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最認可太子的是什麼人
芙蓉園。
地處曲江池南岸,緊靠長安城外郭城,占地三十頃,周回十七里。
極盡奢華與繁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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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離開太極殿後,不得召見,他也想見李二,卻不被應允。
憋著一肚子的悶氣。
武德殿也不去了,徑直回到自己的芙蓉園林,回到芙蓉園,他的心情才好了不少。
但沒多久。
心情馬上就跌落谷底。
「殿下。」
「壞事了,真的壞事了。」
魏王府長史杜楚客焦躁不已的說道。
「今日殿下,怎麼能在太極殿如此隨意說話啊。」
「哎……哎。」
杜楚客只是魏王府長史,他連進入太極殿的資格都沒有。
只是聽到太極殿內發生的事情,就著急萬分,為魏王的表現感到捉急。
「長史,到底怎麼了?」
李泰心頭很慌,長史從來沒有這樣過。
對杜楚客,李泰是萬分信任,並且倚重的。
他支持自己奪嫡,並給出許多有用的計謀,輔佐他成事。
杜如晦雖然死了,但其留下的人情關係,杜楚客還是能夠運籌一番的。
之前,杜楚客都是遊刃有餘,智珠在握,李泰也將其視為,類比李二的杜如晦。
今天這般失態,沒有平常的冷靜,讓他感到事態嚴重。
就在這時。
房遺愛,韋挺等人匆匆趕來,也是神色不安。
「事情嚴重了。」
「我來的時候,長安城已經在討論今日大朝議。」
韋挺嘆息道:「趙國公已經成為長安城議論的焦點了。」
「果真如此了。」
杜楚客唉聲道:「大朝議結束,我就預料到會這局面,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殿下啊殿下,你在朝議上為何要冒然開口啊。」
李泰不明所以,吶吶的說道:「本王只是想求情……。」
「到底怎麼了?」
「殿下難道還不明白嗎?」
杜楚客道:「太子發難了。」
「今日太子的一番舉動,算是徹底確立了他的太子地位。」
「日後想要動搖他,殿下再有陛下恩寵也無濟於事。」
「除非太子自己犯錯,犯下彌天大錯的事情。」
「否則,廢太子是不可能的。」
李泰沒想到會這麼嚴重,一想到太子美夢,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沒了,慌亂的說道:「怎麼會這樣?」
「就因為我說的話?」
韋挺憂心道:「殿下,太子用嫡長子繼承制的禮法,逼迫天下人都站到他那一邊。」
「大義,名分,大勢,全在太子。」
「縱然陛下不喜太子,也有心無力,不敢與天下世家大族為敵。」
李泰總算是明白,自己不妙的地方是什麼。
自己不是嫡長子,只是嫡次子。
在人家嫡長子面前,他這個嫡次子的行為,就不能有嫡長子的想法跟行為。
「他,他怎麼敢做出這種逼迫天下人的手段。」
「難道就不怕天下人反感不成?」
他氣的跺腳喊道,地面似乎都隨著他跺腳,震動幾分。
「難道文武百官,就甘願受他脅迫不成?願意支持他?」
「反感?脅迫?」
杜楚客搖頭,道:「陛下都在彀中,不得不捏鼻子認可這一行為。」
「天下人不是支持太子,是支持嫡長子繼承制。」
李泰罵道:「這有什麼分別嗎?」
「是沒分別,但這就是太子手段高明之處。」
杜楚客凝重的說道:「大家都知道太子要幹什麼,但誰都沒有理由說太子的不對。」
李泰激動的說道:「怎麼沒有,那瘸子在太極殿上,屢次冒犯父皇威嚴,作為人子,這是不孝,作為臣子,他是不忠。」
「不忠不孝的行為,沒有一個人說嗎?」
可以說,明白前因後果的李泰,暴跳如雷,氣急敗壞的罵道:「那麼多能人賢臣,被一個瘸子給嚇唬住了。」
杜楚客跟韋挺對視了一眼,無可奈何。
你連什麼內情,都要我們說了才醒悟,現在急了又有什麼用?
人子?
太子都說了,在太極殿正式場合,只有公。
陛下都要稱李承乾為太子。
臣子?
太子都自稱孤了,就是君王。
你跟君王談不忠,這是什麼笑話?
太子把話都挑明說白了,路都堵得死死的。
誰還敢跳出來?
魏王難道以為比群臣,比陛下還要機敏不成?
「天下人就這麼甘心支持太子了嗎?」
房遺愛問道。
杜楚客跟韋挺看了他一眼。
杜楚客道:「房常侍回去問問梁國公就明白了。」
要不是這位還是宰相的嫡次子。
他話都不想多說一句。
韋挺這時,道:「殿下,你兩次被太子落面子,千萬不要有第三次了。」
事不過三。
太子當著群臣兩次呵斥魏王。
已經是讓李泰顏面掃地,看盡笑話。
再有三次,那李泰的魏王威嚴,也將蕩然無存。
「說起這個,本王就來氣。」
「真是把本王氣的要死,瘸子辱我,父皇卻不為我鳴不公,主持公道。」
「父皇可最愛本王的。」
心累。
真是心累。
魏王怎麼還不明白啊,你的恩寵,群臣早就有異議了。
讓你在大朝議學習,都是頂著極大的壓力。
你還想陛下做到何等地步?
直接傳位給你嗎?
這種話,杜楚客自然是說不出口的。
「殿下,最近風頭不利,還是先把《括地誌》編纂完成,到時候在陛下面前,也能討到歡心。」
「行,本王明白了。」
李胖胖還在嘟囔道:「本王心裡就是不爽……。」
眾人離開。
房遺愛回到房府,想著該如何開口問父親的。
沒想到父親主動把他叫到書房。
「耶耶!」
房遺愛見到大兄房遺直也在,神情嚴肅,也急忙叫了一聲,「兄長。」
「你從哪裡回來的?」
「芙蓉園,魏王處。」
不出房玄齡所料。
他不想過問魏王的事,但兒子跟魏王交好,他不得不小心。
太子不避諱他,讓他辦事,使得他夾在太極宮與東宮之間,很難自處。
「父親,正好兒子有事請教。」
「何事?」房玄齡問道。
「大朝議之事,兒子聽人說了,太子如此行為,天下人心會服?」
房遺愛問道。
「二郎,你知道如今天下最認可太子的是什麼人嗎?」
房玄齡沒說話,房遺直開口道。
「什麼人?」
「我!」
房遺直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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