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今晚回京市
第10章 今晚回京市
「瞿總,葉少的狗在花園衝撞了沈小姐,她手受傷了。」
瞿宴辭接到電話,從晚宴上離開。
花園入口處,沈歸寧一個人坐在長凳上等,手臂火辣辣泛疼,被碎玻璃扎到。
錚亮的牛津皮鞋踩在地上發出輕響,步伐沉穩,漸漸靠近。
「嚴重嗎?」
清冷的低嗓伴隨風聲灌入耳中,莫名帶來一絲癢意。
「瞿先生。」沈歸寧輕輕喊了一聲,又回答:「還好。」
韓逸剛去找工作人員拿碘伏棉簽,快速折返回來,「沈小姐,先給傷口消一下毒。」
沈歸寧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接過,「謝謝。」
瞿宴辭掃一眼,「狗呢?」
「我讓工作人員看著了。」韓逸自知是自己的失誤,「對不起是我沒看好它。」
葉少說金毛平時挺溫順,也沒說會亂撲人啊。
瞿宴辭暫不追究,見那姑娘的傷口不淺,吩咐道:「送她去醫院。」
「好。」韓逸拿手機給司機打電話備車。
沈歸寧捏了捏手裡的棉簽,欲言又止地看向瞿宴辭,躊躇一番,還是問出口:「瞿先生,您會一起去嗎?」
瞿宴辭神色淡淡,「放心,所有費用我會承擔,或者你需要精神損失費……」
被他誤解,沈歸寧臉色窘迫,連忙否認:「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瞿宴辭眉梢微動,等她下文。
沈歸寧垂眸,不敢看他眼睛,太過深邃敏銳,她怕自己的小心思在他眼裡暴露無遺。
「我害怕去醫院,您能不能陪我一起?」她終於還是厚著臉皮懇求。
瞿宴辭語氣沒什麼起伏,「我會讓人帶你過去。」
「我和別人不熟。」沈歸寧脫口而出,停頓片刻,又小聲說:「我剛和家裡鬧了矛盾,所以……」
瞿宴辭輕扯唇角,「沈小姐的意思是,和我很熟?」
沈歸寧臉頰發燙,腮紅顏色漸深,「您幫過我兩次。」
好歹也算有一點點熟了吧。
她覺得,瞿先生沒有傳聞中說的那般不近人情,相反,他端方儒雅,君子風度,勝過港圈裡任何一位貴公子。
空氣靜默半晌。
許久等不到他回應,應該是變相拒絕,沈歸寧低落地絞了絞指尖,喉嚨微澀,「對不起,是我冒昧了。」
瞿先生那麼忙,怎麼可能為了她這點小事耽誤時間,況且,那隻金毛也不是他的狗,哪裡輪得到他負責。
瞿宴辭抬手,瞥一眼腕錶,「還不走?我只有四十分鐘。」
沈歸寧怔住,反應過來,一雙眸子瞬間亮晶晶,嘴角抑制不住地揚起,「謝謝先生!」
她笑起來眼瞼弧度略彎,似桃花瓣,嬌艷動人。
瞿宴辭的視線自她臉上收回,轉身,闊步離開花園。
沈歸寧乖乖跟上。
韓逸望著前方兩道身影,有點懷疑人生。
他跟在瞿總身邊多年,也算了解老闆性格,他絕不是個容易心軟的人。
這位沈小姐挺厲害。
-
司機接到電話後將車開到酒店門口。
沈歸寧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她竟然,真的上了瞿先生的車。
商務座,座椅寬敞,腳下是柔軟的羊毛毯,內飾精細,處處透著高品位的奢華。
車裡的味道也很好聞,淡雅的檀木香調瀰漫開,沁人心脾。
同處一個空間,沈歸寧其實有點緊張。
車內安靜,無人說話。
她想起傷口還沒消毒,默默低頭,撕開手裡的獨立棉簽包裝,捏住有碘伏的一頭試圖掰斷,但她受傷的是右手,左手又不好施力,掰了好幾下都沒成功。
就在她想要再嘗試一遍時,旁邊一隻寬大的手掌伸過來,「給我。」
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強勁有力,漂亮得像一件藝術品。
沈歸寧盯著多看了幾秒,感慨瞿先生不僅長得好看,連手都生得如此完美。
她沒反應。
瞿宴辭側頭。
察覺到他的目光,沈歸寧忙回神,把棉簽遞過去,「……謝謝。」
瞿宴辭指尖稍稍用力,輕而易舉將其掰斷,紅色液體順著細管流到棉花里。
簡單的動作,看起來也賞心悅目。
沈歸寧拿回棉簽時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皮膚輕輕擦過,殘留餘溫。
她趕緊縮回手。
那一下,像羽毛撓過,酥酥痒痒。
人在尷尬的時候就會假裝自己很忙。
沈歸寧面上淡定,自顧自用棉簽簡單擦拭傷口,清涼的刺痛感傳到神經中樞,那雙柳葉眉疼得蹙起。
十五分鐘後,商務車駛入就近的一所私立醫院。
韓逸提前打電話預約過,省去了掛號排隊的流程。
沈歸寧跟著護士進診室處理傷口,打破傷風。
瞿宴辭沒進去,在走廊外打了個電話,聲線稍沉:「狗送回你房間了,自己管好。」
「怎麼了?給你闖禍了?」葉澤銘覺得不太可能,「不會啊,它很乖的,只有看見美女會激動一點,不過辭哥你身邊又沒有異性。」
瞿宴辭沒跟他多說,直接掛了電話。
下一刻,周崇禮的電話又打過來,問他怎麼突然走了。
沈歸寧出來時恰好聽見瞿先生那句「今晚回京市」。
她愣在原地,攥了攥手心。
瞿先生要回京市了,以後再想見他一面難如登天。
剛才在裡面處理傷口時,沈歸寧的手機頻繁振動,沈宏林和沈悅不停給她打電話,她沒接,直接摁了關機。
宴會上的事沈宏林一定已經知道,估計這會兒正暴跳如雷。
沈家和周家都不會放過她。
「好了?」
瞿宴辭的聲音靠近。
沈歸寧睫毛輕顫,點了下頭,「嗯,謝謝先生送我來醫院。」
「住哪?」他問。
「我……」沈歸寧啞言。
瞿宴辭看穿,「不想回家?」
沈歸寧很輕地「嗯」一聲,抬眸看著他,「瞿先生,您是要回京市了嗎?」
瞿宴辭不動聲色,「怎麼?」
怕他誤會,沈歸寧急於解釋:「我不是故意聽您講電話。」
她吞吞吐吐,屏了屏呼吸,給自己壯膽,「我只是想問……我能不能和您一起去京市?」
說完這句話,她立刻低下頭,害怕被拒絕,心臟緊張得越跳越快。
氣氛沉默須臾。
瞿宴辭語氣難辨,「沈小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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