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太子信物,東廠露了
第147章 太子信物,東廠露了
薛延陀擄掠了不少唐朝百姓,當做部族的奴隸。
他們都幹著很是卑賤低下的重活,每天基本上都是食不果腹,還要遭受薛延陀人的呵斥與辱罵。
薛延陀被大唐擊敗,慘遭滅國後,他們更是鞭笞毆打唐朝奴隸,以此宣洩心頭的仇恨。
但有個唐人,卻並沒有遭受這些苦痛與折磨。
「張遠。」
「跟我們走一趟。」
張遠隨著他們來到一處帳篷,入內,一個薛延陀族長正在等著他。
這是一個不大不小部落,倉惶逃竄到此地的。
「你們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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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合利擺手讓手下出去,帳內就剩下張遠與他。
「請坐吧。」合利說道。
「頭領這麼著急見我,是有什麼事情嗎?」張遠大方坐下。
合利嚴肅道:「張使,十分重大的事情。」
「就在不久前,突失利知道天可汗陛下,到了北地,召見我們,一同出兵前去攻擊天可汗陛下的行營。」
張遠神色劇變,目光冷峻。
他是東廠探子,打入薛延陀已經有一年多了。
合利就是他拉攏的一個貴族。
「當真?」
「絕無虛假!」
合利對天發誓,道:「千真萬確,絕對不敢欺瞞。」
「你知道我對大唐很是嚮往的,若不是這次你要我跟隨突失利,我已經投入天可汗的懷抱,成為他最忠誠的勇士了。」
不管大唐周邊的鄰國,對大唐是有多大的敵意,都有一大批心向大唐,仰慕大唐,想要成為大唐人的積極分子。
這不包括底層,是中上層貴族的想法。
合利就是其中最積極的。
他恨不得把自己的部落,全部都帶去大唐境內,就算轉頭為大唐打薛延陀的部族,也在所不惜。
當然,張遠拉攏他,也少不得給了許多好處與承諾。
「突失利是怎麼敢的,他就不怕死無葬身之地?」
張遠強行冷靜下來,不能慌亂。
他實在想不到,突失利究竟是哪裡來的勇氣。
「當初被大唐擊敗俘虜的勇士,至今還沒有押解離開北地。」
「突失利是想來個裡應外合。」
合利道:「張使,事關重大,還請儘快稟報,讓天可汗陛下做好準備。」
「原來是這樣啊。」
「怪不得有這狗膽。」張遠算是明白突失利打的什麼算盤。
他也清楚,突失利不管能否成事。
必須要把消息傳回去。
衝撞御前,與天子有備,大軍枕戈待旦,完全是兩個概念。
「我帶來的消息,這算不算是一件大功?」
他還討好的問道。
「自然是。」
張遠鄭重點頭,「我會幫你記下的。」
「對了,他們什麼時候出發?」
「先鋒大軍在前天就開拔了。」
「什麼?」
張遠頓時大怒,「那你怎麼今天才告訴我?」
「我也想啊,但我根本沒辦法脫身,突失利叫住我們在汗帳商討……今天才放我離開。」
合利急忙解釋道:「我回來就把你請來了。」
「你真……。」
張遠氣得無話可說,當即道:「馬上幫我安排,我要傳消息回去。」
「快!」
「好!」
張遠回去,東廠其他幾個探子圍了過來,他低聲說道:「事情緊急,突失利要趁陛下在北地,出兵發難。」
「先鋒大軍昨日出動了。」
「我們必須要把情報送回去。」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現在就是我們該作為的時候了。」
眾人點頭:「明白!」
「不過,張頭,是不是要告知一下百戶?」
「來不及了。」
張遠道:「你與其他人留下,聯繫百戶,告知詳情。」
「多路出發,確保消息能夠及時傳到。」
各部落之間,本來就隔著距離。
他們身為奴隸,肯定是不能隨便走動的,想要短時間聯絡更不可能。
當前只能是事急從權,特事特辦。
張遠吩咐好,合利也安排好了,張遠七人一人三馬,快速離開,朝著南方而去。
在蒼茫的草原上,方向感要絕對準確,張遠怕迷路走錯,頻頻觀察,判斷方向。
夜晚之後,速度更是慢下來。
他們害怕篝火太過明顯,引人注意,硬是扛著黑夜的寒冷,抱團取暖,沒有生火,但就算如此小心,還是出事了。
「你們是誰?」
「逃跑的奴隸。」
「殺!」
他們被一群騎兵發現了,對方人多勢眾,難以抵擋。
張遠他們只能逃跑,還要躲避射來的箭羽。
「張頭。」
「問你個事情。」
一個探子突然喊道。
「什麼事情?」
「我們當年在本土,肆意妄為,以遊俠為榮,橫行霸道,聲名狼藉,愧對家人鄉親。」
這探子說道:「沒想到有一天會為國效力,算是幡然醒悟,迷途知返。」
「我想知道,我們要是死了,上面會不會認為我們的英烈?」
英烈!
