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墜樓的死者(6K,22)
第151章 墜樓的死者(6K,2/2)
李曉棠帶來的餐包里,沒有筷子、叉子這些餐具,因為出租屋裡有這些東西。
但她卻偏偏帶來了一把用來分割白切雞的刀子。
——她知道這間出租屋裡沒有可用的刀具,對這裡的情況知之甚詳!
那她很有可能清楚,何炬的租房裡沒有刀具的原因!
何炬和她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房子裡的刀具,為何會全都沒有影蹤?
是誰拿走了這些刀具,這些刀具最終又用來做了什麼?
周昌看著正在分割白切雞的李曉棠,心中念頭翻滾。
在七日前的情人節那天,何炬與李曉棠還見過一次面,兩人還在這間租房裡共處了一天一夜,從那之後,直至今晚以前,一對情侶間再無聯絡。
sto9.c🍍om提醒您查看最新內容
一切的謎團,或許都埋藏在情人節那天。
弄清楚情人節那天到底發生了甚麼,也就至關重要。
先前,周昌懷疑是自己的應身殺死了李曉棠,爾後為了消滅證據,將那些兇器全都藏了起來。
自己化作應身何炬,不知前事,也就不清楚那些兇器的去向。
如今他見李曉棠同樣清楚這間出租房裡沒有刀具,心裡對應身何炬的疑慮非但沒有減退,反而變得愈發濃郁了。
——若何炬是殺人者,李曉棠是被殺者,死後為詭的李曉棠,未必就不清楚那些分割她的刀具,已被何炬藏匿。
她在情人節那天死亡,今夜就是她的頭七回魂夜。
在今夜,她來找何炬『冤鬼索命』,也完全說得過去。
但是,以周昌而今的層次,完全看不出李曉棠是鬼的絲毫痕跡!
李曉棠從廚房拿來案板,嫻熟地將那隻白切雞斬頭切頸,分割成塊。
隨後她揭下另外兩碟菜餚上的保鮮膜,轉頭笑靨如花地望著周昌:「來呀,吃點夜宵。」
先前怨怪『何炬』不愛她的言辭,她此時好似已然將之拋諸腦後。
周昌起身拖了只凳子到電腦桌前坐下,李曉棠則笑著坐在他腿上,蜷進了他的懷裡,用筷子夾起一塊白切雞就往周昌嘴裡塞。
那塊雞肉還連著骨頭,骨頭上微帶血絲。
桌子上,一共三樣菜餚。
尖椒豬頭肉、白切雞、醬燒全魚。
除了這三樣菜餚,還有一碟切好的水果、一盤老式蛋糕點心。
周昌嘴裡嚼著白切雞,看著這些散發香氣的菜餚,實則一點胃口也無。
豬頭、全雞、全魚、水果、老式點心……這在周昌老家那邊的習俗里,都是祭祀時候供給鬼神的供品——在全國各地通行的習俗里,雞、豬、魚都常在供奉神靈的桌台上出現。
偏偏李曉棠拿來的是這幾樣食物。
這叫周昌怎麼可能不生出聯想?
他吃了幾口白切雞,便搖頭拒絕了李曉棠再次送到他嘴邊的魚塊:「我晚上吃過飯了,現在不怎麼餓。
你多吃點兒,早點休息。
白天我還要跑車。」
「你跟以前真的不一樣了。」李曉棠放下餐具,她還蜷在周昌懷裡,仰頭看著周昌,那張嬌艷的面孔上,此時卻隱生寒意,「以前你不喜歡吃白切雞,很喜歡吃魚的。
現在完全變了……」
「那是為什麼?」周昌被這女的來回試探地有些膩煩了,他垂下頭,與懷中女人對視,直言詢問。
與他對視的李曉棠忽然甜膩膩地笑了起來。
女子捧住他的面龐,就把嘴唇往他臉上湊:「不為什麼,反正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媽丨的神經病!」
周昌心裡暗罵著,同時面無表情地伸出一隻手按在李曉棠臉上,拒絕了她的索吻。
他將李曉棠放在凳子上,自顧自地站起身:「我先睡覺了。
等你什麼時候從公司辭職,我們領了證,再說其他的事情吧。」
現下周昌扮演地就是個因愛生怨,儘管與女友和好,但心裡仍舊隱有芥蒂的男人。
他說過話,轉身躺回了床上。
這個房子有一室一廳,較為寬敞的這間客廳里放了張雙人床,裡間則堆著許多雜物。
此時這僅有的一張床也叫周昌隱生煩惱。
待會兒她要上床睡覺,自己該怎麼做?
