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見好就收,不站隊!
第260章 見好就收,不站隊!
「阿生,你放心,咱們這事兒沒人知道。」小龍低聲說道,把手裡的香菸狠狠摁在了菸灰缸里,「你只管告訴我金少那筆錢的細節,其他的我來兜著。」
阿生抬起頭,嘴角動了動,似乎想說點什麼,又咽了回去。他的眼睛四處亂飄,生怕有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小龍看出了他的顧慮,直接把一沓鈔票塞到桌子下面,用手輕輕推了過去:「拿著吧,夠你幾個月花的了。放心,這錢沒人會知道,也沒人會問。你只管告訴我,你查到的東西。」
阿生咽了咽口水,低頭飛快地把錢塞進了自己的斜挎包里,然後壓低聲音說道:「龍哥,我查到金少的錢是從七爺那邊走的,數目挺大,大概有兩千萬港幣。但更奇怪的是,這筆錢的流水後來被分成了很多小筆,轉到了不同的帳戶里。最可疑的,是這些帳戶里,有幾個跟澳門那邊的賭場有關。」
小龍的手頓了頓,眼睛微微眯起:「澳門的賭場?金少這是想幹什麼?」
「我不確定,但從帳面上看,他好像拿了這些錢去做擔保。我還查到了一點,東灣的幾個工地最近和幾家澳門的建築公司簽了合同,金額很高,但付款方式很奇怪,像是在拖延時間。」阿生的聲音越說越低,幾乎是貼著桌子說的,「龍哥,我猜金少那邊的資金鍊很危險了,他可能快撐不住了。」
小龍沒有立刻回答,他低頭攪動著檸檬茶,眼神深邃。
澳門賭場、拖延付款、資金鍊緊張,這些信息拼湊在一起,像一張巨大的網,漸漸把東灣套得越來越緊。他忽然站起身,拍了拍阿生的肩膀:「你幹得不錯,剩下的交給我。你拿了錢之後,低調點,別讓人發現。」
阿生點點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像是給自己壓驚。小龍則推開門走了出去,站在茶餐廳外抽了根煙,才慢慢地往拳賽館的方向走去。
與此同時,在東灣的一個臨時辦公樓里,金少正站在落地窗前,手裡端著一杯威士忌。
他的背影顯得格外孤獨,窗外是工地上亮著的幾盞探照燈,工人們還在加班加點地趕工,但金少的臉上卻沒有半點興奮。
他知道,這個局面只是假象,工地熱火朝天,但他的心裡卻清楚得很,自己的資金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少爺,您真打算去澳門的賭場拿那筆錢填補工地的資金缺口?」張海走了進來,把手上的文件遞過去,語氣裡帶著明顯的不安。
金少轉過身,抿了一口威士忌,冷笑了一聲:「張海,你覺得我還有別的路嗎?東灣這攤子已經鋪開了,現在停下,死得更快。我只能賭一把,去澳門找老朋友借點錢,撐過這一陣子。」
張海皺起了眉頭:「可是,少爺,澳門的那些人可不好惹,他們借的錢可不是這麼好還的。如果還不上,咱們東灣可就徹底完了。」
金少的臉色微微一沉,把手裡的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你覺得我金少是個會怕的人嗎?從我爸開始,金家靠的就是賭,這次也不例外。我就不信,蘇漢澤能一直壓著我!」
張海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再說什麼。他知道,金少的脾氣一向倔強,越是危險的時候,越是不會輕易退縮。
而就在金少準備去澳門的前一天晚上,七爺突然派人帶來了一份消息。這位地下錢莊的龍頭從來不親自現身,只通過心腹傳遞信息:「金少,最近有不少人盯上了你,你去澳門最好小心點。還有,東灣那邊的動靜別太大,先穩一穩。」
金少接過信封,裡面只有一句話和一張合約複印件。他看了一眼,冷笑了一聲:「七爺這話說得輕巧,讓我穩一穩?我現在就是靠著工地撐著場子,穩得住才怪!」
第二天清晨,金少帶著兩個保鏢登上了前往澳門的快艇。他穿了一件簡單的黑色襯衫,戴著墨鏡,看上去依舊是意氣風發的樣子,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裡的緊張幾乎要把他逼瘋。
