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魏莊公社的思甜飯,完人李愛國,易中海被抓
李愛國和老魏村長在辦公室里閒聊幾句,已經將近中午了,門外傳來了張大勺的喊聲。
「支書哇,眼看著到晌午了,俺聽說愛國來了,咱中午是不是吃點細面兒。」
老魏村長還沒站起身,張大勺便推開門走了進來。
「支書哇,烙油餅怎麼樣?俺半年沒吃過了。」
「愛國是貴客,輕易不來一趟,老張,你把.」
老魏村長剛要答應下來,便被李愛國攔住了:「老叔,我也不是啥外人,用不著那麼客氣。再說,咱吃烙油餅,社員們吃什麼?還不是跟以前一樣嗎?」
「那太委屈你了.」
老魏村長也明白李愛國的好意,感激的看他一眼,站起身道:「中午愛國來了,咱們公社改善生活,吃思甜飯。」
張大勺聽說要吃思甜飯,本來還因為沒能吃到烙油餅而鬱悶,這會立馬咧著嘴笑起來。
「好嘞,好嘞」
張大勺生怕村長反悔,盯著村長讓他去取糧食。
老魏村長從腰間摸出糧倉鑰匙走了出去,李愛國也對思甜飯感到好奇,跟著來到了食堂內。
食堂跟以前差不多,露天地里搭著個棚子,大鍋灶前幾個女社員正在燒火,兩個大灶一大一小兩口鍋灶同時開火。
張大勺喊來小徒弟拎來兩大半桶水來,頓頓頓就倒進一口大鐵鍋里。
隨後,扛起一個麻袋,將玉米粕子、碎高粱倒進了鍋里。
女社員這會燒大火,張大勺用大鐵鍬在裡面攪和攪和,一會兒就把鍋燒開了,只見鍋裡面嘩嘩地翻騰著金色的波浪。
張大勺見老魏村長還沒過來,扯著嗓子又催促了一遍,老魏村長這才拎著一個半袋糧食進到了食堂內。
張大勺撐開袋子口,裡面是白花花的大米,老魏村長用碗舀了大半碗米灑進了鍋裡面。
李愛國總算是看明白了,給張大勺遞了根煙:「老張,這是思甜飯?那憶苦飯呢?是不是不添加大米?」
「正好今天要給幾個思想落後份子做憶苦飯,你等著看就明白了。」
張大勺說著話,又掀開了小鍋的鍋蓋,從角落裡拎來一個麻袋,這個麻袋倒出來的是麥麩子、米糠。
「這玩意好像是豬食吧?」李愛國皺眉頭。
「豬食?也就咱們公社富裕點,能讓社員吃玉米粕子、碎高粱。像隔壁幾個公社裡,社員們吃的全是這玩意。」
張大勺抄起大勺攪拌了一陣子,然後將大勺在鐵鍋上磕得噹噹作響。
「那幾個思想落後分子對公家的飯,那都是抱著不吃白不吃的態度,不把肚子撐得溜溜鼓,那是絕不會罷休的。
這小灶做得越是難吃越好,免得浪費公社裡糧食。」
看來張大勺對那幾人的意見很大。
想想也是,這年月田裡的活兒全靠力氣,你偷懶少下力氣,別人就得多下力氣。
老魏村長明顯很緊張糧食,將大米鎖到倉庫里後,又回到了食堂里。
拿根破了殼的鋼筆頭子跟張大勺核計了糧食用量,就連麥麩子、米糠的數量也記在了本子上。
現在的魏村公社比以前更加專業化了,實行了高級人民公社的各種制度。
社員跟農業工人的性質差不多,按時上下班,一天干三晌活。
清晨六點起床,去地里幹活約兩個小時,回來吃早飯。
上午去地里干約三四個小時,吃午飯。
休息兩個小時,下午幹活至六點鐘。吃晚飯。晚上或參加生產隊會議。
社員們沒有手錶,以村口的鐘聲為號,鐘聲響起後,社員們便簇擁著從外面奔進來。
他們先是衝進食堂里,看到飯鍋裡面有大米,個個都興奮得瞪大了眼。
「今天是思甜飯,吃了這飯,咱們的日子就有奔頭了。」張大勺抄起大勺給社員們的碗裡盛了滿滿一碗思甜飯。
吃到思甜飯的社員們個個臉上樂開了花。
那幾個思想落後分子只能等社員們先盛了飯,才排著隊走到小鍋前。
等看到裡面都是麥麩子、米糠的時候,個個皺起了眉頭。
「咱以前吃的憶苦飯不是這樣啊,沒這麼難吃啊?」
「是呀,咱以前吃的憶苦飯不過就是稀了點,有的時候野菜太多,但是不管怎麼說那也是人吃的飯啊,今天這飯,跟豬食似的,咋吃呀?」
老魏公社裡的那兩個地主婆跳得尤其厲害,掐著腰大吵大鬧。
「你們這不是埋汰人嗎!俺們現在也是社員,憑什麼他們吃大米飯,俺得吃豬食!」
魏大柱這會剛帶著四個社員從外面進來,看到地主婆又鬧事兒了,走過來就是一頓訓斥。
「社員們在地裡面幹活,你們在地頭睡覺,社員們忙著搶收糧食,你們半夜從碾場裡偷糧食。
幹活的時候推三阻四,吃飯的時候想想挑好的!啥美事兒都讓你們享受了?
