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虛虛實實,秣馬厲兵 (4k)
第492章 虛虛實實,秣馬厲兵 (4k+)
黃沙漫天的沙漠中,幾匹駱駝站在遠處的沙丘上,駱駝上的人都用厚厚的圍巾裹著腦袋,只留下一雙眼睛在外面,為首一個人正舉著單筒望遠鏡朝遠處瞭望,在望遠鏡中一縷戰爭的煙塵緩緩向上升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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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有兩匹駱駝朝著沙丘跑來,駱駝上的騎手舉著暗綠色旗幟,為的是告訴同伴,自己人,回來報信的。
騎士跑到近前,將旗幟塞進口袋激動地說:
「馬奎特先生!拿下了!拉希德的土地又奪回來了!」
拉希德是上庫爾特本地的商人,半年前扎希爾大公找了個藉口殺掉了他的幾個弟弟,奪取了他家的土地。
「法瑞爾先生,今天看來用不到您出手了,奇怪,提爾姆西城最近的反應好像特別遲緩,總是看不到他們的人。」
法瑞爾先生,特殊事件調查部最神秘的人物,平時一直躲在地下二層看管古遺物,這次來探索失落之海也把他帶出來了。
畢竟在來摩西薩德前,法瑞爾自稱來自於失落之海的彼端。
諾曼總長和格里高里爵士商量了一下,這次帶著他也許會有什麼奇效,就讓他也跟著馬奎特的船來了。
馬奎特的艦船「調停者號」出港後並未穿過失落之海,而是繞著南方大陸的海岸線走,目的是給其他探索船偵查補給點,為之後的遠洋探索需要尋找跳板。
而最重要的一站,自然是庫爾特,在奧伊亞港口外的幾個淡水補給小島上,馬奎特偶然間結識了幾個庫爾特本地的遠洋商人。
馬奎特不敢說自己是摩西薩德的官方探索船,恐怕這樣會引起對方下意識的反感和牴觸,只說自己是西大陸負責遠洋商貿安全的獨立公司獲取當地人信任。
還別說,這個判斷基本正確,在小島盤桓的幾日,馬奎特便和庫爾特當地商人建立了一定程度的信任關係。
等馬奎特的船駛入奧伊亞港,立刻有商人工會的信使過來跟他商議,這些人準備花錢僱傭馬奎特保證他們在上庫爾特的安全。
就這樣,馬奎特馬不停蹄直奔了上庫爾特,後面卡羅爾劉永祿再來奧伊亞就沒見到他。
那麼說,這些庫爾特商人想幹什麼呢?
其實這些人最開始的初衷就是自保,像卡羅爾跟劉永祿分析的一樣,這些庫爾特的遠洋貿易商人最近一段時間被赫拉馬親王,本地興起的其他教團搞得相當難受。
雙方都拿其當做肥羊來宰割,本地商人不願坐以待斃就開始想各種辦法。適逢其會,讓他們撞見馬奎特了。
馬奎特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那就搭把手唄。
赫拉馬親王那邊有安德魯王子拉攏也用不著自己出面,這些遠洋商人的生意橫跨兩大洲,能量頗大,自己跟他們處好關係,對未來失落之海的探索也有不少好處。
跟著這些人馬奎特在上庫爾特成遊騎兵了,商人工會雖然頗有家資,但打仗不行,外行得很。
馬奎特別看禁忌法術方面差點意思,但腦子非常好使,在食唯天他就算是智囊,兩邊一拍即合,短短兩個月時間南征北戰,馬奎特竟在上庫爾特闖下了不小的名號,這些上庫爾特商人都對他禮遇有加。
「羅亞布,大人物那邊給你回信了嗎?」
駱駝上,馬奎特問剛才報信回來中年壯漢,商人行會跟馬奎特是這麼說的,他們背後有一個非常關鍵的人物在奧伊亞坐鎮,只等時機成熟,這位大人物就會振臂一呼,團結庫爾特所有商人和新貴族,掃清最近國內的亂象。
馬奎特主要惦記的也是這個事兒,如果這位大人物為人正派,那自己正好替摩西薩德找到了一位可靠的盟友。
如果這位大人物是某個教團的異端頭子……那正好,自己也算給庫爾特和摩西薩德臥個底,藉機能搞清楚對方的身份和陰謀。
「還沒有呢,算算時間,信件應該剛傳到奧伊亞,我們需要再等幾天。」
