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抓捕小五子

  第85章 抓捕小五子

  「大兄弟,快進來。」翠平熱情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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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這不太好吧。」

  那人侷促發笑,有些不好意思。

  「進來,不用脫鞋,我們老家不興講究這個。」

  翠平很客氣的把人迎到了廳里。

  「大兄弟,你哪人?」翠平給他倒了一杯茶。

  又覺不合適,換了個大碗。

  「喝茶就得這個,痛快。」她笑意真誠。

  「謝謝嫂子。

  「我叫張大志,院子裡干泥瓦工的。

  「嫂子,你這房子可好了,我看您家先生開大汽車的,不是一般人吧。」

  張大志四下張望,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他上過學堂識字,專門寫報紙的。」

  翠平一邊說話,還不忘提醒:「大兄弟,喝慢點。」

  還真是山里來的啊……張大志又問:

  「嫂子,聽院子裡幹活的人說,您老家是冀北的?」

  「是啊,跟老余家隔的不遠。」翠平道。

  「對了,我聽說紅票有個仗是在易縣打的,好像在什麼山來著?」張大志佯作記不起來了。

  「易縣山多了,當年走鬼子,到處亂打成一鍋粥。

  「我們都興往放紅薯的地窖鑽。」

  翠平暗罵狗特務,嘴上隨和笑道。

  「哦,我想起來了叫狼山,說什麼五壯士,當時還登報了。」張大志儘量把她往上邊引。

  「有這麼回事嗎?

  「大志兄弟,你可得好好跟我說說。

  「武大哥他幹啥了。

  「我就喜歡聽別人講打鬼子,我們村有個大叔以前給張將軍牽過馬,他最喜歡給我講這些了。」

  翠平來了興趣,手往桌子上一枕,眨巴大眼睛看著他。

  「是五個壯士,不是姓武的壯士。」張大志簡直無語。

  「五個人啊,他們在狼牙山幹啥了。」

  翠平追問不舍。

  「沒幹啥。

  「對了,伱剛剛說的張將軍是誰?」張大志皺了皺眉頭,旋即一喜連忙追問。

  「張自忠將軍啊。


  「我們村的人老佩服他了,那麼大官親自上陣打鬼子,老天真不長眼,這樣的好人讓天殺的鬼子害死了。」

  翠平發自肺腑的悲傷道。

  「哦,這個張將軍啊。」張大志愈發覺的這天沒法聊了。

  「嫂子,你跟余主任在老家也沒要個孩子啊。」

  他換個話題切入。

  「你起來。」翠平臉色瞬間拉了下來。

  「啥,啥意思。」張大志有點懵。

  翠平一把奪過茶碗,唾沫橫飛的罵道:「你特麼罵誰生不出孩子呢?」

  「我,我沒啊。」張大志解釋。

  「我婆婆村里人嚼舌根就算了,老娘剛進城就遇到你這八婆嘴,你找死是吧。」

  翠平像潑婦一樣吼了起來。

  「嫂子,你誤會了,我不是那意思。」張大志忙道歉。

  「你給我滾。」

  翠平推著他往門口捎。

  「嫂子,你……」

  張大志還想探,翠平陡然騰起一腳踢在他胸口。

  砰!

  張大志像沙袋一樣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台階上,疼的直打滾,氣也喘不上來了。

  「翠平,怎,怎麼回事。

  「這咋還打起來了。」

  余則成聽到動靜,趕緊和洪智有走了過來。

  「他笑話老娘生不出孩子!

  「天殺的。

  「找死啊!」

  翠平不解恨,拿著掃把還想追上去打。

  院子裡有保衛科的其他外勤,連忙上前攙起張大志一溜煙跑了。

  呼!

  洪智有在一旁看的頭皮發麻。

  大嘴這金剛腿是真厲害。

  又狠又賊。

  張大志起碼得兩百斤,一腳就飛。

  怪不得馬奎這種沙場老將,都險些被秒殺。

  余則成則是恐懼的吞了口唾沫。

  他慶幸自己前邊還好沒炸。

  看來以後和翠平同志說話,得講究分寸了。

  「都散了吧,今天別蓋了,回家歇著去。」

  余則成趕緊把院子裡的人喊散了。

  「進屋。」


  余則成扶著她往屋裡走。

  眼看洪智有想進來吃瓜,翠平可沒忘了防著他,瞪了他一眼,重重關上了門。

  呵!

  上道還挺快!

