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頂級負心漢

  「懷之,你的身體已經快好了,今後要多練習騎射。

  在這草原上,你最大的依仗就是你的體力和你身下的戰馬。」

  

  梁懷之意外地看了許墨雪一眼。

  母親和他的嫡母不同。

  嫡母只會給他準備吃食,對著他控訴父親的漠視,要他努力上進,爭取在父親面前好好表現!

  梁懷之習慣性回答道:「是,我必不會辜負母親,也不會讓父親失望的。」

  許墨雪繼續說道:「懷之,你已經長大了,不必再事事以你父親為榜樣,因為你遲早有一天會超越你的父親。

  你在西北的成就,不會輸於你父親在越地。」

  父親在越地是什麼成就?

  差一步就是越地的異姓王!

  難道在母親看來,自己將來能在西北封王?

  他隨即想到許墨雪在西戎的神秘身份,而自己在軍營中又有父親保駕護航。

  若是有一天能除掉徐靖,西北由父親接手,自己或許真的能有母親所說的成就!

  梁懷之:「母親,你在西戎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何能調動如此多的西戎人馬?」

  梁國公也恰好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懷之問得也是我想聽的,你不妨和我們父子說說,你這些年在西戎的遭遇。」

  許墨雪臉上的笑容僵在原地。

  她該如何開口?

  說她為了往上爬,舍了身子成了西戎王妃。

  懷之會怎麼看她?

  許墨雪:「那依老爺說,我這些年該過什麼日子?」

  帳篷中的氣氛陡然沉重起來,梁懷之不得不咳嗽兩聲,來轉移二人的注意力。

  許墨雪果然回頭念叨:「你快躺下,這幾日一定要好好靜養,莫要留下病根。」

  梁國公神色複雜地看著他們母子二人,隨後他的目光定格在梁懷之臉上。

  梁國公明白,他此刻若是心軟了,那麼就是葬送他和懷之的將來,這麼年國公府的名譽、權勢將會不復存在。

  梁國公:「雪人,你出來一下!我有些話和你說。」

  許墨雪替梁懷之掖好被子,這才轉身去了外面。

  梁國公狐疑地看向自己的父親,注意到他手上細微的摸刀的動作上,意識到了不對。

  他沒有伸張,而是偷偷跟了出去。

  月色下,梁國公和許墨雪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只是他的手始終摸在腰間,唯有梁懷之知道,那是父親抽刀前的起手動作!


  他要殺了母親!

  梁國公:「雪人,懷之的病已經好了,你也該走了。

  軍營中不是你該常留的地方。」

  說罷腰間的短刀出竅,快速割向許墨雪的脖頸,卻被一隻更快的手握住了刀刃。

  梁懷之的手鮮血淋漓,可他顧不得這些,質問道:「父親,你這是做什麼!」

  許墨雪這個時候已經反應過來,躲在梁懷之的身後。

  梁國公:「陛下已經知道了她在軍營中的消息,下令要捉拿她。

  楊閣老那邊要我即刻殺了她!

  懷之,此刻若是我們婦人之仁,那今後死的就是我們父子倆!

  楊閣老不會放過我們的。

  她若是被押解回了順天,無論從她嘴巴里撬出點什麼,對我們父子倆來說,都是滅頂之災!」

  這個女人從來就是禍害!

  決不能留!

  梁懷之不懂,為何一夜之間變成了如今的局面。

  前一刻他們還像一家三口在軍帳中相互照顧著,後一刻父親就要下手殺掉母親。

  梁懷之:「這裡面萬一有什麼誤會,父親為何不先問問母親?」

  梁國公:「懷之,你不了解她。這個女人嘴裡沒有一句實話。

  何必與她浪費時間。

  這些天她有和你透露任何自己的消息嗎?

  只怕是一個字也沒有吧?

  她如何搭上楊閣老的線,又如何得罪了對方,我們一概不知!」

  許墨雪的冷笑從二人身後傳來:「我如何搭上楊閣老的?

  自然是他來找到你之前。

  你是如何起復的,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

  不妨告訴你,你不過是沾了懷之的光!

  若不是為了見他,就憑你一個耕不動地的老牛,也能重獲陛下的賞識,你配嗎?」

  梁國公眼中的殺意更深,梁懷之只想勸母親別說了。

  許墨雪:「還有西北鎮國公是如何下獄的?

  不告訴你們父子,全是為了你們好,這裡面的消息只要透露給你們二人一點,誰都保不住你們。

  還有那楊閣老,今日一事我不會忘記的!」

  許墨雪快速往後退去,梁國公還想去追,被梁懷之死死抱住。

  梁懷之:「父親!您就放她一條生路吧!」


  梁國公:「讓開!」

  梁國公甩開梁懷之,射出一支袖箭,可見他在來之前就做好了萬全準備!

  許墨雪撫著受傷的肩膀,吹響了隨著的馬笛。

  一匹雪白的馬自樹叢後飛奔而來,許墨雪快速翻身上馬。

  梁懷之這才明白,先前母親傳授他的是自己的親身經驗。

  保命的經驗!

  梁國公從做出選擇的那一刻,就對許墨雪有了必殺的決心。

  他似乎也有了完全的準備,他吹響了口哨,對趕來的一支士兵道:「有西戎細作在營地周圍徘徊。

  梁千戶被刺,你們隨我去追擊!」

  梁國公吩咐追擊的同時,還替梁懷之洗清了嫌疑。

  梁國公帶著人馬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梁懷之後知後覺感到手上傷口的疼痛,刺骨的夜風令他覺得麻木。

  他的父親正在全力追殺他的母親。

  多麼可笑!

  更可笑的是,在衝動之後,理智回過頭來告訴梁懷之,父親做得沒錯。

  只有許墨雪死了,他們父子才能活。

  借著夜色,三人由始至終都不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都察院的監視中。

  寧明歌看著都察院發來的消息,讓他們活捉許墨雪,同時注意軍中異動。

  戶部安插的人馬,可能會找機會刺殺許墨雪。

  這幾日寧明歌一直派人盯著梁懷之的帳篷,等候著戶部埋伏的刺客。

  沒想到等了半天,等來的是梁國公的一支袖箭。

  意外的不只有許墨雪。

  寧明歌喃喃道:「原來這就是負心漢嗎?」

  幾日前兩人才重燃愛火,這會已經兵戎相向。

  在梁國公眼裡,只怕一切都抵不過權勢!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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