銘告訴他,自己手裡不止一部奇功。
項毅武道:「我只需要離火經,待我去看一看,有機會我便出手,沒有的話也不要怪我。」他迅速遠去,消失在竹林中。
秦銘懷疑,此人練的金蟬功可能是如來勁或者玉清勁的一部分,如今在拓展經文。
玉清勁、擎天勁、如來勁從未停滯,據悉一直在被改進,提升,那真傳一張紙的上內容並非不變。「如果項毅武真的是這種古道統的傳人,在前兩個大境界應該不怵方外門徒。」
秦銘自己的處境有些不妙,那群金甲護衛從遠處逼來,開始收縮包圍圈。「各位何必如此,咱們不妨坐下來聊一聊.」
很快,秦銘不說話了,因為他缺少震懾力,圍堵他的人見他天光無法外放,想要將他拿下。最為重要的是,這裡面有組織者,有少數人是死士,他得將這一小撮人擊斃,危機才能解除。「既然有人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們!」秦銘也怒了。
戰鬥再次爆發! ..
此時,外界正在熱議,黎清月可能會摘得近仙之物。夜報都在點評,對其稱讚,甚至在造勢。
孟星海心頭一沉,他深知其中的門道,越是這樣熱炒越容易出事,黎清月可能會被「安排掉」。「有人想讓清月出局,順便在賭盤上賺一筆?」
早先,孟星海還在為秦銘的戰績而熏熏然,如飲美酒,現在卻覺得兩人或有危險。
秦銘受傷了,五大核心門徒的金甲護衛中果然有高手,天光外放程度驚人,宛若烈焰在焚燒,又若驕陽在普照。他被震的氣血翻騰,嘴裡向外冒血,對手以更高的境界壓制他。
「譚禹!」秦銘認出此人。
在羅浮仙鎮上時,就有人議論過此人,來自落月城,據傳在新生階段就已經融合十種以上的天光勁。「被人談論過的外聖,果然都很危險!」秦銘擦去嘴角的血液。
眼下,不止是譚禹在出手,別人也在圍攻,秦銘手中的大槊都被震落在地上。
譚禹感覺離譜,他比尋常外聖更強,想以高境界碾壓一個新生者,結果手掌被刺的滲出血跡。
秦銘深吸一口氣,沒有去撿地上的大槊,也沒有去拔刀,所學諸多天光勁法在他心海中一一浮現。他精通刀、槍、箭、錘、槊等,其實更擅長天光勁法,格鬥技巧不弱於留下秘本的人。
秦銘催動風勁,雙足似不沾地,在草葉上方橫掠而過,橫擊譚離。
在臨近的剎那,他由輕靈若風,瞬間發如炸雷,以捶勁轟向對手,竹林發出恐怖的風雷聲。譚離冷笑,他就是要以高境界壓制,所謂一力降十會,正是如此。
此外,還有一名不弱於他的高手跟進,其他人也同時出手,想儘快解決掉這個古怪的新生者。
秦銘瞬間改變軌跡,擦著譚禹那宛若小太陽般的拳頭而過,手掌用上纏絲勁,觸及其手臂,猛然一帶,使對手直接一個跟蹌。
當然,秦銘自己也不好受,因為對方的護體天光太盛烈了,他突破進去時,要被不斷的衝擊。砰的一聲,秦銘在譚禹踉蹌時,一個高掃腿,用出鞭勁,砸向對方頭部。
譚禹側身避開頭顱,肩頭宛若被一條鐵鞭抽中,身體愈發站立不穩。
其他人攻到時,秦銘身體出現絲絲縷縷的金線,那是金蠶勁在運轉,硬生生扛住四人的拳腳,他繼續死磕譚禹。當然,他避開了和譚禹實力相近的那個人的恐怖一掌,此人天光澎湃,是個危險人物。。
秦銘的纏絲勁和黏連勁,沒有離開過譚離,讓他很難受,像是陷在泥沼間,身上的巨力難以發揮應有的效果。片刻後,譚禹悶哼,他手掌的血肉被黏連勁扯下去一大片。
而且,他面部的護具居然被莫名掀開,轟的一聲,他的臉部中拳,天光打入,讓他半張臉都血肉模糊。
秦銘自身也面色煞白,雙手滴血,他在被人圍攻,只認準一個譚禹攻擊,自身不可能不付出代價。他身上的金色甲青已經破碎部分,因為,那護體的符文被激發過一次,這絕對算是生死戰。
半刻鐘後,秦銘拔刀,羊脂玉鐵刀刺進譚禹的甲冑,因為他的護體符文也激發過了,且暗淡下去。「你..」譚禹大駭,但卻無力掙扎了,心口被刺穿,迅速斃命。
秦銘搖晃著身體回頭,經過這麼長時間碰撞,對面很多人的甲青都激發過那種符文了,且都已經熄滅。他一聲咆哮,衝殺了過去。
最終和譚禹實力相仿的那名高手被他斬首,最強兩人先後斃命,此地失去了真正的組織者與死士,其他人轉身就逃,不再幫著拼命。
秦銘已經殺紅眼睛,拖著疲憊的傷軀,開始追殺,他刀刀見血,連殺剛才圍攻他的人。直到這裡徹底寂靜,那些人死的死,逃的逃,秦銘大口喘息,而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甲胃破碎,滿身是血,再有人給他致命一擊的話,必死無疑。而死去的那些人,身上的金甲也都被激發過符文了。
「兄弟,快走!」不久後,項毅武狂奔而來,道:「殺瘋了,核心門徒險些死人!」「黎清月呢?」秦銘問道。
項毅武快速開口道:「她受了重傷,使用秘法險些將兩大核心門徒送走,讓那幾人忌憚不已。」「我問你她人在哪裡,怎樣了,你出手了嗎?」秦銘急促地問道。
「我沒來得及下場,那些人都已經殺瘋了,皆使用方外禁術,六團彩光彼此融合,那是意識靈光間的玉石俱焚,我肉身闖進去的話,會被他們六人的靈光一起絞殺。」項毅武慚愧地說道。
他又快速補充:「你放心,黎清月逃走了,最後竟成功突圍。剩下的幾人十分忌憚她,加之認為她被重創,已無法去爭奪近仙之物,便沒有追。」
秦銘立刻起身,朝著他說的那個方向追去。
同時他猜測,黎清月可能會逃向那片生機濃郁之地,早先路過那裡時,她曾說過,其祖師千年前在那裡有過一些布置。果然,秦銘在生機濃郁之地發現黎清月留下的血跡,他在這裡輕喚其名。
「我在這裡。」黎清月很虛弱,強大的神覺讓她發現了一路尋來的秦銘。「清月,你怎樣了?」秦銘趕緊衝過去,扶住她的手臂。
「很糟糕,如果再有一位核心門徒出現,我們都得死。」黎清月說道,十分虛弱,靠在一株大樹上。她的銀色甲青早已破碎,身上滿是血跡。
「如來棄徒,你離這裡遠一些,半日後再過來。」黎清月看向遠處的項毅武。「別誤會,我立刻離開,半天后我來找黎兄交換奇功。」項毅武果斷遠去。
黎清月臉上缺少血色,有些病態的嬌弱美,她暗中傳音:「在這片地帶仔細找一找,或有一個特殊的『山河靈巢』,是我祖師發現並布置的,若是還在,能幫我們療傷,甚至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