  洪智有搖頭一笑,返回了房間。

  ……

  「怎麼動上手了。」到了廳角,余則成沉聲問。

  「洪老弟說的對,這人是狗特務。

  「他問我你幹嘛的。」

  翠平笑道。

  「你咋答的。」余則成趕緊問。

  「我說你寫報紙的。」翠平道。

  余則成點了點頭。

  他的確在津海日報掛了個名,說的過去。

  「他還問五位英雄。

  「我就問他是哪個姓武大哥,還說我村里大爺就給張將軍牽馬的。」

  翠平得意笑道。

  「張將軍,你怎麼可以張嘴就來,這是會出大事的。」余則成一聽急了。

  「你又急是吧。」

  翠平嘴角一撅,擼起了袖子。

  「我,我的錯,但你這麼說很危險。」出於金剛腿的威懾,余則成雙手平推示意她別衝動。

  「有什麼危險的。

  「陳大爺就是給張自忠將軍牽過馬啊,有問題嗎。

  「伍先生還誇他是大英雄。

  「又不犯紀律,咋不能說。」

  翠平理直氣壯的爭辯。

  「張自忠啊,那就沒事了,沒事了。

  「你說的對。

  「張將軍是英雄,大英雄。」余則成摘下眼鏡,釋然吐了口氣。

  「別以為就你聰明,老娘不傻。」翠平惡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你也不能打人啊。」余則成道。

  「我想過了,咱們冀北人就是練武成風,我們村丫頭練武的就好幾個。

  「我三大爺以前是孫祿堂的小師弟。

  「我這一身本事就跟他學的。

  「就算你們的人去查,我還入了孫大師徒孫譜,這都是實打實的。

  「你不說那個劉雄對我力氣大起疑嗎?

  「那就明著來。」

  翠平仰著下巴,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倒是跟洪智有的建議不謀而合。

  有些東西藏著,反而更容易引起懷疑。

  「哦,人家問你為啥不生孩子,你就打人,會不會太不合理了?」余則成還是覺的不對味。

  「老家就這樣。

  「結婚好幾年沒生孩子的大姑娘,不能問這茬。

  「問就是嫌人家是絕戶命。

  「我沒一拳打爆他的腦殼就不錯了。」

  翠平蠻霸霸的說道。

  ……

  晚上。

  老余領著翠平從飯店回來。

  然後,床架搖了大半個鐘頭。

  老光棍周亞夫躺在沙發上,豎著耳朵,聽的美滋滋。

  老余真臭不要臉。

  這不是故意叫板呢……洪智有知道翠平上道了,周亞夫聽不出什麼乾貨。

  他才懶的跟老光棍湊熱鬧。

  直接開車去了穆連城家,把婉秋也整的嗷嗷叫了半宿。

  翌日七點多,洪智有起床洗漱穿衣服。

  婉秋親自給他做了銀耳蓮子羹。

  「你教我的曲子,我都彈熟了,你要聽聽嗎?」婉秋貼在他背後嬌滴滴問道。

  「聽。」

  洪智有笑道。

  婉秋彈的《星空》。

  說來慚愧,洪智有學的曲子不多,還真只有這些能拿出手。

  不過還好,都是經典。

  足夠在上流依舊是貝多芬、蕭邦稱王的時代閃耀了。

  彈完曲子。

  洪智有一把將她抱在腿上,親了一口:「你叔叔呢?」

  「他最近和嬸嬸經常出去,也不知道在琢磨些啥。

  「智有,我知道他們想走。

  「我想留在津海陪你。」

  婉秋攬著他的脖子,深情溫婉道。

  「那就留下來。」洪智有道。

  「可我身上背著漢奸名頭,會影響你進步。

  「你是吳站長的紅人。

  「他能拿你來騙我,就會讓你娶別的千金小姐。」

  婉秋輕咬嘴角,眼裡有淚霧閃爍。

  「這是一定的。」洪智有點頭。

  「你好殘忍。」婉秋哼道。

  「殘忍但是現實。

  「在我翅膀沒有硬之前,有些事做不了主。

  「我會拖。

  「拖到我能光明正大娶你,吳敬中還得送賀禮那天。」

  洪智有捏了捏她嬰兒肥的臉蛋兒,親昵笑道。

  「真的嗎?」婉秋不敢相信。

  「真的。

  「很多人都說娶老婆要娶賢內助,對事業有幫助的。

  「你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就怕將來有一天你飛上天成了鳳凰,忘了我這個碌碌之人。」

  洪智有心裡有個大盤算。

  「智有。

  「你是不是覺的我在床上好欺負,就覺的我軟弱。

  「我告訴你,為了你我永遠保留死亡的自由權。

  「不管你我變成何樣。

  「你榮華富貴,位高權重,棄我如帚。

  「我涅槃成鳳也罷。

  「若與你不得自由,不能相愛,我寧可死。」

  婉秋深情款款的表白心志。

  「你不怕死,我信。

  「我怕死!