與此同時,在西灣的拳賽館裡,阿六正站在二樓的窗邊往外看。他這兩天有點心煩,街上的遊客還是很多,但攤主們的抱怨聲也越來越多。有些人覺得攤位租金太高,有些人嫌最近的生意不如預期。
「阿六哥,這樣下去不行啊,有幾個攤主已經在跟東灣那邊的人接觸了。」一個小兄弟跑進來說道,「他們說東灣那邊雖然還沒搞起來,但租金比咱們這邊低得多。」
「低得多?」阿六轉過頭,氣得眉毛都豎起來了,「他們怎麼不想想,這裡一天的人流量是東灣的十倍!租金便宜有屁用,沒客人他們賺什麼?」
小兄弟撓了撓頭:「可是阿六哥,他們好像就是怕我們這邊的熱度降下去,租金高了怕虧。」
阿六擺擺手:「行了,這事兒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別讓街上的人看出什麼不對勁。」
他站在窗邊抽了半根煙,心裡越想越煩。他知道蘇漢澤最近忙得焦頭爛額,根本沒時間管這些瑣事,但他又不能讓這些攤主真的跑了。想到這裡,他一拍腦門,決定親自下場。
傍晚時分,阿六換了一件乾淨的襯衫,帶著幾個兄弟挨家挨戶地跑到攤位前跟人聊天。他一邊假裝隨便問問攤主的生意怎麼樣,一邊暗中觀察那些攤主的態度。
「阿六哥,你來了啊!」賣臭豆腐的胖大叔看到阿六,立刻笑得合不攏嘴,「今天人挺多的,就是最近攤位費漲了點,有點吃不消。」
阿六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大叔,您放心,咱們蘇老闆說了,這邊的攤位費不會再漲了。以後還有可能給老攤主優惠呢,您啊,踏實幹就行。」
胖大叔聽了,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真心:「那就好,那就好。我說啊,這西灣真是塊福地,我才不信東灣能搶走咱的生意!」
阿六心裡鬆了口氣,轉身繼續走向下一個攤位。他知道,眼下最重要的不是硬碰硬,而是把自己的地盤守住。只有西灣穩了,他們才能有餘力對付金少。
夜色籠罩著港島,霓虹燈把街道照得光怪陸離。維多利亞港的海風吹過西灣,掀起了夜市的紙燈籠輕輕搖曳。
人聲鼎沸,遊客摩肩接踵,攤主們招呼著客人,熱氣騰騰的魚蛋、燒賣、糖水香氣飄散在空氣中。然而,這份熱鬧背後,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危機。
阿六站在夜市的一處攤位前,盯著眼前的老闆娘,臉上的笑容有點僵硬。
這家攤位是夜市里出了名的熱鬧攤兒,老闆娘會做一手好吃的牛雜,遊客聞香而來,一頓能賣上百份。然而最近,她的態度有點奇怪。
「阿六哥,我不是不想干啊,可這租金一年漲兩次,我們這種小本生意真吃不消啊。」老闆娘一邊用鐵勺翻著鍋里的牛雜,一邊抱怨道,「東灣那邊有幾個人找過我,說租金只要一半,還幫我們包營銷費用,我……」
阿六一聽這話,心裡咯噔一下,趕緊打斷她:「老闆娘,東灣那邊有什麼好?地還沒整平呢,風吹沙走,你牛雜鍋都開不了火。再說了,他們那邊人流能有咱西灣一半多?不信你去看看他們工地,就幾個光禿禿的攤位,冷冷清清的。」
老闆娘抿了抿嘴,沒吭聲,只是低頭繼續翻著牛雜。阿六見狀,心裡有點急,但又不敢硬來。他拍拍老闆娘的肩膀,語氣放緩了幾分:「你再好好想想,這麼好的攤位哪找去?你現在就是個香餑餑,他們想挖你過去,圖的就是你生意好,等真把你騙過去,嘿嘿,可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了。」
老闆娘沉默片刻,終於點點頭:「阿六哥,你說得有道理,我再看看。」
阿六舒了口氣,笑著應了兩句,又繼續去下一個攤位「巡查」。他知道最近東灣那邊開始挖人,雖然場子還沒完全起來,但用低價吸引攤主的招數倒是玩得溜。這些攤主對眼前的熱鬧慣了,卻對背後的局勢不太懂,他只能一個個地去安撫。
另一邊,小龍卻沒這麼悠閒。他正坐在一個小茶館的卡座里,對面是一個穿著破舊西裝的中年男人,嘴角叼著一根皺巴巴的香菸,手指頭不停敲打著桌面。
「龍哥,金少那邊的事,我已經幫你打聽清楚了。」中年男人低聲說道,聲音裡帶著一絲壓抑的緊張,「他去澳門是沒錯,但他找的那些人……不太好惹啊。聽說是澳門一家叫『龍興社』的勢力,專門做高利貸的。金少拿了他們一大筆錢,還把東灣的工程項目壓在那邊做抵押。」
