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母蠱死,就能活!
緊接著,蝴蝶『哇——』的一聲,她扭頭趴在床邊又是一陣嘔吐。
接連數十根蟲子,竟然都跟著一起從她口中吐了出來。
槿嫿立即一聲低喝:「阿蘭!」
阿蘭撒了一把白色的東西在那些蟲子身上。
蟲子剛剛蠕動,就都沒了動靜。
屋內看到這一幕幕的鶯兒和各嬤嬤們,還有李卿落一時都忍不住轉頭吐了起來。
實在是太噁心了。
蝴蝶的嘴邊都還掛著一根小白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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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槿嫿親手捏著拿開。
而蝴蝶吐完,整個人都虛弱地躺在床上,眸光呆滯,像是散了精神氣似得。
槿嫿盯著那蟲子輕輕眯眼:「果然如此。」
李卿落:「這些,是她體內的蠱蟲?」
槿嫿頷首,並從那堆白灰里撿出自己的紅蟲子:「引蠱的這條蟲子,它叫胭脂蟲。我也只有一條。」
「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用它。」
「這回,也要修養個一年半載,它才能活過來了。」
槿嫿小心翼翼地將胭脂蟲放進一個小盒子裡,然後掛在自己腰上那一堆的錦囊里。
她再看向蝴蝶時,嘆息著搖了搖頭:「是祖力亞做的吧?」
「此女血脈天生特殊,又被祖力亞刻意培養成養蠱器皿。」
「不僅如此,她為了讓蝴蝶為她所用,還將蝴蝶這個活生生的人做成了一隻母蠱。」
李卿落看著心頭微微一顫。
「您的意思是,我們這些中毒的,其實都是中了子蠱?」
槿嫿:「你的身上,可有什麼特殊印記?」
李卿落伸手摸向肩後的位置。
「有一隻會變顏色的蝴蝶。毒發時,尤其灼熱疼痛。」
槿嫿隨即讓所有人都出去。
然後她親自拉下李卿落肩上的衣衫。
在看到那隻赤紅色的蝴蝶時,槿嫿眸子微微一顫。
「原來如此……」
李卿落將衣衫緩緩拉上:「前輩,有什麼話您直說便是。」
槿嫿:「此乃我們苗疆一種獨有的蝴蝶。」
「這蝴蝶名叫骷血蝶。」
「此蝶成繭之前,本體是一條肉色的蟲子。」
「化蝶後,就會變成一隻通體血紅,背上花紋像是一個骷髏面的蝴蝶。」
「這蝴蝶很邪門,它會像蚊子一樣吸食人血,但蝴蝶本身卻又是無毒的。」
「不過它的蟲卵,卻是世間少有的劇毒。」
李卿落只覺得肩後的位置,也跟著此話灼燒了起來。
她想起了那隻血蠱蟲。
它難道就是骷血蝶的前身?
或是有什麼別的關聯?
槿嫿:「原本我還覺得奇怪,這毒藥剖開來,裡面的白色顆粒是什麼。」
「現在我明白了。就是這骷血蝶的蟲卵。」
李卿落好不容易才強壓下心頭再次湧上來的噁心。
現在她無比後悔,給古麗改了蝴蝶這個名字。
還真是命運般的糾纏不清。
槿嫿見她臉色雖然難看,但還算鎮定。
便繼續往下說去:「因為蝴蝶姑娘是蠱母,所以用她血肉為引煉的毒藥才會使你們身上散發出特別的氣味。這些感知特殊的蚊蟲才近不了你們的身。」
「我起初並不確定蝴蝶不僅是個毒人還是一個母蠱,所以才忽略了,要做解藥絕不能再用她血肉。」
「如此反而會更加激發你們這些中毒者的毒發進程。」
李卿落越聽,心中越是沉重。
「此毒,可還有解?」
「還有蝴蝶,她既然將蠱蟲都吐了出來,是否就沒事了?」
槿嫿搖頭:「若我再用蠱術,或許她還能勉強再活個一年半載。」
「但你,和那些村民,要麼吸食人血,要麼每一次毒發就生生忍受熬過去。」
「不過因為此毒萬分霸道而又古怪。」
「所以你們若不吸食人血要生生熬著,就會耗損自身血氣。」
「直到最後……」
槿嫿看了李卿落一眼,「最後自己血干而亡。」
李卿落白著臉想起祖力亞如今的模樣:「最後就像一個骷髏?」
槿嫿:「也許。」
那就是確鑿無疑了。
李卿落注意到槿嫿的話並未說話。
「前輩,是否還有別的話要說?」
看到她如此警敏,槿嫿禁不住地點頭。
「要救萬家村的人,還有你自己的性命,其實並不難。」
槿嫿言辭閃爍著道:「只需,將母蠱殺死。」
天色大亮後,李卿落也就淺水了兩個時辰,便又起身了。
隨後,她就和段容時一起來到青松後山的石牢。
首先看到大楚的六皇子宗政無珩已經傷痕累累,像條喪家犬一樣躺在石牢的角落裡。
而被拴著的鬣狗已經奄奄一息。
宗政無珩看到他們過來,勉強撐著自己爬起來還『呸』了一聲。
「看到本皇子這幅慘樣子,你們心裡可滿意了?」
「今日我宗政無珩虎落平陽被犬欺,他日若本皇子能活著出去,必要你們血債血償!」
李卿落提著一把錘子。
等殺三將牢門打開後,她走了過去。
「逃?」
「你一個殘廢,打算往哪裡逃?」
她憤怒的提起錘子二話不說的便狠狠砸在宗政無珩的一雙腳上。
宗政無珩的慘叫響絕整個石牢,穿破而出,吹到了山崖上。
又被吊起來的祖力亞狠狠打了一個擺子。
殺二過去,堵住她的嘴將她拖了上來。
不多時,就回到了石牢里。
「姑娘,帶回來了。」