李曉棠這時候還坐在電腦桌旁,她笑吟吟地看到躺回床上的周昌,似乎一點也沒有因為周昌的舉動而生氣傷心。
她笑著看了周昌一會兒,便轉回身去,背對著周昌,面朝著桌上擺著的那幾碟食物。
周昌眯著眼睛裝睡。
朦朦朧朧中,他看著李曉棠背對著自己的身影明明紋絲未動。
但周昌卻聽到了她咀嚼食物的聲音。
不知多久過後,窗外的天漸漸亮了起來。
李曉棠站起身走到床邊,靜靜凝視著床上好似睡著了的周昌一會兒,她隨後俯下身,在周昌臉上輕輕一啄:「我先去公司處理事情啦,你再睡一會兒吧。」
爾後,她似是起身離開了這間出租房。
周昌聽到房門被拉開又關閉的聲音。
他依舊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那在他知覺里已經離開的李曉棠,此時仍舊靜靜地站在床頭,垂著腦袋,一張臉上沒有表情,麻木地看著熟睡中的周昌。
直至良久以後。
她才直起身,臉上麻木冷漠的表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生動嬌艷的面容。
她輕飄飄地走到房門後,擰開門把手,走出了門。
窗外天才蒙蒙亮,鄰居家門口養的那些小公雞都還沒有打鳴。
躺在床上的周昌驀地睜開眼睛!
他從床上坐起身來,入目所見的那張電腦桌上,幾個餐碟里的食物都完完整整地擺放在其中,沒有一絲一毫被再動過的痕跡。
——可周昌先前躺在床上的時候,分明聽到了李曉棠用餐的聲音!
她吃了這些食物,但這些食物卻沒有一絲被動過的痕跡……
周昌起身下床,走到電腦桌旁。
桌子上的那幾盤菜餚,散發出隱約的餿臭氣味。
眼下雖已至夏天的尾聲,但溫度依舊很高。
這些食物不放在冰箱裡,經過一晚上的時間,也很容易變質。
可從李曉棠帶來這些食物到現在她離開,也才過去了三四個小時而已!
這麼短的時間,食物就變質了?
周昌暗暗皺眉。
而在這一會兒功夫間,桌上那幾盤原本只是隱隱散發著餿臭氣味的食物,散發出的臭味忽然變得濃烈,食物表面開始彌生黑綠的霉斑——在幾個呼吸的時間裡,就變作了濃稠的膿水!
整個房間裡,瞬間瀰漫起濃烈的腐臭味!
周昌臉色一變,立刻將那些食物連同餐盤都丟進了垃圾桶里,系好垃圾袋,先放在了房門外。
他將所有窗戶都打開通風散味,爾後坐回椅子上。
時至現在,周昌終於徹底確定了一件事:李曉棠已經不是人。
當時他見對方坐在電腦桌前,背向自己,明明紋絲不動,嘴裡卻傳出咀嚼食物的聲音……那恐怕是因為,享用食物的是李曉棠的鬼魂。
所以自己早上起床查看,桌上的食物依舊完完整整,但卻很快腐爛。
——鬼神享用獻給它們的供品,那些供品同樣也完完整整。
只是內里已被鬼神食用掏空。
但是,李曉棠究竟是怎麼死的,因何變成鬼?