又打了一場漂亮仗,名叫羅亞布的壯漢躍躍欲試,感覺用不了多久自己這幫人就能根除扎希爾大公在上庫爾特的暴政。
「別太天真了,羅亞布,最近提爾姆西很不對勁,我們最近還是收斂點好。」
身旁一起回來報信的老者低聲說道。據自己這邊在提爾姆西城的眼線所說,扎希爾大公在消失了幾天後,突然出現在提爾姆西城。
他關閉了大部分城門,並開始執行宵禁,很多人推測索拉婭小姐的婚事可能要生變。
「恩,說得對,提爾姆西城的軍隊還不是我們能對抗的,先等你那邊的消息吧。」
馬奎特懶得陪這些商人小打小鬧,回頭再一著不慎讓扎希爾的正規軍包圍了。
「好,那就聽馬奎特先生您的,我們先等奧伊亞那邊的消息。」
……
奧伊亞的埃米爾宮殿庭院內,赫拉馬親王正繞著房間中心的沙盤踱步,思考之餘也偶爾挪動沙盤上的棋子。
「親王閣下,這兩天我又打聽到了一些小道消息。」
關鍵時期,巴爾坎看見房門打開直接走了進來,先揮手讓屋內的侍女走開而後才小聲匯報導。
「小道兒消息?證實了嗎?」
赫拉馬親王目光始終沒離開面前的上庫爾特沙盤。巴爾坎知道,此時的赫拉馬已進入全神備戰的狀態,絕不再是以前只知道欣賞鬥獸的懶散親王。
「還沒有,但在奧伊亞城傳得滿城風雨,即便是假消息,我覺得也有讓您知道的必要。」
赫拉馬點點頭,敵人的心理戰確實也是影響戰局的因素之一。
「說。」
「據說,扎希爾大公在消失了幾天後重新回到了提爾姆西城,回城後便封鎖了大部分大門,並開始宵禁。
不少往來的商人都說看到了大軍集結的跡象,他們猜測,扎希爾也許是找到了重要的援兵。」
「援兵?」
赫拉馬不相信扎希爾能獲得什麼援兵,上庫爾特深居內陸,如果大部隊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和扎希爾的人匯合,自己不可能一點消息也得不到。
太陽戰車吧……
赫拉馬猜測,扎希爾突然有所舉動,應該是在太陽戰車的製造上有所突破。
「瑞奇先生那邊怎麼樣了?」
赫拉馬問向巴爾坎,自己最近一直在暗中動員兵力,唯一讓他擔心的就是扎希爾已經製造出了太陽戰車。
人家既然有了,咱這邊什麼情況了?
「這……我不知道,您前兩天剛讓瑞奇先生取完金子,就算要做……親王閣下,也不會這麼快就能做出來。」
「也對,那我今天先不去了,明天安排一下,我去流水庭院看看。
對了,摩西薩德的格里高里爵士是不是已經到了奧伊亞。」
赫拉馬凝重地看了眼桌上的沙盤,自己看來有必要先下手為強,起碼士兵要先動員起來駐守在第一線。
「恩,我來找您主要就是稟報這件事。」
「安排晚宴,待會兒我親自去門口迎接。」
……
奧伊亞城的酒吧內煙霧繚繞,庫爾特人喜歡熱鬧,尤其是每天早晨,吃過了早飯約上幾個熟人去酒吧喝杯薄荷茶抽會兒水煙,是庫爾特貴族最喜歡的娛樂活動。
「老夥計,別怪我多嘴,你妻子不是回上庫爾特的娘家了嗎?什麼時候回來啊?」
酒吧靠牆擺著一排軟榻,軟榻上躺著一胖一瘦兩個中年人,此時胖子放下水菸嘴兒,喝了一口薄荷茶,問向瘦子。
「下個月才回來呢,她弟弟結婚,我給準備了禮物,自己就不過去了。
月底有一船香料進港,我還要忙自己的生意呢。」
瘦子不以為然,擺了擺手。
「想個辦法,讓人帶封信,快叫你妻子回來吧!馬上要打仗了!」
「打仗?不會吧,上下庫爾特開戰嗎?嘿嘿,老兄,你未免想的太多了點,我可聽說前些日子,索拉婭小姐還要和摩西薩德人聯姻呢。
這樁婚事,就是赫拉馬親王親手安排的!」
瘦子那是那副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的模樣。
「你怎麼聽不懂好賴話啊!」
胖子一聽同伴不信自己的話,趕緊壓低聲音繼續說道:
「這樁婚事扎希爾大公根本不同意!當初勉強答應是想先穩住赫拉馬親王,讓他放自己回上庫爾特。
現在到了自己的老巢,扎希爾大公立刻召集軍隊,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要打到奧伊亞城了!
你想想,赫拉馬親王剛主政時說的是什麼!?要跟西大陸開戰!可他現在又是怎麼做的?想和摩西薩德人聯姻!
