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天壽聖節
第42章 天壽聖節
「這位……小少爺,龍船的製作,其中涉及到很多的機密……」
朱高爔小手一揮,自信道:「我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
眾多匠人聽到這話,倒吸一口涼氣。
好讓人羨慕的說辭!
但是蒯富的表情依舊很凝重:「您給夠了錢,或許還不夠……小人曾經惹上了一樁大麻煩,得罪了周王次子……」
周王次子?
那是誰?
朱高爔在腦海中一琢磨,瞬間就明白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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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朱有爋啊?我豈能怕他那個傢伙?區區朱有爋,我朱高爔彈手就能鎮壓……」
這話是認真的麼……
看著這個小身板,再回想一下朱有爋的身板,在場的匠人,包括蒯富,都陷入了沉默中……
不過很快,他們就發現朱高爔話語中的隱藏信息點。
朱高爔、朱有爋……
這兩人都姓朱……
再加上朱高爔聽到朱有爋這個名字的反應後,基本上,朱高爔的身份,已經是呼之欲出了。
不過還沒等蒯富鬆了口氣,朱高爔就略微皺了一下眉頭,似乎有些不解:
「你是怎麼和朱有爋那傢伙扯到一起去的?」
按理來說,朱有爋作為周王次子,怎麼著也不會閒得蛋疼,專門和一個手藝不錯的匠人過不去。
這也太小心眼一點了吧!
想著,朱高爔就問出來了。
孰料蒯富說出事情,臉色愈發無奈和心酸:
「殿下也看出來了。像是皇子皇孫那般人物,我們輕易接觸不到。之所以這麼說,其實真正說起來,是蒯富和那位殿下身邊的侍從有矛盾。」
「曾經蒯富還不在寶船廠的時候,他曾被請去主持修繕宮殿,但是因為其中的一些靡耗問題……產生了矛盾,也隨之被記恨上了。」
畢竟宰相門前七品官嘛。
就算是朱有爋門前的小太監,也不是他們能夠輕易得罪的。
這其中彎彎繞繞的,一時半會說起來還真不能解釋清楚。
但是朱高爔並不在意。
朱有爋現在還是光頭皇孫,他也是沒有爵位的皇孫,他倆都是半斤對八兩,有什麼區別呢?
真要說起來,朱高爔他爹還是燕王呢,他哥是朱高熾,未來的侄子應該就是朱瞻基……
誰怕誰啊!
一時半刻,朱高爔突然覺得,他竟然牛逼至此。
他要膨脹了!
眼見朱高爔都沒什麼問題了,那蒯富也不磨磨唧唧,直接上手開始教授龍船模型的製作方法起來。
在這些工匠中,其中不少有元末時期的能工巧匠,此時匯聚在龍江寶船廠中,眼見有朱高爔這麼個登天梯,一時半會都湊上去了。
鐵鉉站在一邊,看似雙目直視前方,實則已經開始放空大腦了。
他此刻有了一種預感……那就是,將來類似於這樣的日子,一定不會少。
明明說好一起出來遊玩的呢?
怎麼一下子變成陪朱高爔研究龍船模型了?
鐵鉉隱隱覺得有些不對,雙眸有些狐疑地看著朱高爔。
朱高爔不會是早有預謀而來的吧?
朱高爔若有所覺,轉過頭,咧嘴一笑。
……
日子一點一點的過去。
隨著距離九月十八日的天壽聖節即將到來,整個金陵城就像是復甦了一般,如同恢弘的機器,隨著時間的推動,齒輪與齒輪之間,精密嚙合,一般滾動。
朝鮮、安南、暹羅、倭國這些屬國依次到來,隨之而來的還有朝鮮的人參、貂皮,暹羅的香料寶石等貢物。
除了屬國覲見,還有各地土官,藩王依次來到金陵城。
秦淮河畔,朱高爔手裡拈著點心,坐在茶樓里,嘴巴里止不住地嚼嚼嚼。
一邊嚼嚼嚼,他還忍不住開口說話:
「不是說今天正午,叔叔和爹娘都會到嗎?怎麼不見人影?」
茶樓的二層,早就被朱允炆等人清場了。
眼下這裡除了朱高爔幾兄弟外,幾個小叔叔、朱允炆、朱有爋以及朱有燉都在這兒。
哦,對了,還有黃子澄。
黃子澄經過上次的事情後,倒是冷靜了許多。
他思來想去,自己先前做事前不三思,正所謂事不三思終有悔,眼下太孫殿下的地位還算是穩固,實在無需著急。
無論是陛下對於朱標的偏愛,連帶著對太孫殿下的愛屋及烏,還是為了維護理學的嫡長子繼承制,就連燕王都無法動搖陛下立太孫的決心,更何況是幾個小毛孩呢?
一想到這裡,黃子澄瞬間就豁然開朗。
連帶著原本還有些迫切的心情,也隨之安穩下來了。
聽到朱高爔開口後,朱高熾還沒有回答什麼,朱有爋倒是瞧了他一眼:
「朱高爔你都能和那些粗鄙低賤的匠人整日廝混,現在只不過是等一會幾位叔叔,難道就這麼快不耐煩了嗎?」
身邊的人,包括朱允炆,表情都很正常,似乎有些見怪不怪的。
事實上,自從朱有爋聽說,朱高爔總是前往龍江寶船廠,和匠人們一待就是一整天的時候,朱有爋就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凡是說話,就要挑出一點毛病來。
但是朱高爔可不是吃虧的主兒,遇到朱有爋沒事找事,他照樣反唇相譏。
還別說,這小子年紀雖然小,腦袋瓜子卻靈活的很,每每說到最後,言語上吃虧的,居然還是朱有爋。
朱高爔瞅了一眼朱有爋,小眼神很不屑:
「關你屁事?」
朱有爋咬牙,「你就是這麼讀聖人之言的?」
「你懂個屁!」
朱高爔嘴角溢出一絲冷笑,濃眉大眼中,有著三分不屑,三分邪魅,還有四分狂狷。
朱有爋氣死了。
「粗鄙!你簡直比武夫還要粗鄙!」
這話的打擊面就廣了。
哪怕是一直以來,親近讀書人的朱允炆都聽不下去。
就算你心裡是那麼想的,但也別這麼大喇喇地說出來啊。
雖說徐達、常遇春等明初武將已經不在,但是這並不能說明,現在一個武將都沒有了。
且不論李景隆那個紙上談兵的傢伙,單說耿炳文,那就是能夠與徐達並稱的名將,如今人家只是年歲大了,又不是死了!
想罷,朱允炆就皺眉開口了:
「有爋,話不能這麼說……」
正要說著,朱允炆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
他原本是想說,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做人不能忘本。
但是……這話乍一聽,似乎更像是在說皇爺爺表面的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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