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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以備諮詢

  第13章 以備諮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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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國現在的軍事就是半殘廢。

  為什麼叫半殘廢?國力疲軟,難以調集軍力國力征討東吳和蜀漢。

  自曹操輸了赤壁之戰後,曹魏就再難對吳蜀作出大的進攻了。只能防守不能進攻,所以是半殘廢。

  但為什么半殘廢的魏國還能堅挺?

  那是因為東吳和蜀漢,也同樣是半殘廢。

  經過了漢朝四百年的光輝歲月後,糾合已久的各種矛盾,在漢末的亂世中猝然爆發開來。

  世家大族、地主豪強、軍閥盜匪,幾十年的紛爭耗盡了華夏的國力民力。

  歷史的指針撥到三國這個時刻,實質上已經進入了垃圾時間。

  曹魏、東吳、蜀漢,華夏土地上鼎足三分的三個政治實體,都在同一時間陷入了疲弱之中。

  剛才在御書房內,曹睿和四位輔臣議論軍事。先帝曹丕在黃初年間三次南征,無功而返的原因說到底,還是國力不濟。

  漢朝天下一共十三州,益州、荊州、揚州、交州在東吳和蜀漢手裡。

  曹魏手裡還有九個州。

  九礦打四礦,只要曹魏穩步發育不自亂陣腳,拖也能拖死這兩個勢力。

  無奈歷史上的曹魏皇帝太不爭氣。曹丕在位六年,活到四十歲。曹睿在位十三年,活到三十六歲。

  兩個皇帝加在一起,和活了七十三歲的司馬懿一個人的壽命差不多。

  早逝的皇帝、年幼的君主、跋扈的權臣、流失的軍權、無能的宗室、外部的敵國……

  這些亡國之兆湊齊了之後,曹魏才被司馬懿奪走了權柄。

  曹睿現在要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其實只有兩件事要做:第一要活的長,第二要積攢國力。僅此而已。

  這就是大道至簡。很多事情的最佳解決方案,往往就是最簡單的道理。

  只是這最簡單的道理,人們往往一輩子都參悟不破。

  四位輔臣的背影漸漸遠去,曹睿看著幾張飄落地上的草稿,本想喚內侍過來撿起。

  但想到草稿上面還有自己的泳衣設計圖,曹睿覺得還是自己彎下腰算了。生命在於運動,最近有些酸軟的腰還是要活動活動的。

  劉曄的眼神還在望著幾人離去的方向,曹睿見狀問道:「侍中在想什麼?」

  劉曄回過神來:「陛下,臣在想當初吳蜀夷陵之戰的時候。」

  「臣在吳蜀交戰之時,曾建議先帝大舉攻吳,先帝不從。」


  「等到東吳勝利之後,先帝反而起兵伐吳,臣竭力勸阻,先帝又不聽從。」

  「臣只是覺得有些惋惜罷了。」

  劉曄確實是智謀之士。從馬後炮的角度來看,他這兩個建議都恰到好處。

  曹睿只是看了一眼劉曄,沒有接話。

  劉曄有些搞不清曹睿的心思,又怕自己惹了皇帝,連忙補上一句。

  「我大魏早晚必能平滅吳賊。」

  曹睿思索片刻:「當年夷陵之戰,朕記得蜀漢的黃權降了大魏對吧?」

  劉曄說道:「正是。夷陵之戰中,黃權因道路阻隔被隔絕在江北,不得已降了我國。」

  「先帝對黃權恩重,封黃權為鎮南將軍,又加了侍中的頭銜。」

  曹睿問道:「黃權此時在哪?」

  劉曄回應道:「正在侍中寺中當值。按照制度,臣和辛侍中為常任侍中,日常侍從陛下左右以備諮詢。而黃權這種額外加封的侍中,就只待在值房裡等待陛下召喚而已。」

  曹睿有些驚訝:「若朕不召他,他就沒事可做?」

  劉曄點頭道:「確實無事可做。」

  曹睿摸了摸鼻子,神情略顯無奈。看來這大魏朝廷,還真是養了很多富貴閒人。

  此時鐘毓在門外已等候多時了。曹睿喚鍾毓進來,問道:「怎麼就你自己來的?」

  鍾毓恭敬行禮:「臣去常公府上,常公正臥病在床不能起身,並委託臣向陛下請罪。」

  曹睿哼了一聲:「又搞這些虛的,都臥病在床了,朕能怎麼罪他?」

  「侍中,你去讓劉放擬旨,現在九卿之首的太常空著,讓常林去掛個太常的名頭。少府之職,朕另有計較。」

  劉曄告退。

  曹睿想了一想,既然都說曹魏軍力不行,此時又正好有空,不妨去禁衛軍里看看。

  「鍾毓,跟朕走一趟。」曹睿對著正行禮的鐘毓說道,隨即快步走出了殿門。

  鍾毓一愣,連忙小跑兩步跟在了曹睿的後面。

  鍾毓的父親是魏國元老鍾繇。鍾繇不僅功高德茂,而且還老當益壯。不僅六十二歲的時候生了長子鍾毓,而且就在去年鍾繇七十五歲的時候,還生了幼子鍾會。

  以此看來,要說曹魏群臣誰得了左慈的房中術真傳,鍾繇肯定榜上有名。

  曹睿每次想到鍾毓和鍾繇這對父子,就真的很好奇,鍾繇鐘太尉到底是怎麼樣『老當益壯』的。

  見曹睿走出門來,內侍連忙牽來曹睿的御馬。曹睿踩著內侍的背翻身上馬之後,鍾毓還在後面站著發愣。


  曹睿衝著鍾毓努了努嘴:「鍾家的小子,你在朕的宮裡站著幹嘛?」

  鍾毓茫然的看向皇帝。這個十四歲的少年,眼神中充滿了緊張和不知所措。

  畢進站在馬前牽著韁繩,看了一眼戲謔著的皇帝,隨即笑著把手裡的韁繩往鍾毓的方向遞了遞。

  鍾毓這才恍然,連忙上前為曹睿牽起馬來。

  曹睿問道:「侍中寺的值房知道在哪吧?」

  鍾毓恭敬的回答:「臣知曉,臣剛進宮之時,畢內官就和臣介紹過了。」

  曹睿說道:「知道就好,走吧。」

  鍾毓稱是,然後牽著曹睿胯下神駿至極的大白馬,向宮中侍中寺的值房走去。

  曹睿坐在馬背上,看著前面規規矩矩牽馬的鐘毓,此時只覺得有趣。

  洛陽宮中以磚石鋪路,馬蹄踩在路上發出噠噠的響聲,曹睿的身體也隨著馬背的起伏而忽高忽低。

  「鍾毓,你給你父鐘太尉牽過馬嗎?」

  鍾毓邊走邊說道:「回陛下的話,臣未曾給父親牽過馬。」

  曹睿看著前面的鐘毓:「給父親牽馬墜蹬,乃是做兒子的本分。而你只在宮裡給朕牽馬,看來你只顧做官,不顧孝道啊。」

  鍾毓聞言有些著急,連腳步也微微放緩了些,急忙解釋道:「臣聽聞事君以忠,事父以孝,忠在孝之先,因此臣不能算不孝。」

  曹睿哈哈大笑:「你回家問問你父親,看你父親怎麼說。」

  鍾毓愈發漲紅了臉,連忙應承了下來。

  十二點前還有一章~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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