既然他這麼反覆無常,扎希爾大公做的也沒什麼不對,早知道這樣,當初還不如支持赫拉馬親王的弟弟……」
胖子雖然側過身壓低聲音說話,但他本身就胖,中氣也足,沒說兩句話,語調不自覺就往上揚了起來,酒吧里其他顧客可都聽著呢,胖子說完,很多不相干的客商,傭兵都交頭接耳起來。
「老夥計,我信你!我現在就回家,讓人帶封信給我老婆!」
瘦子不再遲疑,把銀幣拍在桌上就走。
「慢點,慢點,我也走,要說煩,我比你還煩!上庫爾特還有我開的兩個皮貨店,你忘了?我也得趕緊安排安排!」
跟著瘦子的腳步,胖子也出了酒吧,可到了街上倆人並未分道揚鑣,而是互相看了眼低頭走入了酒吧旁邊的小巷子。
「主祭,這麼說行嗎?」
瘦子小聲問道,他倆都是野獸兄弟會的人,這兩天剛到奧伊亞城。
「大主祭是這麼安排的,咱們就這麼做。」
胖子面色凝重,幾天前大主祭回來後先是一個人思考了一會兒,隨後便叫來他們這些主祭安排任務。
任務很簡單,所有野獸兄弟會的人去奧伊亞城散播消息,就說上庫爾特人磨刀霍霍,馬上要打過來了。
其實呢……壓根沒這事兒,扎希爾大公回到提爾姆西城後只是關閉了城門開始宵禁。
「大主祭說了,這一切都是為了配合信使大人,既然大主祭這麼說,我們就這麼幹吧。」
「我們要不要舉行彌撒儀式,召喚信使大人問問?」
「哎,不用,大主祭說了,以後他親自負責和信使大人聯繫!」
……
流水庭院內,劉永祿慢吞吞地吃著早點,米莉唐則來回踱步,不時望向林布朗的房間。
此時房間的門大敞四開,裡面只有臥床的林布朗,負責治療的老巫醫和充當助手的哈桑。
「米粒兒,甭走了,走的我心慌,坐下吃點。」
劉永祿還真愛吃庫爾特的早飯,這地方人一早起都灌一肚子大碳水,跟天津衛的風格有那麼點相像,比在摩西薩德吃的順口多了。
「你還吃得下去!?」
米莉唐真服了劉永祿了,倒不是說她比劉永祿更擔心淋被,而是巫醫的這套治療手法看著讓人太反胃了!
各種小動物生宰活剝,待在門口倆人都能聞見屋內傳來的血腥味兒,劉永祿又不放心把淋被一個人交給巫醫,所以只能敞門看著。
「嗨,不乾不淨,吃了沒病,以前我們家門口有個賣羊湯的,每天一早啊,剛宰的羊就在門口掛著,不也照樣吃嘛!」
劉永祿用手裡的饢蘸著碗裡的咸豆泥吃。
他倆聊天這會兒功夫,老巫醫舉著沾著鮮血的雙手已經出來了。
「嫩麼樣了?見好嗎?」劉永祿趕緊站起身來問。
「恩……」阿姆賈爾沉吟了幾秒,緩緩開口道:「我在他的靈魂中看見了一道血紅的帷幕,正是那道帷幕遮蔽了視線。」
嚇得劉永祿手裡饢都掉了。
「不過,也不是沒辦法,我會一點點用其他生靈的血液之力稀釋那道帷幕,可能要一兩個月後才能看到成效。」
「好嘛!大爺!下回您說話別大喘氣成嘛!我以為淋被真瞎了。」
劉永祿撿起來掉地上的饢繼續吃。
「不能著急,這種病。過兩天我會再來用藥草輔助治療,今天,就先這樣吧。」
老頭扭身就想走。
「您等會兒,我……送送您。」
劉永祿把饢噎在嘴裡,往袍子上抹了兩下手準備往外走。
「不用不用,宮殿裡不是有侍女嗎,你們倆別送,屋裡的環境還需要收拾一下,你倆也問問林布朗,他感覺好點了嗎?」
劉永祿一想,也是這麼回事,趕緊喊來侍女安排,自己則和米莉唐進了林布朗的病房。
阿姆賈爾跟侍女一邊往外走,一邊用手鼓搗著一個稻草製成的小人兒,在侍女眼裡,她東繞西繞已將一老一少送出了宮殿,但在別人眼裡侍女就是一個人出來的。
阿姆賈爾則和哈桑躲在了庭院的樹後面。
老人從兜里找出一張簡易地圖,一邊警惕地躲避著巡邏的衛兵和侍女,一邊小心前行。
穿過兩個院子,老巫醫敲開了一個房間的大門,他進屋後正看到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站在窗口望向窗外。
「優素福王子,我是阿姆賈爾,上庫爾特那邊來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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