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癮犯了 (4k)
第499章 癮犯了 (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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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的婚禮會非常的豪華而誇張,不是聽說,是我親眼看見的!昨天我還掃到赫拉馬的親衛從船上搬下來好幾個木籠子!
至於晚宴啊,美酒啊,沐浴儀式上用的香料啊,更是不計其數。」
昏暗的小酒館內,一個鬍子拉碴的中年人一邊抖著腿一邊喋喋不休地繼續念叨:
「怎麼樣?再借我點錢,再借點!
放心!你完全不用擔心我還不上,婚禮現場有很多銀質器皿,我隨便帶一些出來也沒人能注意到,到時大不了我用它們抵帳!」
坐在中年人對面的則是一個面露笑容,留著兩撇黑胡的年輕人,他一邊笑一邊點頭,最後從袍子裡掏出了一個錢袋丟在桌上:
「赫拉馬親王是不是還請了不少貴客?從他們身上能不能再撈點油水?」
「貴客?有有有有,有不少呢!」
中年人迫不及待拿起錢袋,手上數著錢口中繼續閒聊:
「摩西薩德的格里高里爵士,瑞奇特使,赫拉馬親王的鐵桿支持者魯佩爾親王,聽說西大陸聖女派都來人了,熱鬧著呢!」
「哦……那你說這些人都去參加婚禮,流水宮殿的防衛會不會……變得不那麼森嚴?」
「你問這個幹嘛!?」
中年人警惕地左右看了看。
「我還有一些其他朋友,不怕告訴你,都是些好勇鬥狠,為了賺錢無惡不作的海盜,將情報賣給他們我也能小小賺上一筆。」
「哎呀……」
中年人似乎也不是很有道德底線的樣子,他搖搖頭勸道:
「算了,我聽說一直住在流水庭院裡的大人物最近搬了好幾個箱子到埃米爾宮殿去,也就是婚禮現場,讓他們別浪費力氣了!」
「是嗎?這幫有錢的雜種也真夠小心的,行了,我有事兒先走了,祝你待會兒在賭場能有好運。」
年輕人捋了捋鬍子,站起身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轉身離開了酒館。
一出酒館年輕人便加快了腳步融入人群,在港口區悶熱的街道穿行,七拐八拐鑽進一個小巷子後,年輕人又警惕地掏出小鏡子照了照,確定沒被跟蹤才進了房間,隨即便從抽屜里掏出傳遞消息的紙筒和便簽。
「太陽戰車和瑞奇都在埃米爾宮殿。」
將簡短的情報寫好裝進紙筒,年輕人才再次出門坐上了一輛路過的馬車,很快這個消息就會通過各種各樣的隱秘方式層層傳遞,最終出現在上庫爾特扎希爾大公的書桌上。
而酒館裡的那個中年人,在年輕人走後也緩緩收斂了散漫的笑容。
他冷哼一聲將錢揣進口袋又在桌前坐了一會兒,直到一壺薄荷茶喝個精光,天色漸暗才出了酒館。
他的目的地是一間臨街的二層民宅,敲了好幾下門,一個駝背的老太婆才緩緩將門打開,進屋後中年人直接邁步走進廚房搬開水缸,露出底下儲藏蔬菜的暗門。
點燃蠟燭拉開暗門,中年人順著樓梯走了下去。
地下室空間不大,長寬不到一米,人進去轉身都困難。
室內擺了一張小桌,小桌子上供著一個雕像,雕像背生雙翼的畸形怪物,臃腫的身體上垂下來一條條細長的勾爪。
中年人從桌下拿出祭祀所用的各種材料,口中念念有詞,過了半晌,中年人便發現原本清晰的四周牆壁漸漸被黑暗所取代,黑暗沒有實質,漂漂蕩盪,仿佛空間在無限延伸。
「信使大人。」
乾澀的呼喚聲從中年人喉中發出,等他再回過神來時才發現,已經有一個瘦高的影子站在了自己面前。
「大主祭。」
自己召喚來的不是信使大人,而是大主祭。
此時驢依舊穿著長袍戴著兜帽,聽見自己的信徒舉行召喚儀式,先呼喚「信使大人」驢怎麼聽怎麼覺得彆扭。
「事情辦妥了嗎?」
「辦妥了,大主祭,情報又被我泄露了出去,對方沒有起疑。」
「很好。」
原來從頭到尾,阿扎希爾大公獲得的所有情報都是驢刻意透露給他的!要不然扎希爾的人哪兒能那麼順利到掌握奧伊亞城的動向變化!