祖力亞驚駭的看到六皇子的一雙腳已經被砸的血肉模糊。
瞧著,那雙腳就是一攤爛肉。
她煽動著乾裂流血的嘴巴,口中嘟嘟囔囔只能吐出一個字來:「完……」
宗政無珩虛弱地躺在地上,眼瞧著要暈死過去了。
段容時才緩緩道:「去讓秦陵過來,給他止血,保命。」
宗政無珩必須死,但還沒到要死的時候。
所以,這條命便是拖,也要繼續給他拖下去。
秦陵背著個醫藥箱過來,看到眼前一幕,再看李卿落手裡提著的錘子,嚇得渾身一個哆嗦。
這姑娘,可真是閻羅化身啊。
不愧是這肅王未過門的王妃。
二人簡直是天作之合,折磨起人來,根本就不是要人命,而是要人生不如死啊。
秦陵小心翼翼地做著自己的事,生怕這位姑奶奶再想起自己曾是怎麼對她的。
他兢兢業業地做好自己的事,只希望這位姑奶奶看到他還有一點用處,還會再給他和芸娘一次活命的機會。
嗚嗚,太難了。
李卿落累得滿頭大汗。
段容時見她出來,才拿帕子溫柔地替她擦了額頭。
還問:「累不累?」
李卿落搖頭:「就是這個畜生。給秦淮河上游下毒,一定是他的決策。」
「不過,這做毒藥的人。」
李卿落惡狠狠地轉頭看向祖力亞。
祖力亞瞳孔狠狠一縮,滿目驚駭地看向眼前這對,此刻對自己來說比索命的閻王還要令她恐懼的人。
她甚至忍不住想替自己辯駁解釋:「是,就是他……」
「不……系窩……」
李卿落:「留著你的滿口謊話,下地獄去吧。」
「祖力亞,你壞事做盡,很快就會遭到報應的。」
「今天,你先試試蝴蝶被拔牙齒的滋味,如何?」
「明日,就是指甲。」
「後日,就是頭髮。」
「再往後,取血,取肉,咱們一一接著來。」
李卿落也不想再親自動手。
一揮手,殺二和殺三將她一人一邊的捉住。
然後冷電拿著鉗子上前。
在祖力亞無法反抗甚至掙扎的恐懼中,冷電乾脆利落地下手。
「啊——」
一顆牙。
兩顆牙。
三顆,四顆,五顆……
拔了六顆牙後,祖力亞也疼暈了過去。
李卿落冷著臉半側頭看向秦陵:「救不活他們,你也別活了!」
秦陵有苦難言的憋著嘴。
他不過是醫術高明了些,又不是真的神醫啊!
為什麼非要讓他在這些人身上打轉?
這也是自己的報應嗎?
秦陵在心裡捶胸大喊,臉上還得恭恭敬敬地回道:「是是是,我知道了。您們放心,這等小事交給秦某便是了。」
說完他便手中緊急亂翻先行趕緊止血。
這邊丟下,李卿落和段容時才走進更裡面。
昨晚,這石牢里還來了一位新客。
也是宗政無珩和祖力亞的老熟人,宗政玉兒。
宗政玉兒早就聽到了外面的所有動靜。
看到李卿落二人過來,她立即起身,並率先看向段容時:「表兄,你來了。」
「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錯事。」
「經歷這麼多,我也知道後悔了。」
「但我還有機會的,是嗎?」
「表兄,我們可以合作。」
李卿落看向段容時。
段容時迷了眼,卻先問她:「不必叫我表兄。我只想知道,真正的玉兒到底去了哪裡?」
宗政玉兒嘆了口氣:「你果然早就知道了。可我想知道……你是何時發現的?」
段容時:「母妃去世後不久。」
宗政玉兒有些失落的垂眸:「我還以為,自己裝的很像呢。」
「你果然很聰明,這些年你一直容忍著與我周旋,就是想知道你母妃死亡的真相?」
段容時沒有說話,只是緊緊抿著唇。
宗政玉兒眼眸里露出一絲不忍。
「可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我的靈魂確實來自另一個世界。」
「你們可以理解為另一個你們這裡同樣世界的後世。」
「我們那裡的文明,已經比你們高處數百甚至數千倍。」
「我們的科技,人才,科學,還有社會,都是你們無法想像的樣子。」
「算了,和你們說這麼多,又有何有?反正你們也不明白。」
「我的靈魂在我現代意外受傷後,就來到了這裡,一睜眼我就變成了那個三歲的小女娃。」
「而且我醒來時,也已經是你母妃死後所在的公主所里。」
「所以我的的確確沒有騙你,我確實不記得真正的宗政玉兒看過的東西,更不知道你母妃是怎麼死的。」
段容時雖然早已有了心理準備。
這一刻仍是忍不住的低落失望。
李卿落緊緊握住他的手。
「咱們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那個宮裡的人,既然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那就所有人,有一個,算一個好了。
段容時低頭對上她擔憂卻又堅定的目光,微微一笑。
他只點點頭,不再說話。
見他如此溫柔的對待李卿落這個村姑,宗政玉兒心裡嫉妒得快要發了狂。
段容時,沒想到你還真是一個痴情種!
李卿落:「和我們合作?你有什麼底氣?」
「既然你連月貴妃之死的真相都不知道,也沒有再活著的必要了。」
「蓮花教主死,天下也能換來安寧。」
說著,她抽出腰間掛著的碧落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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