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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咎由自取

  第218章 咎由自取

  朝廷的重心轉移到北城和東城後,濉宗自然是無法在南城繼續待下去,怕遭到九黎族和左丘門庭的報復。

  因此他們遷來北城,距離州牧府約三里。

  是拱衛州牧府的外圍勢力之一。

  天色漸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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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地面微顫。

  州牧府方向傳來震耳雷鳴,無數電芒沖天而起,整片城域的武修和居民皆被驚動,知道又有勢力與朝廷開戰。

  暗藏在城域各處的朝廷武修,化為一道道殘影,急速飛掠而去。

  「是雷法玄冰雪劍唐庭佯攻州牧府的武修動手了,走,該我們行動了!」

  李唯一變化成楊之用的模樣,穿上染有楊之用血液的衣服,躺在一輛馬車上,裝出重傷昏迷的模樣,由楊雲駕車,急奔向濉宗據點。

  昏迷的狀態,能最大程度避免與濉宗武修交流,免得暴露破綻。

  濉宗據點所在的四進院,位於臨河臨街臨橋的十字路口,陣法早已打開,一層層光紗升起,陣文沉浮,看不見裡面的情況。

  「轟隆隆!」

  疾馳的馬車,碾碎風雪,猛然停在濉宗據點的院外。

  楊雲跳下車去,連滾帶爬的大喊:「快打開陣法……是我,我是楊雲,我們逃出來了,七叔重傷,需要救治……」

  白淑隱藏在河對面的巷窄中,緊緊盯著,擔心楊雲鋌而走險。

  半晌後。

  陣法光紗打開一道三尺寬的縫隙,濉宗年輕一代的第二高手楊岳,走了出來。

  白淑臉色微變。

  楊岳居然沒有趕去州牧府,李唯一那邊危險性大增。

  楊雲看見楊岳,喜極而泣,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說道:「雪劍唐庭傾巢而出攻打州牧府,九黎族的武修也前去相助,我和七叔總算是抓住機會,逃了出來。七叔帶我殺出重圍,自己卻……他傷得太重,已經昏迷不醒。」

  讓白淑和李唯一慶幸的是,楊雲演技過人,楊岳竟絲毫不疑,根本都沒有探查車上傷重昏迷的「楊之用」,便將他們接進據點。

  一層層陣法光紗合上。

  楊雲正思考要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李唯一抖出來,但,剛剛牽馬車進入大門,瞬間色變,雙眼發黑,雙腿酸軟。

  只見。

  門內的地面上,血流成河,橫七豎八全是濉宗年輕武修的屍體。


  照壁上,被釘死一人。

  水池中的水,化為了血水。

  一位沒有死透的,濉宗五海境第三境武修,抬起頭來,看見楊雲後,喉嚨中喊出:「快……快逃……」

  「噗嗤!」

  前面,楊岳隨手拔起一根插在地面的斷槍,擊穿他後腦勺,將他頭顱死死釘在地上,再也抬不起來。

  從始至終,楊岳面不改色。

  照壁後方的二進院、三進院,皆是殺聲一片,打鬥聲不絕,慘叫連連。

  有一層層陣法隔絕,外面的人哪知道裡面已是人間煉獄?

  楊雲轉身欲逃……

  楊岳嘴角上翹,浮出一抹冷笑。

  五指隔空虛張,五道法氣霧河湧出,將楊雲纏繞,拉扯回手中。

  楊雲被楊岳擒住脖子,毫無反抗之力,驚恐至極的顫聲道:「岳……岳叔……為什麼?」

  「誰是你岳叔?小子,只怪你回來得不是時候。」

  楊岳沒有查探車上重傷昏迷的「楊之用」,擰提著楊雲,如提一隻小雞仔,向裡面的二進院走去。

  「完了,又一個假的岳叔。」

  楊雲欲哭無淚,暗恨自己運氣太背,次次都能撞上狠角色,只覺這次恐怕是在劫難逃。

  「告訴楊青溪,她弟弟被我擒住了!若不想這小子死,便將東西乖乖交出來。」

  楊岳的聲音已在院子深處。

  四周寂靜。

  馬車上,李唯一豁然坐起來,眼中儘是驚駭。

  很顯然,有勢力先一步對濉宗下手了,是哪一方?

  為的是什麼?

  楊青溪的龍種票?

  李唯一激活夜行衣的隱身力量,儘可能的收斂氣息,小心翼翼下車。看到眼前屍橫遍野的景象,立即否定了剛才的想法。

  這分明是準備將濉宗年輕一代殺絕!

  為了一張龍種票,何至於此?