東廠人知道,是從上頭傳下來的。
這兩個字的含義,他們太清楚了。
他們當遊俠,圖的是什麼?
名聲!
名聲對他們來說,意味著勢力與財富。
英烈,對他們來說是極為遙遠的。
如今,他們似乎有機會得此殊榮。
「會!」
「肯定會的。」
張遠堅定的說道。
當即,就聽到大喊聲,「哈哈,好。」
「那我們兄弟就做到頭了。」
「張頭,務必把情報送到,我們就先走一步。」
「要是能找到我們的屍首,希望你能到英烈陵園來看我們。」
「我的要求也不高,一杯酒足以。」
「仗義死節就在今日,兄弟們引開追兵!」
「走啊!」
呼啦一聲,張遠身邊沒人了。
幾個兄弟沒有任何猶豫,他們齊齊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而去。
他疾馳出數百米,在黑暗中看到追兵舉著火把涌去。
張遠咬牙,他知道此次分開,可能今生再也不得見了。
「兄弟,來生再見!」
他不敢耽誤,催促戰馬疾馳,一路狂奔。
等到天明,他發現自己迷路了。
張遠渾身冰冷,巨大的恐懼感,幾乎要把他給吞噬了。
「怎麼辦?」
「到底要怎麼辦?」
他腦海瘋狂運轉,仰頭觀察可辨別物體的參照物。
好在是白天,張遠找到方向後,催馬前進。
連夜逃跑,一匹戰馬不堪勞累,轟然到底,口吐白沫。
張遠怪不得那麼多,換上另外的戰馬,繼續逃跑。
當最後一匹戰馬倒下,他只能徒步行走。
……
街道上人來人往。
天子駕幸,街道上,多了不少人,熱鬧非凡。
鄭安世站在二樓,看著街道的光景,有些恍然。
他本來是松州站站長的,處理對吐蕃的刺探事務。
但去年薛延陀襲擊突厥所部,該站的站長瀆職誤事,又把夏州站搞的烏煙瘴氣。
上頭直接將其處決,將他給調了過來,整肅夏州站人員。
幾個月的時間,總算是把夏州站給理順了。
正好天子來了,今日又在英烈陵園祭拜。
他們東廠人員蟄伏不動,不敢輕易露出痕跡來。
「嗯?」
突然。
他看到一人很是眼熟,衣衫襤褸,蓬頭垢面,走路匆忙,撞到不少路人,引起叫罵。
看清楚面容,正是兩個月前,回來述職,有過一面之緣的張遠。
「他怎麼回來了。」
「還搞得這麼狼狽!」
他腦海快速閃過,動作卻不慢,飛快下樓,衝出去接住張遠。
「怎麼了?」
「站長,突失利率兵來犯,要衝撞御前……。」
鄭安世快速把人帶進去,安撫一陣後,才知道詳情。
「什麼?」
「突失利瘋了?」
「他以為他是誰。」
鄭安世大驚失色,陛下與群臣可都在城外的英烈陵園。
這要是……。
他都不敢想了。
誰還能想到,突失利不龜縮起來,還膽敢再犯?
……
英烈陵園。
在禮官主持下,李世民帶著群臣鄭重舉行著儀式。
「看到英烈陵園,我突然明白,這個地方會對將士們造成多大的影響。」
「只要它在一天,我大唐將士就絕對不會貪生怕死……。」
李世民萬般感嘆。
「是啊。」
長孫無忌,魏徵,李靖等人也是神色複雜。
不來不知道,一來才真切的體會到,將士們對這種陵園的崇高敬意。
戰死沙場,為國而死,那是一等一的死法。
這是千百年來,無數仁人志士所追求的。
就在這時。
李績皺著眉頭,快步走來,剛才他也在的,只不過突然將領傳報,說是有大事他才去處理的。
「陛下!」
「有人持太子信物而來。」
李世民狐疑,其他人也是露出驚詫之色。
太子信物?
「誰?」
魏徵喊道:「太子什麼時候給出個信物,他要有事,命人傳就是。」
李世民沉聲道:「到底怎麼回事?」
「一個自稱鄭安世的,手持太子信物,說是突失利殘兵來犯,意圖衝擊御駕。」
李績都覺得很是荒誕,何曾聽說過太子賜了信物出去?
但他再三檢驗過,確實是太子信物,一點都不做假的。
「這到有點意思了。」
李世民忍不住笑了,「把人帶來。」
「是!」
很快,鄭安世被帶來,他當即跪倒參拜。
李世民把玩著手裡的太子信物,其他人也在看,眾人瞳孔一縮。
真是太子信物。
「你是什麼人?」
「回陛下,小的名叫鄭安世,東廠夏州站站長。」
「東廠?」
李世民一愣,這是什麼東西?
突然,他想到可能是太子背著他搞出來的。
「太子令牌怎麼在你手上?」
「太子說過,但凡有重大緊急之事,事關重大,當持太子信物,表明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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