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落幕與開始

  第236章 落幕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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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確實是因為人類的欲望而生，正是因為有著欲望，人類在死去之後，才會存在執念，才會墮落，最後成為邪惡的靈魂。」

  「但如果真的沒有虛的話，這樣的世界，未必就是美好的吧。」

  「畢竟，這個世界從誕生之初，就給虛了留下了一席之地，虛為這個世界的穩固，作出了不可或缺的貢獻。」

  夏木看著面前的男子，一個理應被關押在無間之中，現在卻通過某些詭異的手段出現在夏木面前的人說道。

  痣城劍八平靜道：「所以，我也只是隨口感嘆一番罷了。」

  「如果是兩百年前的我，在沒有進一步明白這個世界的真相之前，或許真的會認為世界沒有虛，才是完美的世界。」

  兩百年前的痣城劍八緣何會被關押在無間之中？

  是因為他擅自對流魂街的靈魂進行改造，從而造成了動亂。

  那麼起因是什麼呢？

  乃是他想要將那些茫茫多的整改造成為戰爭武器，藉助他們，將虛圈的虛全部剷除掉。

  最初的時候，他曾向中央四十六室提出此等決議，更是向著那些傢伙演示了自身的實驗結果，中央四十六室在開始的時候，也是通過了他的提議，但沒多久，就發現痣城劍八的實驗有著極大的副作用。

  雖然能夠將整短暫的改造成為武器，但很快整就會因為無法承載那份力量，魂飛魄散而亡，連進入輪迴的機會都喪失了。

  這是極為可怕的事情，或許可以藉助這樣的手段，將所有的虛都給抹除。

  但到了那個時候，整個三界的平衡，怕也是會打破吧。

  至於說，為什麼在知道可能會打破平衡這種事情的前提下，中央四十六室最開始還通過了痣城劍八的提議？

  當然是因為，對於中央四十六室而言，他們所考慮事情的角度和痣城劍八不同。

  痣城劍八是想要覆滅所有虛。

  而中央四十六室，則是想要藉機增強尸魂界的力量，準確的說，是可供自己所掌控的力量。

  此後的貘爻刀事件、支持鬼道武器的開發，這些事的目的，其實都是一樣的。

  死神是一群桀驁不馴的傢伙，雖然表面上服從中央四十六室的統治，但越是強者，就越難約束，關鍵死神的數量還太少了，他們必須得倚仗這些傢伙才行，若是能夠有更加溫順的強者能夠為自身所用，自然是再好不過。

  比起痣城劍八絕滅所有虛的目的，中央四十六室考慮的乃是這可以增強尸魂界有生力量。

  這也是他們之後發現這個實驗有問題，直接禁止的原因所在。

  但他們沒有料到痣城劍八執念深重，依舊在暗地裡進行實驗，最後被發現，方才有了痣城劍八被關押在無間之中的事情。

  在進入無間之後，最開始的時候，痣城劍八也是沒有放棄自己的想法。

  他認真思索過。

  既然無法通過征伐、通過戰爭的方式將所有的虛都給解決掉，是否可以採用其餘的方式來完成這件事呢？

  他聯想到了虛的誕生，又將注意力放在了人類的身上。

  如果可以藉助一些手段，讓人類沒有欲望，是否就不會擁有更多的虛？

  只要沒有更多的虛誕生，虛圈沒有新的虛補充，它們又都有著吞噬的欲望，所有的虛相互吞噬，雖然會誕生出更加強大的虛，但其數量，會迅速銳減，彼時，死神只要將這些殘存的虛解決掉，則他也算是變相完成了絕滅所有虛的夢想。

  不過，這種想法，也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

  之後因為尸魂界發生了諸多變革。

  那個曾經和他一戰的三席夏木，成為了新的劍八之後，夏木便走入到了痣城劍八的眼眸之中。

  通過對夏木的觀察，痣城劍八對於這個世界，又有了全新的認識。

  當然，這依舊是沒有改變他最初之想法。

  真正的轉折點，乃是夏木被構陷，被關入無間之中。

  在無間之內，痣城劍八選擇和夏木這個後輩見面。

  此後，便像是上了賊船一般，成為了夏木用來監視整個瀞靈廷的耳目。

  當然，痣城劍八的能力特殊，在無間之中的時候，他的卍解依舊處在發動狀態，不斷地向外擴張，和一切無機物融合，整個瀞靈廷之內的事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他本身就是在監視著瀞靈廷，說是成為夏木的耳目，倒不如說只是將一些事情告訴夏木一聲而已。

