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血流成河，劍動八方
第445章 血流成河，劍動八方
亞歷山大也不得不向這位祖母表示敬意，雖然他對這位祖母並不熟悉，也沒有接觸過幾次，但這位九劍宗師一直都在。
在父親統治王國的時候，她就在王宮中，只是對方從不插手干預王國以及家族的事務，所以存在感極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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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對方還是從幕後走上了台前，終於打算插手家族，干預王國了，終究還是因為這件事情的影響太大了。
「亞山歷大，這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原本以為你是一位非常不錯的孩子，奧古斯都家族，以及泰德爾建立的國家，會在你的帶領與治理下，發展得很好，可我沒想到，你居然會是如此優柔寡斷的性格。」
環顧雷鳴殿一圈之後，這位輩分極高，同時實力也令人難以揣測的九劍宗師，那雙漂亮的銀眸，最終落在略顯不安的黃金龍君亞歷山大身上，而開口說出的話，更是令眾多家族長老感到極為振奮，
「你的功績勝過你的父親，超過你的祖父，但你的性格太柔弱了，你沒有作為君主的資質。
你的成就，不過就是站在家族的積累，藉助諾亞的力量，你今天的表現，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你不如你的父親，更不如你的祖父，你沒有魄力，更不夠果決，你這樣的家主，應該退位！」
「沒錯！」
「王祖太后說得對！」
「亞歷山大，你根本不適合成為奧古斯都家族的族長！」
「你應該遜位！」
伊蒂絲的話音剛落，原本眼含憤怒與不滿的長老們頓時都興奮起來了，在看到這位具備如此強大戰力的家族支柱支持後，他們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一些早就已經冒出，但不敢說出的想法，此刻盡數出口，化作無形的刀與槍，刺向亞歷山大。
「祖母，我……」
家族長老們的反對與抵制，亞歷山大根本不在乎，但他卻無法承受直系長輩對他的否認，他不否認自己的成功是建立在家族先祖以及聖龍的恩賜之下，可要因此否認他百年統治的成果，他極其不甘。
「知道你的祖父，亦或者是你的父親，站在你現在的位置，他們會做什麼嗎？」
一柄狹長的劍刃出現在伊蒂絲的手中，清瑩明亮的劍身仿佛一捧月光，隨後月光清澈如水，流淌過雷鳴殿中，血光迸濺，一抹赤紅直衝穹頂，濺灑在大殿之上。
「諾亞從來都不是奧古斯都家族的臣屬，是什麼給了你們這樣的錯覺？」
伊蒂絲轉身，淡然無情的目光，掃過神情倉惶的家族長老們，一具衣飾華麗的無頭屍體伏倒在地上，血流淙淙，帶著鐵鏽味的腥氣，充斥於殿堂之間，令人恐懼，
「當年我的丈夫泰德爾尚在時，也是將諾亞視作兄弟！你們也配俯視諾亞？想讓他稱臣？」
「王祖太后，您這是幹什麼？」
「我們是奧古斯都家族的長老，我們忠於奧古斯都！」
沒有理會這群家族長老的聒噪，伊蒂絲看向怔住的亞歷山大，手中劍鋒卻是再次落下，
「你還在等什麼？作為家主，家族之中出現了如此之多的蠢貨占據高位，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你真是不合格，遠不如我的丈夫，更不如我的兒子。」
「祖母，您說得對！」
原本還有些不服氣的亞歷山大，看到如砍瓜切菜一樣，砍殺家族長老的祖母，徹底服了，而與此同時，他也向前一步，有了具體動作。
