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土地租賃法案》

  第126章 《土地租賃法案》

  目前西班牙的發展速度卡洛還是比較滿意的。

  1870年年底，西班牙的鐵路總里程就已經無限接近6000公里。

  而在今年年初，西班牙的鐵路總里程就已經突破了6440公里。

  這也代表著西班牙的鐵路從1868年下旬到1872年上旬這三年半的時間裡，總里程增加了上千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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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平均每年建造的鐵路里程只有300公里左右，但對於西班牙政府來說已經是不小的進步了。

  畢竟自鐵路誕生到1868年下旬，西班牙的鐵路總里程也只有5400公里左右。

  西班牙的國土面積絲毫不遜色於其他歐洲列強（本土），再加上國內平原地形較少的原因，更需要鐵路來加強各地區之間的經濟交流。

  目前以馬德里為中心，西班牙已經建成了大範圍的鐵路環線。各大區的首府城市，包括一些重要的城市都在鐵路環線的規劃當中。

  而西班牙政府下一步的鐵路建設目標，就是將更多的城市納入鐵路建設的計劃當中，讓西班牙民眾可以方便的通過鐵路前往其他城市，當然也包括貨物之間的運輸。

  鐵路的建設能夠加強馬德里在西班牙的重要性，同時加強各個地區之間的經濟交流和穩定度。

  作為伊比利亞地區的中心，馬德里的好處就凸顯了出來。從馬德里出發，前往西班牙的任意一座城市都只需要幾百公里的距離。

  哪怕是西班牙東北角較為偏遠的巴塞隆納，距離馬德里的路程也只有600多公里。

  以目前的火車速度來看，馬德里前往巴塞隆納的火車只需要一天多的時間就能夠抵達。如果不算到站停留的時間，目前火車的速度甚至只需要20多個小時就能夠抵達巴塞隆納。

  在這樣的情況下，不管是西班牙的哪一個地區發生了動亂，位於馬德里的軍隊都能夠在一天的時間內抵達，這也是西班牙到後世都是一個統一國家的原因。

  縱使加泰隆尼亞和巴斯克的獨立分子再怎麼囂張，西班牙人都位於整個國家的中部，可以隨時前往叛亂地區平叛。

  就算把葡萄牙地區加上來，馬德里仍然位於整個伊比利亞半島的中心，這就是馬德里的地理優勢，也是馬德里能夠變成西班牙首都的原因。

  1872年4月底，西班牙政府的第一階段改革宣告成功，改革也順利的進入第二階段。

  5月1日，某位自由黨派成員向西班牙議會提交了《土地租賃法案》，要求政府頒布法律規定土地租賃時租金不得超過土地年收入的40%。

  這一法案的目的是為了保證那些租地的農民的權益，讓他們不至於被貴族和地主剝削之後面臨食不果腹的局面。

  這一法案可是直白的奔著擁有土地的貴族和教會去的，普里莫首相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風險。

  因此，提出這份法案的是自由黨派人士，並不是普里莫首相所在的進步黨。

  如果這份法案的提出導致大量貴族的不滿，普里莫首相就會召開緊急會議，讓議會廢除這項法案。

  也為了防止貴族們的激進反應，普里莫首相將租金不得超過年收入的30%改為了40%，這一租金水平和貴族們原本要求農民上繳的40%-50%租金也差不了多少，為的就是防止貴族們的激烈反應。

  當然，除了推出這項法案之外，普里莫首相也是提前做好了準備的。

  首先就是他和塞拉諾大公作為西班牙貴族當中最有權力的代表人物，說動一部分貴族同意這項法案。

  還有就是請求卡洛出面勸說一部分貴族同意這份法案，來分化整個貴族階級。

  總的來說還是西班牙的貴族太多了。這些貴族手中掌握著大量的土地，對西班牙未來的發展造成了極其嚴重的影響。

  在已經影響西班牙發展的情況下，政府自然也不可能無視這種情況。要是繼續放任這些貴族手中掌握著如此龐大的土地，接下來西班牙的發展要受到非常嚴重的影響。

  當然，貴族作為西班牙影響力最龐大的勢力，普里莫首相自然也不可能太過激進的應對。

  首先是普里莫首相併沒有打算完全收回這些貴族的土地。政府只會勸說一部分貴族主動的將自己的土地出售給政府，政府會用高於市場價的價格購買這些土地，作為對這些貴族的回報。

