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姐弟相見
第10章 姐弟相見
「上有堯舜之君，下有堯舜之民。」
「黃卿，別忘了這句話。」
這一句話，是當初朱標對朱元璋說得。
其大意就是，朱元璋以仁愛治理朝政，那麼臣民自然賢明。
否則，朱元璋又有什麼立場，來指責臣民不夠鮮明呢？
當初朱標說這一句話的時候，朱元璋勃然大怒，甚至還做出了將座椅砸向朱標的舉動，令朱標嚇得大病一場。
但是放在眼下的情況，朱元璋對待黃子澄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要不是他做過太子的伴讀，如今又是太孫的伴讀，以黃子澄挑撥皇帝家務事這一舉動，就足以讓朱元璋對他的印象，跌入谷底。
別的不說，老朱的小本本上，可都記得清清楚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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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乾清宮出來的時候，黃子澄看著外頭的烈日，只覺得有些暈眩。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一摸額頭，這才發現，手上居然已經沾滿了汗水。
一陣熱風吹過，後背更是一片透心涼，上面黏膩的冷汗，幾乎讓他有一種嘔吐的感覺。
朱高煦一瘸一拐地走過來，看到黃子澄的時候，冷笑了一聲，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下一秒，朱高爔就急急忙忙地拽著他走了。
「老二，因為你的事情，我中午的羊肉泡饃都沒吃完，現在冷了都不好吃了，你賠我！還有小羊排！我想那一口想了好久，結果今天都沒吃到！」
朱高煦一聽到那稱呼，瞬間就炸毛了，「什麼老二老二的，你不嫌難聽，我還嫌難聽呢！叫我二哥！」
「還有，不就是幾塊羊肉嗎？你至於小家子氣成這個樣子嗎？等哥回去，給你買一扇羊肉回來，讓你吃到吐為止！」
朱高爔瞬間大喜過望：「二哥！果真？！」
一聲脆脆的二哥，成功將朱高煦順毛捋了。
他面露得色：「這還會有假？」
朱高燧走在一邊，看他們兩個，一個身上帶著傷勢，一個若無所覺，忍不住擦了把汗，嫌棄開口：
「下次你們惹禍，可別帶上我。我什麼也沒錯，就被竹板抽了十下。冤！真冤！我這可是比竇娥還要冤！」
朱高爔反正沒挨打，依舊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三哥，堂堂大男子漢，怎麼還能害怕挨打呢？」
朱高燧聽到這話，險些翻一個白眼：
「你少來！你拿這話去激二哥去，對付我可沒用！」
喲呵，三哥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還敢拉踩二哥？
朱高爔笑嘻嘻地看著老二，果不其然，下一秒，朱高煦就一拳打在老三身上。
朱高燧一個趔趄，只覺得半個肩膀都被震得有些發麻了。
這老三，眼看他被皇爺爺斥責了，就敢在他面前蹦躂了。
朱高煦這一拳頭，成功讓朱高燧明白了——你二哥還是你二哥。
老三這顆牆頭草，還是老老實實地縮在牆角吧！
……
「玉英啊，坐下，坐下，瞧你急的。那哥幾個，還在來的路上呢。宮裡攏共就那麼大的地兒，沒有你皇爺爺的命令，他們能跑到哪裡去？」
李淑妃看著身邊有些激動和緊張的朱玉英，忍不住出口安慰。
自從馬皇后逝世後，後宮中掌管諸多事宜的，就是李淑妃了。
李淑妃母族勢力不顯，也不如後宮中的郭寧妃得寵，但是外面早有議論，聖上之所以選擇李淑妃作為常務副皇后，正是因為李淑妃母族不顯這個「缺點」。
聽到李淑妃的話後，朱玉英輕輕點了點頭，算是作為回應，只不過心裡知道是一回事，表面上能不能控制的住，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經過四五次向殿外張望的時候，旁邊終於傳來兩聲輕笑聲。
朱玉英有些赧然，但面上還是佯作不悅地開口：
「都走了小一刻鐘了，還沒到這兒來。這幾個弟弟，只怕早就忘記我這個做大姐的了。偏我還在這兒巴巴地望著他們，倒是讓五叔六叔笑話了。」
朱玉英口中的五叔，正是周王朱橚。
他面白儒雅，容顏頗為端正，雖然歲數不小，但是仍然有一股清雋之風，看上去有著別樣的魅力在。
面對這位侄女，朱橚哈哈一笑，出言調侃：
「別的也就罷了。聽說你小弟今年不過五歲，當年你出嫁的時候，只怕他都不記事，現在忘了你，這……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吧？」
朱玉英說起別的，或許還不能反駁，但是說起朱高爔的時候，她頓時就換上了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那曬娃的模樣，別說是周王朱橚看得牙疼，就連旁邊的六叔，楚王朱楨也是一副沒眼看的模樣。
真是奇了怪了。
老四年年寫信，年年拿著他的小兒子，一邊嫌棄，一邊炫耀。
現在朱玉英這個向來穩妥的大姐，在提起自己的小弟時，居然也是無腦吹的模樣。
朱楨和朱橚都升起了好奇之心，這小鬼究竟給家裡人下了什麼迷魂湯了？
能把人忽悠成這般模樣？
正想著，殿外就傳來歡快的腳步聲：
「大~姐~我可想死你了！」
別的不說，這娃一看就是那種健壯的跟小牛犢子似的，這聲音……隔了三里地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和朱橚、朱楨的好奇不同，朱玉英一聽到這聲音，眼眶頓時就紅了。
雖然朱玉英是堂堂永安郡主，但是對於她來說，北平才是真正的家，金陵之地，清流名門，比比皆是。
頭頂上一塊磚瓦掉下來，都能砸出個七品官來，更別說這皇宮裡了。
這幾年來，朱玉英雖然日子過得去，但夜深的時候，還是難免想起，在閨閣中生活時，那種瀟灑而肆意的生活。
曾記得在北平的時候，因為有個將門之後的母親，朱玉英也不是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
她也曾策馬揚鞭，打馬紅塵。
當看到朱高爔的時候，她的情緒，在頃刻間悉數爆發。
「小弟！」
「大姐！」
這一聲真切的呼叫聲，惹來旁人的側目。
不就是幾年不見，又不是十幾年不見，這兩人……至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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