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謀而後動
回了家,鄭均咕咚咕咚灌了兩口涼水,這才心滿意足,打算回屋躺著。
剛一進屋,便看到盛好的飯菜放在桌上。
碗筷的款式,正是姐姐、姐夫家的。
見此,鄭均覺得心中一暖,雖然不餓,但也吃了兩口。
吃完之後,便坐在榻上,暗自思索了起來。
「武道之始,起於煉血。如今我已經煉了兩次的血,據說天賦異稟者五次煉血便能淬體功成,蓄上第一縷真氣,但我要做好最壞的準備,好在有這六粒益血丸……」
鄭均在心中想著:「這益血丸的吸收效果也大不相同,若是服下益血丸後躺在床上不動彈,那也增不了多少氣血。」
「而根據上次服用的經驗來看,服下益血丸,再行演練武技,加以呼吸吐納,不僅效果拔群,而且還能極大的促進『大道武書』的償還進程……」
「接下來那『踏浪刀』的償還進度,只怕是兩三日間便能結束,接下來該預支什麼?」
鄭均在心中琢磨著,倒是下不定決心:「是預支鷹隼勁,將鷹隼勁推演至小成,還是繼續演練『踏浪刀』,以應對或許可能尋來復仇的滄海派弟子?」
鄭均心裡清楚得很,無論預支小成的『鷹隼勁』,還是預支大成的『踏浪刀』。
預支之後,都是不能旬日內償還的武技,在償還的時間內,自己將會有一個很長的真空期來還債。
思索之後,鄭均覺得……
自己還是迅速解鎖可以同時預支兩門武技絕學的能力最佳。
到時候,一個可以長期預支『鷹隼勁』。
因為鷹隼勁乃內外合一的內家功夫,每日樁功必不可少,預支鷹隼勁,自然能大大增進修行效率。
就算不預支鷹隼勁,預支別的什麼內家功夫,也是極好。
另一個,則是可以擇優選取,演練武技。
「需要選取一些難度較低的武學,不必這般嚴苛……」
鄭均在心中想著。
諸如披掛刀這樣的武技,演練起來自是更快一些。
「看來,還是要去城中三家武館,白嫖些武藝了!」
心念一動之後,鄭均便立馬起了精神,直接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了起來,索性也不睡了!
武者以天地真氣養身,每日睡個一兩個時辰就差不多了。
死後有的是時間睡,現在,就是要爆肝!
雖說能夠預取這等武學為己用,但若對此欣喜若狂,每日冥想練刀,那也是白瞎了這等道果於己身。
唯有終日習練,苦耕不綴。
方能成就大道!
來此閻浮大世一遭,沒有人會甘願平庸!
念畢,鄭均提刀而出,揮灑汗水!
日上三竿,烈日似火。
鄭均那磅礴如熔爐的身影,被驕陽拉得老長。
汗水揮灑,氣勢斐然!
一遍又一遍,刻苦演練!
……
日月如流,光陰荏苒。
轉眼已是三日。
這些天來,鄭均除卻與姐姐、姐夫的交流和外出買肉之外,每日都在勤學苦練,操持刀法。
同時,也在等候那清水幫謀反的消息,看看是否屬實。
只不過這三天來,倒是沒有任何反饋。
也不知是此事純屬子虛烏有,還是另有打算。
不過這和鄭均也沒什麼關係了,鄭均反而有些慶幸當初自己沒接下清水幫的銀子。
而在習武方面,鄭均也感受頗深。
所謂『勤學如春起之苗,不見其增日有所長。輟學如磨刀之石,不見其損日有所虧』。
武道一途,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此刻正是煉血關鍵之時,自然要比尋常人更加勤勉,更加認真!
先天不夠,努力來湊。
當是要心無旁騖,一心練刀。
這一日,鄭均照常演練結束『踏浪刀』,眼前的水墨小字驟然浮現。
【『踏浪刀法(小成)』未來之果已償還,因果已歸於己身。】
這一道水墨小字轉瞬即逝,而鄭均見狀,也是呼出一口濁氣。
滿手刀繭,便是他努力的象徵!
神念一動,鄭均的面前再度出現了幾行水墨小字。
【當前可預支武學:鷹隼勁(小成)、踏浪刀(大成)。】
前者,需練樁五百次,若無外力加持,需半年。
後者,需揮砍數萬次,按照鄭均之前演練的結果來看,若是無『同途死斗』這類特殊觸發,也是需要大半年的光景。
「看來,今日合該去武館學武了。」
鄭均默默想著,接著便將儀刀歸鞘,推門而出,奔著城中武館而去。
鄭均的第一個目標,並非是城內聲名赫赫的徐家武館,而是奔著『馬家拳』去了。
一方面,是馬家拳的收費最低。
一個月只需二兩銀子。
鄭均雖然在斬了趙大之後,將趙大存余的銀子收納一空,但鄭均煉血,頓頓需要肉食,這銀子的花法也是要精打細算的,可不能隨意揮霍。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馬家拳的門檻比較低。
馬家拳,馬家武館祖傳拳法,據說馬家祖上曾經出了一位外罡武者,這名武者晚年創立了這門拳法,後來馬家家道中落,馬家後人便以傳授此拳法為生。
這馬家拳,在江湖上也只能說是四五流的功夫。
因此鄭均判斷,習練馬家拳,所需時間應該不多。
自己,只需要再預支兩次武學,便能開啟同時預支的能耐了。
這一路上自然沒什麼風波,反而不少巡街了的捕役、快手見了鄭均,也敬畏的對著鄭均行禮,規規矩矩叫上一聲『鄭班頭』,而鄭均也是漠然頷首,表示自己明白。
斬了那婁威之後,自己在黑山縣的名頭,似乎也是大了起來。
鄭均思索著,不知不覺之間出了縣城,又走了幾步後,便來到了馬家拳館。
馬家拳館並不在縣城裡,而是在縣城十里外的一處鎮子上,面積很大,距離縣城的距離也不遠。
因此城裡的一些幫派弟子,或周邊鄉鎮懷有一顆武者夢的年輕人湊夠了錢,都會來這兒練上一練,這馬家拳館也算是紅紅火火。
武館大門前,倒是有一長桌,長桌前坐著一個矮小精壯的漢子,鄭均瞅了一眼,便覺得對方打磨身體打磨的還算不錯,習了樁功,但距離煉血還是有些距離。
而見了鄭均來訪,立馬從長椅上跳了起來,漫不經心的說道:「在下杜定,乃是馬家拳館大弟子,敢問差爺是來學拳,還是來尋家師的?」
鄭均當即拱手道:「在下鄭均,想要向馬老先生學拳。」
「原來是鄭差爺,習武的花費差爺可知……」
說到一半,這名馬家拳大弟子的話戛然而止,接著他便不可思議的看向鄭均,差點跳了起來,驚愕道:「你,你是鄭均,壯班班頭鄭均?!」
「如果黑山縣沒有第二個壯班班頭,而且還叫鄭均,那應該就是我了。」
鄭均對於杜定的反應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是慢條斯理的開口說道。
「鄭差爺稍後,我去請我師父來。」
杜定深深地看了一眼鄭均,抱拳行禮之後,匆忙回了武館,一邊走著,一邊還疾呼著什麼。
鄭均本不想聽,但奈何二次煉血之後,聽力突飛猛進,因此也能隱約聽到了『師父,鄭均來踢館了』類似的話語。
一瞬間,鄭均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誰說上門就一定要是踢館的?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