  其次就是這回對貴族的試探了。如果成功的話，能夠確保無地農民在租地的時候也能有一部分可以保障的收入，至少吃飽飯還是沒問題的。

  但如果引起貴族的強烈反對，這件事情也會有迂迴的餘地，不至於引起貴族和政府的強烈衝突。

  卡洛在得知普里莫首相的計劃的時候，也是十分頭疼的。

  思來想去，這件事情卡洛並不適合直接表態。如果站在普里莫首相那邊，毫無疑問會得罪大量的西班牙貴族。

  但如果站在西班牙貴族這邊，不僅會得罪普里莫首相，還會破壞西班牙的改革進度。

  卡洛自然也明白西班牙貴族掌握的大量土地對西班牙的危害，自然是想儘可能收回貴族手中的土地的。

  不過國王作為最大的貴族，自然不可能站出來直接反對貴族階級。在收到普里莫首相的請求之後，卡洛表示會讓效忠派貴族雅可波公爵對部分西班牙貴族進行友好的建議，而他本人則不會出面。

  卡洛可不會在這種時候得罪大量的西班牙貴族。雖然這些貴族中有不少已經變成了國家的害蟲，但他們確確實實是目前卡洛最大的支持者。

  至少也要等到卡洛完全掌控國家的權力，並且儘可能減少貴族對軍隊的影響之後，才會嘗試著對部分貴族動刀。

  而現在，還是儘可能遠離普里莫首相的改革為好。現在的貴族還是相當有影響力的，政府和軍隊中都有大量的貴族任職，這也是普里莫首相在掌握軍政大權的情況下，都要小心的對貴族試探，而不是直接動刀的原因。

  雖然表達了對普里莫首相改革的支持，但卡洛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那就是在貴族強烈反對之後由卡洛出面召開西班牙議會，並且強行廢除這份法案。

  這算是卡洛的後手，用來向貴族們聲明卡洛和這次事件沒有關係。

  目前的國王還是很需要貴族們的支持的，卡洛並不會破壞和貴族之間的良好關係，除非到了必須要選擇的地步。

  果然不出所料，這份法案在議會中提出之後，立刻受到了大量貴族的關注。

  在西班牙，貴族的頭銜等級越大，就代表著這個貴族掌握了越多的土地。

  身為大地主的貴族們自然不願意看到政府頒布這項減免農民土地租金的法案，因為這切切實實的關乎到了自己的收益。

  雖然法案頒布之後貴族們還能保持40%的土地租金，但收入相較於之前至少減免了兩三成。

  為了防止貴族動亂，普里莫首相更是調動了原本的革命軍隊守備馬德里，並且親自找到了塞拉諾大公勸說。

  相較於權力來說，塞拉諾大公對土地就沒有那麼看重了。他和普里莫首相一樣都是被分封的貴族，而不是繼承下來的爵位。

  雖然已經成為西班牙貴族當中的頂點，擁有大公的爵位，但塞拉諾大公的土地財產並不多，反而是在皇家聯合銀行的股份才是他的收入大頭。

  還有就是卡洛之前分封的新式貴族。新式貴族雖然也擁有一部分的土地，但這些土地和老式貴族相比，差的可不止一星半點。

  他們對於這份法案並不排斥，畢竟對他們的利益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在普里莫首相和塞拉諾大公的影響之下，雖然貴族們整體對這份法案表達了不滿的態度，但還是有不少的貴族贊同這份法案。

  雖然大部分貴族都擁有大量的土地，但這並不代表所有貴族都是大富豪了。

  實際上，歐洲每年經營不善的貴族家族多不勝數，因為破產而不得不變賣財產的貴族更是多如牛毛。

  西班牙的貴族確實多，但西班牙的經濟也就這樣，能夠真正富裕起來的貴族也就是那些大貴族。

  伯爵和男爵其實並沒有多富，他們的財產隨時有可能因為經營不善而破產。

  在政府出台了高價收購土地的政策之下，也有不少因為破產急需資金的貴族主動的向政府出售自己的土地。

  普里莫首相也急需由貴族主動出售土地來表態，於是將購買土地的價格提高到市場價的1.5倍。

  為了防止有貴族臨時購買農民的土地再出售給政府賺取差價，西班牙政府也頒布了《土地買賣法》，規定農民手中的土地只能出售給政府，政府會提供市場價以上的價格，確保農民出售土地不會虧本。