  「所以,就只能一直愛你了。」

  洪智有眨眼壞笑,撓她痒痒。

  婉秋一邊笑,一邊哭。

  「別怕。

  「什麼也別怕,我還活著呢。

  「走了。

  「被你纏著,我怕待會這點早餐又白吃了。」

  洪智有在她朱唇印了一下。

  「討厭。

  「我還沒找你賠我牙膏錢呢。」婉秋跟他貧嘴。

  「賠,賠。

  「走了,掙老婆本去了。」

  洪智有在她翹臀上掐了一把,夾著包走了出去。

  上班,洪智有是從不誤點的。

  再受站長寵愛,本職工作他始終一絲不苟。

  來到辦公室,擦拭了書桌。

  一會兒,吳敬中走了進來。

  「站長。」洪智有放下抹布,立正行禮。

  「嗯。」

  吳敬中微笑點頭:


  「以後這些活,讓總務處安排人做就行了。」

  「習慣了。

  「別人,我總怕擦不乾淨。」洪智有道。

  「有心了。」

  吳敬中輕輕拍了拍他,然後壓低聲道:

  「粵州那批酒到了,你嫂子怕跟仁記的季太太談不好,讓你中午過去一趟,約在海軍俱樂部。」

  「老師您的意思是?」洪智有知道他話裡有話。

  「再提一成。

  「最近蕊蕊那邊有點緊張,我那不成器的女婿蘇建華,想去澳島開賭場,結果那邊的本地幫不同意。

  「錢給了,事辦不下來。

  「你說這不敗家嗎?」

  吳敬中發愁道。

  「沒找謝站長嗎?」洪智有道。

  「找了。

  「人家很強硬,謝站長也不好使。

  「那邊好多都是以前跟孫先生的,根子很深,比張四還橫,老謝不太想趟渾水。」

  吳敬中嘆了口氣道。

  「牌子肯定是懸了。

  「改天我找龍二問問,那邊有沒有認識的人。

  「把本錢給要回來。」

  洪智有道。

  「嗯,你說我這個女婿……」吳敬中嘆了口氣,沒說下去。

  「對了,則成太太來了,今天晚上去利順西餐廳吃飯,你中午辦完事趕緊回來。

  「到時候把馬太太也叫上。」

  頓了頓,吳敬中道。

  「叫她幹嘛?」洪智有不解。

  「馬奎可能要回來,據說掛了個什麼總部督查室特派員,還回咱隊裡當行動隊長。

  「毛人鳳這是要給我紮根釘子啊。

  「馬奎那就是條瘋狗,能不得罪儘量別得罪。」

  吳敬中挑眉道。

  「那是。

  「您這次沒動他的刑,體體面面交給了毛主任。

  「他怎麼著也得領你這個人情。」

  洪智有道。

  「他要能這麼想就好了。」吳敬中仰頭嘆了口氣。

  正說著,劉雄帶著張大志走了過來。

  「你先去忙,把沒回檔的,還有要批的文件催催各科室,這幫蠢貨是越來越懶了,天天磨洋工。


  「還有待會叫上余主任,去水屯監獄監刑,記得拍照。

  「那些勒索份子得登報,給上邊一個交代。」

  吳敬中擺手吩咐。

  「是!」

  洪智有領命而去。

  「怎麼滿身藥味,又是咋了?」

  吳敬中扇了扇鼻子,問劉雄二人。

  「站長,大志讓人打了。」劉雄道。

  「誰這麼大狗膽,敢打軍統局的人。」吳敬中惱火道。

  「余主任夫人!」

  劉雄知道機會來了。

  余則成那個蠢太太處處是漏洞。

  昨天晚上,劉雄親自用找了個手雷,用布包著,手感幾乎一模一樣。

  他可以斷定。

  陳翠平包里裝的一定是手雷。

  一個農村養豬、耙地的出門帶手雷,這明顯有鬼。

  而且,在半路上他就動了主意。

  派人去攔截抓捕趕車的小五子。

  那小子走的地很偏,是土匪、紅票的交叉區。

  一旦逮捕歸案。

  就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余則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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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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