今兒個這憶苦飯,吃是必須要吃的,吃不吃是態度問題,不吃就是忘本!」
魏大柱本來就身材高大,發起火來格外嚇人。
這會那些社員們也端著碗一邊喝飯,一邊對著地主婆指指點點。
那兩個地主婆臉色變得蒼白起來,默默的把碗遞給了張大勺。
沒有地主婆領頭,公社裡那幾個懶漢個個都老實了起來。
李愛國笑呵呵的看著這一幕,喝一口玉米粕子、碎高粱煮成的飯,嘖嘖兩聲:「這飯可真甜啊!」
吃了午飯,李愛國準備返回京城。
五百斤干野菜,兩百斤栗子,六十斤山核桃裝了八個大麻袋。
李愛國騎了自行車,如果發揮多拉多載精神的話,把這些麻袋摞在後車座上倒是能夠憑藉一己之力帶回京城。
只是魏大柱和四個社員此次也要前往京城,他們帶了許多行李。
「結巴,你喊上車把式把牛車趕來,送愛國和社員們一趟。」老魏村長朝著張結巴招了招手。
張結巴應了一聲快步離開,片刻功夫之後,帶著一輛牛車走了過來。
魏大柱和那四個社員將行李放在牛車上,車把式甩了甩牛鞭,牛車在老魏村長和社員們的目光中離開了小山村。
牛車的速度不快,李愛國騎著自行車也不得不壓下速度。
一個人行路太無聊了,正好可以跟魏大柱和社員們閒扯。
「這世道說變就變,公社剛成立的那會大麥糊、大米粥隨便吃,還有蘿蔔乾、鹹菜。現在每隔幾天能吃到思甜飯已經是好日子了。」
「那時候大傢伙都跟瘋了一樣,好在有老魏村長壓著,咱們才能細水慢流。
隔壁那幾個公社,那傢伙,公社裡養了豬,割麥種田,殺豬會餐,每個月都能開兩次葷,現在比咱們還慘。」
「只靠省糧食能省多少啊,還不是愛國兄弟給咱們牽線搭橋,咱們跟機務段靠上了關係。」
「黑娃,閉嘴,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魏大柱聽到黑娃大聲議論公社和機務段的事兒,立刻打斷了他。
雖然公社和前門機務段之間的關係合情合理合規,但是老魏村長擔心別的公社眼紅,所以一直嚴禁社員們對外泄露出去。
魏大柱扭頭看向李愛國:「愛國兄弟,這苦日子什麼時候能過去?」
「要不了多久了。堅持就是勝利。」
李愛國本來想說三年的,仔細一想,那不就跟神劇里「八年抗戰馬上要開始了」,犯了同樣的錯誤了嗎?