既然承認了自己犯下的錯誤，那麼現在就應該修正錯誤了。黃金龍君展現出了嗜血的一面，自登上王位後，第一次向內，而非向外揮起屠刀。
祖孫聯手屠戮家族長老會，即便長老之中，也有藉助家族資源晉升成為傳奇的天才，可是面對這兩位近聖者傳奇，毫無反抗之力，連逃走都做不到。
雷鳴殿中的砍殺僅僅只是持續了片刻，便宣告結束，剛剛還鼎沸喧譁的長老會，此刻只剩下二三人，蜷縮在角落中，瑟瑟發抖，他們是為數不多，從始至終都沒有發言的人。
「我是外姓，並非奧古斯都家族之人，所以這場清洗由你一手主導，現在的流血都是你獨自造成。」
屠戮了泰半奧古斯都家族長老的伊蒂絲，手中狹長如月光的劍刃之下，最後一滴鮮血落下，纖毫不染，光耀明亮，不見絲毫血污沾染其上。
「一切的後果都由我一人承擔！」
「你是家主，更是君王，當然是由你承擔，難道還由我來承擔？」
伊蒂絲看了一眼這位對於她而言，稱得上陌生的孫子，只不過其身上的龍鱗，讓她感覺有幾分親切，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將他們麾下的附屬勢力全部清除，名下的產業全部接收，不留任何後患，這些就不需要我來教你了吧？」
「我會將一切處理乾淨。」
雖然按照這位祖母說的執行下去，家族的勢力會大受損傷，但既然已經血洗了長老會，自然也要清理手尾。
至於家族勢力受損，後面又不是不可以休養恢復，奧古斯都家族正式成員雖然只有寥寥幾百人，但真想要補充，多的是擁有奧古斯都血統，卻沒有姓氏的旁支流散在外，補充起來並不難，不需要降低門檻值，只需要將審核的標準，稍稍放低一點。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
「祖母，您請說。」
亞歷山大語態恭敬，雖然這位祖母剛剛並沒有展現出全部實力，可寥寥幾劍，也讓他窺見了這位九劍宗師的強大與可怕。
「南方行省的稅收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連續多年分給諾亞的稅金，都保持在三千萬，沒有變動？」
伊蒂絲一針見血，指出此次爭端的核心，就是因為利益分配不公，引發了諾亞眷屬的不滿。
倘若這孫子能夠以更為公允的方式，分配南方行省的稅金，龍人即便是有不滿的意見，也不會鬧到妖精都要壓不住的地步，
「你明明知道，沒有諾亞的幫助，你攻不下南方行省，既然如此，你為什麼就不能做到合理分配家族在南方的收益？
將一半的稅金，分配給諾亞，你覺得這很過分？還是說你覺得太多了？你不願意？」
「您的提議的確不過分，但……」
亞歷山大露出羞愧之色，這件事情尋根問底，他的確應當為此負主責，倘若他可以將從南方行省收上來的稅金，分潤一半給聖龍的眷屬，也不會有今日之事。
「你的龍化達到什麼程度了？」
看到顯得有些扭捏，支支吾吾的孫子，伊蒂絲眉頭頓時便是一皺，察覺到了異常，
「就如您現在所見！」
亞歷山大張開雙臂，令自己全身姿態，盡數顯現在這位祖母眼中。
「給我一枚金龍幣。」
伊蒂絲微微蹙起，隨後很快放鬆，她向這位孫子張開手掌，提出明確要求。
「什麼？」
「取一枚金幣，交給我。」
九劍宗師重複要求。
「我身上沒有金幣。」
亞歷山大不明所以。
「那就去取來給我。」
「您要金幣做什麼？」
「果然。」
伊蒂絲細細觀察這位孫子臉上的微表情，隨後便是一聲嘆息，
「你不僅繼承了諾亞的血統，還繼承了龍族那些惡劣的習性。你不願意，更不捨得將南方行省收上來的稅收，分潤給諾亞，即便諾亞賦予了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祖母，倘若叔祖有需要，我可以獻出我現在所有的資產，包括我現在所掌握的一切資源！」
「可如果諾亞沒有明確要求，你就會理所當然地霸占把控掌握的資源，而不會主動分潤出去，對嗎？」
「……」
亞歷山大無言以對，哪位君主願意捨棄國家近半的稅收？