  雖然知道夏木有利用他的成分，但痣城劍八卻並沒有什麼不滿之意。

  相反，自從上了夏木的賊船之後，他對於這個世界，又有了更深層次的了解。

  三界之平衡，死神在這期間扮演的角色。

  這些都是痣城劍八新了解的事情。

  他重新審視起了過去的自己，發現曾經的自己是那般天真幼稚。

  亦是在明白了更多的隱秘之後，痣城劍八徹底放棄了除掉所有虛的想法。

  現在的話，在得知虛圈大虛已經徹底凋零之後，他更是生出了一些感慨。

  此前因為的行為，尸魂界的貴族十去七八。

  現在虛圈也凋零了。

  這不由讓他想到了少年之時的過往。

  少年之時的他，曾因為貴族，因為虛的緣故，家破人亡。

  他不敢向那些貴族復仇，而是將仇恨集中在虛的身上。

  未曾想，他什麼都沒有做，這兩個和他有仇的群體，就已經全部凋敝了。

  「所以，尸魂界準備怎麼處理虛圈的事情？」

  痣城劍八向著夏木問道。

  現世的收尾工作只是小事而已，虛圈的事情才是大事。

  「以往的我們，對於虛圈都是放任的態度，所以藍染才會藏在虛圈之中那麼多年，建立起如此恐怖的勢力。」

  「現在虛圈大虛凋零，不出所料的話，整個虛圈的環境也是發生改變，世界的重量會因此變輕，從而使得三界略微失衡，不過好在這麼多年下來，尸魂界的技術也是有所進步的，接下來，尸魂界決定派遣技術部隊進入虛圈，對虛圈的環境進行改造……」

  夏木說出了護廷十三隊後續的打算。

  按理來說，在瀞靈廷之中應該沒有什麼事情可以瞞過痣城劍八才對，但架不住這些事情，是在瀞靈廷之外商議的，就算是痣城劍八，也並不清楚。

  「還真是好大的手筆啊！」

  痣城劍八感慨。

  比起修改現世之中一個城市之中人類的記憶，在他看來，還是對虛圈進行改造這件事手筆更大。

  「這都是從藍染那裡得來的靈感。」

  「虛圈荒蕪，虛群野蠻，結果藍染卻硬生生的在那裡改造出了文明，我雖然沒有踏入過全新的虛夜宮之中，但從喜助等人口中，也是知道了虛夜宮之中的情況，在那裡，存在著日月星辰，存在著花草樹木，要知道，這些本該不存在於荒蕪的虛圈之中。」

  「雖說藍染對虛圈進行改造，是為了完成自己的野心，他想要那些虛成為他的士卒，幫助他征戰。」

  「但他對虛圈環境進行改造的事情，依舊是給了我們靈感。」

  「以往是因為行政手段落後的緣故，護廷十三隊除了尸魂界之外，也無暇他顧。」

  「現在，各種靈子通訊設備使得死神之間的聯繫更加緊密，各種新式武器，極大的提升了死神的實力，此番虛圈之戰，便證實了這些武器的價值，我們也算是有餘力可以對外擴張了。」

  「在尸魂界和虛圈之間，建立更加穩固的通道，製造穿界門，同時，在虛圈之中效仿藍染的虛夜宮，製造出一個個基地，派遣死神不定時駐守於基地之中，就和十三番隊的死神在現世之中駐守一般。」

  「把整個虛圈都納入尸魂界的監管，只要虛圈發生什麼變故，我等可以第一時間知道。」

  「同時，也因為現在的虛圈大虛已經徹底凋零的緣故，也不用擔心駐守在虛圈的死神會遭遇意外，單憑現在的那些鬼道武器，尋常的虛，根本奈何不了他們。」

  夏木侃侃而談，將尸魂界當下的一些謀劃告知給了痣城劍八。

  「那麼，護廷十三隊可想好了，由哪個番隊來負責這些事情？」

  夏木說出了一個意料之外，卻又情理之中的番隊。

  「六番隊！」

  痣城劍八一愣，旋即頷首。

  「還真是合適呢！」

  在初代的護廷十三隊，並沒有什麼職能劃分，那個時候的所有的番隊，職能都是一樣的，都是殺手。

  一直到友哈巴赫的動亂被平定，尸魂界的局勢趨於穩定之後，護廷十三隊完成了轉型，諸多貴族先後入主其中，現今護廷十三隊的職能才正式確定了起來，迄今為止，已近千年。

  哪怕對於壽命漫長的死神來說，這也是一段不短的時光。

  而現在，隨著尸魂界之中的格局又一次發生變化，有些番隊的職能也是要發生一番變化了。

  如……六番隊。

  六番隊乃是貴族隊，曾經的瀞靈廷之中，貴族乃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勢力，或者說，平民出身的死神才是後來者，貴族和平民之間的矛盾從來都不會少，自然得需要專門的人來負責這些事情。