如果只是犯了錯,那倒是沒什麼,就怕有心人把這話捅上去,到時候就解釋不清楚了。
小心、謹慎.騎著自行車,李愛國不停的告誡自己。
牛車的速度不快,足足花了一個小時才算是離開了魏莊公社,進入了八馬公社。
剛拐進到一個彎道,前方便傳來一陣喧鬧聲。
「老實交代,你到底是誰派來俺們公社搞破壞的!」
「領導,誤會,真的只是誤會,我家裡快揭不開鍋了,就想著到你們公社收點糧食,絕對沒有任何惡意。」
「跑到社員家裡收糧食,你的意思是俺們的社員私藏了糧食,對吧?」
「啊?!」
「你這就是在破壞,破壞俺們公社的建設!想讓我們吃二遍苦,受二茬子罪,我們一千個不答應,一萬個不答應!」
「我是好人啊,誤會,全都是誤會。」
拐過彎道,李愛國看出到前面有一群民兵正圍著一個身穿破爛衣服的老頭。
那老頭好像是早晨他離開京城的時候看到的那一個。
再靠近點,李愛國驚得合不攏嘴巴了。
好傢夥,竟然是易中海!
易中海此時跟七八個民兵推推攘攘,民兵看到易中海還敢反抗,一個巴掌拍過去,易中海老實了下來。
左右各有一個民兵很熟練的架起易中海的兩個胳膊。
「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迪特派來剝削壓迫我們的?」
一個幹部服(軍便服)走上前,他褲子是綠的,衣服泛了白,戴個藍呢子帽,是個皮膚白淨的中年人。
幹部服走到易中海面前踢了他一腳,易中海只能低下頭,萎萎縮縮地靠攏腳。
易中海面色赤紅,盡力解釋卻沒什麼效果。
牛車晃晃悠悠的走過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周大柱主動跟幹部服打招呼:「周土地,今兒您值班?」
幹部服跟周大柱熱呵的打了招呼,目光卻落在了李愛國身上,眼神中閃爍出一絲警惕。
「是大柱兄弟哇,你這是?」
「這是城裡的朋友,來我們公社做客,這不,天馬上黑了,老魏村長讓我們把他送回去。」
聽到是老魏村長的客人,幹部服目光的緩和了一些,扭頭繼續收拾易中海。
李愛國壓低聲音問周大柱:「大柱,這周土地是幹什麼的?」
「他本名叫啥俺也不知道,是縣裡面土產公司的業務科長。
這不是最近一陣子經常有城裡人到鄉下來收糧食嘛。
縣裡面便派周土地擔任專員專門抓這些收糧食的和賣糧食的,隔壁幾個公社被抓了好幾個。
上次俺跟老魏村長到機務段送山貨,您提醒過俺們,村民的糧食都是保命的糧食,就算是出再多的錢也不能賣。
老魏村長跟八馬公社的老陳支書關係好,也提前知會了八馬公社。
周土地在俺們兩個公社一直沒抓到人,今兒這是怎麼了,竟然有愣頭青撞到了槍口上。」
周大柱也覺得疑惑,社員們不賣糧食,你收糧食的人轉身離開,誰也不會為難你,犯不著驚動周土地。
李愛國搞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差點笑出聲來。
搞了半天,事情竟然跟自己有關係。
牛車經過幹部服,周大柱跟幹部服打聲招呼,就準備車把式駕車離開。
這會功夫,一直耷拉著挨批評的易中海聽到動靜,抬起了頭,一眼就看到了騎在自行車上的李愛國。
易中海看到周大柱跟幹部服關係不錯,頓時興奮起來,扯著嗓子喊道:
「愛國,你怎麼在這裡,快,快,你幫我給這些同志解釋。」
那幾個民兵沒想到易中海會掙扎,差點被按住他,這會也惱了,加大了力氣,正要收拾他。
幹部服看出了不對勁,揮了揮手讓那幾個民兵先別動手。
他扭頭看向李愛國:「這位同志,你認識這個糧食販子?」
李愛國並沒有立馬回答幹部服的問題,他笑呵呵的從兜里摸出一包海軍,抽出一根遞給了幹部服。
等幹部服接過煙,李愛國又抽出了幾根遞給了在場的民兵,就連站在旁邊看熱鬧的一個大嬸也沒接到了一根。
一盒價值五毛二的海軍散去了一大半,李愛國這才緩聲說道:「領導,我是前門機務段的火車司機李愛國。」
