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怎麼能這樣對他的結義兄弟?
第16章 怎麼能這樣對他的結義兄弟?
二人一拍即合,算是達成了口頭約定。
在和靚坤後續的攀談中,蘇漢澤算是了解到了巴閉的基本行蹤。
這個點已經是晚上了,巴閉這個撲街,現在應該在公海的走私船上,和港島各地的水警鬥智鬥勇。
如果不出意外,明天下午他會照例去北角的一家桑拿房裡洗三溫暖。
桑拿房這個名字聽得叫蘇漢澤不由得眉頭一緊。
如果自己沒有記錯,那裡不正是巴閉的葬身之所嗎?
搞不好銅鑼灣的人已經在開始謀劃,怎麼去收他的皮了!
和靚坤離別之後,蘇漢澤不敢有片刻的耽誤。
他現在很需要這筆錢來做啟動資金。
沒有錢,單靠他是十三妹堂弟這層身份,他這輩子都註定只能是個在缽蘭街睇場的飛仔!
第二天下午四點,蘇漢澤把場子裡的生意交給公子俊去打點,便離開了缽蘭街。
他從油麻地的果欄租了台拉蕉的麵包車,一路駛過紅磡隧道,來到了北角。
找到靚坤提供的那家桑拿房的地址後,蘇漢澤便把車停在路邊,開始了靜靜地等候。
他坐在駕駛室內,把窗戶搖上來。
從副駕駛位上拿出一瓶膠水,耐心地把兩隻手掌上的每一處指模,都塗改好膠水。
又從牛皮刀鞘里抽出了那柄狗腿刀,拿張報紙試了試刀口的鋒利度。
隨後把狗腿刀重新收回了刀鞘,雙腿搭在擋風玻璃前,開始了守株待兔。
當蘇漢澤手腕上的勞力士,指針走到了下午五點三十八分的時候,一群被蘇漢澤提前打探清楚的人不出意外的出現了。
莫高桑拿館的燈箱下面,一個留著長發的靚仔,正帶著三個馬仔有說有笑,踏上了前往二樓桑拿館的樓梯。
蘇漢澤當然認得四個人。
為首的那個,便是大佬B的頭馬陳浩南。
跟在陳浩南身後的三個細佬,分別是大天二,巢皮,苞皮。
至於陳浩南細佬中最有種的山雞,此時不出意外應該還被困在電梯裡,聆聽著某個傳教士的教誨。
蘇漢澤面露凝重之色。
他可不能坐看巴閉被陳浩南等人砍死。
讓他們砍死了巴閉,自己的錢找誰收去?
五點五十分,港島天際的斜眼,已經開始微微泛紅。
一台白色的平治車在桑拿館門口泊好。
開車的細佬把鑰匙丟給了門口的一個泊車小弟,隨後利索的拉開了后座的車門。
四個打仔簇擁在一個身材魁梧,牛高馬大的寸頭男子身後,這個身材魁梧的男子,就是巴閉無疑了!
隨著巴閉一行人上了樓,蘇漢澤當即從駕駛室坐正身子,把那柄狗腿刀插入了後腰的褲腰帶內。
也跟著下了車。
來到二樓浴場門口的時候,巴閉一行人已經進入了浴池內部。
門口負責看票的小弟攔住了蘇漢澤。
恭謙有禮的朝蘇漢澤開口道:「先生,沒換衣服,是不能進去的哦。」
「我在這裡等個朋友。」
蘇漢澤沒有選擇打草驚蛇,而是摸出自己的煙盒,點燃一支煙,在浴場的走廊上,搵了條椅子坐定。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現在已經是傍晚七點整了。
外邊的天色已經漸暗。
蘇漢澤估摸著時間,巴閉這個撲街泡完澡,蒸過桑拿,再給他二十分鐘的時間,找骨女渣渣波,現在怎麼也該出來了。
果然不出蘇漢澤所料,在裡邊一個捏骨的老頭被人抬出來還不到五分鐘,巴閉便圍著一條浴巾,領著幾個馬仔從浴場裡走了出來。
看樣子是準備去更衣室換衣,離開這裡了。
陳浩南幾人,也混在出入的客人中,悄悄地跟上了巴閉的腳步。
一切都被蘇漢澤盡收眼底。
蘇漢澤本想搶先一步,趕在陳浩南幾人出手之前,把面前這個大隻佬搞定的。
但是一個大膽的想法,隨即在他腦海中油然而生。
他沒有選擇聲張,而是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把事先準備好的匕首,放到了桑拿館門口無人值守的禮賓台上。
事情一如意料之中開始進展。
由於負責拿傢伙的山雞此時還沒有趕到,混在更衣室內的陳浩南幾人眼看巴閉就要動身離開了,不得已扯了條吹風機的電線,試圖在更衣室內絞死巴閉。
終究是被牛高馬大的巴閉掙脫開了。
意識到危險的巴閉,開始倉促地往樓下跑去。
陳浩南幾人在身後窮追不捨,幾人一邊大喊讓巴閉站住,一邊怒斥山雞辦事不力。
沒有傢伙在手裡,想要靠赤手空拳把巴閉這個大隻佬活活打死,顯然是不現實的。
好在路過樓梯口的禮賓台前的時候,陳浩南忽然發現禮賓台上釘著一柄三寸長的匕首。
顧不得許多的陳浩南一把扯下這柄匕首,大喊著朝巴閉繼續追去。
此時昏頭昏腦的巴閉已經快要跑到泊車坪,卻發現自己帶來的幾個隨時打仔,已經橫七豎八的躺倒在地,顯然是已經被人敲暈了。
巴閉顧不上許多,沒有鑰匙,他只得調頭往馬路對面跑去。
正當他轉身的時候,不巧正好與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來人正是等了半天的蘇漢澤。
巴閉頓感自己撞在了一堵牆上一樣,當下一個趔趄,跌倒在地。
「冚家鏟,我斬死你啊!」
巴閉倉促地看了和自己撞在一起的人一眼。
發現對方和自己一樣的個頭,看起來雖然沒有自己魁梧,但剛才那火急火燎的一撞,對方居然紋絲未動。
來不及想許多,身後的陳浩南幾人已經趕了過來。
巴閉只得怒罵一聲,準備爬起來繼續逃跑。
卻被面前的來人一腳踹在肋骨上,巴閉頓感一陣揪心的疼痛,胸口一堵,倒在地上難以動彈。
率先追上來的陳浩南二話沒說,拿起那把匕首順勢就往巴閉的胸口扎去。
蘇漢澤眼尖,順勢一腳又踹在了巴閉的右肋。
以致於陳浩南的准心差了兩寸,捅在了巴閉的右側肋骨處。
巴閉頓時痛得發憷,正當陳浩南準備抽刀再捅的時候,蘇漢澤再度飛起一腳,把彎腰捅人的陳浩南一腳踹飛了出去。
陳浩南這些人的動作,在五倍敏捷加成下的蘇漢澤眼中看來,實在是太慢了!