  由大貴族之首朽木家當家擔任隊長的六番隊，就是專門處理這些事情的番隊。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六番隊都充當著和事佬的身份，同時也是很多貴族出身死神的自留地，若是讓他們加入護廷十三隊的話，六番隊乃是他們的首選。

  但那畢竟是以往。

  現在瀞靈廷之中還有貴族嗎？

  當然是有的。

  但剩下的貴族已經寥寥無幾了，是稀缺物種。

  因為藍染的緣故，貴族勢力徹底凋零，而平民的死神，現在占據了主導的地位，再加上多年前中央四十六室就名存實亡，現在這個制度，基本上算是徹底被廢棄了。

  六番隊已經失去了其存在的意義。

  沒有必要專門為了那些貴族設立一個番隊。

  所以，在此番浦原喜助提出對虛圈進行改造，穩固兩個世界平衡的提議之後，六番隊的隊長朽木白哉，就自告奮勇的提出了，由六番隊負責這件事。

  雖然現在的六番隊還有著貴族隊的名號，但若是六番隊繼續負責和虛圈有關的事務，怕是要不了多少年，就會改個名字，如「虛圈特務隊」云云。

  ……

  藍染的事情解決之後。

  夏木算是徹底落得了清閒。

  十一番隊是戰鬥隊，只負責戰鬥的任務。

  現在所有戰鬥任務都結束了，收尾的事情自然和他們沒有關係。

  倒是其餘的番隊，都是忙碌無比。

  現世、尸魂界、虛圈，三個世界的收尾工作，也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忙完了。

  四楓院家。

  夏木來到這裡參加了一場酒會。

  又是一年一度的夜一生日。

  浦原喜助並沒有來。

  夜一經常帶在身邊的碎蜂，也因為最近事情太多的緣故，留在了二番隊之中處理番隊的事務。

  只有夏木這個比較悠閒的人，來到了四楓院家，參加夜一的生日會。

  「這是你多少歲的生日來著？」

  在四楓院家之內，夏木見到了夜一的弟弟，四楓院夕四郎，不過對方卻並沒有在這裡多逗留，只是和姐姐說了一番生日快樂後，就離開了，只剩夏木還陪伴在夜一的身旁。

  他向著夜一，問出了一個比較作死的問題。

  在人類的社會之中，問女人的年齡，算是一件比較犯忌諱的事情。

  不過，夜一卻並沒有生氣，反而如實告訴了夏木自己的年齡，「算起來，大概兩百六十二歲吧，就算將前面的兩百去掉，我也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女人了，到了當奶奶的年齡了。」

  夜一的言語之中有些感嘆。

  「老嗎？我可不覺得。你也知道，我們死神的生命和人類不同，人類也好，普通的整也罷，壽不過百年，而我們則不同，因為體內擁有著靈力的緣故，只要靈力未曾消散，就可以一直活下去，總隊長都已經活了幾千年了，有些死神，甚至在前一百年，都是處於幼年期，外表都是小孩子、少年的模樣。」

  「在我看來，你現在也只是剛成年沒多久而已，這種狀態，至少還能夠保持數百年之久，方才會逐漸老去。」

  「那我是不是應該感到慶幸才對？」夜一白了夏木一眼，「雖然你說得很有道理，但聽到你說我遲早會老去，我還是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呵呵……」夏木笑了笑，欣然受了夜一的白眼。

  夜一語氣忽而又變得低沉了起來，「雖然你說得很對，按照你所言，我在接下來很多年時間裡，都依舊是處在巔峰期之中，但架不住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我感受到了心累。」

  「現在，夕四郎已經長大了，我想要放棄家主的位置了。」

  「嗯？」夏木有些驚訝的看著夜一。

  「喂，你別用這樣的目光看著我，我是認真的，當年之所以選擇成為四楓院當家，且還是有史以來唯一的女性當家，純粹是因為四楓院家後繼無人，只能夠由我頂上，但誰叫之後父親母親給我添了一個弟弟呢。」