他承認自己做不到，哪怕沒有龍族血脈，他也做不到這一點，即便是他的父親，他的祖父，他認為也不可能做出如此荒謬的行為。
「現在的奧古斯都家族，不需要如此龐大的財富，你認為呢？」
伊利斯的目光看了一眼，躺滿殿堂地面的長老屍骸，詢問道。
「祖母，您的意見是什麼？」
「諾亞不是想建造浮空城嗎？那就將這些多餘的財產與資源全都投入進去，援助諾亞，如果你不滿意，可以與諾亞商議，由奧古斯都家族命名投資生產出來的浮空城。」
「那這些浮空城……」
「諾亞的浮空城，自然是由諾亞安排掌控，人員的安排同樣是由他們決定，但你想在上面獲得位置，他難道還不給你安排？」
「祖母教訓的是。」
亞歷山大徹底低頭，他承認這位祖母此刻作出的決策是正確的，但他卻做不出。
不是他想不出來，而是他的某種本性在抑制他產生這樣的想法，尤其是將巨額資產投資給自己以外的存在，還不受自己的掌控。
「看來你沒有意見。」
「祖母您的決定是正確的，我當然不會有任何意見。」
「我還有一條建議，你要聽一聽嗎？」
「您請說。」
「自你之後，下一任君主以及家主，不要再是具備龍族血統的奧古斯都了，龍族的天性會阻礙奧古斯都的延續！」
聽到祖母的建議，亞歷山大立即回應道，
「我見過一名非常優秀的女孩，我對她的表現非常滿意，只是我對她的血統有些許疑慮。
倘若拋出外在因素，只以個人的素養來判斷，我傾向於選擇她，而非是我的子嗣來繼承王位。」
「你說的是阿斯特瑞亞吧？」
「是的，她是韋恩的後裔！」
「那的確是一名非常優秀的孩子，至於她的血統，無須有任何憂慮，你若是不放心，可以去找諾亞看一看。」
聽到孫子提及起這位八代奧古斯都，伊蒂絲眼中也露出滿意之色，她只是不理事，不代表不問事。
「我會的。」
「嗯，接下來，我會去艾利希姆城走一趟，烏瑟爾城的事情，就由你處理了。」
「您去艾利希姆做什麼？」
「我的劍術近日又有增益，艾利希姆有不少傳奇龍人，以及古龍的存在，可為我的對手，試一試我的劍鋒！」
「祖母，這種事情應該由我來。」
亞歷山大一聽，便明白這位祖母打算做什麼，雖然他已經同意讓出利益，這還不夠，不是單純讓出利益，同樣也需要展示足夠武力，最少不能讓艾利希姆的龍人們小覷了奧古斯都家。
「你不合適，無論你展現出多麼強大，也不過是襯托出諾亞的力量，沒有人會覺得奧古斯都家族不可招惹。」
「祝您百戰不殆，萬勝而歸！」
亞歷山大聞言，沒有再阻攔祖母，而是送上衷心的祝福。
「這是自然。」
就如來時一樣，這位九劍宗師就在亞歷山大的眼前消失，不留任何痕跡，來去無蹤。
「時間停止？」
亞歷山大僅僅只是能夠捕捉到一些痕跡而已，卻看不出祖母是如何做到的。
「九劍宗師～」
一聲低語，飄散在滿地血腥的雷鳴殿中，隨後一場大清洗以這座王國的權力核心為開端，向王城席捲，最後波及阿特拉斯王國全境。
每一位奧古斯都長老，可不僅僅只是代表他們自身，他們身後都存在龐大的利益結合體，不知有多少貴族攀附在他們身上。
正是因此，亞歷山大起初也只是以武力震懾，而非直接動手，因為涉及的影響太大了，大到足以動搖王國的穩定。
他不是沒有看過家族史，他知道父親乃至是祖父，都曾對家族進行過清洗，前者是為了穩固家族穩定，而後者只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可那時候的奧古斯都家族，又如何能夠與現在的相提並論，完全不可同日而語，雙方面臨的情況都不一樣。
只不過，當祖母現身，並且揮劍之後，他也就沒有了退路，他要麼選擇與祖母站在一處，要麼就是為了保全這些家族長老與祖母對抗。
但這怎麼可能。因此，在伊蒂絲揮劍的那一刻，他就沒有選擇。
不過現在這樣的結果，他也不討厭就是了，清空一切，從頭再來。
即便不行，也可以將問題扔給後來者，要相信後人的智慧。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