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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越權行事

  司馬師和夏侯玄二人,在小吏的引領下,緩緩走在崇文觀內,並時不時的左右張望著。

  崇文觀三人之中,職責分派其實是很清楚的。

  高堂隆主導修史,曹植負責修經,而吳質則是負責文學。一名祭酒、兩名副祭酒,除了同居於崇文觀這一個機構之外,彼此之間也沒有太多干涉。

  高堂隆在宮內,吳質最近又整日在洛陽城中與文學之士交遊,不是詩會就是宴飲。

  但這也是吳質的本職工作。

  若是要收集各種人物的文章詩賦,通過洛中的大儒以及文學之士口口相傳,其實已經是走了捷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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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這個時代,能寫出文章詩賦的人,基本都是出身士族或者官宦之家,這也是受限於文化傳播的時代局限。

  何晏聞得二人前來,已經站在門口相迎。

  見到何晏等候,夏侯玄與司馬師二人紛紛行禮。

  何晏笑著說道:「太初和子元來的正好!我這邊已經有多名才學之士,隨我一同修《易》,快快入內一觀!」

  夏侯玄說道:「有勞平叔兄了。」

  隨著何晏引著二人入內,司馬師也看清了屋內的整體構造。

  這個大房間與太學中的普通教室一般,不到十台几案放在房間之中,顯得有些空曠。除了何晏,屋內還一併坐著四人。

  見何晏領著兩人入內,四人也紛紛起身。

  何晏笑著說道:「諸位,且讓我來互相介紹一二。」

  何晏拍了拍夏侯玄的手臂:「你們或許還沒見過,我身邊此人就是夏侯征南之子、夏侯太初。」

  「這位乃是司馬司空的長子,司馬子元。這兩位青年才俊都是太學甲階的學子,你們不可不知啊。」

  離門口最近一人笑著說道:「早就聽聞夏侯太初之名了。在下是東平畢進畢子禮,曾任陛下東宮文學一職。」

  夏侯玄拱手說道:「早就聽聞子禮兄大名,今日終於一見。」

  司馬師站在一旁,見畢進和夏侯玄你來我往,並未提到自己,微微有了一絲不悅之感。

  畢進介紹過自己之後,屋內剩下三人也紛紛與二人交流起來。但惹得司馬師不快的是,三人也是先與夏侯玄交流,而幾乎都沒怎麼詢問司馬師。

  何平叔不是已經替自己揚名了嗎?看來,揚名這種東西對於外人有用,對於知根知底的人、全然沒有半點作用。

  不過這也怨不得他們。

  洛中的高官顯貴實在太多,司馬師這個司空之子,還不算太出名。和『朗朗如日月之入懷』的夏侯玄一比,知名度確實低了不少。


  一番交流之後,何晏笑著說道:「畢進畢子禮、鄧颺鄧玄茂、李勝李公昭、丁謐丁彥靖,這四名才學之士都是我的友人。太初和子元,你們之間日後可要多多往來才是。」

  夏侯玄拱手說道:「那就多謝平叔兄引薦了。今日聽聞平叔兄在崇文觀修《易》,我與子元特意來拜訪一二。」

  「諸位都請入坐吧。」何晏笑著說道:「太初說的沒錯,按理來說五經都是要修、將其譯為白話的。」

  「不過事有輕重緩急,雍丘王現在與人負責修《詩》,命我主導修《易》。《尚書》、《禮記》、《春秋》三經,待《詩》和《易》結束之後再修。」

  司馬師好奇問道:「平叔兄,在下倒是有一問,在此修經可有官身?」

  何晏點頭道:「當然是有官身的。祭酒與兩名副祭酒,各是兩千石。我這個崇文觀學士,也是一個千石的官職。」

  畢軌在一旁笑著插話說道:「平叔兄是學士,我們這四人也是學士。只不過平叔兄是千石的學士,我們四人都只是六百石罷了。」

  六百石……比太學畢業後能得的三百石太學郎,高得可不是一點半點!