不過驢也沒騙他,情報都是真的,驢也沒理由騙他,驢就想讓扎希爾趕快打過來。
趕緊給我這地上布道人弄死,我謝謝您。
以驢的腦子玩弄這些普通人還不跟喝水吃飯一樣簡單,隨便找個教徒佯裝是賭場裡輸急眼的賭客找扎希爾的線人借錢,然後又假裝還不上錢,無意間暴露自己是埃米爾宮殿的傭人,被脅迫下只能用情報來抵債。
一切都是那麼自然,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那……大主教,我們之後該做些什麼去配合信使大人呢?」沉聲問道。
還信使大人!驢背著手在空間內踱了兩步:
「很簡單,讓信使大人聽聽婚禮當晚絕望的哀嚎,讓鮮紅的血液成為神聖婚禮上最美妙的點綴。」
「那……上下庫爾特的人,我們該朝哪邊下手?」
「誰都行,都無所謂,因為只要死人,不管是哪邊都會繃緊神經,下意識開始清除異己,之後便是慘烈的報復。
所以這是一個自由發揮的舞台,舞的漂亮一點,好好給信使大人來一個驚喜!」
驢感覺自己語調都愉悅了起來,這才對嘛,這才是自己渴望的發展,稀里糊塗中所有人都失去了該有的沉穩和理智,人們在無意識中仇恨彼此並逐漸迷失自我,鑽進混沌無序的牛角尖中。
「沒問題,大主祭,只是……您是不是也把我們的計劃和信使大人匯報一下。」
「我……」
驢臉上的笑容又凝固了,我向他匯報?反了天了!
……
婚禮在即,興高采烈萬分期待的人不止有驢,還有赫拉馬親王。
本來那天格里高里爵士沒立刻答應為二人舉行婚禮,赫拉馬親王還有點發虛,都是老派政治家,對方怎麼想的,他也能猜到個七七八八,但還不能催,越催越顯得自己心虛。
沒想到轉天格里高里親自登門拜訪,並態度一轉,當即拍板定下了婚事,吃了這麼顆定心丸,赫拉馬就舒坦多了。
而更令他期待的是,婚禮當天,自己又能看鬥獸表演了!而且是以婚禮的名義,也不算他不務正業。
庫爾特貴族婚禮上有一個習俗,婚禮雙方以及其他賓客都可以派出自己的勇士下場比試,權當助興,這麼搞是有很多好處的。
第一肯定是婚禮熱鬧,庫爾特人尚武,喝多了不比劃兩下特別難受。
第二呢,就是婚禮現場的所有人都有資格外圍下注,婚禮兩家稍微抽點水,這是不成文的規矩,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也不少花錢,多少能讓兩家回點血。
第三就是出於政治考量,很多來參加的賓客私底下都有矛盾,借著這個場合靠一場賭鬥分個輸贏勝負,能把衝突暫時擱置,如果出了婚禮誰再找麻煩,那就是對新娘新郎雙方的家族不敬,屬於不給中間人面子了。
但隨著時間推移,習俗也逐漸演變,角斗雙方也不拘泥於人了,野獸眷族都成。
所以很多庫爾特貴族婚禮在舉行之前,參加的賓客都摩拳擦掌,或收買或招募一些職業的角鬥士,或者眷族生物給自己斗上一斗。
赫拉馬親王是最愛鬥獸啊,可自從摩西薩德人來了以後,這項娛樂活動就完全暫停了,給赫拉馬憋的,那是相當難受。
這次雙喜臨門,可算能過過鬥獸癮了。
不過赫拉馬也算精明,準備婚禮之前專門叫人把「太陽戰車」從流水庭院運到了自己的埃米爾宮殿,並嚴加看管,這東西現在是他的命根子不能出半點閃失。
而且那位瑞奇特使似乎對婚禮的籌備特別上心,天天忙裡忙外像個小陀螺一樣轉個不停,那感情好,你多干點,我就能少干點,把精力都挪到鬥獸上來。
「親王閣下,您看看。」
庫爾特有間特殊的大屋,專門為赫拉馬親王豢養訓練各種眷族,裡面放有特殊的古遺物和禁忌法陣保證這些怪物不會跑出去,也有專職的神秘學者換班兒看管。
此時巴爾坎就陪在赫拉馬親王身邊挑選著這次婚禮要參賽的怪物。
順著巴爾坎手指方向赫拉馬抬頭看了看,只見一個直立生物站在籠子裡,七尺來高,駝著背,身材健碩遠超普通人,更像是巨熊,面孔被白茫茫的寒氣籠罩看不清五官。
「寒冷者,最近剛買來的稀罕物,據說能依靠身上的雪花隱藏蹤跡,還能凍壞對手的軀幹肢體。」
巴爾坎小聲解釋道。
「下一個。」
新奇確實新奇,但不實用啊,下庫爾特悶熱潮濕也沒有雪地讓它施施展,實力肯定大大折扣。
赫拉馬親王是鬥獸的行家,一眼就看出來寒冷者難堪大用。
