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梳理武書,西狄孽龍
第196章 梳理武書,西狄孽龍
寧遠郡,鄭均攜蓋世威壓回歸。
周身的煞氣近乎可以說是凝作實質寒潮撲面而來,著實是令寧遠郡城門的蓄氣守將驚恐萬分,直到令旗『啪』地一聲跌落在地上,這才驚覺自己早已冷汗透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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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戰,鄭均接連斬殺郎靖、郎睿、房度、南宮行、龔明、房寒、趙東來、房垣八個通竅武者,身上的這股煞氣與殺意自然是根本止不住。
「大都督!」
被這股煞氣嚇出來的許厚險些就命令全軍打開大陣了,然而瞧見了是鄭均歸來之後,登時一怔,便趕忙出迎,對著鄭均拱手道:「大都督斬殺五賊,聲威已震天下!」
「後末將聽聞,大都督一路追敵,殺至紫陽,還望大都督珍重,莫要行意氣之事,六郡之事,皆繫於大都督之上,若大都督有變,基業將毀於一旦!」
許厚的聲音誠摯,一副拳拳之心的忠臣模樣。
事實上,他還真這麼想的。
自從投向鄭均之後,許厚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至少在嵐州是如此,伴隨著房氏中人殞命,許厚在房家那邊一定是必殺之人,因此他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鄭均擊敗房氏,成為新的嵐州之主。
如此,許厚也能水漲船高。
但如果鄭均出了什麼事兒,許厚只能遠遁博州、宣州,甚至去南方找世家大族討一口飯吃了。
如果不是必須,誰又願意背井離鄉呢?
而聽到許厚這麼說,鄭均不由哈哈一笑,落在了城門之上,對著許厚笑道:「許將軍無需擔憂,這嵐州之大,本督何處去不得?」
「今日殺至紫陽郡,斬房氏房寒、房垣二賊,歸途之中,那廣平郡郡守趙東來不識抬舉,亦被我斬殺。」
鄭均輕輕一笑,對著許厚道:「即日整軍,準備前壓!五日之內動兵,在房冀老賊反應過來之前,拿下巴塘、廣平二郡!」
雖然先前鄭均很是裝逼,說了個讓房冀早點突破元丹,這樣他就能斬殺一尊元丹武聖,但心裡卻並不這麼想。
吹牛是吹牛,現實是現實。
鄭均又不傻,怎麼可能給自己增加難度啊?
趁著自己當眾斬殺如此多的通竅武者,敵軍士氣下降,再加上對面通竅武者減員,如此情況下,就應該主動出擊,大軍壓境,一舉打到嵐州州治!
嵐州州治,名曰安業,乃是嵐州治所所在。
在兩千年前,魏末亂世之時,曾有十八國並立,這安業城便是當時的代國國都,經濟發達。
當然,時過境遷,如今安業城已經成了嵐州城,但在地理行政方面,還是有不同稱呼。
譬如今州州治大梁、彭州州治新陽一般。
那房氏老祖房冀,便是在這嵐州城之中。
這位房冀老祖,顯然不會隨意動手,畢竟那秦王殿下必然給了他一定的資源傾斜,這位房冀老祖多半是在安業城閉關,尋求一個突破元丹武聖的機會。
如果等房冀突破了元丹武聖,那就麻煩了。
所以,鄭均現在的想法就是要趁著對方如今根基不穩的情況下,一鼓作氣,打到安業去。
許厚聞言,也是大為錯愕,不由低聲道:「大都督,這……」
他是沒有想到,鄭均竟然斬殺了房垣、房寒。
這確實是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若是如此的話,再加上那趙東來,豈不是說大都督這齣去一趟,斬殺了八尊通竅武者?!
