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真正的鳳凰余恨！

  第427章 真正的鳳凰余恨！

  「嘶吼！！！」

  無形生母的咆哮炸響，神通血演的萬靈萬生當即奔騰衝出，哪怕是單細胞生物也在盡力蠕動，要儘自己的一份力。

  「唳！！！」

  鳳凰余恨可不管你什麼情況，燒吧死吧徹底毀滅吧！！！

  瘋狂的憎恨點燃著瘋狂的火焰，杜恩道威雛形加持永凍冰棺所締造的封殼，此刻竟然再度汽化開裂，從中流淌出更熱更濃烈的火焰。

  這是他有意在以間接的形式，把自己的道威雛形餵給這神尊的余恨，從而安全地加大它上浮的規模！

  說到底，他現在手裡的鳳血槍，不過是法寶變化締造的分枝，余恨的本體埠，還在他的神宮之中，法門光日之內，套枷的同時利用它無盡的熱與火。

  彼此之間其實挺緊密的，更別提永凍冰棺也是法寶變化的一枝，所以道威雛形才能如此「餵」給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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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以，如同烈火之中添加薪炭一般，鳳凰余恨當即狂放光彩，炎日陡然膨脹大了兩圈，在邊緣都形成光輪光冕的幻影，肆虐的火海更是暴漲如海嘯大潮，直接就蓋拍向那襲來的萬靈萬生。

  頃刻間，其中占據絕大多數的脆弱生物，當場化作灰灰，只有那些化神期的個體，才能勉強扛住，但也是扛不了多久，渾身浴火地掙扎前行，大多跨越不到一半距離就同樣灰飛煙滅。

  只有極個別特異之輩，才能一路趟火而至，來到炎日的面前，並還有足夠的餘力發出攻擊。

  聽著好像很少的樣子，可實際上，因為基數太大了，實在是太大了，是這顆星辰這近兩千年來，所有曾經出現過的生靈的再度演現！

  其實正常而言，區區兩千年的時間，哪怕這顆星辰的面積堪比太陽，也不可能有什麼太強太多的個體，畢竟化神期的存在，普通情況下可是很稀少的。

  但別忘了，不移真君在這段時間裡，不斷地對這邊施加影響，或者具體點說，不斷地往生源星界投放進各種生靈，各種強悍的存在，並進行著他那些苛刻至極，慘無人道的實驗。

  所以，此時此刻，杜恩的面前，那炎日之外，竟然還能擠現出足足數千名，來自不同種族，實力強悍的存在！

  神明，蛟龍，鳳鳥，麟獸，大妖，穢鬼，海王，空蟲，天靈……種類實在太多了，萬靈之中的強悍者，可以說是基本被搜集全，最弱的都有超過強天才一線的化神圓滿，最強的甚至是弱天驕層級的化神圓滿！

