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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我是魔修

  沈元狠話放完了。

  但如果說實話,他現在還挺緊張的。

  以前讓他用滑鼠鍵盤打人沒問題,他很擅長,在網上打網遊對噴垃圾話的時候,他鮮少遇上敵手。

  可是,用開了刃的劍,和一個人干架,還是頭一次。

  劍訣、心訣之類的事情,更是碰都沒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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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在此前救雪琉璃的時候,他看見了蠱憐月是如何使劍。

  照理來說,他一個根本就沒有學過劍訣的門外漢,看一個習劍十多年的人御劍出招,最多就是看出一個「哇,她劍舞得好流暢,好厲害。」

  可是,在看著蠱憐月痛毆那個築基中期的魔修之時,他卻能夠明顯的發現蠱憐月動作以及靈力運用上的不足,甚至於都可以像一位劍道宗師那般,將她的不足清楚地指明出來。

  沈元當時倒是沒太放在心上,但後來這幾天,他轉念一想。

  那恐怕是一種類似肌肉記憶的東西。

  在遊戲之外,他可是用「平天君」使用過數十萬甚至百萬次的技能。

  一旦某種行為重複到達如此的數量級,那就算是一個人毫無意識的時候,都能近乎完美的重現出來。

  換句話來說,沈元估摸著自己只要想,依舊能施展出「平天君」修習過的那些法術和劍訣。

  只是以前他是手來敲鍵盤滑鼠,而現在改成他的腦子在敲鍵盤了。

  所以熟練度恐怕還差一點。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遊戲裡剛剛開始遊戲的時候,也是和許越仁用木劍在村子裡打了一場,屬於一場新手教學的戰鬥。

  現在穿越過來,竟然還是許越仁給他來新手教學啊。

  而且,還同樣都是——沒有血條的。

  結丹初期修士,傷到一個元嬰初期的修士,倒不是不可能。

  但是,結丹初期和元嬰後期之間,可是一道天塹。

  「呼……」

  許越仁輕輕呼出一口氣來,隨即右手一翻,喚出一柄青鋒長劍,負手而立。

  一瞬間,玉閣內靜到針落可聞。

  這時,抓著雪琉璃找了個角落蹲下的蠱憐月,看著天井中央對峙的兩人,也是有些慌亂,急忙拿出她爹爹給她的一個護身法器,在自己和雪琉璃身前凝成了一道屏障。

  嗡~~~

  靈氣匯聚成屏障的瞬間,發出了一道極其細小的響動。


  而這一道響動,就仿佛是一個信號一般。

  嘭——

  劍光一閃!

  蠱憐月根本未見兩人如何出劍,天井高台的中央就已然撞出了赤銀兩色的巨響,以至正上方的悠閒飄著一朵雲彩,都被兩人靈劍相撞的氣勁給攪碎。

  噹——!!

  兩人的劍每一次的相撞,都仿佛能促使地龍翻身。

  蠱憐月縮成一團,躲在屏障之內,瞪著一個大眼睛看著,卻突然發現身旁的雪琉璃此刻卻是雙眼淚汪汪,滿臉擔心,不斷伸著小手,小聲懇求道:

  「哎,你輕點,我的玉血劍!!」

  轟——

  玉閣地面鋪設的木板被兩人劍風颳得湧上天際,金鐵相擊的嘶鳴聲震耳欲聾。

  沒有法術,也沒有法寶。

  僅僅只是兩柄靈劍的相撞,這座玉閣便已然快要化作木屑。

  沈元面色沉靜地御使著右手揮劍,然而在他面前的許越仁,此刻已是臉上布滿青筋,眼中怒不可遏:

  「為什麼!!」

  噹——

  兩劍相持。

  許越仁瞪著沈元,怒斥道:

  「明明是同鄉出身,明明你的劍訣都是我教的,功法也是我教你的,可到最後,每次都是你拿到那些參天的機緣,而我卻只能跟在你身後,兩手空空。」

  沈元沉默了一會兒,倒是能夠理解,點頭道:

  「……嗯,大概這就是命吧。」

  「駭——!!」

  許越仁怒喝一聲,橫著一劍直接將沈元握劍的右手給打飛了出去,繼而一掌打向他的面門,但卻被一道無形的靈氣給擋在了三寸之外。

  沈元倒也沒有避開,看著面前的手掌,淡淡地說道:

  「差不多行了。許老弟,你自己應該明白,以你的修為,你傷不了我分……」

  話沒說完,許越仁橫推一掌排空,直接就將沈元的腦袋給推飛了出去。

  沈元在半空轉了一圈,穩住頭形,而等他再朝著許越仁看去之時,許越仁也已是御身飛到了半空中,手立戟指放於胸前。

  「平天君,我跟在你身邊四十年,而你元嬰了,甚至如今也已快要化神,而我呢?在築基後期三十餘年,如今壽元快要到頭了,才結丹。」

  「老天爺何時能公道一次?我和你明明是一起修煉,一起入的仙途,為什麼你走了那麼遠,而我卻永遠被你甩在後面,甚至現在連你的背影都看不見?!」


  沈元在下面看著這原本的萬里晴空上,突然被烏雲蓋住,遲疑了一會兒,乾脆將右手的玉血劍給插在了一旁。

  「……說實話,許老弟。你要是當初給我說一聲,我自然幫你啊?」

  「說一聲?哈哈哈……平天君,是我帶你入的仙途,若不是當年村子裡我教你習劍,你如今早已經埋在土裡了。你說說看,為何我一個前輩,要看你一個後輩的眼色行事?」

  沈元微微嘆了一口氣:「死要面子活受罪唄。」

  「平天君,當年你能以結丹期修為斬元嬰,那我又為何不行?!!」

  許越仁暴喝一聲,隨即揮手間,四道玄寶自腰間儲物袋中飛出,凌空落至東南西北四個方向。

  一道天紋陣圖赫然出現在了君天府的上空,將方圓百里盡數遮於下方。

  霹靂——

  烏雲間一道龍雷不見收尾,只可見身軀在雲團之外遊動。

  看著這一幕,沈元此前的遊刃有餘,終是化作了窘迫和緊張,他看出來了,此法近乎已經將許越仁體內為數不多的精血給全部吸空。

  這一道龍雷落下,足以直接將這君天府周圍的靈脈盡數斬斷。

  但他倒並不是因為這一招靈法的威力而緊張。

  就如他之前所說的那樣,就算是許越仁窮盡一切,都絕無可能傷他分毫。

  然而,他自己是傷不了。

  但現在在一旁瑟瑟發抖的蠱憐月呢?

  還有君天府內萬萬千千的低階修士和凡人呢?

  吃下這麼一擊,不用找棺材裝了。

  「許越仁,差不多的了!!就非得要本座幫你體面嗎?!!」

  「哈哈哈……平天君,你現在知道怕了?!」

  「我怕你個……嘶——」

  看許越仁似乎聽不進去話了,沈元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看一旁滿臉擔心望著血玉劍的雪琉璃,心裡對她說了聲抱歉。

  而後,他御使右手握緊血玉劍,直直向上空的許越仁沖了過去。

  嗖——

  靈劍化作一道光弧,直衝天際。

  而同時,許越仁猛然抬手一揮,那盤踞於烏雲內的龍雷,終是鑽了出來,向下朝著沈元俯衝而來。

  沈元雙目平靜地直視那條雷龍的龍目,輕輕啟口:

  「破——!」

  可隨著一聲令下。

  雷龍在快要觸及到他的瞬間,便消散的無影無蹤。


  血玉劍在頭頂當空瞬間化作無數碎片,將那籠罩方圓百里的天紋陣圖瞬間擊碎。

  只不過一息之間。

  狂風止息,烏雲消散。

  已化作一片狼藉的玉閣,也回歸了最初的沉寂。

  過了好一會兒,卻聽「砰——「的一聲。

  原本御身漂浮在上空的許越仁,自百丈高空自由落體,砸在了他搞出來的那一堆廢墟之中。

  繼而,血玉劍碎片所化的赤色光點,如雪一般滿天飛落。

  躲在蠱憐月身旁的雪琉璃,看著這漫天的紅色光點,眼睛瞪大,屏住呼吸,終是忍不住了,慘叫出了聲:

  「不!!!我的血玉劍啊啊啊啊啊!!!!」

  她直接一頭撞破蠱憐月弄出來的屏障,攤著雙手去兜攬這漫天的紅色光點,然而卻只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最後直接鴨子坐在了地上,雙眼淚水如柱:

  「嗚哇啊啊啊啊啊——」

  沈元飄在原地,看了看那邊的許越仁,又看了看這邊哭得滿臉鼻涕的雪琉璃,最後還是選擇先來到了雪琉璃身旁,安慰道:

  「琉璃妹子,倒也是好事。你不過丟了一把劍,但是你的劍可是救了這君天府萬千的凡人和仙家修士呀。」

  「我去你娘的!!!本尊是魔修啊!!魔修!!!你特麼知道什麼是魔修嗎?!!我救個屁的凡人和仙家修士啊!!嗚哇啊啊啊啊啊——」

  沈元想了想,點頭表示認同:

  「……嗯,倒也是哈。」

  ……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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