  濉宗據點的三進院足有兩畝大小,鋪設石板,建有練武場。

  院中人影無數,陣法光華明耀。

  李唯一透過鏤空窗欞,向裡面望去,臉色是變了又變。

  練武場上。

  十多位濉宗五海境的年輕武修,被幼尊座下的左侍,以渾厚法氣,鎮壓得跪伏在地。

  右侍則變化成了楊岳的模樣,將楊雲拋扔出去,摔滾在那十多位濉宗武修旁邊。


  真正的楊岳,被打穿四肢,剝去人皮,化為一具血淋淋的爛肉,在地上痛苦的翻滾,嘴裡慘叫滲人。

  除了左右二侍,還有兩位三陳宮的災火境大念師,正在破第四進院的陣法。

  他們不敢使用雷法玄冰,怕動靜太大。

  驀地。

  李唯一看到了一道讓整個丘州州城年輕武修都聞風喪膽的身影。

  那人,戴液態的流銀面具,身形虛幻,若有若無,氣息恐怖絕倫。

  正是幼尊座下的第一高手花羽子。

  南境一甲第二,比左丘停排名都高。

  李唯一是第一次見到花羽子,但這等氣息和外貌特徵,自是一眼可辨。更何況,花羽子身旁還站著陳文武。

  李唯一一眼之後,立即移開目光,怕被花羽子感應到。

  花羽子含笑:「文武,楊青溪似乎並不怎麼在乎她弟弟的生死。」

  陳文武道:「弟弟死了,她娘還可以再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有道理!」

  花羽子失去耐心,這裡離州牧府太近,必須速戰速決。

  於是,他聲音溫潤柔美的道:「楊青溪,交出龍種票和五箱湧泉幣,濉宗剩下的人,全部可活。」

  第四進院的陣法內,只剩楊青溪和十一位濉宗年輕武修和大念師,還據陣而守。

  他們眼中滿是仇恨和殺意,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

  在毫無徵兆之下,這群賊人突然闖進來,見人就殺,嗜血無比。

  濉宗年輕一代的五海境武修,頃刻被殺六七成。

  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楊青溪左邊鎖骨下方,有著一個血窟窿,是被花羽子一指擊穿,血液浸透衣衫,無法止住。有詭異的妖族法氣,侵入她傷口,在痕脈中亂竄。

  若花羽子真能信守承諾,她自然是願意妥協。

  但她十分清楚,一旦她打開部分陣法,交東西的時候,對方肯定會趁機破陣。到時候,就成待宰羔羊了!

  拖延時間。

  楊青溪之前聽到了州牧府傳來的轟鳴聲,那邊多半爆發了戰鬥,濉宗的異常情況,肯定很快就會被朝廷察覺到。

  於是,她故作茫然:「敢問花先生所說的五箱湧泉幣,指的是什麼?是讓濉宗籌集五箱錢財,買自己的性命?」

  花羽子笑道:「你再這般裝傻,外面這些人,可就全部活不成了!兵祖澤畔,水上擂台,搶走李唯一五箱湧泉幣的人就是你。很多東西掩蓋不了的,比如你法氣蘊含的特殊氣息。」


  楊青溪眸中儘是苦澀,滿臉悔意,心中生出一股強烈的自責:「也就是說,濉宗今日浩劫,全是因那五箱湧泉幣?」

  「倒也不全是!最本質的原因,乃是你濉宗居然棄極西灰燼地域,而選擇朝廷。」花羽子道。

  極西灰燼地域自然是對濉宗大為惱火。

  正是濉宗的退出和撤離,導致黎州戰局突變,他們再也沒有能力吃下九黎族。

  這對整個南境局勢,都有致命影響。

  「噗嗤!」

  左侍一拳,將一位濉宗年輕武修打死當場,頭顱掉進肚子裡面。他獰笑:「楊大小姐還想拖延時間?再不交出龍種票和湧泉幣,跪著的這十幾個,根本不夠我殺。」

  「還真是她搶了我的錢。」

  李唯一自是不會可憐濉宗,若不是楊青溪貪婪,花羽子估計根本就不會搭理她。至少,懶得親自動手。

  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楊雲那廝在生死關頭,肯定將他供出。

  李唯一正欲使用雷法玄冰,將濉宗據點的陣法轟開一道缺口,剛轉身,就看見滿屋掛白的靈堂。

  靈堂正中心,擺放有一具血色棺槨。

  不用猜也知,裡面裝的肯定是楊青嬋。

  李唯一鬼使神差的,還是決定探一探楊青嬋是不是真的死了,於是,隱身閃移進去,出現在滿地白色紙錢的靈堂中。

  血色棺槨長約一丈,是十分規整的方柱體,血泥材質。

  泥中鑲嵌有一種半虛半實的白色奇異物質,凝化為白色的神秘古文,遍布棺槨,一看此棺就甚是不凡。

  材質和形體太詭異。

  李唯一不敢輕舉妄動,先以念力與棺師父和靈位師父溝通。

  棺師父道:「這是一種異界棺,名叫生前棺。乃是異界的逝者,自感大限將至,就會提前把自己裝進棺中。」

  「棺中布滿陣法,從內部將棺蓋合上,再啟動陣法,盜墓者就無法從外面將棺蓋打開了!」

  「不過,濉宗追隨九黎族多年,應該是學到了高明的開棺手段,此棺已被打開過,裡面的寶物早就被取走。」

  「用異界棺裝放至親之人的屍身,在九黎族自古有之,倒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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