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逆子,你竟然敢
第286章 逆子,你竟然敢
「這怎麼可能?我的手竟然被這逆子給挪開了?!!」
自從他裝配了上帝武裝 CX-27捕獵型義肢之後,家中的桌椅板凳便屢屢慘遭毒手,鐵質的防盜門把手更是被他捏得變形了兩個。
儘管上帝武裝 CX-27捕獵型義肢的說明書上明文標註,這款義肢並不以力量見長,而是更側重於靈巧性與多功能性。
但在馮矩淺薄的認知中,這種比較是相對於其它型號的義肢而言啊,對於尋常人的血肉之軀,機械義肢的力量一定是壓倒性的吧。
馮矩腦子稍微有點混亂,自家兒子的根骨資質他從小看到大,自然是一清二楚,那是垃圾的要死,所以絕難在武道上突飛猛進,那就只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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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矩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可置信,目光仿佛要穿透馮睦的衣衫,去窺探那隱藏在衣服里的「鋼鐵之軀」。
他眼珠子轉動,死死盯住馮睦那蒼白有力的五根指頭,心頭很自然得出一個推斷:
「這逆子竟也植入了機械義肢,而且,他還精心改裝,甚至連特派員都未能為我配備的人造皮膚都一應俱全?」
馮矩的額頭上,青筋如同蜿蜒的蚯蚓般突兀地鼓起,皮膚下仿佛有無數細小的血管在憤怒地跳動,洶湧的怒火瞬間席捲了他的全身。
不,這股情緒已經超越了單純的憤怒,其中還夾雜著億絲絲他不願承認的妒忌,像是隱秘的毒蛇般在使勁噬咬他的心臟。
他,馮矩,能夠擁有機械義肢,是幾度險死還生,落得殘廢,最終將性命都賣給了特派員,才堪堪換來的。
然而,眼前這個逆子又是憑什麼?他憑什麼能夠輕易得到這一切?
馮矩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甘,如同被烈火煎烤,若是獲得這份力量的是他引以為傲的女兒,馮矩只會笑得合不攏嘴。
但偏偏,不勞而獲的竟然是他最看不上的廢物兒子,馮矩的心態就徹底失衡了,他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的喜悅,反而被一種難以言說的痛苦所吞噬。
仿佛身為人父的尊嚴都被眼前的逆子給狠狠的踐踏和侮辱了。
馮矩緊咬著牙關,每一次呼吸都似乎在壓抑著胸中的怒火,他全力催動著機械義肢,那藏在袖子內的齒輪與微型電機發出低沉而持續的嗡嗡聲。
馮睦感受著機械手掌上不斷加大的力量,臉色依舊溫和,唯有在眼瞳深處,兩抹如勾玉般暗紅的微光掠過,轉瞬即逝。
他低頭凝視著馮矩眼中不講道理浮出的怒火,平靜道:
「我親愛的父親大人,看起來,你甚至連我剛才跟你講的話,你都沒聽進耳朵里啊。」
馮睦輕輕扭動頭部,目光轉向監獄長錢歡,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歉意,語氣誠摯地說道:
「錢獄長,非常抱歉,因我的原因讓您耽誤了返回監獄的時間,這實在是我的過失。」
錢歡微微一笑,他的視線在馮矩身上輕輕一掃,流露出理解與寬容,隨即和顏悅色地沖馮睦勸慰道:
「沒關係的,咱們不是很趕時間,你可以慢慢處理,要不找個地方你和父親坐下慢慢聊,父子之間嘛,有點矛盾說開了就好。」
站在一旁的石無命,面容平板,沒有任何表情波動,他的眼瞳悄然啟動了錄像功能,沒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馮睦手上同樣加大了力量,2的力量值根本不是馮矩單憑一根機械義肢便能撼動的。
並非上帝武裝CX-27捕獵型義肢不給力,而是馮矩自己就不行,他本身也難以發揮出這款義肢的全部威能。
非完全的改造體就是這種弊端,不倫不類的,還是非常受限於血肉的桎梏和影響。
馮睦看都未看馮矩,只是對監獄長的理解表示感謝:
「不必了,監獄長,我馬上就處理好。」
馮睦輕扯嘴角,露出一抹無奈而又不失禮貌的笑容,就如同那些有教養的子女,在為犯錯的父母向他人道歉解釋時一般。
「我親愛的父親大人,可能是提早進入了更年期,情緒易怒而不穩定,容不得兒女對他有不同意見,但沒關係的,我相信他慢慢會接受和改正的。」
話音未落,馮睦已暗自運轉氣血,五指微分,指尖如鷹爪般銳利,緊緊卡入金屬手掌的縫隙之中。
隨後,他的指節猛地一發力,「嘎吱嘎吱嘎吱」的刺耳聲響在空氣中迴蕩,傳入馮矩的耳中。
他怒火中燒,瞪大了眼睛,暴跳如雷地怒喝:
「逆子!逆子!你竟然敢對你老子動手?!?!」
馮睦不為所動,轉過頭重新俯視馮矩,溫聲解釋道:
「父親大人,你總是聽不進去我講的話,沒辦法,那我就只能用你能理解的話語來與你溝通了,這怎麼能說是我的錯呢?」
馮矩臉色鐵青,他繼續催動手臂,五根手指在使勁的收縮蜷起,跟馮睦的指節在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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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睦指骨的皮肉被勒出淤紫,他能感受到骨指上有細微的裂紋浮現,但那些金屬手指也被攥的有點變形。
馮睦咧嘴衝著馮矩笑出滿口白牙:
「我親愛的父親大人,不要被憤怒沖昏頭腦,你可以不在意我的手指斷不斷,但你可得準備好修理你手指的錢吶。」
馮矩的臉色驟變,原本緊握的手上力道不由得鬆了幾分。
馮睦的笑意更加燦爛,他耐心而平和地繼續講述馮矩能聽懂的道理:
「我親愛的父親大人,就到這裡放手吧,醫院裡人來人往的,不要把場面弄得太難看了嘛,我的領導肯定會體諒我,但你身後的那些下屬可未必不會看你笑話呦。」
馮矩是人生以來第一次,被兒子的道理所說服,他惡狠狠的瞪了眼馮睦,鬆開了金屬手掌,低聲又罵了句:
「逆子,你這個不孝的逆子,我當初就應該……」
馮睦面上始終帶著笑容,那有教養的姿態和馮矩氣急敗壞的模樣形成鮮明對比,任是旁邊路人誰看了,都不會覺得他有什麼過錯吧。
馮睦鬆開五指,輕輕捋平肩上的褶皺,當然不可能再恢復平整,褶皺印子不重新洗一遍是熨不平的。
就像死掉的軀殼,不重新換個靈魂,是不會再活過來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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