一口氣讓出去十幾根,並且還是高檔煙,幹部服對李愛國的觀感好上不少。
現在聽到他是火車司機,忙擺擺手:「火車司機同志,別稱呼我為領導了,我姓周,大柱他們都叫我周土地,你喊我老周就行了。」
「老周同志,我確實認識這個人。」李愛國也抽出了一根煙,伸手網兜里去摸打火機,幹部服劃著名火柴幫他點上。
李愛國抽口煙後,指著易中海說道:「此人名叫易中海,是京城紅星軋鋼廠的工人,跟我住在一個大院裡。」
「聽到了嗎?我是好人,這都是誤會」易中海剛高興起來,李愛國接著說道:「至於他是不是糧食販子,是不是迪特派來破壞建設,那我就不清楚了。」
此話一出,易中海臉色驟變:「李愛國,咱們是鄰居,你忘記我告訴你的話嗎,應該團結住戶,互幫互助!」
「易中海,上面教育我們,應該實事求是!我問你,咱們兩家的關係很好嗎?」李愛國抽著煙,走到易中海面前,斜睨著他。
易中海氣得差點牙齒咬碎了,恨不得一巴掌呼過去,讓這個嘚瑟的小子明白什麼叫做尊老愛幼。
但是他看了看那些虎視眈眈的民兵,卻只能將所有的憤怒壓在心底,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很好,咱們兩家可是鄰居,關係怎麼能不好呢?」
「那你講一講,咱們兩家關係怎麼個好法?」
「我吧,覺得你是大院裡最正直,最年輕有為的年輕人」
恨不得手撕了對面的小子,現在卻得絞盡腦汁稱讚他,易中海覺得自己太憋屈了。
「你尊老愛幼、團結鄰里、樂於助人、路不拾遺、聞雞起舞、德高望重、堂堂正正、與人為善.」
李愛國聽得目瞪口呆,他沒有發現自己竟然有這麼多有點。
「你簡直是個完人!」易中海一口氣講了一大堆話。
李愛國淡淡的說道:「我看是要完蛋的人吧。易中海,你講了那麼多,也沒講出一件跟咱們兩家關係好有關的事情。」
「我」易中海有點不明白了,李愛國為何揪住這點不放。
「我們兩家的關係要是不好的話,我又怎麼了解你呢?我怎麼清楚你不是迪特?不是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隱藏在四合院裡?」
人心隔肚皮,李愛國的說法合情合理,幹部服和那些民兵們看向易中海的眼神頓時不善起來。
易中海則如受雷擊,臉色黯淡了下來。
他明白了李愛國這小子是不可能救他了。
既然這樣,就別怪我老易不客氣了。
易中海嘴角勾起一絲獰笑,突然指著牛車,大聲喊道:「領導,我要舉報李愛國,這小子今天下鄉來也是為了收糧食。
他跟魏莊公社的那個村長勾結在了一塊,將公社裡的糧食倒賣到了城裡的鴿市中,以此賺取暴利!你快把他抓起來。」
什麼叫做喪心病狂,這就是了!
李愛國感覺自己還是低估了易中海的道德下限。
幹部服正在抽菸,被易中海的話驚住了,目光落在了那些擺在牛車上的麻袋上。
「李司機,這些麻袋都是你的?」幹部服皺了皺眉頭。
現在有人當場舉報,他肯定得調查一番。
李愛國點頭:「這裡面只是一些山貨。」
幹部服不相信喊來幾個民兵要去打開袋子,周大柱幾人從牛車上跳下來攔在了那些民兵面前。
「狗娃子,你小子當了民兵隊長,咋地了,牛氣起來了,連你大柱哥都不認識了?」
八馬公社的民兵隊長明顯跟周大柱關係不錯,這會搓著手,尷尬的說道:「哥,周土地在旁邊看著呢,就讓俺看一眼。」
周大柱覺得丟了臉,還想跟民兵隊長掰扯兩句,李愛國沖他擺擺手:「大柱,別惹事兒。」
「你小子等著,俺回家就告訴你姐,讓你姐納鞋底子摔你!」周大柱是狗娃子的姐夫,之所以攔住狗娃子,也是為了免得狗娃子得罪人,現在聽到李愛國的話,順勢讓到了一邊。
民兵隊長走到牛車前,挨個麻袋檢查了一遍,然後衝著幹部服點頭:「周土地,確實都是山貨,有野菜和山核桃。」
「不,不可能,那玩意又不能當飯吃,李愛國不可能收那些東西。」
見易中海不相信,民兵隊長將易中海押送到牛車前,讓他親眼看到了麻袋子裡的山貨。