  當然，如果並非走投無路，大部分農民並不願意出售自己的土地。農民可是靠土地吃飯的，要是連吃飯的傢伙都沒了，那又該怎樣生活下去呢？

  真正出售土地的除了有很多土地的地主之外，也就是那些種地已經活不下去的農民。

  有了這些主動出售土地的貴族站出來，原本對這項法案憤怒的貴族階級也就被一分為二，形成了分化。

  而且這項法案對貴族來說也不是那麼嚴苛，收入確實是減少了，但減少的也不是太多。

  至少減少的這些收入不至於讓貴族們聯合起來反對政府，畢竟現在的政府可不是幾年前，普里莫首相的改革讓農民對政府的支持率大幅度提高，貴族和農民還是經常接觸的，他們自然也知道現在的政府有多麼得民心。

  再加上塞拉諾元帥和普里莫首相本身作為貴族的一份子，他們並沒有反對這項法案，讓部分貴族看到了其中更深遠的東西。

  或許這樣的法案就是普里莫首相支持才提交給議會的呢？如果普里莫首相和塞拉諾大公都支持這份法案的話，他們又能做些什麼呢？

  包括雅可波公爵也在卡洛的示意下對部分貴族進行了勸說，導致法案在議會投票表決了好幾天，這段時間內貴族們都沒有太過激烈的反應。

  而得知貴族們沒有激烈反應之後，普里莫首相終於鬆了一口氣。雖然貴族們肯定還有不滿，但至少沒有發展到掀起動亂的地步。

  只要接下來的貴族沒有太大的動作，在法案被議會通過之後，貴族們也就只能捏著鼻子承認了。

  而且這份法案針對的並不止貴族，還有同樣擁有大量土地的教會。

  如果說普里莫首相對貴族還有些許的重視和擔憂，對教會就沒有那麼好的脾氣了。

  教會手中掌握的大量土地同樣也危害了西班牙的發展，這些土地也是西班牙政府想要收回的目標。

  前有廢除什一稅，後有限制土地租金的法案，教會的收入已經被大幅度的限制。

  普里莫首相調動軍隊也有防備教會的考慮。如果教會無法承受這樣的損失，最終選擇發起叛亂反抗政府的話，那麼事情就會朝著普里莫首相最願意看到的方向發展。

  大量的軍隊會在短時間內解決教會的叛亂，政府也就有了名正言順的藉口來收回教會的土地。

  當然，因為同時影響到了貴族和教會的利益，普里莫首相也知道會有很小的可能引起教會和貴族的聯合來反抗政府。

  不過貴族在經過分化之後也很難形成鐵板一塊來反抗政府，畢竟貴族也是有著自己的利益考慮的。

  在伊莎貝爾女王時期，貴族幾乎全面掌控了軍隊。西班牙軍隊中的絕大多數中高層軍官都是由貴族擔任的，皇家軍隊就是一支貴族領導下的私人軍隊。

  但革命之後，軍隊中的貴族高層就已經少了很多。之前軍隊中不少的貴族軍官加入了卡洛斯派叛亂，他們也被政府消滅。

  而平定叛亂誕生了大量的新式貴族，這些貴族不同於老式貴族，他們對政府的政策是擁護的。

  再加上皇家軍事學院培養出的大量軍官，這已經極大程度的降低了貴族對軍隊的影響。

  除非真正到了極大程度危害貴族利益的地步，比如政府強行收回貴族的土地等等，否則貴族也是不願意直白的反抗政府的。

  畢竟反抗政府不是沒有代價的。如果組建的軍隊無法以碾壓性的優勢打敗政府軍，對於這些發動叛亂的西班牙貴族來說，結果或許就是災難性的。

  貴族之中的聰明人還是挺多的。雖然承認這項法案會損失一部分利益，但至少最終的結果還是好的，大部分的收入還是能夠得以保留。

  要是鋌而走險發動叛亂來反抗政府的話，萬一叛亂失敗了，或許連貴族的爵位都保不住。

  在貴族階級保持沉默的情況下，教會也就成了待宰的羔羊。面對著要麼出售土地，要麼土地收入減少的情況，以佩德羅大主教為首的教會主教們，也知道他們必須做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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