  種種可怕的大威此刻交織在一起，仿佛一張血腥大幕，竟然能夠把鳳凰余恨的炎日包裹住，壓得火海憑空矮了九尺！

  如果只憑杜恩本身，現在唯有用出諸多底牌，同樣開啟使用神通，才能夠應對這種場面，不過現在，他是在借外力。

  鳳血槍，爆！

  杜恩根本毫不遲疑，直接就爆了手裡的鳳血槍。

  這可不是什麼好的選擇，因為鳳凰余恨的緣故，自爆其實並不是毀掉它上浮的埠，相反的，是在擴大它上浮的那個口子。

  放在仙門那邊，在自爆的瞬間，就會有真君趕過來收場，會在這埠擴大之前，甩到星空的深處。

  放在這邊，當然是不可能如此，於是乎，一隻真正的獰目此刻陡然取代炎日，真正在上層淺層的此處睜開。

  一瞬間，一切灰飛煙滅！

  神尊臨死的餘力擴散，依舊足以毀天滅地，將星辰化作烏有，比起所謂的生態大滅絕還要徹底絕對，更別提區區一部分星辰生源進行再演現的萬靈。

  不只是萬靈萬生徹底煙消雲散，連本來要一起殺過來的無形生母，也在恐怖戰慄里，瞬間遁逃數萬里，然後被追上抹除！

  真正的憎恨，是冷漠的毀滅。

  徹底的瘋狂，是緘默的抹除。

  無需言語，不用嘶叫，終於得以上浮的余恨鳳凰，一眼之下就把自己看到的一切抹掉，然後在其他道理法則的約束收束壓制下，不得不再度閉上自己的眼睛。

  畢竟，這個埠其實只是臨時的虛幻的，是那光炎夢的虛假變化自爆所帶來的，不能與當初純粹的實質體，最初的鳳血槍相提並論。

  現在它實質的載體埠，其實是杜恩的本命法寶，青絳宮其本體。

  杜恩對此早有感觸，畢竟替換後的載體，是自己的本命法寶，自己的一部分。

  不過，他也是到了化神中期，開始體悟煉化道理歸於自身，這才完全搞清楚的。

  然而，即便如此，正常的情況下，他也是斷然無法倖免，會被一併抹除，接著青絳宮因此毀滅，真正的埠浮現擴大，鳳凰余恨得以降世，摧毀生源星界及周圍星域，觸發更大更絕對的天地閾值，進而被其他道理壓制，回縮成新埠或者是別的什麼情況。