這仍是一件需要多加調查的事情。
周昌內心裡依舊偏向於是應身何炬殺掉了她。
想真正知道她的死因,就必須弄明白情人節那天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
「情人節那天,何炬與女友是在出租房裡渡過的。
要是兩人之間發生了爭吵,有激烈地爭執的話,周圍的鄰居可能會知道一些。
城中村這些房子的隔音卻不怎麼樣。
可以找機會和周圍的鄰居交談,或能找到一些線索。」
周昌思忖了片刻,心裡就有了成算。
他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
現在是清晨五點多鐘,外頭靜悄悄的,還不見有人起床。
但周昌在這間出租房裡呆得難受,他還是穿好鞋子,拿上鑰匙,拉開了房門——臨出門的時候,周昌下意識地往床頭上方那面白牆上看了一眼。
牆壁上留著被他刮除霉斑的痕跡。
散發出腐臭氣味的霉斑,好似並未再次長出。
「咔噠……」
周昌鎖緊房門,看了眼街對面應身的那輛破雷凌,他並沒開車,步行出了這片小街,往自己印象里那間24小時便利店所在的區域走去。
才凌晨五點多鐘,天色已然放亮。
只是光色還有些昏沉。
昏沉的街道上,也不獨只有周昌一個人。
有些老者這個點兒已經起了床,披著件薄褂子,澆著自家門口的花花草草。
也有些老人在放置健身器材的區域裡健著身,從他們身旁經過的時候,周昌才感覺到生機與人氣的存在,心裡也有了稍許不知從何而來的慰藉。
他沿街走到那家便利店的門口。
便利店果然開著。
周昌進了店子,買了些麵包、火腿權作早餐,在這些食物里夾帶了一把剪刀、一個洗臉盆。
終於買到一把剪刀,周昌出了便利店,他依著昨夜自己印象里開車走過的那些路,配合著手機上的導航,逐漸臨近了一片到處圍著建築用土的工地里。
工地內只有些剛剛搭建起來的框架,還不見有工人的蹤影。
周昌用水盆在工地上的水龍頭裡接了一盆水,隨後轉進一處不易被人發現的角落。
他將水盆放在地上,拿出了一個塑膠袋。
塑膠袋裡,只有片片生著霉斑的牆灰。
這些霉斑生在牆壁上的時候,會散發出淡淡的腐臭氣味,但在周昌將它們從牆壁上刮除以後,它們突又變得平平無奇——它們本身就藏著一些與何炬出租屋有關的秘密。
這些『秘密』,與何炬、李曉棠未必就沒有關係。
今下周昌正好借著『剪刀尋煞科門』,找一找這些霉斑里有無煞氣殘餘,如有殘餘,煞氣根源又在何處?
他用手裡的剪刀剪開了那隻塑膠袋,將其中的霉斑牆灰塗抹在刀刃上。
隨後拿起剪刀,口中學著楊大爺那樣念念有詞:「天皇皇,地皇皇,鐵剪分金定陰陽,刀口開,乾坤篩,晦煞專走巽宮來……
巽風動,水鏡開。
照映八方顯鬼胎……」
將咒語禱念數遍,周昌心裡忽就感知到了那根『弦兒』。
端公行法是否能成功,全看端公自身能否抓住那道一閃而逝的靈感,那道靈感完全無法以言語描述,但一旦抓住它,自身即知塵埃落地,諸事可成。
譬如周昌從前試圖請來橫死枉死二將之時,也一直醞釀了很久,才找到那點兒稍縱即逝的『靈感』。
而在今下,他並未廢多大力氣,只將咒語念了幾遍,就撥弄到了那根靈感的弦兒。
此中感覺完全可以依靠日常維繫,時刻訓練,繼而在關鍵時候讓自己不掉鏈子。
周昌今下能很快抓住那根弦兒,也是因為他為此著實下了一番苦工。
他不再禱念咒語,將手裡的剪刀在水盆中的清水裡涮了幾回。
剪刀上沾著霉斑的牆灰,都被涮進了那盆清水裡。
那盆清水翻滾起來,濃郁的墨色從沸騰的水泡里翻騰而出,逐漸鋪滿水面。
清水作墨汁。
墨汁發著亮光,倏忽間,映出一片暗藍的天空。
天空下,有個與周昌面貌稍微相似的男人,正俯視著鏡子外周昌的應身——何炬!
