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我沒爸爸，也沒媽媽
第171章 我沒爸爸，也沒媽媽
黛安娜的計劃，極為周到。
至少當布魯斯看到那條小木筏時，有一種轉頭回去天堂島，永遠不出來的衝動。
「你確定我們能用這個游過大海？」
布魯斯詫異問道，「這隨便遇到一點風浪，就直接翻了吧？」
「亞馬遜的船，是不會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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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安娜無比自信，「而且，就算翻了也沒關係，我在海里有很多朋友，他們可以帶我們去到岸上。」
神奇女俠的超能力，可以與動物對話。
這其中自然包括魚類。
她在天堂島這麼多年，周圍所有的魚都認了個遍，稍微抓到一條，就能和它聊一聊它們先祖的故事。
「卡圖姆。」
布魯斯感覺有點奇怪，「你之前是不是跟我說過，正義聯盟里，有一個超級英雄主打的能力就是能和魚類溝通？」
「你又在侮辱海王了！」卡圖姆忽然警告道，「我可是海王粉絲，你說話給我注意點！」
布魯斯頓時人都傻了。
他說什麼了？
天天嘲笑海王能力的，不就是卡圖姆本貓頭鷹嗎？
他居然有臉自稱海王粉絲？
卡圖姆還在忿忿不平：「這次就算你無心之失，下次再聽到你侮辱海王，我就要代表海王教訓你了！」
沒有人可以侮辱貓頭鷹最喜歡的超級英雄！
這時，黛安娜已經將船拖了出來，她不需要任何人幫忙，一隻手就將船舉過了頭頂。
「好了！」
她拍了拍手，一臉激動道，「我們可以出發了！」
但布魯斯卻忽然說道：「你確定現在就走嗎？」
他指了指船塢外面：「不和你的家人道個別再走？」
黛安娜順著布魯斯指的方向看去，然後臉上的表情停滯了。
她的導師兼姨媽，安提奧普正靜靜站在不遠處的高地上，月光灑下，就像她看向黛安娜溫暖的眼神。
「安提奧普……」
黛安娜頓時有點不知所措，就像是個背著家長幹壞事，然後被發現的孩子。
猶豫再三後，她還是小心翼翼走了過去。
「你是來抓我回去的嗎？」黛安娜低著頭說道，「是不是母親派你來的？」
「是也不是。」
安提奧普忽然露出了笑容，伸出手，撫摸著黛安娜的臉龐。
「確實是你母親派我來的沒錯，但並不是為了抓你回去。」
她說，「你一心要走，我留不住你，而且此一去，你恐怕很難再回到這座島上。」
黛安娜有些難以置信。
她的母親不是之前才嚴令禁止她離開。
「你真正想做的事情，她又怎麼會阻止你呢？她只是覺得，人類不配擁有你。
「她現在應該在某個角落，默默注視著你。」
安提奧普低頭，將自己頭上的冠冕摘了下來，戴在黛安娜頭上。
「還挺合適的。」她笑著說。
黛安娜伸出手，指尖觸碰到額頭上的冠冕，一股溫暖的力量正在蔓延。
「記住，要為了不能戰鬥的人而戰。」
安提奧普最後說道，「不要辜負了你這麼多年的堅持！」
「我會的！」
這一刻，黛安娜原本心中對母親、對導師、對族人們的不滿，徹底煙消雲散。
她猛然撲到安提奧普懷裡，緊緊擁抱著她。
「好孩子，好孩子……」
安提奧普輕輕拍著黛安娜的背，就像是兒時哄她睡覺一般。
……
船塢內，布魯斯和卡圖姆遠遠看著這一幕。
「羨慕吧。」
貓頭鷹忽然說道，「當初你離開哥譚時，都沒有人送你。」
「也不知道是因為誰。」
布魯斯撇撇嘴，內心毫無波瀾。
他的內心早就經過千錘百鍊，不會因為幾句話而破防。
黛安娜已經完成了和家人的告別，她抬起頭，對著一個無人的方向揮了揮手。
她有感覺，母親正在那裡看著她。
即將第一次離開家鄉的五千歲少女，擦掉了眼角的淚光，帶著堅定的表情，重新回到了船塢之中。
「走吧！」
她說，「我們去殺死阿瑞斯！」
「好的船長！」布魯斯點頭道，「我們一定能成功！」
「船長？」黛安娜詫異說道，「想什麼呢？當然是你來開船啦！」
……
小船搖晃，慢慢離開了天堂島。
穿過宙斯的防護力場，天堂島的剪影便消失了，黛安娜回頭，已經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家鄉。
「我其實不太會開這種船。」
船的另一邊，布魯斯劃著名槳，「如果是遊艇的話，我倒是能開。」
卡圖姆站在布魯斯背後，忽然一翅膀扇了上來。
「快幹活！」貓頭鷹說，「再敢偷懶，我就用鞭子抽你！」
「你給我閉嘴！」
布魯斯罵罵咧咧。
其實，他們不可能真的靠划槳渡過大海。
