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來到了異世界
「我死了嗎,有什麼東西在舔我的臉嗎,好溫暖啊。」
突然空流的耳邊傳來了急促的聲音。「汪汪汪——。」
空流緩緩地睜開了雙眼,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片陌生的環境。
周圍充滿了樹木,高大的樹木直衝雲霄。碧綠的小草、灌木,充滿了生機。
「這裡是……哪裡。」空流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
「我不是死了嗎,在一個寒冷的冬天死去了,這裡是天堂嗎?」
空流擰了擰自己的臉。「好疼——好痛——這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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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堂還能感覺到疼痛嗎。」說著說著,空流的臉頰上流下了兩道淚水。
空流又成一個「大」字躺了下去,陷入了深深的回憶——
「不把這些報紙全部賣完不准回家,還愣著幹什麼,趕快去啊。」一位中年婦女雙手抱拳,面目猙獰,咬牙切齒地吼道。
空流只好抱著那一捆報紙狼狽地走了出去,背後還隱隱約約地傳來中年婦女的謾罵。
「我給你吃給你住,要不是我好心收養了你,你早就和你那短命的母親一起死了,養不熟的白眼狼……」
空流抱著那一捆報紙漫無目地走在路上,雙目無神,仿佛行屍走肉一般。
突然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聽到這個聲音,空流的眼睛裡仿佛恢復了一絲光彩。
「汪汪汪——汪汪汪——」傳來聲音的主人是一隻黑白相間的狗狗,全身毛絨絨的,大大的耳朵,滿臉笑容,搖著尾巴朝空流跑了過來。
因為它的耳朵比較大,所以空流給它起名字叫「大耳朵」。
空流是在一個垃圾堆里發現它的。
那天晚上空流剛剛賣完報紙,天已經黑了,空流正在朝家走去,在路過一個小巷時,聽見了「嗚嗚嗚」的聲音。
空流沒有害怕,朝小巷裡走了走,「嗚嗚嗚」的聲音越來越大,空流在垃圾堆的旁邊發現了「大耳朵」。
空流把它抱進了懷裡,給它取暖。
「你也被人拋棄了嗎?你和我是一樣的啊!」空流笑著說道。
小狗在空流的懷裡停止了顫抖,空流把小狗抱到了家後面的廢棄樓里,把外套脫了下來,給小狗做了一個簡易的窩。
「這裡以後就是你的家了,明天我再給你帶飯吃。」
「嚶嚶嚶」小狗好像聽懂了空流的話一樣。
空流滿臉笑容,蹦蹦跳跳地回家了。
空流剛打開房門就聽見中年婦女說道:「誰叫你回來這麼晚的,飯已經吃完了。」
空流習以為常地走向自己的房間,說是房間不如說是堆放雜物的屋子。
中年婦女看見空流的外套不見了,大聲說道:「出去賣個報紙,把衣服賣丟了,明天凍死你,短命鬼,和你母親一樣。」
空流仿佛沒聽見一樣徑直地朝房間走去,臉上隱約著透露著笑容。
空流期盼著明天快點到來,帶著笑容進入了夢鄉。
伴隨著中年婦女的謾罵聲,空流和往常一樣抱著報紙走出了門,這一次不一樣的是空流口袋裡多了半個饅頭。
————
「汪汪汪——」大耳朵終於追上了空流,空流彎下腰溫柔的撫摸著大耳朵的頭。
「大耳朵,今天你也要和我一起賣報紙嗎?今天可是很冷的,你還是回去吧。」
空流站起身繼續往前走,大耳朵搖著尾巴跟在空流後面。
一人一狗一起走著,給這平淡的世間增添了一絲色彩。
空流走到了熱鬧的街道,便開始了賣報。
「最新的報紙,來看看了。」
「報紙便宜賣了,新出的報紙。」
…………
「先生買報紙嗎?」
「不買,哪來的小鬼。」男子不耐煩地說道。
在這寒冷的冬天,連熱鬧的街道上人都少的可憐,大家都忙著走路,沒有人注意到賣報的空流,更沒有人會買報紙。
過了好長一會,空流才賣出去了幾份報紙,空流看著剩下的報紙,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往日的棍棒仿佛又擊打在了身上一樣。
他和大耳朵一起坐在路邊上,呆呆地看著來往的人們。
不一會迎面走來了一家人,他們吸引了空流的目光,小女孩走在中間,小女孩的爸爸、媽媽分別牽著小女孩的手。
小女孩開口說道:「爸爸,我要吃蛋糕,我要吃蛋糕。」
男子笑著說:「好好好,妮妮要吃蛋糕,爸爸這就給妮妮買。」
「謝謝爸爸,爸爸最好了。」小女孩撒嬌地說道。
一家三口手牽著手走向了蛋糕店。
空流的爸爸在空流還沒出生時,工作中遇難了,就給他們母子倆留下了一個房子,也就是空流現在住的房子。
空流的母親身子很弱,加上空流爸爸的遇難,日日鬱鬱寡歡,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她知道以她現在的身體很難在生空流時母子平安。
空流的母親便喊來了她的哥哥,和她的哥哥簽了一份協議:如果我在生空流時發生了意外,你要將空流撫養到十八歲,如果空流在十八歲之前發生了意外,將沒收你對房子的擁有權。
「哥哥,這孩子生下來就叫他空流,這名字是我和他爸爸一起決定的。」空流的母親溫柔地撫摸著肚子。
空流看著大耳朵說道:「大耳朵,你知道蛋糕是什麼味道嗎?」
大耳朵睜著大眼睛看著空流,又舔了舔他的手。
這時天空中下起了大雪,鵝毛般的大雪不一會便把大地染成了白色。
大耳朵在雪中跑來跑去,在雪地上留下梅花一樣的小腳印。
空流看了看大耳朵,又看了看剩下的報紙,眼神中顯露出一絲堅定,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他抱著剩下的報紙,走向了蛋糕店,用賣報紙的錢買了一個小蛋糕。
然後他帶著大耳朵走到了發現大耳朵的地方,一個狹小的巷子,沒人有會注意的地方,陰暗、潮濕,空氣中還散發臭味。
空流靠著牆坐了下來,把手中的蛋糕一分為二,一份自己拿起來慢慢的品嘗著,另一份則給了大耳朵。
大耳朵聞了聞蛋糕便大快朵頤地吃了起來,還把盒子舔了一遍。
「大耳朵,原來世界上有這麼好吃的東西啊!」
「吃完了,你就趕快回去吧,雪越下越大了。」
說著說著空流便趕起了大耳朵,可是大耳朵任憑空流怎麼驅趕也不離開空流的身邊。
空流看著大耳朵怎麼也不願意離開,又想起來了自己遭遇,便抱著大耳朵哭了起來。
「我報紙沒有賣完,回去肯定又會被打的,我受夠了這種生活。」空流哽咽地說著。
大耳朵舔了舔空流的臉,空流把淚擦了擦,拿起火柴把剩下的報紙全部點燃了。
空流抱著大耳朵坐在火焰旁,感受著這片刻的溫暖,天上的大雪仿佛下得更大了。
…………
空流理了理頭緒,從回憶中回過神。
「大耳朵,我們這是來到別的世界了嗎?」
空流突然激動地站了起來,大聲喊道:「我們還活著。」
「汪汪汪,汪汪汪。」
大耳朵在旁邊蹦來蹦去,空流一把抱起大耳朵,溫柔的撫摸著大耳朵。
「大耳朵,我們要開始新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