「何炬!」
周昌此時看那盆黑水,就完全是在照鏡子了!
鏡中映照出來的,根本就是當下他自己的應身。
他與鏡中的『自己』大眼瞪小眼,剎那間就明白過來:「那些散發出腐臭氣味的牆皮霉斑,果然存留有煞氣!
但這些災晦煞氣的根源,並非來自於他者。
正是來自於自己的這道應身,來自於『何炬』!」
何炬幹了甚麼,導致牆壁上彌生出那片腐臭霉斑?
那面牆壁後,就是隔壁鄰居租戶了,他應當也不可能把牆鑿開,砌屍體進去?!
或許他曾經把李曉棠的腦袋撞在那面牆上,導致了李曉棠死亡——李曉棠的鮮血染污了牆壁,留下了『煞氣』?
但若是李曉棠留下的煞氣,這煞氣為何不去尋李曉棠,只鎖定何炬一人?
周昌終於尋到了一些與何炬情侶兩人有關的線索。
但這道線索,卻牽出了更多的謎團!
他確信何炬在『情人節』那天,一定做了什麼事情。
『李曉棠』詭變之事中,何炬脫不開干係!
盯著黑水中的『自己』看了一會兒,周昌將乾淨的剪刀又在黑水中涮了涮,黑水復作清水,只是水盆底部,隱隱牆灰沉渣泛起。
他倒掉了這盆水,又去重新接了一盆。
這一次,周昌並未在剪刀上塗抹甚麼東西,他口中依舊念誦著先前的咒語,抓住那一道稍縱即逝的感覺以後,即將剪刀在清水中涮了涮。
清水再作墨汁!
墨汁里,漸漸有些畫面顯現!
此次,周昌是借剪刀尋找自己的『煞氣』流向何處!
他要以此來循出『無心鬼』或者『瘟喪神』的線索,通過無心鬼的線索,來尋找自己在舊現世的那些同伴!
——墨汁里翻騰出的畫面,顯現得速度很慢。
比先前慢了十倍不止,好似是不斷掉幀的視頻。
那些不斷卡幀的畫面拼湊著,在良久之後,終于于黑鏡中形成完整的畫面。
周昌看到一座讓他有些眼熟的五層樓。
樓面上貼著年代久遠的白瓷磚,那些白瓷磚在歲月洗刷之下,已經發黑。
大樓的正面,還殘留有一些鐵藝燙金大字、標識被祛除後遺留下來的痕跡,通過那些痕跡,周昌隱隱辨識出原本貼在這棟白瓷磚樓上的字跡是『青江大廈』。
五層樓,在如今若稱『大廈』,只會令人恥笑。
但在九零年代,這樣的樓在不發達地區,也當的上『大廈』的稱呼了。
那棟樓的側面,開著一排排暗藍色的玻璃。
這種發藍色或發綠色玻璃在以前的大飯店、酒店上很常見,隨著國家工業技術逐漸成熟、發達,玻璃色澤愈發清透,也就很少見到此種色澤的玻璃了。
所以出現在鏡中的『青江大廈』是一棟老樓。
周昌識出了這棟樓,它就在這個城中村里。
昨夜他曾開車從『青江大廈』旁路過。
注視著黑鏡中的畫面在自己眼中一幀一幀地跳過,不多時,周昌看到畫面中,某兩扇開著暗藍色玻璃窗的窗洞裡,站著一個人影。
他擰著眉毛,集聚目力去觀察那個人影。
他看到那個模糊的人影慢慢走近了窗口,在窗口邊伸著腦袋往下看,甚至半個身子就彈出了窗戶。
——周昌眼皮跳了跳。
心裡忽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拿起剪刀攪散了水盆中映照出的畫面,腳步不停,以極匪夷所思地速度掠過無人的工地,沿著空曠的街道一路穿行!