只要稍微遠離天堂島，船就進入了洋流之中，順著大自然的力量，他們可以輕鬆飄到海邊。
布魯斯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
雖然他也不是很累。
這時，黛安娜解開自己身後的包裹，叮叮咚咚，一把劍和盾牌就掉了出來。
「這是我給你準備的。」
她對布魯斯說，「雖然不如我手上拿的這些，但也算是亞馬遜最頂級的兵器了。」
布魯斯拿起了劍，正式成為了一名近戰巫師。
但盾牌他就不用了。
「我有盾！」
布魯斯伸手，從卡圖姆的羽毛里拿出了一面盾牌。
上面畫著被十二把騎士劍拱衛的聖杯圖案。
「這是霍格沃茨的傳家寶！」
布魯斯說道，「來自大法師梅林，是圓桌騎士團留下來的聖遺物，也就是他們當年開會的那張圓桌子。」
「哦？」
黛安娜很自然就信了布魯斯的鬼話。
「這面盾牌看起來確實不簡單，看來你的那個魔法學校，也是很有實力的。」
「那當然。」布魯斯點頭說道。
雖然故事是假的，但盾牌的堅硬卻是真的。
這是美隊的振金盾牌。
船順著洋流慢慢飄動，夜晚愈發深了。
黛安娜躺在鋪蓋上，看著靠在船沿邊的布魯斯，說道：「你坐在那裡睡不累嗎？」
她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這裡很寬敞，你要不睡過來？就像這隻小貓頭鷹一樣。」
卡圖姆已經睡在那裡了。
布魯斯搖了搖頭：「這樣不太好，在人類社會，男人和女人不會隨便睡在一起，至少……」
他還想繼續解釋一番，但黛安娜卻忽然反問道：「你不是說你不是男人嗎？」
「這——」
布魯斯後面的話全部都哽住了。
「行了，睡過來吧！」
黛安娜搖頭說道，「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真是扭捏。」
布魯斯深吸一口氣。
「行，這是你說的。」
布魯斯有一種被冒犯到的感覺，他沒有站起身，從甲板上蹭了過去。
然後抓起兩隻翅膀合在胸前，睡得安詳的貓頭鷹，將他丟到了船另一邊後，躺了下去。
「這樣不就對了。」
黛安娜笑著說，「你一個小男孩，那麼拘束幹嘛，我們亞馬遜人不講這個，都是直來直往的。」
布魯斯也不知道怎麼回答這種話。
他將雙手合在胸前，靜靜躺著，能聞到黛安娜身上若有若無的氣味。
布魯斯目不斜視，直勾勾看著夜空。
「廢物！」祖爾恩阿忽然又說話了。
但他沒有猖狂太久，卡圖姆二世緊跟著發力，布魯斯只聽到一陣慘叫之後，祖爾恩阿就沒聲音了。
黛安娜也在看著夜空，繁星點點，仿佛對應著不同的神明。
「我沒有爸爸。」
黛安娜忽然說，「我是母親用泥土捏出來的，然後宙斯賦予了我生命。」
「是嗎？」
布魯斯絞盡腦汁想著怎麼回答，但他沒經過這方面的訓練，之前向他拍胸脯的卡圖姆又睡得像死豬。
他思來想去，只能說道：「我也沒有爸爸，還沒有媽媽。」
黛安娜點點頭：「那你贏了。」
布魯斯感覺話題有點奇怪，他覺得自己可能說錯話了。
「說回宙斯吧。」
布魯斯說道，「我聽說人類都是宙斯創造的，既然如此，賦予你生命的宙斯，其實也可以算是你的父親。」
「我可不敢這麼想。」
黛安娜說，「更何況，宙斯是博愛的，他就算是我的父親，也給不了我想要的愛。」
「所以，你有時候也會感到孤獨？」
布魯斯忽然轉過身，看著黛安娜。
「小的時候有過。」黛安娜說，「但後來我全身心投入到訓練中，這種想法也就淡了。」
「轉移注意力確實是很好的辦法。」
布魯斯說道，「在我父母剛剛去世的時候，我也感覺自己離這個世界特別遠，恨不得跟著他們一起離開。」
「那你之後是怎麼走出來的？」黛安娜問道。
「……我不知道怎麼說。」
布魯斯嘆氣，「可能我到現在也沒有走出來吧，但已經不像之前那樣悲傷了，我有自己想做的事，想拯救自己的家鄉。」
「很偉大的想法，這就是你的榮耀。」
黛安娜忽然伸出手，按在布魯斯的額頭上。
「我以天堂島的榮耀祝福你，你的夢想一定能夠實現！」
賜福之後，黛安娜收回手，目光堅定，她相信剛才的賜福一定會起到作用。
「謝謝你，黛安娜。」布魯斯說。
「這是我該做的。」
黛安娜心滿意足伸直了身子，閉上雙眼。
「好吧，快睡吧，希望我們快點到你說的那個英國。」
「會的。」
布魯斯說完，也閉上了眼睛，
然後，原本明明已經熟睡的貓頭鷹，忽然伸出翅膀，對布魯斯豎了個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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