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揚手間屍山血海,曲洋曲非煙
武當山外百里,一處茶樓之中。
琴聲幽幽,恍若清泉流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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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聲旎旎,恰似春水漾波。
定睛看去,一個俊秀少年坐在雅座之上,正捧著一卷書,似是看到精彩處,連連點頭。
而在少年身邊,四名美貌女子正在服侍。
一女撫琴,一女唱歌,另外兩女一個收拾桌面、擺上各色瓜果點心和精緻酒水,另一個則是目漾秋波,青蔥手指捻著葡萄,羞紅著臉向少年口中送去。
這一番景象,令茶樓之中的過客好不艷羨,心中直呼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當然,自也有人目中流露出貪婪之色。
一個少年、四個美貌女子行走江湖,這等做派,看起來便是非富即貴。
縱然提刀佩劍,又能有什麼本事?
再看身邊跟著的,不過是一個容貌清癯的老奴。
看那樣子能濟什麼事?
一個約莫二十七八歲的青年目光閃動,站起身來,向著樓上雅座道了一聲。
「這位兄台,江湖趕路尚有如此雅興,在下佩服。」
「萍水相逢即是客,不知可否讓我也上樓上雅座,飲一杯茶水?」
另外又有兩三個江湖豪客站起身來,瓮聲瓮氣地道。
「是極,我們趕了這麼久的路,好不容易碰到一座茶樓,結果你們這幾個人就把樓上雅座包了。」
「這茶樓的好茶好點心也都讓你們吃了,我們就只能飲些粗茶。」
「既然也是提刀佩劍的江湖人,拼個桌又有何妨?」
說話間,幾人便想要上樓來。
樓上那少年、美貌女子和老奴,自然便是於凌風一行人。
於凌風微微抬眼,看向這幾個欲要上樓來的江湖人,搖了搖頭。
「我若是你們這等本事,能飲樓下那些粗茶,應當是慶幸的很。」
他舉起茶杯,輕輕搖晃著杯中近乎琥珀色的茶湯,似笑非笑的道。
「這好茶好點心,可不是人人都消受得起的。」
「藍鳳凰,你說是不是?」
在一旁唱著歌的藍鳳凰點了點頭,聲音嬌膩,說出的話語卻令人不寒而慄。
「一杯茶里下了七種無色無味的混毒,點心裡的那些芝麻、葡萄也都是毒蟲所製成。」
「就這幾人的本事,喝上一杯茶,吃上一塊餅,現在已經喝完孟婆湯了,虧了他們倒是還惦念。」
樓下這幾個欲要上樓的江湖客愣了一下,接著都是笑了出來。
「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
「還什麼無色無味的混毒,毒蟲做成的芝麻和葡萄,你們多大的來頭,值得有人這麼設計?」
「少年人闖蕩江湖,自命不凡是常有的,只是也別這麼給自己加戲啊。」
於凌風也笑了,不再搭理這幾人,而是看向這茶樓,嘖嘖讚嘆了兩聲。
「這茶樓看起來建了沒多久,怕是從我出福州城開始,你們收到信鴿就開始建造了吧?」
「這麼短的時間,竟能造成這般模樣,日月神教的工匠水平還真是不錯。」
「店家,你們已經是我一路上遇到的第十二波埋伏了,之前我都是乾脆利落的殺了完事,這次倒是可以給你們個機會多說幾句。」
「建這茶樓的工匠可還活著?他這手藝跟著你們日月神教,屬實是可惜了。」
聽到日月神教四字,樓下這幾個江湖客都是打了個哆嗦,心頭一陣毛骨悚然。
接著,便見原本和和氣氣的店家忽的變了神色,露出一抹猙獰冷笑。
茶樓里的跑堂的,也都從桌椅板凳中掣出了藍盈盈的刀劍,上面顯然都淬了毒。
茶樓的房梁之上,竟然也出來了幾個黑衣人,手裡拿著如同弓弩一般的東西。
簾幕後,也不知從哪出來了一波波的黑衣人,頃刻間就將整個茶樓圍的水泄不通。
店家聲音嘶啞,冷笑道。
「不愧是武盟盟主,竟然看破了我們的偽裝。」
「可惜你太自負了,落入這毒水陣中,縱然你有天大的本事,今日也難逃一死。」
「你不是問我這工匠在哪嗎?很快你就能去黃泉路上找他了……」
話音未落,便聽到於凌風一聲嘆息。
「所以說啊,你們日月神教當真是一群毒瘤。」
「好好的人才在你們手裡著實是埋沒了。」
「罷了,那便沒什麼好說的了。」
旋即,於凌風一揚杯中茶水,一顆顆的水珠陡然間如同利劍一般迸射而出。
小小的水珠,竟是比強弓勁弩的力道更甚。
一杯茶水揚出,那群將樓上雅座團團圍住的黑衣人竟是剎那間便死傷大半,殘肢斷臂,屍橫遍野。
接著,向問天也陡然出手。
他這些時日跟著於凌風,也得傳了獨孤九劍,劍法進境跟先前已不可同日而語。
原著中令狐沖在內力全失的情況下,都能在破廟之中一劍刺瞎十五名高手。
此刻的向問天劍法比那時令狐沖更甚,再加上一身不俗的內力,眨眼功夫便將剩下的黑衣人一一殺死。
於凌風搖了搖頭。
「看書的興致既然被攪擾了,那便走吧。」
接著,一行人邁步走過遍地死屍,向著茶樓外面走去。
而先前那幾個江湖客,從方才開始便已經是臉色慘白、兩股戰戰,低著頭如同鵪鶉一般,生怕於凌風跟他們計較起先前的事情。
直到於凌風一行人離開茶樓後良久,幾人方才瑟瑟發抖的抬起頭看了一眼。
有人聲音顫抖。
「方才,方才那怕不是夢吧?」
「茶杯一揚,就,就死了那麼多?」
「這是何等的武功?」
「那一位又是什麼人?」
旁邊那幾人的目中則是流露出種種複雜、敬畏、如見神靈的神色,低聲吐出一個名字。
「武盟盟主……」
「武林神話!」
……
林野之中,於凌風坐在轎子上,手指輕輕敲打著桌子,已經將方才的事情拋之腦後。
從福州城出發已經有小半月的功夫,這小半月的功夫,這樣的刺殺幾乎是天天都有。
對於凌風來說,不過是旅途上的一點樂子罷了。
不然荒郊野外趕路,初時有趣,過幾天後卻著實無聊。
不過這些日子以來,於凌風每日也都沒閒著,而是繼續體悟著獨孤九劍、游龍破日,還有武盟那兩本期刊上的文章。
特別是本身就精於變化、如雲如霧的衡山劍法,更是給了於凌風不少感悟。
對於「變」與「破」,於凌風的體悟比起半月前又精深了一些。
偶爾演練的快劍訣中,多出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只是始終還隔著一層壁障,這些感悟的量變還未曾化作質變。
於凌風遙望越來越近的武當山,心中念頭流轉。
「或許劍法的再次蛻變,會應驗在這次武當之行。」
接著,於凌風視線轉向樹林的一個角落,手指捏住一片風吹在空中的落葉,屈指一彈。
錚!
落葉飛過,兩道一老一少的身影被驚了出來。
那道老者身影發出嘆為觀止的感嘆。
「武盟盟主,武林神話,一路上殺穿神教埋伏,這武功果然是匪夷所思。」
「老朽曲洋,這是老朽孫女曲非煙,見過前輩,見過聖姑,見過向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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