  一如當初真君們的緊張估算。

  但他現在可不是在單打獨鬥！

  ——在自爆的前瞬間，有一點金炎紋印，悄然浮現在額頭正中，神聖煌煌。

  日曜金炎！

  杜恩利用著反覆向自己的永凍冰棺，在自爆前的那一瞬間，製造了一個空隙，催發自己的這一秘法。

  於是聖神那邊感應到，當即懸燈大亮，險而又險的，隔空把他給拉出來。

  之所以是隔空，是因為懸燈此刻所在的光斑通道，早就斷開了與那深處空間的連接。

  所謂的確保退路，就是確保這一點！

  然後，就是神尊余恨的驚鴻一瞥。

  此時此刻，那處深處空間已經塌縮到一點，繼而徹底歸零，被神尊余恨所抹滅！

  「他原來是在做這種事情，不過，似乎還只是醞釀……」

  相比起依舊被余恨波及，燒掉丟棄的那一部分，聖神現在更在意的，是黯神的謀劃。

  杜恩也已經大體明白到那傢伙的陽謀目的。

  切割生源，瑩石病染，設法締造無形生母，封隔在深處空間，能以神通演化萬靈萬生，是這兩千年來，星辰上出現的所有種族，包括外來卻殞沒於此，源歸星界。

  生源星界的特殊性！

  不移真君！

  他所種下的種種因，被拿來結出果實，再透過徹底毀掉這果實，從而可以嘗試反噬一切開端的因！

  而深處空間，既是封隔無形生母這因果糾纏之果實，隨著其徹底歸零，儼然化作阻擋窺視的幕布，無垠深邃的黑暗……

  「確實，這一切正如我的所想，不，是比我之前的所想，還要好上許多。」

  突然出現的第三者話聲，顯得有些低沉，略帶沙啞滄桑，以一種如同跟老友對話的口吻，十分理所當然地插入。

  一隻手冰凍灼傷，變化法衣殘缺的杜恩，當即頭也不回，反手予以一擊。

  之前一有餘力就醞釀的小動作，既然剛剛並沒有派上用場，那在現在便正好使用！

  殺風，真炎，纖花。

  三法迭加！

  風花炎舞！

  如夢如幻，仿佛放飛蒲公英的花朵，在疾風中頓時紛飛而出，直接打穿光絡，也擊散中間，那悄然出現於此的一個黯光身影。

  「不愧是聖神的最後使徒，漂亮的一擊。」

  「可即便你眼下如此敵視我，我卻還是要衷心地謝謝你。」

  「並不單純只是因為讓我達成夢寐的目的，令大計可以推動下去，還是感謝你幫我那可悲的女兒解脫，讓她終於能夠獲得安眠……」

  光絡之外的內層空間，顯得朦朧一片，黯光只剩破碎的碎片，飄散在那裡面，而黯神的聲音緩緩流出，有著一種釋然的憔悴感。

  聽起來，他當初選擇締造無形生母，並非是用在現在的目的上面，而是有著另外的想法，所以才陰差陽錯如此？

  「黯神，你的墮落，難道就是因為無可救藥的女兒嗎？」

  「可以這麼想……」

  「不！你的墮落，是因為你踏過禁忌的邊界，竟然想要並且真的製作出女兒，所以，她才會是那般無可救藥的扭曲姿態！」

  「……」

  黯神的殘光不再回話，或許是無言以對，但更可能是覺得沒必要回答。

  雙神的矛盾衝突，打從很久前的那一刻起，就已經無法調和，背道而馳，現今再說什麼，也無法改變錯開分行的兩者。

  雖然聖神的大義凜然，細究起來，多少有些奇怪之處。

  畢竟她還有著自己「製作」的使徒們，乍一看性質與無形生母類似。

  不過，到了現在，基本可以判定，所謂的聖神使徒，其實就是人群之中脫穎而出的英傑人物。

  唯一的例外，大概就是我這個最後使徒了。

  杜恩這麼想著之時，完全地轉過頭，看到彌合中的光斑通道。

  黯神的降身已經徹底凋零消失。

  透過那缺口，只能夠看到空間的內層。

  而這個深度，是他現在還觸及不到的。

  「你的眼睛還處於破碎狀態……」

  聖神的情緒迅速恢復，注意到這邊的注視，當即加速通道缺口的癒合，甚至於迅速擴散光斑，徹底把這條通道同化，免得黯神再來一次剛剛的操作。

  雖然不是怕了，但現在杜恩狀態不好，她也還沒有做好決戰準備，還是謹慎一些比較好。

  杜恩聞言眨了一下眼睛，眼球的破碎感無比明顯，哪怕是已經取消秘法，在眼皮的合攏里，依舊能夠透過敏銳至極的感觸，數清具體有著多少條裂縫裂痕。

  大大小小，正好是三千六百條。

  正因為火眼金睛的破碎，又在剛剛取消的最後時刻，注視著空間內層，所以出現了一點點的小變動。

  他不動聲色，沒有言語，只默默地恢復自身。

  這次的無形生母，如果正面硬打，是還要勝過杜恩幾籌的對手，若不是他困鎖著鳳凰余恨，那麼想要贏，就只能掀開底牌，搞神通之間的對決。

  即便如此，估計勝率也就是五五開！

  他自認為自己的神通，掌握程度已經很深，而且能與其他道法秘法形成嵌套互補，但無形生母那邊卻有兩大神通，個個都是十分可怕的，潛力十分高的，所以勝敗實在是不好說。

  同時，雖然在最後好像是徹底走進黯神的圈套，幫他完成了不可告人計劃的重要一環，但是說實話，提前把這邊解決掉，也是一件必然要做的事情。

  不然的話，真到了跟黯神決戰時，這無形生母突破內層深處，跑去兩面夾擊，那杜恩這邊必敗無疑，有隕落死亡的風險！

  而因為無形生母在黯神的計劃里，是必須要「安眠」的，所以雖然場合可能不對，但真到取捨的時候，黯神也不會猶豫，只會在那等關鍵時刻，把它放出來，跟杜恩同歸於盡！

  所幸，情況是往相對而言，比較好的方向發展。

  現在無形生母解決掉，那個深處空間，黯神曾經密謀的老巢也塌縮消失，按理來說，一神一人沒有理由再繼續逗留於此，應該立刻上返，再去追擊黯神。

  那敵對的神明的確是有著舊創，餘力並不算多，所以剛剛杜恩的一招，才能輕易打碎其的投身，但很明顯，對方在第一次聖黯大戰里受的傷，還不到只能盤臥在一處的地步。

  之前就默許引導杜恩他們過來這邊，現在謀劃達成重要一環，更不知道會不會活動做些什麼，所以他們必須離開上返才行。

  不過，杜恩那正在恢復中的眼睛，此刻卻是看向另一處。

  聖神的懸燈照耀著，也沒有想立刻動身的意思，頗有些遲疑的樣子。

  片刻後，她才開口：「他能夠在深處做出那樣的空間，是需要一個依附錨定點的，因為我們的境界其實也只能勉強抵達這種深度，想要實際做出什麼，需要額外的助力。」

  化神期的極限……倒也不能這麼說。

  應該說是，天驕層級化神期的極限，就是抵達內層的深處，而那更上一層樓的絕頂層級，估計便不需要聖神所說的錨定點，能夠靠自己打造出一個那樣的空間。

  杜恩距離這種地步，還有著很長的距離，不過他也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很平靜地接受這種現狀。

  「來都來了，就去看看吧。」

  聖神這麼說著，引導這條完全被同化完成的通道，往那略有凸顯出來的內層某處延伸，杜恩的注視之處，很快就駁接上去。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