易中海的目光離開麻袋,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李愛國。
「你跟魏莊公社的關係那麼好,騎著自行車跑幾十里路,就為了收購一些山貨?你是不是傻啊!你難道不知道京城現在缺糧食,只要能搞到糧食就能掙大錢。」
「這位老同志,你以為李司機的思想覺悟跟你一樣低啊!」周大柱指著易中海的鼻子說道。
易中海突然眼睛一轉,舉起手說道:「即使沒有糧食,倒賣山貨也是投機倒把,周科長,你要是只抓我,不抓他,不追究魏莊公社的責任,我不服氣!我要去舉報你們。」
周土地這會也看出來了,易中海今天之所以跟瘋狗一樣咬人,並不是得了失心瘋,而是為了給自己脫罪。
只是易中海對政策把握得特別清楚,倒賣山貨確實也是投機倒把。
魏莊公社是周圍幾個公社裡最安定,條件最好的公社,縣裡面修路、修水渠還要靠著魏莊公社的勞動力。
要是真把魏莊公社牽連進來,事情就鬧大了
況且只是幾麻袋山貨,用不著上綱上線周土地此時猶豫了起來。
易中海見周土地不吭聲,直到自己終於拿捏到了對方,神情也緩和了下來:「領導,我真不是迪特。這麼著吧,只要你放了我,我就當做什麼都沒看到,絕對不會把魏莊公社偷賣山貨的事情講不出去。」
他說著話,還對著周土地眨巴眨巴眼。
眨你個Dier啊!
李愛國從兜里摸出一張單子,笑呵呵的遞給了周土地:「老周同志,這是我們前門機務段的採購清單和介紹信,這批山貨是作為列車客運物資採購的,完全符合規定。」
周土地接過單子看了兩眼,頓時來了精神,點點頭道:「一來給乘車的乘客提供了方便,二來能夠讓公社的社員們得到實惠。愛國同志,你們前門機務段做了件大好事啊。」
「這離不開地方上同志的支持。」李愛國說著話又給周土地遞了根煙:「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先走了?」
「走走走」周土地雙手將單子遞過去,順手接過煙,衝著民兵們揮了揮手。
民兵們讓開一條路,魏大柱和幾個社員上了牛車,車把式拉扯韁繩,馬車重新出發,李愛國騎著自行車跟在了旁邊。
「誒誒,他們怎麼走了?領導,那介紹信肯定是李愛國偽造的,你不知道這小子有多麼狡猾!」易中海沒有想到是這樣一個結果,當時就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幹部服冷下臉:「想讓俺們跟鐵道上鬧誤會,你這老頭居心叵測啊。抓起來,帶到公社裡,好好審一審!」
「他能代表機務段,我也能代表軋鋼廠,你們聽我解釋啊.」
易中海本來還等著把李愛國拉下水,壓根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
他還想要繼續狡辯,那些民兵們已經不給他機會了,衝上去架住了易中海的胳膊。
李愛國聽到後面的動靜,感到有點奇怪:「易中海是被誰給給點了?」
他剛才看到魏大柱跟那個民兵隊長嘀咕了半天,應該了解情況。
果然,魏大柱扭頭看看易中海,小聲說道:「是八馬公社的陳寡婦。」
「寡婦?」
「這老頭子找到陳寡婦的家裡討水喝,藉機跟陳寡婦攀談了起來,陳寡婦一個女人家家的,沒幾句話就被他摸了個底兒掉。
得知陳寡婦家裡有糧食,這老頭子提出要買糧食,八馬公社的社員都知道不能賣私糧,陳寡婦自然拒絕了他。
誰承想,這老頭子竟然威脅陳寡婦,要把陳寡婦藏糧食的事情報告給公社裡面。」
講到這裡,魏大柱眨眨眼,笑道:「你也知道,農村小寡婦有幾個好惹的,陳寡婦能夠在丈夫死後,守著家裡的房子,帶著孩子生活在八馬公社,豈是好惹的。
這不,陳寡婦喊來了民兵隊長,這老頭子才害怕了。」
農村小寡婦不好惹城裡小寡婦也不好惹啊!
李愛國唏噓兩句,猛蹬自行車,迎著夕陽朝著京城方向奔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