跟在陳浩南身後準備對巴閉拳打腳踢的大天二等人見狀大怒。
又看見蘇漢澤身手過於犀利,於是三人扶起了陳浩南,同時大天二指著蘇漢澤的鼻子破口大罵道。
「衰仔,我勸你少管閒事,不然連你一起砍!」
蘇漢澤笑笑沒有說話,而是徑直從身後抽出了那把錚亮的狗腿刀。
陳浩南捂著剛才被蘇漢澤踹到的痛處,不禁撇了撇嘴。
出來混的,都知道提刀的不要去和噴子打,赤手空拳的不要去和拿刀的打。
現在山雞那個撲街還沒有把傢伙帶過來,如果面前這個刀手是來救巴閉的話,今天他們就只能眼睜睜看著巴閉被救走了!
看著蘇漢澤手中那足有半條胳膊長的狗腿刀,大天二的眼神瞬間清澈了起來。
他茫然地看向一旁的陳浩南。
開口問道:「南哥,點辦?」
陳浩南咬牙切齒地站直身子,雖然沒有下一步動作,嘴裡還是放著狠話。
「你他媽的混哪個字頭的?敢不敢留個名字?」
蘇漢澤沒有選擇同陳浩南等人廢話,而是右手捉刀,左手拎著巴閉的背心。
在一干人駭然的目光中,居然單手把足有近兩百斤重的巴閉從地上拎了起來,扛在了肩膀上。
「不好意思,巴閉還欠我的數,今天不能讓你們把他斬死!」
蘇漢澤言罷,在陳浩南幾人傻了眼的目光中,扛著巴閉徑直往自己的麵包車上走去。
大天二揉了揉眼睛,看了眼蘇漢澤輕描淡寫的背影,直到現在還不敢相信看到的事實。
「南哥,這個撲街到底是誰啊?」
「我怎麼知道?他媽的都怪山雞這個撲街,肯定又在哪裡搵女人去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陳浩南痛罵了一聲,看著蘇漢澤已經開車離開,只得悻悻帶著幾人離開。
被蘇漢澤丟在副駕駛位上的巴閉,此時依舊是一臉的驚魂未定。
他左側胸骨處的匕首,還死死卡在骨頭縫裡。
雖然不致死,但是傷口還在淅淅瀝瀝往下滲著鮮血。
「靚仔,你到底是邊個?
為什麼打我,又要救我?」
蘇漢澤沒有答話,只是一手揸車,一手從擋風玻璃前拿出那張欠條,抖了抖,丟到巴閉的面前。
巴閉忍痛抓起那張欠條看了一眼,當即把欠條揉成了一團。
不可思議看向蘇漢澤道:「是靚坤讓你來找我收數的?」
「冇錯!」
「撲街,你先送我去醫院,錢的事情以後慢慢再說!」
得知蘇漢澤是靚坤派來找他收數的,巴閉稍顯輕鬆了點。
他低頭看了眼不斷淌血的傷口,提出讓蘇漢澤送他去醫院的請求。
蘇漢澤二話沒說,騰出左手往扎在巴閉肋骨上的刀把上一拍,刀鋒瞬間沒入了巴閉的身子幾分。
驚得巴閉汗毛直立。
「做乜!你不要亂來!」
蘇漢澤照常開著車,眼神如狼。
睇著巴閉道:「三千萬,今天少一蚊前,陳浩南他們沒做完的事就由我來做!」
巴閉連連點頭,他剛才已經在蘇漢澤的手裡吃過虧了。
明白對方就算是不用刀,哪怕赤手空拳都能活活將自己打死。
「有話好說,我又不是不給錢!
你馬上開車去北角碼頭,錢我全部放在船上,麻煩快些,我怕再晚點我會流血流死的!」
「放心,傷筋動骨而已,死不了。」
蘇漢澤瞥了巴閉一眼,繼續警告道。
「我勸你千萬不要動把刀子扯出來掛咗我的念頭,老老實實交錢,大家相安無事!」
巴閉只得點頭稱是,他雖然不敢去駁蘇漢澤的嘴,卻在對靚坤罵罵咧咧。
「撲街!阿坤這個冚家鏟,點能這樣對他的結義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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