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入門
越想心中越是煩悶,索性沖洗冷靜了一下,將那些有的沒的拋諸腦後,鍾也啊鍾也,還是好好應對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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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著太上感應篇中關於感知炁場的法門,我盤坐於地板上,集中注意力於周身,緩慢感知氣息的吐納,空氣的流動,以及整個小環境中的變化,然後閉上眼,細細觀想模擬著天地間無聲流動的炁,上至日月星辰,下至人潮走獸,微末如浮游塵埃,動如秋風,靜若磐石。
如此往復感知觀想,慢慢的,我開始感受到毛孔張開,仿佛身體也在呼吸,感官被放大,甚至空氣中的顆粒塵埃碰撞到我的身體,我也能分明感受到,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總結這種感覺的話,那就是耳聰目明了。
這種狀態持續一段時間後,我開始小心翼翼,按照太上感應篇中的記載,開始觀想我的自身身體內部,想像著丹田部位有著一團如燭火般的炁,通過引導,我一點一點將它驅動流轉於全身的經脈,行至一個周天。
待到我完整行炁一個周天結束,已是傍晚時分,全身汗如雨漿的我打開窗戶,猛烈的呼吸著窗外空氣,卻發現空氣中的汽車尾氣仿佛比往日更加濃烈,嗆得我直犯噁心,樓下的車來車往仿佛也比往日更加清晰可見。
看來,炁場感知,對自己本身各方面感官,是有提升的,原本有略微一百多度近視的我,此刻不敢說千里眼吧,至少自我感覺視力值是肯定能達到一點五的。另外,辦公室外阿傑的輕嘆聲也傳入我耳,可見聽力也是有了長足的進步。這效果,當真是不同凡響,也不知那些修為高深的高功大德,究竟能做到何種地步。
打斷了遐想,我整理了下衣服,打開門招呼阿傑進來。
「怎麼樣,你在裡面這麼長時間一聲不吭到底練什麼氣功呢,神功大成沒有啊,什麼時候能去見我姑父?」
阿傑一掃平日裡的假正經做派,臉上寫滿焦急,喉結蠕動,艱難地咽下一口口水。
「放心吧,我一定盡力,明天中午,我陪你去陳振華工地現場看看,你趕緊聯繫一下你那位前姑父吧。」
說罷,我倒了兩杯水,遞了一杯給阿傑。
「你也別著急,這事反正已經這樣了,急也急不來,既然我接下了,那麼接下來一切就按照我的安排來,如果我解決不了,那麼之後你就拉上陳振華,我們仨一起去欽賜仰殿跪著求賈常凌幫忙,他要不幫,我們就去拉橫幅。」
我看阿傑這般模樣,忍不住打趣道。
阿傑見我這般說,也知曉是難為我了,說什麼也要請我吃飯,我擺手表示拒絕,自家兄弟,還計較這些幹嘛,並表示要吃也得事成之後再吃頓大的慶功宴。阿傑連忙拍胸脯保證好處少不了,吃飯那是最基本的。
其實,我之所以從剛開始的六神無主到現如今的能夠安慰阿傑,其一自然是因為一下午的行炁,我算是感知到了炁場,並且完成了第一個周天的行氣,已然真真正正成為了一名修行者。
其二則是因為,我的意識中,太平經中關於此類詭事,在陰陽篇中有諸多案例以及應對之法,而這次陳振華工地上的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他們誤入了一些小型的聚陰陣中所致,這也是日常生活中很大一部分非自然現象發生的原因,至於這聚陰陣到底是天然的還是人為的,如果是人為的,是古已有之還是現代修行者所為,那就要看明天我的實地勘察了。
而關於聚陰陣的描述,太平經的陰陽篇和地脈篇中都有記錄,到時候我只需逐個比對細節,必定能發現端倪。
回到家中後,我開始為接下來可能發生的各種情況做各種力所能及的準備,除了練習太上感應篇中辛常風註解的各種簡單手訣以及用於驅邪、凝神的行炁法門外,我還嘗試了太平經陰陽篇中各種針對所謂鬼物的簡單咒訣。
這其中我感覺功效最強、應用最廣泛的應該就是九字真言了,輔以各種手訣,這一套手段足以應對日常生活中幾乎所有能遇到的鬼魅魍魎了,當然,前提是我的炁場足夠強大。這就好比空有一把七點六二毫米口徑的自動步槍,而我只有零點四五毫米的口徑的子彈,那也是發揮不出應有的效力。
在最後一次成功施展出最簡單的靜氣凝神咒後,我終於四肢癱軟,再也堅持不住沉沉睡去。
誠然,各種咒訣雖然是最基本的,但是對於此刻的我來說,還是耗費巨大,丹田炁場仿佛被抽乾,再也調動不起來,伴隨而來的還有綿延的虛脫感,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仿佛身體被抽乾。
雖然初入修行界,但歷年來的社會閱歷也不斷提醒著我,不能打無準備的仗,台上十分鐘,台下十年功,戰前多流一點汗,戰時少流一滴血,天曉得明天我會遇上什麼東西。所以就算快要睡著,我還是照著太平經中人中神篇中關於睡夢中如何養炁的記載,於睡前將丹田僅存的炁,反覆分割,再反覆揉和,直到自己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我便起身打坐觀察自身炁場變化,並開始行炁一周天,直到頭頂騰騰開始冒出汗氣,我才起身洗漱吃早飯前往公司。
將一天工作安排好後,我便跟著阿傑如約趕赴陳振華的工地,在車上,阿傑又向我補充了一些陳振華昨天電話中和他說的新情況。
原來,那位心肌梗塞被送醫院的挖掘機司機,先前並無心臟病史,且三代內也沒有心臟病史。
另外,由於擔心阿傑不相信,陳振華之前並沒有提及過,這些出事的挖掘機司機大部分都表示,在挖掘土方過程中隱隱有聽到孩童的咒罵聲,且發燒過程中,無一例外都食慾大增,明明按照平時正常的食量進食,卻永遠也感覺吃不飽,有位師傅甚至一度吃到不得不催吐,然而一吐完,又飢餓難耐,如果不是因為意志堅定忍住不吃,怕是結果也不堪設想。現在仍舊在發燒的一位師傅,目前就靠服用安眠藥度日,按他自己的話說,睡著就不餓了。
一路阿傑不停的說著,讓我愈發覺得事情似乎並不簡單,沒一會,我們到達了位於魔都郊區的工地。一下車,便見不遠處有一位身形憔悴,面色黝黑的中年男人在沖我們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