想到這裡,許厚也是嚇了一大跳。
「莫非,許將軍要違背我的軍令嗎?」鄭均眼神一眯,張口說道。
「不敢。」
許厚連忙拱手行禮:「末將只是被大都督的實力所震懾,一時失神,還望大都督勿怪!」
鄭均點了點頭,隨意將已經有些破損的披風摘下,然後朝著城中走去,隨口問道:「最近可有什麼要緊之事?」
「回大都督,如今六郡久經戰亂,多有逃兵、潰兵虎嘯山林,聚眾為盜,滋擾治下百姓,尤以漁漣郡為最。」許厚立馬拱手道,「妖魔亦是橫行,據各郡縣匯報,有數頭外罡妖魔盤踞左右。」
鄭均聞言,當即張口道:「這是件大事,民生為重!必須要妥善解決,即刻調令,漁漣郡守衛圖兼祧討賊經略大臣,率嵐州軍,三月之內,平六郡賊禍、妖患。」
許厚拱手稱是。
鄭均繼續問道:「天下之勢,又有何變故?」
「大都督,雲州方向,元丹武聖、總督王成棟大人以戎治戎,大獲全勝,斬戎狄首級八萬,大軍進逼東夷與北戎邊界。」
許厚道:「然王總督麾下,一尊通竅四境的總兵杜惠因大軍迷路,誤了方向,未能及時圍堵北戎兵鋒,擔心受責罰,便率本部五萬人南下逃竄。」
「這位杜總兵行至博州、雲州之陲,便趁陸續郡守不在,就地攻陷五光郡,自號『擎天大將軍』。」
聽到這事兒,鄭均眉頭一挑。
演都不演了。
總兵率兵五萬,從北疆最前線一路逃到後方大本營,雲州軍都是傻子,一個都沒有阻攔的?
這五萬士卒對這位總兵這麼忠誠,逃到這兒來一個兵馬都不少,全都自願跟隨?
既然當了反賊,為什麼要自號『擎天大將軍』,並且占據了五光郡之後又沒有任何行動?
種種行為,鄭均覺得只有一個原因。
雲州,也要動了。
那位沉寂已久的燕王殿下,也似乎要向外界露出獠牙了。
先前燕王不動,乃是因為北部有大敵,北戎野心勃勃。
如今王成棟擊敗了北戎人,讓燕王喘過氣來,自然想要極目南方,正式加入這場皇位爭奪戰了。
對此,鄭均只有一個想法。
老丈人能頂住嗎?
老丈人頂不住,能不能讓老祖宗蔡抗回來頂啊,好歹也是元丹武聖,別管那魏韓二王了,自己家都快被偷了!
「今州局勢如何、青州局勢如何、肅州局勢如何、京師局勢又如何?」鄭均張口問道。
南方局勢沒有用,鄭均問了也沒必要。
還是問一問和自己有關的四個點。
今州的魏韓二王、青州的反賊、肅州的西狄人以及京師的秦王。
這四點,才是北方的局勢。
「將軍,今州、京師戰局皆是焦灼,肅州的趙王似乎正在和西狄和談,如今已經停戰。」許厚道,「至於青州局勢,那位號稱元丹之下第一人的李須陀率軍西進,攻打翟謙,被張稠大敗。」
「李須陀西進大軍僅存兩千餘人,狼狽東歸之時,為秦存海所殺,膠東之地盡歸於秦存海所有。」
許厚道:「而臨淄城中的齊王殿下也動了,虢國公魏搏虎率兵二十萬,東進對抗秦存海;而齊王殿下本尊,則親率十萬大軍,攻討翟謙,似乎想要讓青州歸於一同。」
鄭均聞言,不禁頷首。
看來,自己那非親非故也沒什麼關係只知道互相算計的至親兄弟單雄義要攤上事兒了。
跟著張稠混,贏了李須陀之後,還要直面齊王。
這下難受了吧?
