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浸入的汁水
第209章 浸入的汁水
花瓣翻飛,顧緲趴在男人懷裡,好一會兒才回神,從他身上抬起頭。
「二、二哥你沒事吧?」
「我沒事。」賀之淮眼神無奈。
好在他坐的是矮凳,距離地面距離不高。
他看著伏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兒,仔細打量了一番,確定她也沒事,才鬆了口氣。
「起來吧,小心被枝葉劃到。」他鬆開抱住她的手,改為虛扶住她的腰,幫她起身。
顧緲猶豫了一下,沒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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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著她。
她也在看他。
男人胸膛上落下幾片緋紅的花瓣。
他出門時穿了白襯衫和風衣。
如今幾抹妖艷的紅落在他身上,看得顧緲眼眶發熱。
她的手還按在他腰腹上,這個姿勢很危險。
他比她要清楚,所以才催促她起身。
「緲緲,先起……」
「賀之淮。」
她喚他的名字,打斷他的話。
男人噤聲,胸膛的起伏几乎快要消失不見。
他真的很怕唐突了她。
因為有些反應並不在他的控制範圍內。
她卻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笑著俯下身,一手撐在他心口的位置,感受著他心臟的震動,笑的不懷好意:「二哥,你真的很好看。」
「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也好看。」
「腹肌應該也很好看,因為摸起來硬硬的。」
賀之淮抿住唇,眼神無奈極了。
他似乎不太喜歡在這個時候聽到這種誇讚。
表情里看不出有高興的成分,但也不是在生氣。
糾結和無奈更多。
他想說什麼,又被她搶先。
「二哥,我很喜歡花。」
「我一直很想在這樣的環境下,和喜歡的人接吻。」
果不其然,他猶豫了。
顧緲得意的笑了。
聽到他的笑聲,賀之淮皺了皺眉,「緲緲……」
明明是想拒絕的語氣,可又不堅定,甚至透著一絲寵溺和縱容。
「會被看到的。」
「不是說沒有監控嗎?」
「但是會有人路過。」
花房四周都是落地玻璃窗,每天被傭人定時清理,玻璃像是初冬湖面結的第一層冰,晶瑩剔透。
聞言,顧緲偷偷看了看四周,「那你快點親我一下,然後我們就出去。」
「……」賀之淮笑了,他抬手無奈的蓋在眼上,笑的胸腔都在震。
像是被一個頑皮的孩子天真的話語逗笑,他的笑聲同他的聲音一樣,溫溫柔柔的,沒有摻雜任何一絲多餘的成分。
譬如她常見的嘲笑,逗弄,不屑等等……
這些都沒有。
顧緲望著他發了一會兒呆,良久才回過神來。
果然,她會在無數個不經意的瞬間喜歡上賀之淮。
在她俯下身的那一秒,賀之淮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抬手再次擋住了她的進一步的舉動。
「……」
顧緲撇嘴,突然有些委屈。
明明昨天還在講,他喜歡她,會一直陪著她。
現在親一下都這麼困難嗎?
為什麼這麼抗拒?
是反悔了嗎?
只是一個晚上而已。
難不成昨晚那通電話掛斷之後,他們兄弟兩個又聊了一些其他話題,導致他動搖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
那還是算了。
他從不為難她。
她也不想讓他為難。
剛準備坐直身體,身下的男人輕聲道:「手邊的小茶几上有個遙控器,看到了嗎?」
顧緲扭過頭,眼神茫然的把遙控器撈到手裡。
這是控制什麼的?
緊接著,她聽到他又說:「先按住第一個按鍵,然後再按中間。按下去。」
顧緲沒有遲疑,照做。
耳邊傳來輕響,很迅速的一聲,甚至來不及捕捉聲源。
「好了。」
直到賀之淮開口,「現在,誰也看不到了。」
對上他的目光,顧緲連忙扭過頭看向四周的玻璃。
顏色好像發生了一些變化,沒有剛才那麼通透了,但是依舊可以看到外面。
視線轉回來,男人從她眼中讀懂了她的疑惑,耐心解答:「現在裡面可以看到外面,但是外面看不到裡面。」
顧緲眨眨眼,眼神驚訝。
她差點就要問一句他是怎麼知道的了。
話到嘴邊突然想起來,這是他家。
即便顧敘在這裡住的時間更長,也更受老先生的喜愛。
但賀之淮是實實在在的賀家長孫。
也是唯一的一個。
怔愣間,腰上一緊。顧緲的思緒被拉回,低眸看過去。
冗長的對視,誰也沒有再開口。
一切好似心照不宣。
顧緲俯身吻上去。
賀之淮依舊有一瞬的怔愣,不過很快,他開始回應,不似前面那般僵硬。
不過,還是能感覺到他吻技的青澀,一路小心翼翼。
唯一暴露他此時情緒的,是他繞在她背後,用力抱緊她的雙手。
一隻橫在腰間,一隻緩緩向上按住她的蝴蝶骨。
顧緲閉上眼睛。
花房內搭建了一座小型噴泉池,能清晰的聽到水聲流淌。
遠處的水流聲和近處水漬聲交織在一起,不停地敲打著耳膜,讓人面紅耳赤。
——
回到房間,顧緲站在鏡子前捧起冷水給臉頰降溫。
她抓住毛巾蓋在臉上,緩了緩才拉下一角,露出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望向對面的鏡子。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
如今,毛衣上面和她臉頰一樣,添了幾抹淡淡的紅。
那是兩人抱在一起時碾碎的花瓣,浸入的汁水。
強迫自己冷靜,顧緲回到房間,注意到時間,她連忙拿出手機給越嵩打電話。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遲遲沒人接聽。
顧緲蹙眉,打算先掛掉,等他回電好了。
手指還沒碰到按鍵,屏幕上的界面突然發生轉變。
接通了。
顧緲眨眨眼,想開口又想到了什麼似的,閉上嘴巴。
她開始等對方先說話。
過了幾秒,在她等的不耐煩的時候,對面的人終於出聲:「你好,是越嵩的女朋友嗎?」
「……」
顧緲手一抖,手機掉下去。
好在她坐在床上,手機這才沒有摔到地上。
她像是啞巴了一樣,良久才從嗓子裡溢出一聲詭異的「嗯。」
很輕很輕,很容易被人忽略的聲音。
但是對面的人還是聽到了。
「他現在不在,找他有急事嗎?」
「……」
她沒說話。
對面傳來一聲低沉磁性的輕笑,「真的沒什麼要說的嗎?」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