「百臉怪!您之前應該見過,但臉這麼多的可不尋常,不僅殘忍嗜殺而且還能用哭聲折磨對手,如果讓它參賽,我們最好在鬥獸場額外增加一道禁忌法術,保護觀眾。」
眼前的怪物是一隻巨大的深紫色毛蟲,幾十張哭泣的人臉噁心地擠在怪物的皮膚表面,看著讓人生厭。
「備選吧,再看看。」
百臉怪還不錯,之前赫拉馬看過它打,遇見大部分對手都有著近乎碾壓的實力,但這怪物說白了就是有點偏科,遇見那種不懼它們哭泣哀嚎的生物便會落入下風。
「你一直想要的空鬼,價格之高運送之不易自不必說,單說為其專門準備的牢房都是一筆大花銷,唯一隱患就是……訓練它的神秘學者暫時還摸不清它的戰鬥意願,萬一怯戰就……」
這間牢房確實與眾不同,常規的防護措施還額外立了幾塊三角形石板將鐵籠圍繞其中,鐵籠內的空氣都肉眼可見地有了凝滯的跡象。
而鐵籠內則關著一隻猿猴形怪物,臂生勾爪,後背長出昆蟲翅膀,身體向前傾,胳膊隨意灑下,晃晃悠悠,跟喝醉了一樣。
「哈哈,就他了。」
赫拉馬笑著點了點頭,巴爾坎的神秘學造詣看來還不到家,不清楚空鬼的可怕,這種生物能短暫撕裂空間突然出現在獵物身後,不管是本身的實力還是能力的特殊性在眷族裡都屬上乘。
有這隻眷族打底,婚禮上的鬥獸自己就有把握了。
「巴爾坎啊,太陽戰車保管好了嗎?」
敲定了鬥獸的人選,赫拉馬心情大好隨口問道。
「親王請放心,除了我們自己的人手外,又額外讓魯佩爾大公調派了一部分衛隊,放置的地點就在魯佩爾親王所住宮殿的地下室。」
「恩,很好。」
埃米爾宮殿防衛森嚴不假,但特殊時刻就怕有心之人故意過來搞破壞,但藏在魯佩爾親王的府宅底下估計誰也想不到,赫拉馬對自己的這個安排非常滿意。
倆人正聊著呢,透過窗戶就看見劉永祿一個人從院中走過,這位腆著個肚子,懷裡抱著一個大筐,筐里都是栗子和棗。
「瑞奇特使這是幹什麼呢?」
「看方向是……準備卡羅爾先生的婚房?」
赫拉馬和巴爾坎一邊議論著一邊出了大屋,瑞奇現在可是庫爾特的貴客,有機會能聊聊天赫拉馬絕對不會放過。
「瑞奇先生,您忙什麼呢?」
「哦,親王閣下,我介……嗨,摩西薩德老例兒,得布置布置。」
劉永祿看見熟人先彎腰把筐先放在地上,拍了拍手上的土過來搭話。
「這些小事兒,讓宮殿裡的傭人去辦就好了。」赫拉馬親王又仔細看了看筐里的東西,依舊不知道幹什麼使的。
「哎!他們哪兒行啊,這裡面都有講兒!還是自己弄心裡踏實。」
「瑞奇先生果然夠朋友!」
赫拉馬伸了個大拇哥,然後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一拍腦袋:
「瑞奇先生,按照我們庫爾特的習俗,婚禮後有個鬥獸表演,跟您那邊的流程不衝突吧?」
「鬥獸表演?應該不衝突,熱鬧點好,省得我準備節目了。」
赫拉馬親王今天也是高興,領著劉永祿又重新參觀了一下自己的收藏,一邊說還一邊解釋了鬥獸表演的種種規矩講究,最後問了一句:
「瑞奇先生,不知道您這次來庫爾特,帶沒帶聖鷹啊?」
赫拉馬親王還是忘不了走雞。
「勝嬰?噢噢噢噢……走……聖鷹啊,帶著了,帶著了,現在天天在我院裡練打鳴呢,您可能沒瞧見。」
「您有沒有興趣讓聖鷹參賽?反正就是娛樂,圖個開心!」
赫拉馬惦著在鬥獸時贏劉永祿一陣,讓他把聖鷹輸給自己。
「我回頭問問他吧,我們倆之間都挺民主的,如果是米粒兒問,估計他肯定參賽。」
赫拉馬親王也聽不懂劉永祿說的是啥,只能點了點頭。
「那我先走了啊,親王閣下,今天還不少事兒呢。」
劉永祿笑不滋兒地點了點頭回頭抱著筐又走了,低著頭走道兒嘴裡還一邊唱:
「給你個栗子,給你個棗兒,來年來個大胖小兒……」
正唱著呢,迎面走過來一人,等劉永祿反應過來倆人已經快碰上了,劉永祿瞥了一眼來人的五官相貌,心裡一驚,手裡這筐東西好懸沒扔地上。
迎面走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他之前在新紐倫特坑過的大冤種——魯佩爾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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