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幸福來的太突然
第9章 幸福來的太突然
「你有斧頭,我有槍!
「你有六千個弟兄,駐軍、警察、保安旅也不是吃素的。
「別忘了這是黨國的天下!」
洪智有平靜道。
「你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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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軍、警察局,他們在碼頭都有紅利。
「我想他們會很樂意看戲。」
張少白打了個響指,立即有手下遞上雪茄。
洪智有當然不信。
他只是想讓張少白親口說出來,好作確定。
「張少,伱是在威脅我們津海站嗎?」洪智有神色陰沉了下來。
「當然不是。
「像吳站長這種將官,我當然不敢動。
「但一個小小的少尉……路邊死了一條狗,你覺的吳敬中會在意嗎?」
張少白冷冷諷笑道。
「你們這是吃定我了?」洪智有道。
「咱們打個賭,你活不過七天!」張少白赤裸裸的威脅。
「我想試試。」洪智有聳了聳肩。
「好!」
張少白轉頭看向婉秋:「婉秋小姐,有才不見得長命,可得擦亮了雙眼。
「別被他身上這套廉價的西裝矇騙了。
「他只是個芝麻粒大的少尉,在津海站端茶倒水的角兒。
「在津海,能救你叔父的只有我。
「上次我說的事,再考慮一下。」
他倒是不是吹噓。
張四爺為啥在津海呼風喚雨,除了漕幫幾千幫眾,還有他的長子張少傑是黃埔生,現於軍令部任職。
官雖不大,但中上層人脈關係不少。
有陸橋山牽橋搭線,只要錢到位了,鄭介民那認認門子還是可以的。
婉秋低頭合手,輕咬著嘴唇不語。
「走了,洪秘書保重。」
張少白玩味的看了婉秋一眼,叼著雪茄大搖大擺的走了。
「還去嗎?」洪智有看向婉秋。
婉秋眼神充滿了堅定:「當然。」
洪智有微微點頭,兩人去了後邊的小花園散步。
「婉秋,他說的對,其實我就是個跑腿打雜的。」洪智有邊走邊道。
「我叔叔是漢奸。
「這些天家裡來的人太多了,有市政、警察、憲兵,他們盯著叔叔,我知道都是為了錢。
「叔叔這一次大概是大劫難逃了。
「所以,你是打雜的,還是清官,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婉秋沉聲道。
「那你今晚還來?」洪智有不解。
「我爸媽走的早,叔叔一直照顧我,我把他當親爹。
「總得做點什麼吧。」
婉秋回答。
想到穆連城後來帶女人去了島國,婉秋嫁給謝若林顛沛流離。
這世道你把人當爹。
人指不定把你當傻子利用。
「大難臨頭各自飛,你倒是心善,張少白跟你說什麼了?」洪智有心頭一嘆,笑問道。
「他,他父親張四爺想娶我續弦。」穆晚秋回答。
續弦?