不過鄭均打心底里還是希望翟謙-張稠-單雄義這個團伙能多撐一會兒。
畢竟齊王如果再加進來,那可就亂到極致了。
一定要頂住啊。
「看來天下紛擾,戰亂不斷啊。」
鄭均感嘆一聲:「曾幾何時,天下還是那般和平,如今卻各地紛爭不斷,百姓流離失所啊。」
「興與亡,百姓皆苦啊!」
小裝一波。
天下大勢,不可避免。
鄭均雖然不會特別期待,但也不會因此感嘆。
如今這波,只是為了立一個『愛民如子』的人設。
畢竟這一路,除卻許厚之外還有諸多將士。
將士們口口相傳,自己人設就能傳出去了。
而聽到了鄭均的話,許厚也是立馬心領神會,當即奉承道:「大都督心懷天下,若各路藩王、將軍都有大都督這般的菩薩心腸,怎會使得烽煙四起,百姓流離?」
鄭均聞言,不由輕輕一笑,也沒有多說什麼。
君子論跡不論心。
甭管自己怎麼想、怎麼做,還是要看具體的情況。
若是情況不行,說什麼,都是不成的!
鄭均道:「許將軍還是整頓軍隊之事吧,此番軍陣,便以『定秦軍』為先鋒軍,只看許將軍建功,若建功克敵,本督請奏陛下,重重有賞!」
「諾!」
許厚聞言,當即轉身而去,去安排定秦軍軍士了。
許厚離去之後,鄭均這才回了自己的大都督府,安排了一番政務事宜之後,便沉下心來,開始思索起了『大道武書』之事。
熠日流光的償還進度現在滿了,但問題在於附加條件不足。
斬得蛟龍三頭、通竅妖魔十頭。
如今鄭均滿打滿算,正好還差兩頭蛟龍以及兩頭妖魔。
蛟龍和妖魔對沖,也就是說,自己其實差兩頭通竅境的蛟龍。
亦或者,是兩頭外罡蛟龍和兩頭通竅妖魔。
「這上哪兒去找?」
鄭均不由得有些頭疼,畢竟這北地的蛟龍確實是不多,難以搜尋。
甚至鄭均都有些後悔了。
後悔斬殺漣水中的那頭半魚半蛟的東西,應該把它養起來,成了蛟龍之後再殺。
「天下蛟龍聚集最多之處,毋庸置疑,定乃是江州水域……然江州距此路遙,需橫跨博、今、青三州,才能抵達江州。如今大戰將起,去江州不是什麼明智的決策。」
鄭均面露遲疑,在心中暗自想著:「另外一處,便是北妖庭了,畢竟北妖庭的覆海大聖乃是真龍,祂的子嗣自然多為蛟龍屬。」
但北妖庭也不一樣。
北妖庭和北戎有聯繫,而且北妖庭有三大妖王。
這三大妖王之中的鹿妖王,還和鄭均有仇來著……
「大都督。」
就在鄭均沉思之時,於慎快步走來,對著鄭均拱手道:「大都督,近些日來,梁宗師煉器二十七件,末將也沾了將軍的光,新得了一件兵刃!」
於慎面露喜色,看起來確實是感覺很開心。
「嗯。」
鄭均點了點頭,忽然想到這於慎乃是本地人,當地問詢道:「於慎,你是嵐州本地人,可知何處有蛟龍?」
「蛟龍?」
聽到了鄭均的詢問,於慎不由一怔,直接張口便道:「大都督,新驛郡的方郡守,同一尊外罡蛟龍有交情,這一人一妖經常在府邸之中飲酒作樂。」
「外罡蛟龍?」
鄭均聞言,當即點頭,接著便道:「可以,那嵐州其餘的郡縣,還有蛟龍之屬嗎?若是沒有,肅州、宣州若是有此傳聞,亦是可以講講。」
「只要莫要偏遠到西域去就行。」
聽到鄭均的問詢,於慎當即思索了起來,大概五六息後,才張口說道:「宣州,末將曾聽聞過有幾頭蛟龍,不過隨著那張本功起事之後,便陸續逃了;肅州原本是沒有什麼蛟龍的,不過西狄人軍中,有四五頭孽龍,為西狄人征戰肅州。」
鄭均聞言,不由得眼前一亮!