小龍眉頭一皺:「龍興社?這幫人不是澳門賭場裡最黑的那些嗎?金少真敢跟他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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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嘆了口氣,搖搖頭:「他不是敢,是沒得選。金少的工地燒錢燒得太快了,七爺的錢已經用到極限,他現在就指著這筆高利貸撐下去。可是……你知道龍興社的規矩,要是出了問題,他們可不會只收項目,可能連人都收了。」
小龍咬著牙,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心裡隱隱覺得,金少這是在玩火,萬一資金鍊真斷了,不光是東灣的事,他本人也會陷進去。
而此時此刻,金少正站在澳門的賭場大廳里,手裡拿著一杯威士忌,面前是龍興社的負責人,一個五十多歲的光頭男人,身上穿著一件黑色唐裝,臉上帶著一抹玩味的笑容。
「金少,咱們的合作條件都講清楚了。你放心,只要你按時還錢,龍興社絕對不會為難你。」光頭男人的語氣溫和,但眼神卻冷得讓人發怵,「可要是資金出了問題,那可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事了。」
金少皮笑肉不笑地點了點頭:「雷哥,這次多謝你幫忙。放心吧,我金少不會讓你為難的。東灣的項目馬上就能見效,到時候錢肯定還得上。」
雷哥笑了笑,把酒杯碰了碰桌面:「我信你。不過,我還是提醒一句,別讓那些個西灣的閒雜人等壞了你的事。」
金少的眼神微微一冷,嘴角卻依然掛著笑容:「西灣的事,我會處理。」
與此同時,在中環的一間酒吧里,夏妍正坐在吧檯前,身旁圍著幾個穿著花哨的富家公子哥兒。她一身暗紅色禮服,頭髮盤起,露出修長的脖頸,看上去雍容又優雅。
「夏小姐,最近西灣風頭正勁,聽說你可是他們的座上賓啊。」一個戴著金鍊子的男人笑著說道,「那東灣的金少不會不高興吧?」
夏妍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淡淡地說道:「金少高不高興,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是受邀去看西灣的熱鬧,不是來摻和你們男人之間那些爭鬥的。」
金鍊子男人哈哈一笑,朝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你看夏小姐多聰明,見好就收,不站隊。」
另一個公子哥兒接話道:「不過夏小姐,這西灣和東灣這場鬥爭,您覺得誰能贏?」
夏妍放下酒杯,笑得意味深長:「我只知道,輸的那個人會很慘。」
這一句話把周圍的人逗得哈哈大笑,但笑聲里,誰也看不透她真正的心思。
而就在港島各方勢力明爭暗鬥的時候,蘇漢澤卻正坐在拳賽館的頂樓,手裡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雲吞麵。他一邊吹著湯,一邊皺眉看著桌上的一迭報表。最近幾天他已經聽到了不少關於東灣的風聲,可現在的問題是,他手裡的資金也繃得越來越緊,根本沒有餘力主動出擊。
「這碗面多少錢?」蘇漢澤隨口問了一句,似乎是自言自語。
站在一旁的阿六愣了一下,隨即答道:「十五塊啊,怎麼了?」
蘇漢澤笑了笑,搖了搖頭:「十五塊能撐多久?要是再來一波租金上漲,估計連這碗面都賣不動了。」
阿六撓撓頭:「蘇老闆,您也別太擔心了。這麼多人來西灣,攤位肯定還穩得住。」
「穩得住?」蘇漢澤瞥了他一眼,把筷子一丟,「攤主能撐得住,我呢?帳面上的錢已經壓到極限了,回籠的錢還不夠填這窟窿。再這麼下去,西灣能不能熬過今年都成問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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