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島津家的武士
第21章 島津家的武士
犬養忠次郎換上草鞋,接著從懷中掏出已經有些餿味的飯糰,這是他這次外出領取的,算是差旅費,一共六個,他吃了五個,剩下一個怎麼也捨不得吃。
沒辦法,早在幾個月前俸祿就不發米了,只有開戰時才能吃到飯糰,而且越來越小,像是這麼大的飯糰他已經有段時間沒有看到了。
知道不能再放了,犬養忠次郎只能就著泉水吃掉,然後回味了半天才繼續趕路。
接下來他要去稻穀村,哪裡原本是山田家的土地,可惜這個蠢貨不知道掩護殿下撤退,只知道往敵陣里沖,造成哪一戰最大的傷亡,簡直就是天大的蠢貨,哪有這麼打仗的。
大名之間的戰爭傷亡其實並不大,否則按他們開戰的頻率人早就死光了,那還會人口越打越多。
其實顏旭當初看到島國歷史的時候,也覺得對方是一朵奇葩。
中原歷代爭霸,那一次不是殺的血流成河死傷無數,可偏偏東瀛愣是打的人口增長。
這雖然跟東瀛那時期各方面發展很快有關,其主要原因是因為東瀛戰爭的主力是武士。
別看足輕數量最多,但是絕大多數足輕並非是職業士兵,他們的本職是農夫,只有開戰的時候才會召集他們撐場面。
就跟街頭兩伙小混混開片差不多,事前打電話搖人,事後發錢請吃飯,但是真正敢動手砍人的沒幾個。
沒接受過戰鬥訓練,紀律散漫,缺乏鬥志,導致足輕在開戰的時候更多是充當氣氛組,偶爾殺紅眼了或者大名拿出足夠的賞賜,才會真正賣力拼殺。
大多數情況下,兩個大名之間決出勝負還是以武士為主,所謂的討取首級也是指武士的腦袋,不可能砍足輕的腦袋還給升官的。
這種情況下,大名之間的戰鬥傷亡基本上不會超過三位數,只有極少數能在東瀛歷史上留名的戰役能夠達到四位數的傷亡。
像是島津家跟相良家,雙方打了十幾場,若非山田家帶著手下的農夫愣是衝到相良家的武士群中,死亡人數估計也就剛剛破百。
因為山田家在戰場上愚蠢的舉動,犬養忠次郎才會印象這麼深刻,所以打算去一趟稻穀村,看看有沒有油水。
不過他並沒有抱多大的希望,因為像是山田家這樣的地主根本就沒有多少人口,死了這麼多青壯,估計沒剩幾個男人了,若是不行,只能留下些種子,為當地的人口增長做做貢獻。
對於自己的想法,犬養忠次郎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甚至他看上的對象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
在東瀛不少地方,拿自己的妻子侍寢早已成為習俗,比如一些偏僻的村子。
不是東瀛人好這口,主要是為了改善血脈,因為大多數村民一輩子接觸的範圍就這麼大,時間一長,相互通婚會出問題的,所以一些村子才有向過路旅人借種子的習慣。
另外就是身份問題,大名這樣的貴人就別想了,武士老爺也不錯,真生下來,鄰居都會高看一眼。
當犬養忠次郎來到稻穀村,眼前的一幕讓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來錯了地方。
「旗幟!」看到村口的旗幟後,犬養忠次郎頓時倒吸了口涼氣,因為旗幟不是誰都能用的,身份,地位,實力,缺一不可。
像是山田家,別說旗幟了,連家名都不夠格往外喊,所以別管他是不是走錯地方,還是山田家的地被人占了,他都要拿出一個合適的態度出來,否則一旦失禮,他個人性命是小,牽連到島津家才是最麻煩的事。
「是誰敢窺視諸星家的領地!」認真負責巡視的太郎氣勢洶洶的帶著十名足輕走來。
雖然對方是武士,可作為諸星家的足輕頭,太郎可一點都不怕對方。
犬養忠次郎先是警惕的握住刀柄,不過很快又放下,因為太郎穿甲佩刀,身後還有兵甲齊備的足輕跟隨,犬養忠次郎以為對方是一位身份不低的武士,於是立刻彎腰。
「島津家武士犬養忠次郎,誤入此地,十分抱歉。」
「嗯,作為武士不要鬼鬼祟祟的,沒事就離開。」太郎很享受犬養忠次郎的恭敬,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是武士,不敢太過分,於是給了個台階下。
但是犬養忠次郎不想走,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裡竟然會出現另一方勢力,於是想要打聽一下情況,就藉口想要拜見這裡的主人,沒想到一下就激怒了太郎。
「八嘎!你是什麼身份,有什麼資格拜見大人!」太郎抽出腰間的武士刀,這讓犬養忠次郎心中一緊。
讓他緊張的不是太郎,太郎的實力雖然不差,可只是對浪人而言,真正讓犬養忠次郎心中一緊的是太郎手中的刀。
很多時候看一方勢力強不強,要從細節上看。
比如眼前的這些足輕,兵甲齊備,統一著裝,面色紅潤,顯然是全日足輕,也就是不需要幹活只管戰鬥的士兵,上了戰場是真敢殺人的那種。
這樣的士兵實力也許不高,但是士氣不低,並且敢於拼命,若是十桿長槍一塊捅過來,就算是武士也只能退避三舍。
而領頭的應該是足輕頭,竟然裝備了一把品質不低的武士刀。
不說別的,這份財力已經凌駕於島津家之上,因此他趕忙道歉,但是依然沒有離去。
太郎不好直接驅趕一位武士,至少在雙方並非敵對,對方也沒露出敵意之前,因此在讓弟弟盯著對方後,前往諸星宅稟報。
「島津的武士。」顏旭剛剛完成鍛鍊,抿著溫水皺了皺眉頭。
隨著對周邊地區的了解,顏旭倒是不怕這兩個大名,因為他們雙方才是世仇,腦子抽了才會跑來針對他,巴結還來不及那。
顏旭考慮的是要不要趁機跟對方搭上線,畢竟島津家還是有幾分實力的。
「讓森之忍接觸一下對方。」顏旭自認自己不是多聰明的人,於是決定讓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而他只需要等著手下匯報工作。
在接到顏旭的命令後,藤葉偽裝成小商人,背著貨物饒了一段路,在稻穀村與犬養忠次郎接上話。
三言兩語,藤葉就弄明白犬養忠次郎的目的,知道這件事是碰巧後,悄悄將消息傳遞出去,然後由主人定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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