自己麾下的漁漣郡,正好處於肅州、宣州交界之處,從漁漣郡進入肅州,斬殺孽龍而歸,正好的事兒。
此番西狄人南下,有兩尊元丹。
一尊乃是西狄單于胡楊單于,另一尊則是西狄薩滿大祭司。
此二者必然與趙王對峙,那孽龍的位置,則是需要好好尋找一番。
「於慎,既如此,傳我軍令,大軍平定巴塘、寧遠二郡之後,不可再進,勿要進逼紫陽,以免敵軍反撲!」
鄭均定了定神,當即張口說道。
計劃有變。
再給房冀一段時間突破。
鄭均需要將『熠日流光』償還完畢,然後才能將這『熠日流光』融入『諸法無相』之中,使得自己變得更強。
鄭均想的是斬殺房冀,若是單純擊敗,也沒什麼作用。
至於打到寧遠,是鄭均的考慮。
自己大鬧一番,嵐州軍自然是有所不同的。
其中,尤以巴塘、寧遠二郡為最。
自己可是從他們面前飛過去的,甚至在寧遠郡將他們的郡守斬殺。
他們對自己的畏懼,應該是最大的。
所以此刻出兵,是最好的情況,是很有可能以迅雷之勢拿下此二郡。
至於紫陽郡的二十萬大軍,公羊瑾不可能這個時候出兵。
軍心浮動,再加上自己偷偷離開,對方不知自己的去向,他怎麼敢隨便動兵?
若是敢,那算他贏了,鄭均就當自己賭輸了。
聽到了鄭均的話語,於慎當即領命。
而於慎離開之後,鄭均便搖身一變,走出了大都督府。
十五日內,斬殺孽龍,然後歸來。
鄭均給自己定下了一個期限。
十五日後,無論是結果如何,都要歸來!
十五日,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倒是比較契合所需的時間。
不過當於慎將此消息告知許厚之後,許厚的人就有些麻了。
「許將軍,現下該如何作戰?」
一旁的魏權身著戰甲,在許厚身旁問詢。
他也有些不知所措,畢竟這算是他們第一次在鄭均不在的情況下,主動進攻。
所以想法有些多。
「這個……」
許厚沉思片刻後,深吸一口氣,十分果決道:「發兵巴塘,先聲奪人!大都督不在軍中之事,乃是絕密,不得泄露,違令者斬!」
「也無需告知衛郡守、獨孤郡守,此事只有我們三個知曉便可,其餘人不用知曉,尤其是獨孤郡守,免得三心二意。」
許厚呼出一口氣,似乎慢慢緩解了一番自己的壓力:「魏權,本將為南征之將,點汝為先鋒,率定秦軍先鋒,先抵巴塘後方,切斷張文補給!」
「是!」
許厚繼續道:「於慎,你去通知獨孤願,就說大都督令他率騎兵出動,繞鏡淵郡而行,往寧遠郡去,莫要正面對敵,只需給寧遠郡敵壓力便可,趙東來已死,令其不得出城救援!」
「是!」
於慎領命而去。
只不過軍令剛剛下達不久,於慎便去而復返。
見於慎歸來,許厚不由為之一怔:「於慎,你還有何事?」
「許將軍。」
於慎低聲道:「我出了軍中,正好遇到了哨騎,他們帶回來了一個人。那人自巴塘郡來,自稱是張文的使者,那人稱張文張郡守仰慕大都督神威,欲舉巴塘郡而降。」
許厚聞言,不由一怔。
那他的安排,豈不是沒什麼意義?
不等許厚開口,卻見於慎又道:「使者還說,張郡守願意佯裝戰敗,先將巴塘移交給我軍,然後逃至寧遠郡,詐開城門,再獻寧遠郡!」
許厚:?
可以。
你張文比我許厚更懂得什麼叫進步。
若是大都督真的裂土稱王,九卿必然有你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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