  「現在弟弟已經長大，這當家的位置，還是交給他這個男性比較好。」

  「由他來擔任當家，更加名正言順。」

  夏木思緒流轉，想到了原著之中的事情，原著里，夜一為了營救浦原喜助，和其一道叛離了尸魂界，四楓院夕四郎因此趕鴨子上架，不得不以小小的年級擔任起了四楓院家的當家。

  也因為年齡小的緣故，二番隊隊長，只能夠由碎蜂擔任。

  「那麼二番隊呢？你準備把隊長的位置，也讓給夕四郎嗎？」夏木徑直問出了這個問題。

  眾所周知，二番隊都是由四楓院家世襲的，從初代二番隊隊長開始，就一直是由四楓院當家來擔任，論及根苗正紅，更勝於朽木家的六番隊。

  「我準備將隊長位置讓給碎蜂！」

  夜一說出了一句讓夏木意外的話。

  夏木沉默了許久，方才開口道：「你真的捨得嗎？或者說，你真的下定了決心？」

  夜一輕聲道：「無所謂捨得不捨得，這是一個全新的時代，二番隊雖然是我四楓院先祖所創，在護廷十三隊建立之初，我四楓院家就一直在二番隊之中，但這不代表，我們就要世世代代執掌二番隊。」

  「當年志波一心失蹤，志波海燕就放棄了繼承十番隊隊長的位置，如果真要說放手的話，有志波家這個先例在，我四楓院放棄二番隊，也不足為奇。」

  「事實上，這也是最近我們幾個大貴族商議的事情，逐步放棄對護廷十三隊的掌控。」

  「貴族式微已經是事實了，既然已經步入全新的時代了，這個時代，理應由平民死神來掌控，與其激發貴族和平民之間的矛盾，有些時候主動放手，也不失為一個正確的選擇。」

  「六番隊自告奮勇，前往虛圈進行建設，便是一次轉型。」

  「若是轉型成功，則自此之後，六番隊不再是貴族隊，也不用處理和貴族有關的事務，隊長職位，自然也是不需要由大貴族之首的朽木家來擔任了，或許那個時候，也是朽木家放手的時候。」

  「新的時代嗎？」夏木聽出了夜一話語之中的認真之意，也是忍不住發出了一些感慨。

  「仔細想想，從來到尸魂界開始，一晃眼，居然已經過去了兩百多年了，現在的尸魂界，和我記憶之中的那個尸魂界已經截然不同了，也不知道，這個全新的時代，是否擁有承載我的船……」

  夏木這一生，勉強也算是圓滿了。

  最開始的時候，他和尋常靈魂不同，並沒有抵達尸魂界，而是出現在了虛圈之中，如果按照正常的軌跡，他會因為虛圈那獨特的環境，要麼墮落成虛，要麼則是被其餘的虛所吞噬。

  但他的運氣很好。

  遇到了在虛圈遠征的死神。

  更是機緣巧合之下握住了那柄刀，成為了一名死神。

  自那之後，他便踏入到了一個波瀾壯闊的世界之中，成為時代洪流之中的一部分。

  從虛圈到流魂街，從普通的隊員到成為席官，再到成為副隊長、隊長，總有一些事情推動著夏木不斷的向前，夏木一步步向著死神世界的頂端攀登，在這個過程之中，他的實力也是不斷的提升。

  兩百多年間，他和很多存在戰鬥過。

  滅卻師、死神、虛，他的足跡更是涉及到了尸魂界、現世、虛圈，最近更是在神秘的地獄之中走了一遭。

  可以說，除了靈王所在的靈王宮他還沒有涉足之外，這個世界，對他而言，再也沒有什麼隱秘可言。

  而靈王宮，對於尋常死神來說，或許是一處神秘之地，但夏木本身還有著另外一重身份，他是一個穿越者，他對於靈王宮之中的情況，可謂是異常了解的，所以那地方去不去也無所謂。

  「仔細想來，我這一生，都是在被動前行，不說如履薄冰，確實也算是小心謹慎，或許也該緩一緩了。」

  在從夜一的口中得知了對方的決定之後，夏木也是不由生出了此類想法。

  不過旋即，他又放棄了。

  「雖然藍染的危機暫時是解除了，他已經被放逐到了地獄之中，但這個世界的危機，可不止只有藍染一人。」

  或者說，藍染從來都只是一個意外。

  他是半道崛起的威脅，最後護廷十三隊不得不將其當成大敵，從而與之展開決戰。

  而除去藍染之外，真正的大敵，應該是友哈巴赫。

  比起藍染，這個傢伙，更加的危險。

  千年之前，他就曾帶領著滅卻師軍團在尸魂界之中掀起動亂，險些毀滅了整個尸魂界。

  後來雖然被擊敗。

  但友哈巴赫並沒有死去。

  殘存的滅卻師蟄伏在瀞靈廷影子之中，建造了恢弘的靈子空間，雖說靈子空間最後被護廷十三隊洞悉，在鬼道炮之下，整個世界全部毀滅，其中殘存的滅卻師，更是幾近死絕。

  但友哈巴赫卻並沒有死。

  數年前，那場聖別，已經證實了這件事。

  按照那首歌謠，要不了多久，和滅卻師之間的戰爭就要到來。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