洪智有眉頭緊鎖。
漕幫擋他財路不說,現在連婉秋也盯上了。
真特麼克星啊。
「你叔叔怎麼看?」他問。
「叔叔信不過張家。
「他還是很疼我的,一直頂著壓力保我。
「招商局大樓前幾天還讓漕幫的人放了把火,差點給燒了。
「嬸嬸說,津海所有人都是虛的,能救我們的只有吳站長。」
婉秋表情苦楚道。
「她說的對,吳站長確實能救他。」洪智有點頭。
但洪智有知道,這是鬼子女人的障眼法。
表面不惜一切巴結求活、摘帽子。
實則,只是為了讓站長放鬆警惕,金蟬脫殼去島國。
「但我叔叔夠不著他。
「嬸嬸的意思是,我要能嫁給你們津海站的人,作為家屬或許能摘帽。
「所以,我今天來了,為你來的。」
婉秋俏臉微紅,眼含春風的看向洪智有。
「跑腿狗仔一枚,失望嗎?」洪智有道。
「你才不是狗仔。
「你是貝多芬,是莫扎特,是光,是風。
「真的,我從未聽過如此美妙的曲子。
「夢裡也未曾有過。」
婉秋笑的很甜。
「婉秋,那不是夢,即便是夢也會成真。」
洪智有莫名一陣心疼,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真的會成真嗎?」婉秋眼中浮起了淚霧。
洪智有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他可以騙她。
騙她的心,騙她的身子。
但現實是,津海的情況遠比原劇複雜。
張家這座大山連美佬都束手無策。
洪智有心裡雖有謀劃,但沒有趟過去的絕對把握。
婉秋讀懂了他的眼神,嘴角浮起一絲悽然:「他們都說我叔叔有兩不該。
「不該有錢。
「不該有我這個侄女。
「錢、美人自古就是禍水。
「德希達說過,也許我們掌控不了生,但可以死,這是人類擁有最後且絕對的自由。
「要有那一天,也許就能成真了呢?」
還真是個自由鬥士啊。
「你這叫無病呻吟,悲觀主義要不得。
「你好歹是嫁老頭子,再爛也能吃香喝辣做個二房太太。
「我呢,張少白髮了催命符。
「七天!
「但……誰在乎呢?」
洪智有扶住她光滑的香肩,眨眼笑了起來。
「婉秋,我的心意你也看到了。
「別慌,咱們再往前走走,興許不會那麼糟糕呢。」
他語氣輕柔,化進了她的心田。
「洪,謝謝你。」婉秋心裡一暖,踮起腳尖親了他一下。
「你去找個房間,我陪你……睡覺吧。」
她咬著洪智有的耳朵喃喃。
「什麼?」幸福來的太突然,洪智有點懵。
「我今天很開心,趁著我現在還是自由身,我且做一回主。
「而且,我……還沒有過男人。」
婉秋輕語。
「那你虧了,沒聽到他們傳我啥嗎?
「津海炮……王。」
洪智有摟著她圓滾滾的小翹臀,壞笑了起來。
「你是聖人也好,炮……王也罷。
「誰在乎呢?」
婉秋有樣學樣,輕笑了起來。
說著話,她肚皮咕嚕嚕響了起來。
「睡覺也得先吃飽飯,餓壞了吧,我帶你去吃飯。」洪智有道。
說著,拉著婉秋往外走去。
他打開方敏的汽車。
取了封裝好的箱子和皮箱,回到了自己的車上。
「去哪?」婉秋問。
「去了就知道了,要跟你嬸嬸打聲招呼嗎?」洪智有笑問。
「不了!今晚,我交給你負責了。」婉秋看著他,俏皮笑道。
「遵命!」
洪智有驅車直接去了一家胡同的小館子,點了幾個家常小炒。
婉秋和他在一塊很放鬆。
一點也沒端著大小姐架子,吃的滿嘴流油,開心極了。
吃完飯,洪智有打算帶她去海軍俱樂部,省的被方敏撞見了。
畢竟,他也不是鋼打的。
「想好了嗎,不是剛剛餓昏頭了吧?」洪智有結了帳,攥著她的小手摩挲著。
「嗯。」婉秋點了點頭,嬌羞中略帶一點緊張。
她骨子裡有著對自由的渴望、追求。
如果明天註定是黑暗,為何不珍惜眼前最後這一點光放縱一把呢?
「美人如玉,佳人有約。
「對於一個將死之人來說,這是最棒的邂逅。」
洪智有說完,牽著她出了飯館。
剛要上車。
巷子兩頭竄出黑壓壓的人。
全都是穿著粗布衣的壯漢,人手一把短斧。
「洪智有!」領頭壯漢大吼。
「洪,咋辦?」婉秋有些慌。
「看來有些人迫不及待了,趴著別漏頭。」洪智有笑了笑,手上迅疾拉開車門,把婉秋推了進去。
「給老子砍死他們。」
……
臥槽!
張少白真牲口,有仇不隔夜啊!
月光下,一閃一閃亮晶晶。
好多、好鋒利的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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