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笑裡藏刀，月黑風高

  「孫老館主說笑了，我們之間哪有誤會，都是小問題，不足掛齒。」

  白石笑呵呵的與對方握手。

  各自發力，頓時……笑得更燦爛了。

  氣氛火爆的，讓月啼暇差點兒以為這兩人是多年未見的兄弟。

  『瑪德……銅勁鐵皮，這小子咋這麼逆天。』

  孫東升笑容燦爛，心中都快嫉妒的發瘋。

  原本還以為這小子不過是區區煉皮境界。

  現在看來，怕是比自己也不遑多讓。

  他年輕時尋仙訪道。

  走南闖北哪裡沒去過？

  

  雖然最後只學了身不算多精通的武道。

  但什麼人能惹，什麼人惹不起他還分的清。

  這小子年紀輕輕就這麼強。

  要是沒殺死跑了。

  那自己後半輩子就在恐懼中度過吧。

  『罷了，好欺負的人那麼多，當一回孫子怎麼了？年輕時不就一直是孫子嘛！』

  他自以為態度放的夠低了，欣然轉身離去。

  白石笑臉相送。

  和解？

  做夢呢！

  老子落魄時，你武館弟子欺我。

  還想將月啼暇賣去天仙院去。

  當老子的耳朵聾了嗎？

  現在老子實力強的讓你坐立不安，你過來惺惺作態。

  長的那麼丑，就不要想的那麼美了。

  ……

  小屋內，兩人一驢對視。

  『白小子，啥時候動手？需要人掠陣嗎？』

  黑驢舉起木牌。

  白石翻著白眼：「死驢，我是那種人嗎，動什麼手，懂不懂什麼叫和氣生財？」

  黑驢斜著眼睛看他。

  「咳咳，小暇，天色不早了，你還是趕緊休息吧，至於那些肉類，大貨處理了帶著，雞鴨之類的就給老趙頭送去。」

  白石叮囑道，老趙頭對他一直不錯。

  反正也準備搬家了，帶不走的就乾脆送給對方過冬。

  「嗯嗯。」月啼暇點頭答應。

  夜色漸深，愁雲慘澹。

  正應了月飛風高之時。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後，白石從被窩裡爬了出來，已經換好了夜行衣。

  而後跳窗離去，幾個起落沒入夜色中。

  裝睡的黑驢不屑的砸吧嘴，與已經整理好衣物的月啼暇出了門。

  『你不會真喜歡上這個人類了吧？』黑驢舉著木牌。

  「我、我也不知道，或許是喜歡吧？」

  月啼暇這次沒有扭捏，很認真的思索起這個問題。

  『他只是人類，壽命不過百！』

  「沒事呀，塗山狐妖不是有轉世續緣嘛，我還有七寶妙樹皮作續緣法寶。」

  月啼暇道。

  黑驢頓時服氣，這是又送錢又送人啊。

  但族長那一關可不好過。

  白石黑衣蒙面，憑藉【神行】在房檐，樹梢上借力。

  輕輕一躍就是三丈有餘，整個人如同展翅的大鳥一般。

  萬人刀被背在身後也絲毫不影響速度。

  黑漆漆的天色在那雙靈目之下，如同白晝。

  天際，一鵝黃長裙如仙子般婉約的女子坐在黑驢上。

  兩人緊隨在白石身後，注視著對方遠去。

  武館位於小鎮中心。

  憑藉強橫的實力，占據了一整條街道。

  整個小鎮都要定期交「保護費」孝敬。

  與其說是武館，土匪貌似更合適。

  嗚嗚的風聲吹動樹葉，白石眸光平淡，徑直潛入武館中。

  ……

  裡面燭火燃燒，孫老館主正教誨弟子：

  「哼！該死的白石，真以為老夫怕了他不成？和解不過是權宜之計。」

  「等到天仙院的道爺們過來，老夫立馬給他安上個勾結妖族的罪名。」

  「那小娘皮等道爺們享受完，也該我們受用，之後乾脆賣到天仙院去！」

  「師父大才，正所謂能屈能伸。」

  「不錯，白家小兒死定了。」

  白石面無表情，身形閃動，如一道幻影般出現在老東西身後。

  舉刀，下劈，乾脆利落。

  老館主只感覺一股涼風吹過。

  這股風從天靈蓋吹入，又從下半截身子斜斜的吹出。

  這風冰涼徹骨，好似幽冥地府而來。

  沒等後者弄明白這冰涼的風是什麼，意識就已陷入了黑暗。

  在武館弟子們驚駭的注視下。

  自家師父自腦袋到左胯下，先是划過一道雪亮的光芒。

  而後「噗」的一聲整爆開。

  鮮紅的血液伴隨著腥臭的氣味兒，好似煙花般綻放，灑了他們滿頭滿臉。

  眾人這才回神，被燙的滋哇亂叫。

  「啊啊！！殺人了！師父……師父死了！」

  「妖怪，有妖怪入侵，快跑！」

  本就是聚眾欺壓百姓的邪惡組織。

  義氣什麼的，那是全沒有。

  所有人一鬨而散。

  白石感受著手上傳來的滾燙，以及刺鼻的氣味，眼神沒有多少變化。

  在這個世界生存很多年了，他早就知道這個世界的殘酷。

  改變不了，至少暫時改變不了。

  那就只能適應……

  神行催動到極致，一時間整個大堂內，似乎出現了數十個白石的影子。

  這些「白石」，每一個都停在一個武館弟子的身後。

  機械性的抬手，下劈。

  動作精準無誤。

  噗嗤！

  爆響聲連成一片，為眼前的畫面染上了一抹淒艷的血色。

  森羅地獄。

  繼續！

  幾分鐘後，房門被一雙血色的手掌推開。

  滴滴答答的血跡順著衣角滴落。

  滾燙的血液在寒風下蒸騰熱氣，血腥味兒開始飄散。

  白石再次轉向下一個房間，繼續先前的動作。

  直到……

  「啊……不要……求求你，不要這樣……」

  「放過我，求你了。」

  「呃啊……」

  推開地窖的門，鼻尖立馬被刺鼻的屎尿味充斥。

  白石都被嗆得精神不少。

  耳朵里也充斥起各種不可描述的聲音。

  「果然是一群渣滓。」

  「誰？不知道這裡是天元武館的地盤嗎？」

  三兩個大漢排著隊。

  一邊手裡忙活著，一邊不耐煩的質問道。

  那女子只剩下一個人形，表情麻木，如同行屍走肉。

  白石目光更加冰冷，直接掄刀。

  半個時辰後，熊熊大火照亮整片夜空，與救火的嘈雜聲響成一團。

  不過這都跟白石沒多大關係了。

  解決了一個礙眼的東西，白石心情好了不少，迅速返回。

  天上，月啼暇將全程看在眼裡

  在白石回去之前，率先返回了小木屋裝睡起來。

  『夠狠！』黑驢舉了下木牌。

  月啼暇沒理阿柱，腦海中全是白石那渾身浴血，但依舊冷麵殺人的身影。

  不知不覺就想到了白天的「英雄救美」。

  『他是為了給我出氣？』月啼暇想著。

  那老館主不是一次打她的注意了。

  白石今晚的舉動有沒有這個原因呢？

  「……」黑驢

  ……

  偷偷摸摸的返回自己的小木屋後。

  白石先是打了兩桶水好好清洗了一番。

  又將那血淋淋的破衣服丟進河裡沖走。

  雖然猜到自己的動作可能瞞不過月啼暇，但還是希望留個好的形象。

  血淋淋的有傷風化。

  「這一趟收穫頗豐……」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