直至臨近那些漸有人煙的地區,周昌的速度才恢復正常!
即便如此,他仍在拔足狂奔!
連連穿過兩道街之後,周昌終於看到了丁字路口處聳立的那座『青江大廈』!
他一眼就鎖定了青江大廈側方的某個窗戶口——
那兩扇窗戶,此時卻關得緊緊的。
先前那個將半個身子都探出窗戶往外看的人影,周昌並未見到。
但他內心生出的、濃烈的不祥預感,卻於此時驟地拔升到了頂峰,
像是機緣巧合一般,這個瞬間,周昌驟地回頭看向青江大廈的另一側窗戶——
一道人影從那個窗口毫無徵兆地躍出,以猝不及防地一聲悶響,打破了這個早晨的寂靜!
紅色!
大片紅色從那個落地的人影身下綻放開!
周昌看到,他躍出的那個窗戶口處,站著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
那女人的身影在窗口閃了閃,就消失不見了。
周昌咬緊牙關,腮幫子抽動著。
他大步奔向那墜地的男人!
那個素不相識的男人,此時還有幾口活氣。
其大睜著雙眼,瞪著大步臨近的周昌,顫抖著伸出血淋淋的手臂,攥住了周昌的腳踝,將周昌的襪子都染作猩紅。
「你記得我嗎?」
周昌蹲下身,反過來抓住那個素不相識者的手掌:「周昌!」
「你認識周昌嗎?!」
「周、周——」那個素不相識的人,聽到周昌說出自己的名字,他眼中爆發出了強烈的亮光,「肖、肖——
躲好!躲好!躲好!」
粉紅的內臟碎末和著鮮血,從墜樓者口中噴出。
他的腦袋無力地垂下。
一些虛幻的影子如煙氣般從他身上飄散了。
周昌眼神忽恍,在某個瞬間,看到地上的人變成了肖大牛。
……
死者:梅山法教,赫赫雷壇端公,肖大牛。
死因:被人推出高樓窗戶,墜樓而死。
……
一種絕大的危機感,如寒風般籠罩了周昌通身!
明明身處夏日,他卻有種赤身被深雪玄冰掩埋的寒意!
肖大牛,乃是赫赫雷壇出身的端公!
這樣一位端公,忽然就這麼輕飄飄地墜樓死了!
周昌好不容易找到了舊現世同伴的重要線索,這線索卻在此處戛然而止,就此被斬斷!
肖大牛臨死之際,還在提醒周昌『躲好』。
他所說的『躲好』,指的是掩藏好自己的真實身份,維持好自己的應身人設,不要暴露自身——一旦暴露,必有兇險!
這種兇險,甚至連肖大牛這樣一位下過陰礦的端公,都忽地著了道,以此種慘烈的方式死去!
周昌在原地沉默了一陣兒。
他嘴唇囁嚅著,在心裡低沉而仇恨地說了一句:「我會給你報仇!」
他站起身,四周已經有人圍攏了過來。
人們或唏噓,或好奇,或看熱鬧似的觀察著墜樓的死者。
有些目光也在周昌身上流連。
周昌環視過四周聚攏過來的人群,不知這些人里,又有幾個人聽到了自己與肖大牛先前的對話?
他仰頭看向肖大牛墜出的那扇窗戶。
「他是被人推出了窗戶才墜樓死的!」
忽然,周昌指著那個敞開的窗戶口,大聲說道:「我看到了!」
「有人把他推出了窗戶,害死了他!」
「有人把他推出了窗戶,害死了他!」
人們聽著周昌的叫喊,或唏噓,或好奇,或看熱鬧似的站在原地。
直至良久之後,遠處響起警笛聲。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