  「朝廷這般厚待文士,當真是大方。」司馬師又問道:「不過這種學士之職,是崇文觀單獨選任,還是要經尚書台呢?」

  何晏笑著說道:「子元想到哪裡去了!雖然崇文觀得陛下厚愛,但未經尚書台批覆的官身,俸祿又有誰來發呢?」

  「不過崇文觀比起其他職位,還是好太多的。」

  鄧颺接著何晏的話,面帶得意的說道:「我等美職,全賴平叔兄之力!」

  夏侯玄納悶道:「玄茂兄此言何意?」

  何晏轉頭目視鄧颺,但鄧颺仿佛智珠在握一般,笑著對何晏說道:「平叔兄是不讓我講嗎?太初和子元也是我等友人,區區六百石之職,又有什麼不能說的呢。」

  何晏無奈的搖了搖頭,一側又傳來了鄧颺的聲音。

  鄧颺說道:「崇文觀乃是新設的機構,高堂公和吳公又整日不在觀內,觀內如今的重臣只有雍丘王。」

  「前些時日,平叔兄去尋殿下,想將我等引入觀內。可殿下卻說,他只管修經的文學之事,其餘事情一概不論,讓平叔兄直接去尚書台。」

  「尚書台的吏部曹郎中袁侃袁公然,素來與我等為友,直接將我等六百石的官職批覆了,前後還用不了半刻鐘!」

  何晏略帶責怪的看了鄧颺一眼:「玄茂不要亂說。」

  「袁公然批覆如此爽快,也不過是因為崇文觀得到陛下重視而已。與我,與你,又有什麼關係呢?」


  「哈哈哈。」鄧颺笑著向屋頂的方向拱了拱手:「平叔兄說的對,全賴陛下恩典。」

  夏侯玄與司馬師對視一眼,眼神之中盡皆微微存了一絲驚訝之色。

  六百石!這可並不是一個小的官職。

  當年司馬師的祖父司馬防舉薦曹操為洛陽北部尉時,所任的洛陽令也是六百石。

  夏侯玄曾陪同皇帝一道南征,司馬師整日聽著自家錄尚書事的父親說著行政事務。兩人都不是不通政務之輩。

  袁侃與何晏這般作為,當然是違反規則的私相授受了!

  若按照正常的流程,何晏去找了吏部曹郎中袁侃之後,袁侃應該將此事報與尚書右僕射衛臻。

  六百石、非大縣縣令這種重要職位的官員,審批流程都到不了錄尚書事的司馬懿這裡,衛臻自己就可以完全決定了。

  但衛臻不是整日在宮內辦公嘛!

  很明顯,袁侃這是知道衛臻一定會將此批覆,便越權提前將官憑給何晏了。

  夏侯玄有些尷尬的向何晏問道:「平叔兄,這般任命似乎與流程不合吧?」

  何晏笑著說道:「太初多慮了!」

  「崇文觀修經乃是陛下關注的大事,提前批覆一二也是應有之義,太初言重了。」

  夏侯玄自己身上的官職也是皇帝賞的,隨即也不再糾結:「那平叔兄的修《易》,具體要怎麼修呢,以及要修多久呢?」

  何晏莞爾一笑,起身在房間內踱步起來:「所謂修《易》,其實可以分為兩步。」

  「第一步是將《易》譯為白話,想必這其中的道理,太學學子已經盡皆知曉了吧?」

  夏侯玄點頭稱是。

  何晏繼續說道:「第二步,則是為《易》作註解了。太初知曉嗎?崇文觀此番為五經作註解,乃是要公開至天下學堂,作為官方教材的。」

  司馬師見狀問道:「平叔兄,在下倒是有一問。」

  「子元但說無妨。」何晏看向司馬師。

  司馬師遲疑兩瞬:「平叔兄,現在通行的五經不是都說以鄭學為準嗎?陛下令崇文觀註解五經,是要以鄭學為基礎進行註解,還是由平叔兄自己決定呢?」

  「能成天下之務,司馬子元也。這話還真沒說錯。」何晏翹手一指:「還真被子元問到點子上了。」

  何晏笑道:「子元以為是如何註解?」

  司馬師微微搖頭:「在下不知。但上次見平叔兄,平叔兄似乎對《易》的見解頗為獨到?」

  何晏點頭:「朝廷用我等註解,豈能事事都按鄭玄之言?我當日曾說,康成公也未必全對,可並非我亂說的。」

  「康成公通曉五經,但他註解五經之時,總是將其對『禮』的理解,來解釋諸經之中的語句。」

  「有些言過其實,有些則存有偏頗。」

  司馬師自己的經學造詣並沒到談論注經的程度,因此也不知道如何去評論何晏之語。

  司馬師只能拱手說道:「學問一道,達者為先。平叔兄大才,在下弗如遠甚。」

  何晏擺了擺手:「子元也只是年輕罷了。若是再年長一些,說不定,我們這些人都是要仰視子元的。」

  何晏本是誇獎司馬師的好意,但入了司馬師的耳中,卻仿佛有著另外一層意思。

  若是年長一些才能仰視?那現在是俯視還是平視呢?

  結合剛剛進門之時,幾人明顯都對夏侯玄更為熱烈,司馬師就更是猜疑起來了。

  司馬師此人的性格,素來與旁人不同。見到飽學之士與俊逸之才,司馬師往往都是真心仰慕。但其更為敏感的性格,卻總在意旁人對自己的評價。

  更敏銳的覺知力,帶來的不總是好事。

  司馬師拱手說道:「平叔兄的教誨,在下記住了。」

  就在何晏和其餘四人與夏侯玄和自己,交流太學中對《易》的講解之時,司馬師卻時不時的開始走神。

  如此簡單就得了六百石……待今年十月太學結業之後,是為太學郎、還是入崇文觀呢?

  回去問問父親才是!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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